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和一零一斑點狗

有朋友說，我的文章沒有什麼性別意識，不太女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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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和我喜歡的作家有關係：村上龍和村上春樹，我讀的書實在是太少了，至於影響這兩位文風的祖輩們是誰，我不知道，也沒讀過，索性就是他們啦。

兩位都非雷蒙德錢德勒、海明威般的硬漢派，讀者也多數是女性，但我為何會受影響，並因此也偏向男性化，是因為他們的文章具有某種雄性特質，這特質又完完全全區分了男女，但難以形容——理科生最詬病的形容方式。不過，硬漢並不一定就是雄性獨有的氣質。

世人總將兩人相提並論，這著實讓人不理解，就好比問一千零一夜和一百零一隻斑點狗之間有什麼關係？沒有任何關係，村上龍和村上春樹的相似之處，也許就只有「村上」了吧。

有關男人

村上春樹筆下的男人，多數都是「孤獨患者」，獨身或是離婚，朋友寥寥，與雙親都甚少聯繫，做著一份不怎麼需要打交道的工作。之所以他把獨身生活寫的有滋有味，正是因為他是一位早婚者，描述自己得不到的人生。

「林間兩條分叉道路，只能選一條走下去，到頭來，總是覺得沒走的那條更美。」

村上龍則認為離婚是愚蠢的行為。婚姻是一種「體制」，而男人們很難反抗。符合「好男人」標準的男人們（有個性、對愛情敏感、對身邊人體貼，不會隨意地拋棄女人、在性感方面屬標準型），多數在35前就已結了婚，因為他們是好男人，所以常常流連在外，需要一個歸宿。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譴責「體制」，在這一點，精力充沛的大叔和以女大學生為代表的陽光女孩們，倒像是為體制獻身，儘管並不能從體制中解脫。

於是他把這個歸到「人類都有尋求浪漫的源動力」。

至於女人

村上龍將女人分為「可愛女人」與「不可愛女人」，說明白點，就是「樸實的女人」和「伶俐的女人」。

伶俐的女人沒有決定性的魅力，這個「決定性」是指不會吸引男人下決心。伶俐的女人擁有小聰明，所以男人懷有戒心，不會想到拋棄珍貴的東西跟她走。

「笨女人」可愛，長得好看，有技能，不隨意談論男人，愛狩獵卻不把自由天天掛在嘴邊，不是有婦之夫——完美的擇友對象。

像是標尺一般，好似女人們在他面前，就齊刷刷的自動站好隊。

村上春樹對於喜愛女人的描述，要更曖昧一些，篇幅更長一些。

「能吸引我的，不是可以量化、可以一般化的外在美，而是潛在的某種絕對的什麼。一如某一類人暗自慶幸大雨地震全面停電，我則喜好異性對我發出的來勢洶湧而不動聲色的什麼。這裡姑且將那個什麼稱為「吸引力」好了，或許可以將其比喻為香水的氣味兒。」

「在怎樣的作用下才能產生具有特別魅力的氣味兒，恐怕就連調製它的調香師也無法說明。在百人中摧枯拉朽地吸引一兩人，而我具有敏銳地嗅出如此特殊氣味的能力。我知道那是專門為我而存在的宿命式的氣味兒。屆時，我就跑到她們身邊告訴她們我已感受到了，『其他人或許感受不到，可我感受到了』。」

總之，諸如此類的區別，還有許多。你更喜歡哪一種？

好幾次，文壇的傢伙們總想撮合這兩人出現在同一場和，來打出「村上合璧」的噱頭，想必現場兩人交談幾句便尷尬至極，唯一能聊的大概就是天文地理和人工智慧。這時，我們的村上春樹先生，可能會在心裡悶悶的想：

「得得，這都是什麼勞什子嘛！」

情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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