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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老師在教學樓被虐殺,現場痕迹讓我發現,他死2年的妻子回來過

男老師在教學樓被虐殺,現場痕迹讓我發現,他死2年的妻子回來過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神農本 | 禁止轉載

1

二〇一二年七月十六日,星期一,這天是魏蕾和鄭啟華結婚十五周年紀念日。

在這一天前,她有很多個身份:山門大學前任校長之女、山門大學醫學院教授、山門大學文學院副教授之妻、山門大學附屬醫院外科主任醫師;這天之後,她的另一個身份將被世人記得更久——一個精神發狂、畏罪自殺的兇手。

然而在這一天開啟時,魏蕾聞著廚房飄來的香味,是全然幸福的。昨晚和父親吃飯時,老魏終於答應為鄭啟華轉正教授的事情找老下屬聊一下,爭取在今年博得一個名額。

鄭啟華當時按捺不住的欣喜可算是解了她的一個心結。

隨著年齡的變化,她能感覺到即使自己拚命索取,愛情還是變淡了,這是光鮮名頭下無法忽略的痛楚。尤其是副教授遲遲未能轉正的事情,讓她的鮮花越收越少,燭光晚餐越來越敷衍。

這下好了,魏蕾輕快地起身下床洗漱。今天是結婚十五周年紀念日,他恰好一整天都沒有課。

究竟今晚會有怎樣的驚喜呢?我爸都這樣了,他總得好好表現一下。魏蕾心裡想。

「飯好了沒?我要遲到了。怎麼這麼慢!」想要表達嬌嗔的話到了嘴邊還是擰成了抱怨。

「好了好了,今天多煎了火腿,給親愛的補充營養。」鄭啟華從廚房探出身來,花花綠綠的圍裙絲毫隱藏不了男人的優雅氣質,這份優雅摻雜了討好,讓魏蕾格外享受。

「平時也不見你對我這麼好,果然還是我爸管用。」魏蕾恨不得打自己一個耳光,但是話就是不自覺地從口裡吐出,「你可要好好保持,這事現在可還沒定呢。要是你……」

「好好好,快吃吧,別遲到了。」鄭啟華將早餐放在餐桌上,轉身走向洗手間,反鎖上門,直接坐在馬桶上,將拳頭緊緊攥住,青筋在小臂上浮現。

深呼吸……深呼吸……鄭啟華在心中默默對自己說。平靜下來後,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再次看了眼昨晚收到的那條簡訊。

怎麼辦?鄭啟華痛苦地閉上雙眼,正左右為難時,魏蕾用拳頭砸在洗手間的門上,「你又不上班,占著洗手間幹嗎?快出來了,我要用。」

卧室不是還有個衛生間嗎?臭娘們!鄭啟華在心中罵了一句,打開簡訊,向著熟悉的號碼發了一條:「不見不散。」然後乖乖地打開門走了出去,將魏蕾吃剩的早餐默默吃完,然後拿去廚房洗了。

魏蕾走進衛生間,什麼都沒有做,站了一分鐘,摁了一下抽水馬桶。出來後看到鄭啟華在吃自己剩下的早餐,這一瞬間,她覺得,愛情又回來了。

「我走了,別讓我失望哦。」魏蕾充滿愛意地叮囑完,關上門向醫院走去。

2

山門市有千百條路,唯獨走在這條小路上時,鄭啟華感覺自己重新成為一個雄性動物。

這條路在距離山門大學半個小時車程的蘭馨小區里,小區六棟204房間里,有一個散發著春天氣息和夏天活力的女人在等待他。

「你知道嗎?今天是結婚十五周年紀念日,她出門最後的一句話居然是威脅我!」李心鹿打開門後,就看到鄭啟華憔悴的面孔。

為什麼前一秒還在憧憬著和李心鹿翻雲覆雨,這一秒就能裝作如此脆弱,鄭啟華自己也不知道。也許這就是一種本能,一種知道如何捕獵的本能。

李心鹿伸出右手將鄭啟華的頭挽下來,一邊用濕熱的嘴唇安撫他,一邊將他引進門裡。

這一動作莫名讓鄭啟華更加委屈,「我要和她離婚,大不了不當這個教授了,我……」

李心鹿像是沒聽到,將門關上,等到鄭啟華安靜下來,開口說:「你知道,我不為了這個。

「你今年三十九歲,我二十七歲,如果想要一個家庭,你不是最好的選擇。我只是想要愛情的感覺,想要你讀給我聽你寫的詩。其他的,你隨心去做就好。」

鄭啟華聽到「你不是最好的選擇」時,感覺自己似乎被貶低了,但聽到後面那句「你隨心去做就好」時,又覺得,這樣沒有負擔也不錯。於是,也不再糾結,本能地吐露出一串優美的句子,趁著李心鹿心神蕩漾,將她抱到了卧室。

「你們醫生是不是都喜歡頤指氣使的感覺?」鄭啟華疲勞地躺在床上,回味著剛才的快感,思緒卻不自覺又轉到了「正教授」三個字上。

李心鹿赤身依偎在鄭啟華身上,關於魏蕾的一切,她都是用沉默應對,這是兩人之間的默契。

此刻,她突然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唯願被驅使者,被驅使。」

這首詩是她昨晚在一個芬蘭詩人的詩集中讀到的,無關緊要的句子,不帶絲毫感情地背出來,卻刺痛了鄭啟華內心最深的地方。

李心鹿趕緊補上一句:「我們做外科手術的,病人大部分都麻醉了,任我們擺布也不會反抗,所以才會控制欲那麼強吧。」

時鐘此時指向了十點整,李心鹿裹上浴巾,起身到廚房燒了一壺開水,拿了水果刀和蘋果回到床前,「背首詩給我聽吧,換一個蘋果。」

聽完李心鹿剛才那句話後,鄭啟華感到一絲偷歡後的空虛,搖了搖頭,用手撫摸著她光潔裸露的背,說:「等一等,讓我再回味一會兒。」

「最近還去打球嗎?」鄭啟華問。

「實驗太忙了,而且,咱們愛打的球又不一樣。」

蘋果一圈圈在李心鹿手中旋轉著,褪去紅亮光澤的果皮,廚房的電水壺開始傳來微弱的聲音。鄭啟華閉上眼睛。

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鄭啟華下意識坐起來,李心鹿忍不住笑了:「這是我家,你怕什麼?估計有人開錯門了。」

接著,「咔嚓」一聲,門似乎被打開了。鄭啟華愈發慌亂,趕忙穿起衣服。

李心鹿也莫名有些緊張,拿著削到一半的蘋果,向門的方向走去。

她剛邁出卧室,鄭啟華就聽到「砰」的一聲,蘋果掉在地上,「魏老師。」同時傳來的還有李心鹿顫抖的聲音。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導師?」魏蕾甩手就是一巴掌,然後衝到卧室里。

鄭啟華奇蹟般地已經穿好衣服,手足無措地站在床邊。

「你給我回家去,回去!」魏蕾指著門的方向,像頭威風凜凜的母獅。

鄭啟華雖然低下了頭,但仍然感覺到一雙無助的眼睛在盯著自己。

「唯願被驅使者,被驅使。」既然你都看透我了,那我也就認了。鄭啟華快速從李心鹿身邊划過,像是穿過了她的身體,將她生命的氣息一同帶走了。

走在來時的那條路上,鄭啟華覺得自己彷彿被閹割了。奇怪的是,他的心底竟滿是慶幸,因為一個念頭在他腦袋中揮之不去:她讓我回家,說明她顧及自己的面子,不會鬧大,看來正教授還有戲。

就著這一份邪惡的喜悅,他忘掉了魏蕾是如何出現的,李心鹿的命運又將如何,揚手招了一輛的士,往魏蕾最喜歡的那家餐廳去訂位置。

晚上九點,餐廳預定的位置早已取消,鄭啟華還未等到魏蕾下班,但又缺少勇氣打給她,就在家裡一直等著,等著。

直到山門市刑警隊隊長曹飛帶人上門告訴他,魏蕾下午殘忍地殺害了李心鹿,現已在外潛逃。

晚上十點,在曹飛問完話剛要離開時,鄭啟華收到一條魏蕾的信息:「今生訣別,來世再見。」

一個月後,魏蕾的屍體在山門城郊的火葬場被發現。得知的那一瞬間,鄭啟華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3

兩年後,二〇一四年七月十六日,星期三,趙沐成為警察的第十六天。

傍晚五點,天色突然毫無徵兆地灰了下來,像是要下雨了。

山門市公安局大樓里,趙沐坐在窗邊,面前鋪陳著一份檔案。光線漸弱,紙上的字開始模糊不清。趙沐揉揉太陽穴,起身去門前開燈。

檔案室有五十平方米左右,是局裡最大的一間獨立辦公室。可除了窗前擺放著一套簡樸的木質辦公桌椅外,其餘幾乎都被檔案櫃佔滿。十幾個柜子中存放著山門公安局成立以來所有的刑事檔案。

趙沐總覺得,這些檔案裹挾著一種詭異的氣氛,填滿了這間屋子。

入職後的日子,隨手從中挑出卷宗查看已經是趙沐的一個習慣。一具具面目猙獰的屍體照片從檔案中依次跳出來,讓他可以暫時忘掉困在這間屋子的煩惱。

趙沐此時側著身從兩排柜子中擠過去,拚命伸長右手才觸到了角落的開關,「該死,不知道是誰把柜子這麼擺放的。」

嘗試著摁了兩次後,燈終於打開了,光芒填滿屋子的瞬間,趙沐感到一陣失落。

這裡面數千份檔案,不少的一部分來自他女朋友的父親,曾經的山門市公安局刑警隊隊長曹飛。有一兩份來自他的女朋友曹宜涵,她半個月前終於決定放棄上海市公安局的工作,回來山門報到。

「我他媽應該去書寫這些檔案,而不是看管這些檔案。」憋屈了那麼久,趙沐生平第一次說了髒話,但並沒有得到發泄,反而覺得十分無趣,只好繼續看案子打發時間。

桌上這個案子是一個小時前從檔案櫃中隨機取的,發生於五年前,是一起情殺。趙沐大概掃了一眼案發現場描述和口供,立刻推斷出了兇手就是死者的現任丈夫。翻到案情總結處,果然沒錯。

「我曹宜涵也算見多識廣,閱人無數,也許你真的很適合警察這一行,會成為神探也說不定哦!」半年前,當他說出自己想要成為警察的想法時,曹宜涵誇張的鼓勵言猶在耳。

但是接下來考入上海公安局失敗,退而求其次回到山門市。考取成功後,僅僅被分配到刑警隊檔案室做管理員。

趙沐開始慢慢覺得自己辜負了曹宜涵的期待:他需要一個案子來證明自己,但是現在他的位置只能接觸已經結束的案子。

趙沐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合上檔案。打開記事本,在第一頁寫滿「正」的後面又添了一筆,才發現自己已經看完300個檔案了。

房間里老式掛鐘「當」地響了一聲,已經六點了。趙沐起身,走到檔案室的門前。

叩門的聲音準時響起,趙沐搓了搓自己的臉,努力擠出笑容。每天六點,曹宜涵準時來找他吃飯,吃完後再回局裡加班。

新局長上任後得知大部分警員都有胃病後,提出的這一政策,目的是防止大家因為加班過多而飲食不規律。

打開門後,「吃什麼?」曹宜涵站在門口興奮地問。

「這麼熱的天,不如吃火鍋吧?」趙沐故意打諢。

「哈哈,你這是什麼邏輯?吃完火鍋哪還有時間加班,這周天我能休息,咱們周末再吃吧。」

「逗你的,去吃碗拉麵吧。」

「不不,那裡同事太多了。」

「那大小姐,你說吃什麼?」趙沐知道曹宜涵一定是心裡已經有了想法。

「餛飩吧,我小時候常吃的那家,聽說搬到咱們附近了。不過可能得找一找。」

「走吧,我知道是哪家,也打聽了下開在哪兒。」

「不會吧?」曹宜涵只是聽肖年,也就是她媽媽,隨口一說,其實那家店的名字她也記不真切了。

趙沐將門鎖上,回頭看到曹宜涵驚訝的表情,「我太閑了,所以最近經常和你爸媽聊天,想多了解一點你。了解一個人,怎麼也要從吃開始。」

「不錯嘛,小夥子。本姑娘沒有白來山門陪你。走吧,吃餛飩去。」

果然她還是沒發現自己的失落,趙沐在心中嘆了口氣,再閑下去,自己可能就要發瘋了吧。

兩個人剛走下樓,曹宜涵突然接到一通電話。由於大廳人流嘈雜,曹宜涵示意趙沐等她一下,然後自顧走到角落接聽。

趙沐站在三米外的距離,看著曹宜涵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嚴肅,言語中似乎還伴隨著爭執。就在趙沐想走過去安撫一下時,曹宜涵的臉上魔術般地換了一副喜不自禁的表情,走近後聽到她連聲道謝。

「案子的事情?」趙沐看到她掛掉電話後問。

「沒錯。不過,由於你呢,現在只是個檔案管理員,對於你沒參與的案件我無可奉告。」曹宜涵勉強擠出個笑容,「咱們這個行業,你懂的。」

「懂,我懂。」聽到曹宜涵還故意刺激自己,趙沐難掩心中的不快,緊皺著眉頭。

「哈哈。」趙沐聽到曹宜涵得意的笑聲,感覺自己的肩膀被用力地一拍。

「本姑娘逗你的。早知道你悶得發慌,想大展身手。之前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剛才小秦通知我最新的這個案件的時候,我極力向他爭取將你納入專案組。他耐不住本姑娘軟硬兼施,最後同意了。」

「然後呢?」趙沐還沒做好思想準備,對於一個警察該如何破案簡直毫無頭緒,不著調地問了這麼一句。

「然後,時間緊迫,餛飩下次再吃吧,現在直接去犯罪現場。聽小秦的意思,去現場前最好也不要吃飯。」

「什麼意思?」

「還記得李心鹿的案子嗎?」曹宜涵嚴肅地問。

「當然記得。」李心鹿是趙沐的校友,她的案子當時轟動一時,是趙沐進入檔案室找尋的第一個檔案。

「幽靈回來了。」

4

六點半左右,一柄黑傘走進山門大學北校門,舉著傘的右手有些顫抖。

「第一次出警就是去命案現場,看來就算是你也會緊張。」曹宜涵將左手放在趙沐的手上,接過了傘。

「畢業後第一次回到母校,居然是因為一起兇殺案。」趙沐搖了搖頭,半小時前的興奮已經被緊張和不安佔據了。

「不知道是什麼案子,聽說小秦直接吐在現場了。」曹宜涵皺著眉頭,「加入警隊五年,大大小小的現場也見了不少,估計這次的情況真的是有點誇張。」

「你也知道秦隊加入警隊五年了?他一個刑警大隊副大隊長,被你一個剛入職兩個月的試用期警察整天『小秦小秦』地喊著,別人還以為他是實習生呢。」

「跟著我爸喊習慣了,改不了口。」曹宜涵倔強地撇了撇嘴。

由於是晚自習的時間,又在下雨,校園裡的路上幾乎看不到學生。

案發現場在山門大學被稱為「八角樓」,坐落在校園西北側的一個角落裡,由於是老樓,現在已經不作為教學用途了。山門大學後勤部和工會作為最清閑的兩個部門被分配到這個二層小樓里,平時下午五點之後就會人去樓空。

「為什麼這個樓叫『八角樓』?」曹宜涵已經隱約看到了警戒線。

「好像是一個老革命家捐贈自己的遺產建立的,作為山門大學黨史研究所。可能是希望能有人像毛主席在井岡山一樣,在八角樓研究出指引中國前進的綱領吧。」趙沐笑著說,「要是他老人家知道現在這座樓被當作養老的場所,不知道會不會氣得活過來。」

由於不想造成恐慌,警戒線設置得很隱蔽,僅有兩名便衣在樓前站崗。兩人到達時,秦峰正站在門外抽煙。他沒有打傘,渾身已經淋透了。

曹宜涵看到秦峰煞白的臉,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把煙從他口中拿出,沖他笑了笑:「秦哥,堅持住啊,好不容易戒掉了,再抽起來小心嫂子回去讓你跪搓衣板。」

「我……」秦峰聲音顫抖著,不再解釋,「你們自己進去看下吧,102。」

102作為教工活動室,是一樓最大的房間,趙沐畢業前和導師來打過幾次乒乓球。兩人還未走到門邊,曹宜涵停下腳步問趙沐:「你聞到了嗎?」

「好濃的血腥味。」趙沐這輩子只在「追趕者」一案中接觸過這種味道,當時自己的反應還記憶猶新,一定不能在曹宜涵面前丟人,趙沐強做鎮定,「咱們進去吧。」

房間雖然老舊,卻是十分開闊。推開門後,可以看到一張乒乓球台擺在屋子的正中。屋子的四個角落各擺放了幾張椅子,現場的偵查員正站在東南角,恰好擋住了坐在椅子上的屍體。

球台的西北角放著一副乒乓球拍,東南角有一小堆暗紅色的不明物和一個玻璃瓶。趙沐和曹宜涵戴上橡膠手套,緩慢地向乒乓球台走去。

靠近的過程中,曹宜涵發現那堆暗紅色的不明物是一片片肉,碼放在檯子上一片風乾的暗紅色污漬的中央。

地板上靠近桌子東南角的地方,也有同樣的色漬,應該是從台上流下後風乾而成。在台上這片色漬的邊緣,放置著一個像是實驗室用的玻璃瓶。

曹宜涵拿起瓶子,看到液體中浸泡著一片和桌上一樣的肉片,輕輕將瓶子掀起一條縫,立刻說道:「福爾馬林。」

「你說,是什麼肉?」曹宜涵皺著眉頭問,突然,她想到秦峰嘔吐這件事,「不會是……」

趙沐看到曹宜涵手一抖,瓶子滑落下來,下意識伸手接住,將瓶子放回檯子上。然後,他的目光牢牢地被乒乓球台上那堆肉片控制住了,想要移開視線,但是脖子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地掰住,動彈不得。

「不會吧,第一次出警就遇到……」他可以感覺到胃開始痙攣,一股力量不停地頂撞著自己的喉嚨。

曹宜涵看著趙沐僵直地站在那裡,額頭上沁出了汗珠,正要安撫一下,發現趙沐已經向門外衝出去。剛要追上去,看到趙沐邊跑邊向後伸出左手示意不要跟來,只好停下作罷。

曹宜涵回到屋內,偵查員已經拍完了屍體的照片。屋子東南角的被害者進入曹宜涵的視線,讓她心頭凜然一動。

很難形容眼前是怎樣一具屍體:被害者上身和雙腿被綁在椅子上,T恤和運動短褲都被從上流下的鮮血染紅了;面部僅僅剩下了骨頭和眼球,肌肉全被剔除,像是披上假髮的骷髏架在脖子上。

曹宜涵扭頭看了下桌子上的那一小堆肉片,知道了它們的來處。

門再次被打開,秦峰帶著法醫走進來。趙沐跟在後面,臉上顏色和秦峰一樣煞白。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局裡的孟剛,孟法醫。這兩位是剛剛入職的警局新秀,趙沐、曹宜涵。」秦峰向兩邊做了介紹。

「幸會,以後還請多多指教。」趙沐摘下手套,伸向孟剛。

「請讓一下。」孟剛用眼神掃了一下屍體,漠然地應了一句。

曹宜涵把趙沐拉過來,對他說:「不要介意,孟剛哥就這樣。」

看到趙沐開始平靜地打量屍體,曹宜涵突然反應過來,剛剛他和自己說話的時候好像有股淡淡的煙味,於是又湊近聞了一下。

「你幹嗎?」趙沐有點心虛。

「小秦給你的?」

「嗯,雖然很嗆,但好像確實能壯膽。」

「下不為例,聽到沒有。」

趙沐撇了撇嘴,看向秦峰,秦峰示意他忍氣吞聲為妙。

孟剛忙碌了一陣,站起身說:「根據屍體流血的情況,初步可以判定死亡時間很近,大約下午六點前後。

「看傷口的情況,死者先是頭部遭到重擊,遇害後被人將面部剔除,露出頭骨,具體的死亡原因很可能是胸口的刺傷。頸部皮膚和面部皮膚被剝離前有被液體燙傷的痕迹。

「對案情的判斷雖然與法醫無關,但是,」孟剛看了眼桌上的那堆肉片,接著說,「這百分之百是仇殺。」

「好,現場照片已經拍完了,屍體可以帶回去做進一步檢查。還有桌上的,可以一併帶回去。「秦峰向孟剛示意了一下。

孟剛點了點頭,直接出去了。

「孟法醫好酷啊。」趙沐冷冷地說。

「可能看屍體看多了,覺得人都一樣吧。不是有句話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覺得法醫估計就是這樣。」

曹宜涵念念有詞,「我和你說,孟剛哥除了每周二去打羽毛球之外,其他時間下班就回家鑽研醫學,從來不出門,神一樣的存在。」

秦峰把大家聚起來,說:「我簡單介紹下,報案人是在這棟樓上班的職工,因為折回來拿落下的東西,無意中發現這間屋子的門沒有關嚴,進來看到屍體後立刻報案了。

「根據著裝、身材,目擊者推測死者是山門大學文學院副教授鄭啟華。

「現場你們已經看過了,有兩點需要注意,兇器不在案發現場,死者的手機也不見了。趙沐,你是這所學校的,你帶著曹宜涵去詢問下學校的相關負責人,看能不能找到相關的線索。

「飛少和大鵬,你們和我去看下兇器和手機是否拋在附近。其他人接著採集現場線索。」安排完後,秦峰帶著兩個偵查員走出了現場。

「好的。」趙沐應道。

現場人員開始忙碌起來,趙沐繞著屍體看了一圈,小聲問曹宜涵:「你說的幽靈是魏教授?」

曹宜涵腦中閃過李心鹿屍體的樣子,那是僅看了一眼照片就一輩子都無法忘卻的陰影,點了點頭。

趙沐走到乒乓球桌前,在偵查人員帶走玻璃瓶前又看了一眼,轉過頭看著曹宜涵:「那這裡面,應該就是李心鹿吧。」

如果我的懷疑沒錯的話,魏蕾當年根本沒死!(原題:《幽靈碎片》,作者:神農本。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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