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小夥伴都驚呆了！臨安的楊桐，到了日本就是真榊！

如果18歲的林青霞那天走在西門町沒有被星探發掘，她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高中生。

如果楊桐這種植物沒有碰上日本奇遇，那麼它在臨安就只能延續千百年來的平淡命運。誰知道，上世紀90年代，有大學生從日本留學回來，一眼看到楊桐，驚呆了：「這不是日本人祭祀用的神樹么？」

鬧，日本人結婚少不了

在臨安，都是捆成一把把賣

楊桐

別名：黃瑞木，毛葯紅淡

科：山茶科

楊桐屬灌木或小喬木，樹皮灰褐色，枝圓筒形，小枝褐色，無毛。葉互生，革質，長圓狀橢圓形。多生於海拔100-1300米，最高可上達1800米，常見於山坡路旁灌叢中或山地陽坡的疏林中或密林中，也往往見於林緣溝谷地或溪河路邊。

製圖@高薇

楊桐不能當菜燒又不能當葯吃，就連當柴燒都要被嫌棄，因為桿兒太細了，不符合當一條硬柴的審美。因此，從前在臨安，在浙江乃至中國其他地區，它都是被當做一種無用的植物，野生野長，自生自滅。

誰知道，就因為被那個日本海歸多看了一眼…從此，楊桐開始大量出口，一度成為臨安的支柱產業，百度百科說它「每年為浙江省臨安農民賺來近億元的收入」。

它的背後是一個產業

據說無數村民靠它發家致富，蓋起了別墅，買起了汽車。我去向臨安於潛董家村村民金心洪求證，這個土生土長的漢子站在自家的兩層樓房前，靦腆地笑了：「哪有那麼誇張啊，最多的時候，一年也就靠它賺個四五萬元吧。主要是它一年四季都可以摘，和曬筍乾、打山核桃一點不衝突。」

生養

這個季節，對於大部分草木來說，都進入了冬眠期，而臨安的楊桐則是精精神神，一點也沒有要枯黃的意思。

從前，楊桐都是野生野長，自從變成了創匯大戶後，臨安人也捨得拿一點寶貴的地出來，自家種一片楊桐。

董家村遠景

金心洪的爸爸，2001年花了每枝1元多的價格，買了100多枝楊桐幼苗，種在自家後山。楊桐喜濕耐蔭，為了給它遮陽，邊上還要特意種上毛竹。

金心洪指著毛竹笑著說，這要擱以前，毛竹才是主角，誰家會為了幾棵楊桐配毛竹噢。

楊桐非常好養活，基本不用施肥，只要在它小的時候給它除除草就好了。兩三年後，幼苗長大，從此就可以一年四季剪葉子賣錢。

採摘

金心洪和妻子吳美芳，從2000年開始賺楊桐的錢。天還沒放亮，村裡的男人們就結伴去遠處高山上采楊桐葉子。到後來，村民自己種楊桐，也有種植大戶包了地專種楊桐。

但一開始，大家還是需要到處爬山采，因為山頭高溫度低，楊桐喜歡長在那裡。為什麼要結伴，因為山上有蛇，有野獸，四五個人一夥，彼此有個照應。

村裡的女人們，同樣是早上五六點鐘就要起床，把男人們摘回來的葉子包紮成型。

楊桐包紮好，攢個兩三天的量，打電話給鄰村的收購站，收購員就開著車一路過來收了。

開花了

我勞心地問，就算楊桐四季常綠，冬天照樣出口創匯，但從它剪下來算起，物流再快，沒個十天半個月，到得了日本？那時候難道還不枯萎？

吳美芳說，拿個大腳盆，裝滿水，然後把楊桐整把浸在裡面，可以保持一兩個月不枯不黃。天哪！這貨還真是天生遠渡重洋的命哪。

包紮

楊桐出口創匯，最難的一關不是保存，而是包紮。可不是把葉子隨便捆在一起就過關那麼簡單，只有達到了標準才能通過，否則就要被退回來。

吳美芳是村裡有名的巧手，她一邊包紮一邊和我解釋，首先枝葉長短都有規定，最長不可超過50厘米，最短不可低於20厘米。

然後，把枝葉長短搭配，用橡皮筋固定底部，背面則用塑料繩固定，再把底部修剪整齊，一把符合出口標準的楊桐就成型了。

紮成這樣才算標準

我給吳美芳掐了下秒錶，這樣一套流程做下來，1分55秒。吳美芳聽到成績嘆了口氣：「有段時間沒做，手生疏了，以前扎一把1分半鐘足夠了。」

在日本

小小一把楊桐，到了日本後，它的命運是怎樣的呢？

我的朋友美媽，這幾天正巧在日本探親。我把楊桐照片發給她，她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是婆婆去廟裡時要帶上的神樹么？」

美媽的婆婆81歲了，以前腿腳靈便時一年要去廟裡祭拜上五六次，每次都要帶上這樣一束楊桐。美媽說，平時，花店或者超市裡的苗木櫃檯都有賣，如果碰到了大日子，那麼便利店裡都會賣。

楊桐在日本，有非常神氣的名字，叫「真榊」或「本榊」。一束有大有小，在大阪，賣599到999日元不等（約35元-60元人民幣）。

聽說它原來是來自臨安的老鄉，美媽發來一個驚愕的表情。我突然想起來，當我第一次聽說雞蛋卷在日本叫「玉子燒」，這心情和美媽現在是一樣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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