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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哥說歷史之大宋朝那些事:世宗病故,幼子登基,趙匡胤身兼數職握重兵,北征駐軍陳橋

春哥說大宋

趙匡胤準備說服周世宗還都修養身體,免得遼大軍到來,引起混亂,別人不敢勸,趙匡胤覺得出於公心還是要試一試。

趙匡胤快步到御榻前,先問了安,然後談及軍事。周世宗道:「本想乘此平遼,不料自己身體不爭氣,延誤戎機,如何是好?」趙匡胤道:「天意尚未絕遼,所以留了這個玄機,不能指日蕩平。若陛下順天行事,臣下的意思是天必降福,聖躬自然康泰了。」趙匡胤以天意為解,對周世宗還是有影響的。世宗遲疑半晌,方道:「卿言亦是,朕且暫時回都,卿可調還各處兵馬,明日就啟鑾罷!」趙匡胤退出,即傳旨調回李重進、孫行友等,一面準備返程。

到了次日,周世宗勉強起床升座,下旨將瓦橋關為雄州,命韓令坤留守;益津關為霸州,命陳思讓留守,然後乘輿啟行。趙匡胤以下,均隨駕南歸。周世宗在路上不完繼續攬閱奏章,病勢略好,就從囊中取出文書,重行披閱。忽得直木一方,約長三尺,上有五個大字,不禁奇怪得很。看官道是何字?這五個字是「點檢作天子」。

周世宗下把玩一回,不動聲色,仍收貯囊中。還都之後,便免去都點檢張永德的官職,他對那塊木板上的話還是有了反應。這張永德的妻子即郭威的女兒,按照公事算起來,也是正宗的駙馬爺。算起來張永德與世宗柴榮有郎舅誼,世宗恐他暗蓄異圖,所以婉轉將他免職,也未加害,改用趙匡胤為殿前都點檢,兼檢校太傅。世宗故意使錯,豈冥冥中果有主宰耶?趙匡胤威名,到這裡已是鼎盛。

宰相范質等,因世宗病未痊癒,請立太子以正國本,世宗乃立子宗訓為梁王。宗訓時年僅七歲,未諳國事,不過徒掛虛名罷了。是年世宗後符氏去世,改冊後妹為繼後,二十多歲的樣子。入宮未幾,世宗的病越來越嚴重,幾天之後便是病危狀態,亟召范質等入受顧命,重言囑託,令他善輔儲君,且與語道:「翰林學士王著,系朕藩邸故人,朕若不起,當召他入相,幸勿忘懷!」這裡留了一個謎團,世宗既想讓王著為相,為何不趁自己做主的時候封他,還要等自己死了才起用他。范質等當面當然應諾。既出宮門,大家私下語道:「王著日在醉鄉,乃是一個酒徒,豈可入相?此必主子亂命,不便遵行,願彼此勿泄此言。」大家各點頭會意。你看,世宗的一番美意,這王著根本體會不到,出了宮門就一筆勾銷了。當夜,周世宗崩於寢殿。范質等奉梁王宗訓即位,尊符後為皇太后,一切典禮,概從舊制,不必細表。

惟趙匡胤改受歸德軍節度使,兼檢校太尉,仍任殿前都點檢,以慕容延釗為副都點檢。延釗與匡胤,夙稱莫逆,前面有過論述算是少年夥伴,格外親昵。平日往來密議,人不能知。著此二語,含有深意。光陰易過,又是殘年,轉眼間便是元旦,為幼帝宗訓紀元第一日,文武百官,朝賀如儀。過了數日,忽由鎮、定二州,飛報京都,說是:「北漢主劉鈞,約連遼兵入寇,聲勢甚盛,請速發大兵防邊!」幼主宗訓,只知嬉戲,曉得甚麼緊急事情。符太后聞報,亟召范質等商議。范質奏道:「都點檢趙匡胤,忠勇絕倫,可令作統帥,副都點檢慕容延釗,素稱驍悍,可令作先鋒;再命各鎮將會集北征,悉歸匡胤調遣。統一事權,定保無虞。」符太后准奏,即命趙匡胤會師北征,慕容延釗帶著前軍,先行出發。

延釗領命,簡選精銳,克日起程。匡胤調集各處鎮帥,如石守信、王審琦、高懷德、張令鐸、張光翰、趙彥徽等,陸續到來,乃擇日升帳點兵,吉辰出發。這時不知怎麼回事,四下謠言甚盛,將冊點檢為天子,市民驚駭,相率逃匿。其實宮廷裡面,並沒有這般消息,不知何故出此新聞,真正令人莫測呢?若非有人暗中運動,哪有這等新聞?

匡胤率著大軍,按驛前進,看看已到陳橋驛,天色漸晚,日影微昏,便令各軍就驛下營,寓宿一宵,翌晨再進。前部有散指揮使苗訓,獨在營外立著,仰望雲氣。旁邊走過一人,向他問訊道:「苗先生!你在此望什麼?」原來苗訓素習天文學,凡遇風雲雷雨,都能先時逆料,就是國家災祥,又往往談言微中,因此軍中呼他為苗先生,算是一個能人。苗訓見過問的人,乃是趙匡胤麾下的親吏楚昭輔,便用手西指道:「你不見太陽下面,復有一太陽么?」昭輔仔細遠眺,果見日下有日,互相摩盪,熔成一片黑光。既而一日沉沒,一日獨現出陽光,格外明朗,日旁復有紫雲環繞,端的是祥光絢彩,乾德當陽,好一歇方才下山。昭輔很是驚異,問苗訓道:「這兆主何吉凶?」苗訓道:「你是點檢身邊的親隨,不妨與你實說,這便叫作天命,先沒的日光,應驗在周,後現的日光,是應驗在點檢身上了。」昭輔道:「何日方見實驗?」苗訓道:「天象已現,就在眼前了。」苗先生借天惑人,按照現在的說法就是妄議,可在當時算是天數。說著,兩人相偕歸營。昭輔免不得轉告別人,頓時一傳十,十傳百,軍中都詫為異征。

這就為陳橋兵變埋下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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