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年最後一個龍陵城裡的「鎮安街」
今年年三十是15號,龍陵城裡逢公曆日期尾數0和5是「街天」(集市)——雞年最後一「街」。關於「街天」的「街」,我們雲南人都念gai(該音),我覺得用「賅」字比較妥——有貝,「財」、「貨」、「購」、「賺」、「貿」等等這些與交易有關的字都有貝,也即財富。可惜在漢字使用習慣形成過程中雲南偏居一隅,未能影響這個字的用法。
我知道的龍陵縣城比較早的「鎮安街」位於龍華路政協、人大附近,後來集中遷到農業局對面,起了個什麼名字,但龍陵人依然習慣叫「鎮安街」,大名僅留在大門的牌子上,所以我一直沒記住。後來棚戶區改造,這個關乎每日民生的市場又遷到了現在的小紅橋旁。
龍陵城裡只有一個「鎮安街」而沒有以其他鄉鎮命名的集市,因為鎮安自古就是龍陵前往內地的必經之地,320國道通車後,鎮安更成了龍陵的門戶,精明的鎮安人一直是龍陵主要的果蔬經銷商,將龍陵北邊各鄉鎮乃至潞江壩的時鮮果蔬運至各地販賣,久而久之,不但成為鄉村集市的主力商販,還在龍陵城裡「踩」出一條街。
今早一手抱著女兒去「鎮安街」尋奶奶,一手拿著手機記錄下這雞年最後一個「街天」。
首先進入視線,也是我必須大書特書的就是鎮安特產——並且是我認為足以代表鎮安美食乃至足以在龍陵吃貨界佔據一席重要位置的鎮安臭豆腐。
當年在外地念書,晚上偶爾在路邊攤吃烤豆腐,嘗了一個臭豆腐後就再也不願吃第二個。後來有報道提及那些臭豆腐的製作,簡直噁心至極!於是十分懷念鎮安臭豆腐,哪怕不吃,一看這些毛茸茸、萌萌噠、雪白乾凈的豆腐塊,就根本不會去懷疑製作環節有何貓膩。
羊奶果也十分值得一提,記得小時候,傣族都是用竹篾編一個24—70mm鏡頭大小的籠子(原諒我只想得出這個尺寸),把羊奶果裝在裡面販賣。如此對待一件山貨的耐性,只有農業時代的人才具有,我已經好多年沒見過那樣的包裝,心中念念不忘!
我們日常所謂「橄欖」其實叫余甘子或滇橄欖,而「麻倉匍」則大名木瓜,我之所以不說味道,因為看見這個一準是要咽口水的,於是乾脆不說罷。
把「麻倉匍」叫做木瓜我是有意見的,你讓真正的木瓜情何以堪?
小時候,進入外婆家的小路被這種木瓜樹覆蓋成一個圓洞,而每當秋收舅舅他們從水田裡挑著荷包魚回來,外婆用木瓜燴出酸爽的魚宴,人類有限的語言簡直無法形容那樣的味道!(寫到這裡,淚水混合著口水打濕了鍵盤)
豆鼓(shi)餅,沒有菜的時候燒塊豆鼓餅下冷飯是快速解決掉飢餓的最有效方法,懂的看官都知道我是老款龍陵(縣)人。
「咳地佬」是一種和滇橄欖一樣讓你先苦澀後回味的野果,我女兒竟然很喜歡吃,我十分不解。
野山藥和葛根。有一次聽說美國葛根泛濫成災,我心裡十分為美帝人民感到可惜以及報以深深的同情!老的葛根「杠芯子」那種甜脆無渣是小葛根永遠比不了的。
看見甘蔗就不想說話了,小時候跟大人去「打甘蔗葉」,手臂、臉和脖頸又癢又疼傷痕纍纍,懷恨終生!
貨真價實蜜與蛋。
過年粑粑的標準包裝就是芭蕉葉。
還是單身狗的時候我媽跟我約法三章:不能要騰衝媳婦,不能要龍江媳婦,不能要和他們一樣每年過年要舂很多粑粑的地方的媳婦!要不然舂斷你的狗腿!我聽話真沒敢要……
這樣的包裝才是土雞的「地理標誌證明商標」!
這大約就是傳說中千金難求的河頭青菜——也是龍陵吃貨,不,嚴格來說應該是龍陵饕餮級別食客推崇備至的龍陵美食極品!所以這樣的重器不宜在此妄言,留待將來專題討論,屆時鄙人需沐浴更衣凈手焚香再寫。
龍陵的干柿餅盛產於鎮安、象達等鄉鎮,年節喜事最宜待客。
酸角應該來自潞江壩,不久前路過某論壇,正有人懸賞猜這是什麼,十分熱鬧!吾欣然一笑,飄然離去……
吃過多次今天才第一次聽老闆說這叫「五糧糕」,據說只有這一家在做,平日興農路菜市場里的是老母親在賣,「鎮安街」上則是弟兄照管,如此一聽,味道更好了幾分!
苦蕎糕。好吃到想哭!
最後上笤帚,希望幫大家掃除雞年一切不快樂和壞運氣,祝福大家在狗年裡十分俗氣的旺旺旺!!!
恭祝所有路過點開的微友新年快樂,萬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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