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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修身之道,慧眼觀世

老莊看世界,世界的紛亂究其根本,是人們沒有正確認識世界。莊子就說,人們不知道事物無是非、無大小、無美醜。而無是非、無大小、無美醜的世界其實是一個蒙昧的世界。本來,事物的是與非、大與小、美與丑是客觀的,莊子不認為是客觀存在。萬物齊一,朝三暮四與朝四暮三有什麼區別呢?事物出現的種種不同,是人心的作用所致,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人們所處的世界會是另一回事。莊子急於告訴人們這個道理,產生了他的相對理論,於是,是與非、大與小、美與丑被混淆了。但莊子想,如果不存在這些基本的認識問題,人處事就很平和,社會就會太平。老莊以愚為智,以智為愚,方有這樣觀世的慧眼。

事物無是非,老子和莊子善於論辯,老子常常談論事物之間的辯證關係,分辯事物的是與非,所以他喜歡教誨人們應該怎樣做,不應該怎樣做。莊子走著老子的道路,也勸導人們信奉自然,不要為社會羈絆。莊子不斷在客觀上告訴人們生活中有是有非,他代表著「是」,人為的社會生活代表著「非」,一旦說起是非來,莊子認為事物無是非,從他的論辯無是非中可以看出來。 莊子和朋友惠施有一樁論辯的公案—濠梁之辯。

一天,莊子和惠施在濠水的橋上玩,莊子看到濠水裡的魚輕快地游著,禁不住說:「白魚悠閑自在地游著,真是魚的快樂!惠施立刻接著道:「你不是魚,怎麼知道魚的快樂?莊子說:「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知道魚的快樂呢?惠施並不示弱,說道:「我不是你,不能夠知道你;你不是魚,你不知道魚的快樂是明擺的事。莊子說:「讓我們回到事情的開頭。你一開始問我怎麼知道魚的快樂,你是知道我知道魚的快樂才問我的。告訴你吧,我是在濠水的橋上知道的。這一場論辯就其內容來說,本沒有特別重要的意義,但它引起後人誰是誰非的辯識。或說,莊子與魚相隔,怎麼知道魚的快樂呢?或說,人與人能夠相通,人與物也能夠相通,莊子知道魚的快樂也是自然的。或說,擴充莊子和惠施的思想方法,都會陷於不可知論,兩人都是詭辯。或說,兩人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惠施是從邏輯的角度,莊子是從審美的角度,兩人都是不錯的。雖然莊子以自己知道魚的快樂引發這場爭論,但他的本意並不在這裡,要追究莊子的本意則很明確:論辯無是非。他這樣說:如果我們兩人辯論,你勝了我,你就真的對嗎?我就真的不對嗎? 反過來說,我勝了你,我就真的對嗎?你就真的不對嗎,兩人中有一個人對,有一個人不對?或者是兩人都對,兩人都不對? 請人裁決吧! 裁決的人和你的意見相同,怎麼能夠判斷是非? 裁決的人和我的意見相同,怎麼能夠判斷是非? 裁決的人和我們的意見都不同,怎麼能夠判斷是非?如此說來,論辯不就是無是非,或者說原本有是非,因為辯不明誰是誰非,也就無是非了。而論辯是因事而發的,論辯的無是非,根本的是事物無是非,論辯的無是非不過是事物無是非的表象。

其實,莊子也知道社會生活中存在著是與非,他要以論辯無是非之說,為人們指示一條處理是與非的途徑,即順應自然,調合是非。是也像非,對也像不對,人是不應該計較是與非的。再說,事物是矛盾的統一體,是中有非,非中有是,是與非相輔相成,相生相滅,是與非如何辯得清楚,人最好是無所謂是非,也不必辯什麼是非。如果是這樣的話,社會上的矛盾就化解了。

事物無大小,莊子就事物無大小說過兩句很有影響的話: 秋毫之末為大,泰山為小。天地為米粒,毫末為丘山。 這在任何人看來,都會覺得是一種悖論,野獸秋天毫毛的末端,怎麼會大過東嶽泰山?天地怎麼是米粒,毫末怎麼是丘山?莊子說,事物是存在差別的,從事物大的一面看,萬物都是大的;從事物小的一面看,萬物都是小的。秋天來了,山洪暴發,許多河川的水都流向黃河,使黃河的水猛漲,水勢浩大,澎湃洶湧,兩岸辨不清牛馬的模樣。黃河神喜不自勝,認為天下美好的事物集中在自己身上,才使自己像這樣偉大。 黃河神順水東下,到了北海。站在北海,他只是朝東面看去,就看不到水的盡頭。與是,黃河神黯然神傷,面對北海神感嘆道:「俗話說,聽說了上百條道理,就認為沒有誰比得上自己。這大概是說我吧。曾經有人認為孔子的學問很少,伯夷、叔齊守道義算不得什麼,以前我還不相信。現在看到浩瀚無際的北海,才知道真的會是這樣。我不是親自到您家門口,我也不會明白這一點。想來真是慚愧,我將會被那些修養高深的人恥笑。北海神也說了:「井底之蛙,受空間的局限,怎麼能夠談論大海;夏天的小蟲,受時間的局限,怎麼能夠談論冬天的冰凍。你說我很大,但我在天地之間就像一小塊石子、一小根樹枝在大山上;四海在天地間,就像大湖裡石頭的孔穴;中國在天下,就像小米粒在大糧倉里。如此等等。天地不為大,毫末不為小。事物的大小是相對的,自視為大時,應該想到還有更大;自視梘為小時,應該想到還有更小。那麼,人需要以平常心面對外在的事物。 人具有的情感,決定了當情感與外在事物碰撞的時候,會被激活,或者昂奮,或者低落,很難保持一顆平常心。黃河神與北海神不同的境界,正在與一個超越了平常,一個保持著平常。黃河神與北海神的故事提醒人們認真地思考人生?人們在自然與非自然中是應該歸於自然的。而歸於自然主要是人自我內心的作用,消除自傲,既不以己為大,也不以人為大。 事物無大小,是事物之間的平等。人與人之間的自然平和,是人的平等。因物而及人,是莊子的用心。

事物無美醜,美與丑就像大與小一樣相對存在,世上有沒有美與丑,就連莊子也流露過是有的。莊子講過「西施病心」的故事,本意不是揭示美與丑,而是說自然與非自然,但他在客觀上展示了美與丑:美女西施心口疼痛,她按著胸口,皺著眉頭在村裡走。她村子裡有一個很醜的姑娘見了,感到那姿勢很漂亮,學著她的樣子,按著胸口也在村子裡走。 同村的有錢人見了她那樣子,把家門關得緊緊的,不願意出來;她村裡的窮人見了,帶著妻子、孩子逃走了。 莊子說那丑姑娘不知道西施之所以美,故意裝美,也就不美了。 西施的美在自身,也在於行為表現的自然。 儘管莊子這樣說過,然而,他往往在萬物齊一理論之下,把人與物視為一體,在這種大的背景下審視美與丑。他說:毛嬙、麗姬,是人們心目中的美女,但魚兒見了她們就游到水的深處,鳥兒見到她們就高高地飛走,麋鹿見到她們拔腿就跑,人、魚、鳥、鹿,究竟誰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美呢?人與物有根本的不同,人們認為毛嬙、麗姬美麗,而魚、鳥、鹿的驚惶而逃,是物自衛的本能,而不是因為毛嬙、麗姬的美與不美。莊子把四者混為一談,抹殺了美與丑的界限。美與丑是客觀存在和人的感覺的結合。莊子避而不談前者,只從人的感覺上加以認定。所以他才會講述一個旅店老闆兩個老婆的故事。旅店老闆寵愛醜陋的老婆而冷落漂亮的老婆,說是那漂亮的自認為漂亮,我不認為她漂亮,那醜陋的自認為醜陋,我不認為她醜陋。事物無美醜,是因為沒有辦法辨別美與丑,千人千面,百人百味,只論它們的不同,不論它們的相同點,美與丑就不存在客觀的標準。而人們也應該像無所謂論辯的是非、無所謂事物的大小一樣,無所謂事物的美與丑。

莊子把事物的美與丑視為人的感覺,從這裡生髮開去,社會生活的許多方面都可以是一種感覺。如好與壞、幸福與痛苦。雖說人們常常憑感覺體會這一切,但這一切會有一個客觀的標準,否則,就像美與丑無法認定一樣,好與壞、幸福與痛苦也沒有辦法認定。莊子無意叫人們認定美與丑,他倒是要人們心中不存在美與丑。美與丑入心中,一如是與非入心中一樣,會是人心中之賊,破壞人心的自然狀態,莊子要的還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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