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父親的獨白，我不需要年夜飯賀歲酒，我就是要你陪我聊會兒天

臭小子，今天，你又出發去工作了。送別你，我坐在椅子上，想起好多過往，我好像有好多話都忘了跟你說。

你考上大學那年，是你第一次出遠門的時候，你想自己一個人去，可你媽不放心，非催我送你去。那傢伙，行李可真多啊！你媽把你要吃的、要喝的、要用的都給你打包好了，足足五六個袋子和包裹。到了學校，你小子還嫌家裡給你拿到行李多，嘿！反了你個臭小子了！不是擔心你要用的時候缺了，老子我還不伺候你呢！

工作不好找，我和你媽還是會養你。

你大學畢業的那個夏天，沒找到好的工作，提著個行李箱回家。打了電話後就呆在火車站哭，老子來接你的時候真想給你這龜孫兒一巴掌。老子生的兒子就這麼點出息？不就沒找到工作嗎？沒工作咱就不活了？幸好你小子還算沒讓老子失望，老老實實去找工作了。

你大學畢業第一年，你拒絕了我和媽媽託人給你找的穩定工作，你說你還年輕。我和你們照了照鏡子，是啊！那時我們也還年輕。你最終找了一份離家很遠的工作，待遇還不錯。你告訴我你在那座城市裡租很破很舊也很貴的房子住，每天要花三四個小時往返公司和住所間。你媽勸你回來工作，我罵她，好男兒志在四方，你不要動搖兒子的軍心！

你大學畢業第三年，要在那座城市的邊緣地帶買房，需要湊首付，你媽生怕你因為買房子委屈了自己，硬是逼得我把藏了十幾年的私房錢掏了出來。你小子聽清楚了！那是十幾年的私房錢啊！你知道它們躲過了多少次你媽的大搜查嗎？你知道那是多少次昧著良心撒謊才換來的革命成果嗎？我心痛啊！可看到你小子搬進新房子的高興勁兒，老子也認了。

是你挑的女朋友，我們當然支持你！

你大學畢業的第五年，你跟認識的一個女孩子結婚了。結婚前，女孩子來過咱家幾次，人很聰明，會來事。我和你媽當然尊重你的想法，答應了你的親事。婚禮那天，你小子很帥，差不多有我和你媽結婚那會兒那麼帥吧！哦，不，我兒子比我更帥！老子看到你站在婚禮舞台上，打心眼裡替你高興！你小子終於長大了，以後得像個爺們一樣給你身邊的那個女孩和未來的孩子一個家啊！

生下孩子，你就不是孩子了

你小子結婚一年後，生下來一個胖小子。嘿！不虧是俺的孫子，長得白白胖胖的，我看到他那雙圓溜溜的小眼睛就知道，以後肯定比你這傻小子還聰明！你們年輕人沒有帶小孩的經驗，白天要上班晚上還要帶小孩也吃不消，我和你媽就過來幫你照看小孩。你的事業也忙起來了，有時候忙起來都顧不上回家吃晚飯。我和你媽勸了你，不過作為一個男子漢，為了家庭而奮鬥，我和你媽都理解。

這幾年，你的小孩也上學了。我和你媽文化水平不高，幫不了啥忙。況且在城裡住著也不習慣，在老家住著舒服，有時還能種點新鮮蔬菜、雞蛋給你們捎去。前兩年，你回來過年都是大晚上才到家，吃晚飯第二天風塵僕僕的離開了家。這兩年過年你沒有回家過年。可是每年大年三十，你媽都做了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菜，每次剩下的菜都要吃好久才吃完。愁死我了。

你媽總覺得自己種的菜比別人的乾淨

閑話說了這麼多。臭小子，你給老子聽好了！老子讓你回家過年，不是讓你回來看你吃年夜飯，喝賀歲的，我這把年紀了，也不想吃什麼山珍海味。老子只希望你明年過年早點回來，把手機給我關了，放下你嘴裡的工作，就像那年夏天，火車站的那個年輕的父親和稚嫩的青年一樣，和你老爸好好聊會天。

你如果要問我為什麼，那我就告訴你。

老子老了，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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