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美國人頭痛的「普京的大廚」

「通俄門」調查的最新進展，要算美國司法部在2月16日起訴13名俄羅斯人和三家俄羅斯機構，指控他們自2014年以來，有計劃地干擾美國的選舉，包括2016年總統選舉。

起訴書共有37頁，列出證據和法律依據，以證明原告「美利堅合眾國」對俄羅斯人員和機構的指控言之有理言之有據。

在被起訴的13名俄羅斯人中，名列第一的是葉甫蓋尼·普里戈金 （英文為Yevgeny Prigozhin），而起訴的三家機構，實際上也都是普里戈金所擁有的公司，其中 「網路研究中心」公司（英文是 Internet Research Agency)似乎與涉嫌干擾美國大選關係最大。

可見，普里戈金的確是個非同一般的人。2016年12月底，美國就宣布對普里戈金以及他所擁有的兩家公司進行制裁。

「普京的大廚」普里戈金 （圖片來源：nytimes.com)

【浪子回頭】

普里戈金究竟何許人也，能引起美國如此重視？

簡單而言，用《紐約時報》報道的話說，美國政府認為普里戈金是普京核心圈子裡的重要人物之一，這名有「普京的大廚」之稱的男子，在很多方面在幫普京完成各種「艱難複雜」的任務。

外界對普里戈金所知不多。從西方和俄羅斯的媒體報道看來，他的人生之路有點傳奇色彩。

出生於1961年的普里戈金，出身並不顯赫，中學上的是在一所寄宿體校。他的最初夢想，是要成為一名越野滑雪運動員。

這個夢想顯然沒有實現。普里戈金年輕時似乎是個「不良青少年」，1979年曾因盜竊被判緩刑，1981年又因為搶劫、欺詐以及迫使未成年人賣淫等罪名，被判入獄12年，實際服刑9年，於1990年出獄。

當時正是政局動蕩蘇聯即將解體之際，此時的普里戈金決定好好生活，他和繼父在聖彼得堡（當時還叫列寧格勒）賣熱狗。由於自己的機敏，普里戈金很快在生意上獲得成功，不僅賺取了令他母親「數也數不過來」的盧布，而且先後涉足連鎖雜貨店和餐館。

據說是受到巴黎塞納河上的水上餐廳的啟發，1997年普里戈金與人合夥花了40萬美元，買了一艘舊船並將其裝修一新，在聖彼得堡開了一家水上餐廳，命名為「新島」。

很快，「新島」就成為聖彼得堡最時髦的餐廳，深受精英們的青睞。

【普京的大廚】

「新島」的名氣越來越大，終於吸引了普京。

目前從一些媒體報道看，普京起碼有幾次高調光臨「新島」：2000年，普京在此招待日本首相森喜朗，當時普京剛就任總統不久；2001年，在此招待法國總統希拉克夫婦；2002年，普京又在「新島」招待美國總統布希夫婦；2003年，普京在「新島」餐廳過了自己的51歲生日。

其中，2001年普京在「新島」招待希拉克總統夫婦上，普里戈金還親自上菜，展現自己的端盤子水平。

大概因為這些因素，普里戈金也獲得了「普京的大廚」的稱號。

2011年，普里戈金（左）在為普京服務 （圖片來源：nytimes.com)

英國《經濟學人》2月17日的一篇文章說，普里戈金的服務「獲得了回報」。在後來的歲月中，普里戈金的公司中標獲得了向很多學校、醫院乃至軍隊提供食品的生意。

俄羅斯反對派成立的「反腐敗基金」認為，普里戈金後來之所以能在生意上獲得成功，主要是他「把總統伺候得很好」——當然，這只是反對派的看法。

普里戈金有多成功？反腐敗基金會認為他大量的財產，包括私人飛機、私人遊艇以及在聖彼得堡和黑海的豪宅。

俄羅斯的《商業聖彼得》根據公開可查的信息，認為普里戈金的財產大概有兩億美元。

【多條戰線】

根據俄羅斯反對派的說法以及美國的指控，普里戈金並沒有把自己的角色局限於「大廚」。他通過自己的公司，在多個戰線上幫助普京「處理各種問題」。

例如，俄羅斯反對派說，普里戈金通過自己的公司出錢，組織一些充滿愛國熱情卻又陷入經濟困難的老兵，奔赴烏克蘭，幫助烏克蘭反政府武裝作戰；甚至組織人員去敘利亞作戰。

回到本文開頭，與這次美國司法部指控干擾美國大選有關的，是普里戈金的「網路研究中心」。

美國政府認為，這家公司成立於2013年，開始的目標是一邊打造俄羅斯「穩定而舒適」的形象，一邊「揭露西方社會的動蕩和道德淪喪」。

不過從2014年開始，該公司開始干擾美國大選。在2016年美國總統選舉中，更是組織了規模龐大的「網路水軍」，有計劃有組織地干擾美國大選。

《經濟學人》稱，據俄羅斯一個商業機構研究，「網路研究中心」的「美國部」在2016年大概有80至90名僱員，話費約100萬美元。

「網路研究中心」的策略是，在美國社交媒體如臉書、推特上註冊大量用戶賬號，然後一些在美國社會極具爭議的話題，如種族、移民、宗教、控槍等問題上發大量信息。

臉書公司估計，2016年，「網路研究中心」通過註冊的臉書賬號，發了此類信息8萬則，有1.26億人次的美國人接觸到這些信息。

「網路研究中心」的宗旨是，發布對某些特定候選人不利的消息，但主要目的是攪亂整個選舉。

按照美國媒體的看法，「網路研究中心」應該是以極小的代價完成了這個任務。

不過，《紐約時報》報道，普里戈金本人認為，美國政府的指控毫無根據，俄羅斯總統發言人佩斯科夫也認為，美國政府的指控很荒唐。

但不管怎麼說，在美國司法部和美國媒體眼裡，「普京的大廚」是個令人頭疼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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