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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沒有了,空殼的婚姻還有什麼意義

入夜,煩人的秋雨依然淅淅瀝瀝地飄灑著,透著絲絲涼意。

在晚飯已過的鐘點,超市的熟食區顯得冷冷清清。

我百無聊賴地斜倚在收銀台一角,任哀怨的思緒如脫韁的野馬,在婚姻的泥濘小道上東突西奔。

冷不丁,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一下打斷了我的思緒,倏然回頭,原來是老公的大學同學劉博的妻子小王。

「在想什麼呢?老遠就見你獃獃的,像被使了定身法似的。」她笑眯眯地開玩笑。

我忙堆起笑:「正想著雨天該如何回家呢?」說完,趕緊叉開話題,「就你自己一人?劉博呢?」

小王向圖書區努了努嘴巴。

「王明這段時間忙什麼呢?我倆來超市時,劉博還說起,有好些天未瞧見他了。」

一絲慌亂掠過心頭,心猛得被刺痛了。

「他呀,就是瞎忙,這兩天和同事出發了。」我即時撒了個謊,但直覺告訴我:小王顯然知道王明的事了,她是在旁敲側擊地套我話呢。

果然,我的直覺得到了驗證。

都說女人心細如髮,一點兒也不假。

未隔幾天,小王特地獨自來見我。

見面後,她明顯猶豫了一下,這才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我:「王明和你是不是鬧矛盾了?」

其實,她向我走過來時,我就意識到了她的來意。

內心的痛楚、難過、屈辱一齊湧上心頭,我能感受到淚水就要奪眶而出,慌忙扭轉頭,低垂下來。

我的反應無疑更加證實了小王的猜想。

良久,小王開門見山地小聲問:「王明是不是外邊有人了?」

偽裝的剛強傾刻間土崩瓦解,淚水奪眶而出,我向超市外衝去。

我蹲在一個無人的角落,痛苦地將臉埋在雙手心裡,大聲慟哭起來。

多少天來所忍受的鬱悶、憤怒、委屈,一股腦兒地隨著不停湧出的淚水和悲愴的哭聲盡情地渲泄,直至哭啞了嗓子哭幹了淚水

小王靜靜地陪著我,始終一言未發。見我慢慢平靜下來,她遞過幾張面巾紙。

我擦了擦眼淚,平靜地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原來,小王前些日子逛超市時,無意中發現王明和一陌生女子親熱地挎著胳膊在閑逛。回家後,她立時告訴了劉博。

作為王明的大學同學,劉博自認為是非常了解王明的。因此,劉博決然相信,還信誓旦旦地說,要是王明出軌了,那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為了驗證真假,這才有了上次兩人來超市找我的一幕。

只是當時劉博躲開了。但我不知道的是,他並未躲遠,就在不遠處的圖書區豎著耳朵偷聽著我們這邊。

那天的見面,我幾乎毫無破綻的表演欺騙了劉博,但還是被心細如髮的小王識破了—那個稍縱即逝的慌亂出賣了我。

他倆回家後,小王考慮再三,決定捅破這層窗戶紙,幫我挽回瀕臨破碎的婚姻。

此舉卻遭到了劉博的極力反對。劉博的理由很簡單,既然我那天的表現一如往常,就表明根本沒有那麼一回事。

哪有老公出軌了,自己還能冷靜如往常的?除非還被蒙在鼓裡,要麼就太不正常太不可思議了。

劉博告誡小王,沒有那麼回事,你可不要瞎操心,搞不好會把兩家關係陷入尷尬的境地。

最終,還是敏感的小王說服了劉博,這才又獨自來見我。

在我孤獨無助倍感凄苦的時候,小王的古道熱腸如一縷溫暖的陽光照在我多日來冰冷的軀體上,讓我的心裡有了一絲絲溫度。

我該如何去拯救瀕臨破碎的婚姻呢?

事實上,我和王明的結合,無論從婚前基礎,還是婚後感情,都十分脆弱,絕經不起生活中風吹雨打。

從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中,我能感受得到,只是被自以為是的幸福迷惑了,不敢去承認罷了。

王明畢業於北方一所著名的理工大學。分配時,也許是老天故意捉弄,意外地被分到了鄉鎮食品廠,到車間作了一名普通工人。

眼見其它同學托關係找門路紛紛進了行政事業單位,他心裡逐漸失衡,整日唉聲嘆氣,怨恨命運的不公。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還是慢慢適應了工作環境,也好像順應了天命,只是沉默寡言了許多,同學聚會也很少參加。

後來,他的同學相繼成家了。

王明的父母很焦急,一面督促王明趕緊談朋友,一面托親拜友幫忙。

王明似乎失去了主動談戀愛的能力,一味被動地與各個介紹的女孩見面。

我就是這樣認識王明的。

後來才知道,我的父親和王明的父親竟是老相識。

由於這層關係的緣故,我倆見過幾次面後,就攜手步入了婚姻的圍城。

婚後不久,我下崗了。

好在,單位照顧下崗女工,婚前我就住著的一間不足三十平的平房,單位沒有收回。

訂婚時,王明就婚房的事曾提議買套小平方的樓房,被我以經濟拮据為由擋了回去。

我知足地說,婚結在這間平房裡我樂意。

這都是我的心裡話。

實際上,依王明大學生的身份和工作在效益還算蠻不錯的食品廠的條件,他肯要我這個一無文憑二無高收入的女孩,我真得已經很知足了,哪還能奢望什麼樓房?

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提過買樓房的事。

下崗後,我曾不止一次地提出找點事做,多少掙點錢補貼家用的想法,都被王明一口否決了。

他說,自己在車間工作很辛苦,就希望回家能吃上口熱飯,要我安心在家做好後勤保障工作。

王明從事的工種的確很勞累,每天都是疲憊不堪地回到家,就一下疲軟地跌倒到床上,再也不想起來。

他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全部體力,我心疼他,變著花樣給他做好吃的,睡覺前還雷打不動地打盆溫水為他泡泡腳,解解乏。

王明理所當然地享受著這一切。

也許是勞累的緣故,他始終耷拉著臉,很少主動跟我說話。

即使我主動說話,他也是有一搭無一搭地應付我。

對此,我毫無怨言,依舊以賢妻良母的標準要求自己,努力營造一個溫暖的後方。

平淡的日子如流水般匆匆而去。

後來,我們的女兒露露出生了,為我們這個沉寂的家庭平添了些許歡樂,王明的臉上也有了笑容,更令人欣喜的是也能跟我交流上幾分鐘了。

我非常滿足,內心充滿了陽光,不止一次憧憬著我們美好的未來。

王明幾年辛苦打拚,積蓄了一些錢。

結婚時買的唯一一件傢具—掛衣櫥,因質量問題掉漆了,裸露出了劣質木板的原色。

待買了新房,一定換個漂亮而且實木的,想像著未來新家的模樣,我做夢都能笑出聲來。

其間,老公的同學劉博多次攜妻子小王來我家,還多次誠懇地邀請去他家玩,但王明每次嘴上都欣然答應卻從未去過。

有一次,我提議去小王家玩,王明竟大發雷霆,指著我的鼻子吼我若再提上小王家玩,就打斷我的腿。

他這次莫名其妙的雷霆大怒,令我心存餘悸,我再也不敢冒這個念頭了。

對他的無故發火,我曾納悶不解,直至婚姻亮起了紅燈的今天,我才恍然大悟。

劉博和小王兩口子都在行政單位上班,工作體面,工資高福利好,住著寬敞明亮且裝飾豪華的大樓房,王明的虛偽狹隘嫉妒的心理不允許他去兩家巨大的反差會隨時綳斷他根脆弱的神經。

有一天中午,他突然回來了,說自己辭職了。

我忙問為什麼?他不耐煩地說,有家食品廠聘他做業務員,工資是現在的好幾倍。

對他的自作主張,我感到很氣憤,忍不住責問他,這麼重要的事,你事先怎麼不跟我商量商量?

他竟不屑地說自己的事用不著跟誰商量。

這一次,我明顯地感受到他對我的輕視。

我難過極了,抱著女兒在角落裡暗自垂淚。

待氣消了大半,鬼使神差般,我開始暗暗說服自己,他這麼做也全是為了這個家,何必跟他較勁呢?

事情往往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王明的業務做得相當艱難,發給老客戶的幾批貨,貨款遲遲不到位,惹得老闆大罵老公無能。商定好的工資自然也一再往後拖。

既無奈又氣惱,王明乾脆不去上班了,悶在家中無所事事。

我多次勸他,要不先托關係回原來的食品廠。

他罵我多事,說好馬不吃回頭草。

為了照顧他糟糕的情緒,我做事說話總是提心弔膽,生怕哪兒不小心招惹著他。

一天,他說出去辦點事,然後多日杳無音信。

突然一天,他回來了,告訴我要和以前的同事合夥辦食品廠,還一反常態地跟我分析辦廠的各種有利條件。

無非是兩人都熟悉食品行業,有經驗;再有就是自己做過業務員,曾發展過不少客戶,有一事實上客戶資源,到時拉過來就是了。

我沒有冒然反對,冷靜地勸他要慎重。市場、人員、管理、資金等各因素缺一不可,切不可冒然上馬。

也許有了前車之鑒,他答應我會謹慎考慮的。

後來,見他主意已定,我只好把全部家底都交給了他,告訴他一定要想清楚,這可是我們的全部家當了。

本來到嘴邊的一句「別到時雞飛蛋打」被我硬生生咽了回去。

不久,王明和同事先去了外地考察市場,回來選了廠址,運回了設備,上馬了。

他們招收工人,調試設備,忙得團團轉。

我暗暗祈禱老公的生意有個良好的開端。

樣品總算出來了,王明和同事帶了樣品分頭找原來的客戶,可被告知樣品的成分不達標。王明和同事只好吃住在廠里,沒白沒黑地繼續調試,終於產品達標了。

可是,老客戶紛紛推說最近生意不好做拒絕與老公合作。

見王明忙得焦頭爛額,我也幫不上忙,也很焦急。又見家裡幾日來入不敷出,露露的奶粉都快沒有了,我只好把露露托給母親,在超市找了份賣熟食的差事,多少減輕些王明的負擔。

歷經波折,王明的食品廠稍稍有了起色。

王明仍舊吃住在廠里。

我能理解,廠子要步入正軌,在這個關鍵時期是離不開人的。

因為是新員工,按超市的規定,在第一個月我要全天候上班,干滿十二個小時。

苦點累點我都不怕,我抱定了與王明共患難,共同經營好這個小家的信念。

只是苦了年邁的母親和嗷嗷待哺的小露露,腿腳不利索的母親每天只能沖些便宜奶粉給露露,待我晚上下班回家,小傢伙早已熟睡了。

母親告訴我,小露露只喝奶粉,都瘦了。

我的心好痛。

下班後,我第一件事就是奔到床前,滿目柔情地望著女兒。

是的,女兒瘦了,臉上好像還有淚痕。這個時候,我多麼希望王明能幫我一把。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上班時間變成了兩班倒。

這樣,我就有半天的時間照顧露露,收拾小家了。

王明從辦廠到今天,我們總共見了五次面,夫妻感情似乎也日漸冷淡了。

我知道他忙,沒有絲毫埋怨他的意思。

我決定趁下午歇班去廠里看看他,順便捎些好吃的過去。

到了後,只見大鐵門緊閉。

我好不容易才叫開門,廠里僅有的兩名工人得知我的身份後告訴我,老闆有近二個月不來了。

我非常驚訝,忙問廠里的效益還行嗎?年輕一點的工人反問我,就我們兩人留在廠里看門,你說效益怎麼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忙撥打王明的手機,提示已關機。

無奈之下,我撥通了他那個同事的手機,他一聽是我,語氣里滿是驚訝,問我有什麼事?待我說明看到的一切後,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地說,廠子就要關閉了。

我忙追問,為什麼?王明呢?

他沉默了,好久才說,大約三個月前,王明有個高中女同學來找他,從那以後,他就很少來廠了。廠子也因為管理跟不上,早停產了。

我立刻什麼也明白了,大腦一片空白,全身有一種虛脫的感覺。

我稍稍定了定神,硬撐著騎車回了家。

我想了一路,心裡有個聲音一再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

我打定主意,先問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再考慮是否有挽回的可能。

倘若王明陷入不深,我會用最寬容的姿態原諒他,會一如既往地愛他。

回家後,我努力掩藏起內心的悲傷,像往常一樣上班、下班、伺候露露。

只有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才獨自忍痛舔舐著自己血淋淋的傷口,孤獨無助地流淚到天亮。

王明的手機一直處在關機狀態,我耐心等待著。

又過了一星期,我歇班的一天,王明突然回來了。

他見我沒有像往常一樣問三問四,顯然察覺出到什麼,心虛地坐在床邊逗露露玩。

我忍不住問,那個高中女同學是怎麼回事?

他竟裝糊塗,什麼高中女同學?我鄙夷他的敢做不敢當,就把聽到的和盤托出。

他沉默了片刻,異常平靜地說,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瞞你了。他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我全部經過。

原來,王明在高中時就和那個女同學談上戀愛了,兩人談得死去活來。

高考後,王明考上了北方一所大學,女同學卻落榜了。一別四年,兩人慢慢沒有了聯繫。王明逐漸忘卻了這段戀情也模糊了女同學的身影,而女同學卻一直念念不忘。

女同學後來通過硬關係進了縣某個事業單位。上班後,她想盡一切辦法通過各種渠道,千方百計打聽到了王明的詳細地址,就直接找到了王明。

王明被女同學的真情所打動,兩人竟舊情復燃了。

聽完王明的敘說,我意識到我們的婚姻到頭了。

我問,那你打算如何處理?

王明顯然已深思熟慮過了,不假思索地說,這幾年我們的婚姻猶如一潭死水,毫無生機,你不覺得早應該結束了嗎?這對於我們兩人都是解脫。

我又問他,你難道對我和孩子沒有絲毫的留戀嗎?

他說,你是一個善良的女人,這是你的優點。但是,我忍受不了你的懦弱、自卑和沒有主見。這麼多年來,你什麼時候自己作過主?

為了這個家,我的百般忍讓竟成了不可饒恕的缺點?他的這句話深深刺痛了我。

他深吸了口氣,說,我要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我都想好了,露露我要,其餘的全部歸你。

望著他絕情的目光,我徹底死心了。

也就是在那段時間,好朋友小王發現了王明的紅杏出牆,這才急匆匆地來探問消息。

冷靜過後,我明確地告訴小王,事情既然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我只能接受。強扭的瓜不甜,我不會勉強你的,我成全你。

現在想來,美滿的婚姻要靠牢固的婚前基礎和相濡以沫的婚後感情是絕對的真理。

試想,愛情沒有了,空殼的婚姻還有什麼意義?

作者簡介:唯德叔叔,期刊寫手、專欄作者、書評人、資深雜誌撰稿人......嘿嘿,都不是!就一朝九晚五普通上班族,愛好寫作,卻總三天打魚兩天晒網。個人公號:百態theworld(ID:BTthe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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