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沒變，是你變了
你陪著我的時候,我從沒羨慕過任何人
圖@攝圖網
New Year
New Year"s Eve
Various Artis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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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早上六點，就被窗外的鞭炮聲吵醒。農村的年味變得越來越淡了，沒變的是從除夕開始此起彼伏的爆竹聲。
小時候，覺得這是熱鬧和喜慶，每次媽媽在門口點燃那紅彤彤的鞭炮，便要捂著耳朵跑到門口去看。
有的鞭炮在地上霹靂巴拉只剩一堆碎屑，有的鞭炮會衝上天，炸開朵朵火焰，碎屑在落到地上。
鞭炮的生命很短暫，用幾分鐘的絢爛，證明它的存在。過後，滿地的碎屑被掃進垃圾桶，最後歸於塵土，這就是它們的宿命。
這就好比人生，不管你的生命多麼轟轟烈烈，生命的最後都是歸於大地。只是，鞭炮比人生更利落，綻放過後，便消失不見。
人生不行，幾十年的光陰，有起有落，得意時春風滿面，失意時淚流滿面。
無論何時，你都難以抽身，在人生這條路上，你只能硬著頭皮走到底。
都說，人比煙花落寞，我想，大概是因為人生太長，修行太難。
這點，越長大體會越深刻。隨著年紀的增長，隨著壓力、責任的襲來，大多數人都淪為賺錢工作的機器。
錢越來越多，快樂卻越來越少。
02
有人說，如果連死都不怕，還怕活著嗎？
我覺得這句話不對，活著比死難多了，死亡不過一抹紅，過後便失去了對這個世界的感知，也失去了對痛苦的感知，這就是解脫。
而活著呢，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塊巧克力是什麼味道，充滿希望，也充滿對未知恐懼。
倘若是甜的，便覺活著的美好。倘若是苦的，你也沒有重新選擇的權利。
拿到手裡的巧克力，無論是苦是甜，你都要吞下去。你還必須學會忍受和寬容，才能走得坦然些。
偶爾上坡，偶爾下坡，都是成人世界的常態。
回頭看看自己走過的路，小時候走的那段路是快樂最多的。
那時候，做一件事情，不帶任何功利色彩，只是想做便做了。
那時候，對一個人好，不怕對方的離去，只是僅僅想對ta好。
那時候，過年過節，提前幾個星期就開始期待，到了那天，便發自內心的歡喜。
03
我特別喜歡小孩，總覺得能在他們身上看到人性中最純凈的善良和最簡單的快樂。
我鄰居家有兩個小男孩，一個10歲，一個8歲，稱他們為琪和安吧。
我看著他們從襁褓中一點點長大，今年回來，他們又長個了，跑得也越發快了，我真希望時間慢一點，他們不要那麼快長大。
他們喜歡叫我yu姐姐，看到我提著行李箱回來，便滿心歡喜的跑到我身邊，甜甜的叫我：「yu姐姐，你回來啦！」
看著他們稚嫩的臉龐，燦爛的笑容，我的心一下子被甜化了。拿出特意給他們帶的零食，一人一份，他們笑得更開心了，迫不及待的打開包裝。
手撕不開，便用嘴咬，好不容易打開，他們沒有先吃，而是拿出一塊給了我。
我問他們好不好吃，他們說，這是今年吃過最好吃的。而我卻覺得索然無味，原來這些零食再也觸動不了我的味蕾了。
我無比羨慕他們對所有東西都充滿期待和好奇的樣子，更羨慕他們一份零食就能換來的快樂。
看著他們吃得開心，我也變得開心了起來。我問他們，期末考了多少分，他們如實相告。我又問他們，能給我背首古詩嗎？他們便熟練的背起了李白。
他們回家前，告訴我，他們家裡買了很好吃的餅乾，明天帶給我。
我並沒有放在心上，第二天一大早，他們真的拿了餅乾過來給我，還熱情的跟我說餅乾是哪裡買的，是誰買的。
這就是小孩子的世界，他們會說到做到，答應你的便不會食言。
不像我們大人，承諾了的事情都不作數，今天在誰的身邊說著永遠，轉身又在誰的耳邊呢喃。聽的人入了心，說的人卻沒有走心。
04
前天，安騎自行車摔了一跤，把膝蓋摔得血跡斑斑，哇哇大哭了起來，邊喊媽媽邊喊疼。
處理完傷口，我又看到他，便跟我說起他摔跤的事情，還把把褲子擼起來給我看傷口，我問他疼嗎？
他很認真的說，疼，但媽媽說會很快好起來的。
看著他臉上還未擦乾的淚珠，很心疼，卻慶幸他還在可以說疼的年紀，能說出來的疼應該不那麼疼吧。
到了我們這個年紀，摔跤了，看看周圍有沒有人，有人就立馬站起來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如果沒有人，才敢齜牙咧嘴的喊疼。
縱使別人問起，我們也會表現得雲淡風輕。我們會說很多漂亮話了，卻不敢說真心話了。
05
昨天晚上，和琪一起玩跳一跳，他很開心的跟我說，明天就可以穿新衣服了。
還興緻勃勃的描述著新衣服的樣子，是紅色的，有毛領，還有兩個大口袋。
小時候的我也和琪一樣，無比渴望除夕那天穿上新衣服的樣子。
那時候，爸媽會提前一個月就帶我到集市買新衣服。
買回來，便放在衣櫥里，往後的一個月里，我會常常把新衣服拿出來看看，再整齊的放回去，彷彿藏著一個寶物。
到了除夕那天，上午媽媽處理完雞雞鴨鴨，吃完午飯，媽媽就給我們姐弟三個燒水洗澡。
那時候，家裡還沒有熱水器，全靠鍋爐。一大鍋水，要燒大半個小時。
水熱了，弟弟先洗，然後我再洗，穿上新衣服有些羞澀，心裡卻無比歡喜，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看到我的新衣服。
新衣服穿上，我會小心翼翼，不捨得它變髒，更不捨得換下來。
如今，我不記得自己多少年沒特意買過年的新衣服了，真心覺得沒有必要了。
現在想來，這種儀式感不該丟棄，穿上新衣服，或許對年的感知會更強烈一些吧。
06
今天早上，琪和安七點多就來敲我的房間門，喊我起床了。我早已沒了睡意，還是不願起床。
直到在被窩看完一部電影，才慵懶的穿衣洗漱。
兩個小孩說，他們五點多就醒了。我問他們為什麼要起這麼早，他們異口同聲的說，因為過年啊。
是啊，過年了，我卻沒感受到絲毫的年味，今天明天和過去的每一天並沒有區別。
此時此刻，伴隨著斷斷續續的鞭炮聲，爸爸在貼春聯，媽媽在準備年夜飯，琪和安興奮的在我面前展示他們的新衣服。
我突然明白了，其實年味一直都沒變，是我變了。
END.
※你的一句話，可能會殺死一個人
※女孩子為了愛情，遠嫁外省，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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