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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原上 見太陽升起(1)

從開始有寫作思路到落筆,於我而言,確確實實是一起很大的衝擊。

從剛看完斯諾的《西行漫記》打算單方面結合師哲的回憶錄來寫陝北的革命故事,但受推薦看完了高華的《紅太陽是怎樣升起的》之後,也有了對比敘述的想法。而恰巧的是寒假作業的《白鹿原》中,劉忠實也隱晦地描繪了在革命道路上的許多荒唐劇。所以我草擬了這樣的一個題目。更重要的是,這一切都發生在同樣的陝北。

埃德加·斯諾,對於中國人民來說,這是一個老朋友了。他對於年輕的共產黨和它的革命的客觀描述讓我們能夠透過近八十年的歷史迷霧看到真正活靈活現的共產黨人。在斯諾的筆下,我們發現他們的確不是神,沒有通天緯地的力量。他們同樣是一個個平凡而又普通的人,在參加革命前,他們是學生,是學徒,是窯工,是國民黨的賬房。是拚命存活於這個亂世中的渺小的個體。但他們匯聚在一起後,卻匯聚成紅色的洪流,席捲半個中國,用鋼鐵般的意志鑄就革命的力量。在這裡,我們看不到身份的差異所帶來的地位差異,看不到歧視與敵對。只有同志般的情誼與共同對於一個理想社會的追求,對於社會自由,平等的追求。

「我在他身上開始發現一種後來我在這樣奇怪的鐵一般團結的中國革命家身上一再碰到的特有品質。有某種東西使得個人的痛苦或勝利成了大家集體的負擔或喜悅,有某種力量消除個人的差別,使他們真正忘記了自己的存在,但是卻又發現存在於他們與別人共自由同患難之中。」這種品質是什麼?

是冒險,探索,發現,勇氣和膽怯,勝利和狂喜,艱難困苦,英勇犧牲,忠心耿耿,這些千千萬萬青年人的經久不衰的熱情,始終如一的希望,令人驚詫的革命樂觀情緒,像一把烈焰貫穿著著一切。

或許,這就是共產黨最後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帶來民族的獨立與解放的原因吧。

在斯諾的筆下,還用他自己的視界與筆桿試圖描繪出共產黨人到底是為什麼去努力。

儘管原文很長,但我依然想把斯諾的描繪原封不動的帶給你們。「不論他們以前有時犯過多麼嚴重的錯誤,不論他們的過火偏向造成了多大的悲劇,不論他們在這個問題上或那個問題上強調或重視有多麼誇大,但是他們真誠的迫切的宣傳目標始終是要震撼,喚起中國農村的億萬人民,使他們意識到自己在社會中的責任,喚起他們的人權意識,同儒道兩教的膽小怕事,消極無為,靜止不變的思想做鬥爭,教育他們,說服他們,而且沒有疑問,有的時候也纏住他們,強迫他們起來為人民當家做主——這是中國農村中的新氣象——而鬥爭。為共產黨的心目中具有爭議,思想平等,自由,人類尊嚴的生活而鬥爭。」

而他們也是這樣做的。在舊社會,馬鴻逵收取名目繁多的稅;陝北與甘肅的人相信水對他們是有害的,以致於一生平均只洗兩次澡。在蘇區,你看不見從白鹿原中折射出來的西北關中平原大量的罌粟地,看不到一夫多妻亦或是一妻多夫,看不到來自政府的層層盤剝。在紅色中國,在延安,在蘇區的各個角落,實現了歷史上的第一次,中國成千上萬的知識青年,為了偉大的夢想回到基層的鄉土之中,與生活在黑暗中的農民一統建設更好的生活。他們力圖打破數百年來中國文人對於文字與知識的霸佔。

但他們依舊是人,博古會因為打牌輸掉了口頭上的「十二萬元」,徐海東夫人,朱德夫人等也會去斯諾的屋子裡切磋牌技。毛澤東也在陳述中體現著他幼時選擇學校那不為人知的故事。即使在斯諾離開之際,蔡樹藩依然千叮嚀萬囑咐他的假臂,陸定一還期盼收到他的照片,楊尚昆相信了斯諾的說法,圖求他帶來一支航空隊,就算是日後成為中國外交部副部長的李克農,卻也要求斯諾送個老婆來;而博古,則還是責備斯諾因為試做蛋糕而毀掉了他的四兩可可。就算是英勇善戰,不善言辭的林彪,卻因為想要斯諾去講課而請他吃了一頓「麵條宴」。

年輕人因容不得社會中的黑暗,大多是富有熱情的理想主義者。共產黨人在相當一段的時間內,高舉解放的火炬,為中國的人權自由而鬥爭。所以,我們不如多去讀讀他們,多去了解他們。畢竟他們曾經是最先進,最革命的化身。

這裡是中國的西北,一九三六年的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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