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紅樓》的不解之緣
XIAOSHUANGYUE
第83篇文章 蕭霜月
朋筆生輝
愛讀書·愛生命之紅樓系列
【「新年特別策劃」】
我與《紅樓》的不解之緣
01
《紅樓夢》是中國古典白話小說的巔峰之作，然而我與她的第一次邂逅卻是在泥濘的鄉野。
那一年秋天淫雨不斷，院子里已遍是人牛踩踏出的爛泥。
我終於被困在了檐下，呆看著父親編篾筐、母親做針線活。
遠山朦朧、近雨無聲，時間似乎就在這樣的靜默中悠然流逝。
突然，坐在門檻上的母親兩眼放光，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向父親招手並大聲道：「《紅樓夢》開始啰！《紅樓夢》開始啰！」
父親微微一笑，放下篾筐，也走進屋去。
我確實一瞬間被驚蒙了！
《紅樓夢》電視劇，我早就知道他們在看了，並且據我瞄了幾眼的觀測，它完全沒有《西遊記》降妖除魔的精彩，不過男男女女擺龍門陣，簡直乏味得要死！
可今天的他們怎麼會比我們聽見《西遊記》的開場曲還熱血沸騰呢？
我慢慢移步進屋，遠遠看見暴雨中，一個女子哭訴道，我要是個男人，絕對不會這般懦弱！說完便一頭碰死在牆上，殷紅的鮮血隨著瓢潑大雨四散流去……
我一下子被震住了！
一個女子到底為了什麼，能夠如此決絕地結束自己的生命？
於是，我能坐下來，看完了這部電視劇，雖然似懂非懂。
再後來，我似乎懂了。
我的母親，是在成都平原等「異父的哥哥」長到8歲時毅然離開的。
雖然後來只在川中山區遇到了我的父親，但兩人明顯相處融洽得多，面對貧困的家境以及幼小的我，她從來沒有半點後悔……
02
「開談不說《紅樓夢》，讀盡詩書亦枉然！」
但等我第一次與原著親密接觸時，已是母親癱瘓多年，我依靠母親病前和父親一起節約的錢，念完師範回鄉執教兩年有餘。
那一年，央視在午夜和午休時播出的《百家講壇》毫無預兆地火了起來。其中，有一個當年寫小說《班主任》走紅，現在頭髮已經花白的老頭，掰開了揉碎了《揭秘紅樓夢》，讓我覺得特別有意思。
可惜他的揭秘系列可能太火了，只在每周六中午播一集。
那年暮春，楊柳青青、布穀聲聲，正是到了插秧的好時節。
周五傍晚，我便回家與父親放水灌田、耙田勻秧。
周六上午，沐浴著春日的暖陽，更是在水田裡深一腳淺一腳，彎腰插秧忙的不亦樂乎。
12點農村的廣播聲響起了，半個小時的今日要聞都播完了，父親還沒有收工的意思，我忽然慌了。
連忙給父親「解釋」「申請」，還好父親並沒有不悅。
我一個箭步登上田埂，顧不上滿腿的泥水，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家裡奔去。
那一年，看見有本書上寫著，因為劉心武的揭秘讓很多青年捧起了《紅樓》閱讀，我會心一笑。
她讓我難以釋懷的到底是什麼呢？
是秦可卿「治得好病卻治不好的命」，還是襲人一心為主卻仍遭黑心腳的悲涼？
都不是，應是曹雪芹深刻洞察的筆下所展現的每個生命的熱望吧！
03
都說《紅樓夢》讀不懂，我不僅讀了，而且還企圖讀深讀透。
我覺得我有點兒這樣的基因，而且我就喜歡去做這樣證明自己有點不同的事兒。
兒子的出生，是我生命中的驚喜。
哪怕要每個月專程趕2個小時車，去縣城給他買特別的奶粉，我也從來沒有怨言。
而我還可以趁機去縣圖書館逛一逛，借兩本自己喜歡看的書，這趟行程就更成了每月期待的享受了。
而《周汝昌夢解紅樓》的發現，更是讓我如獲至寶。
這本書一讀再讀，歸還時間也一再推遲。結合原著再咀嚼品味，我竟從這部充斥著同性戀的書里，讀到了對生命滿滿的熱愛。
在那段和愛人躺在床上，望著漆黑的窗外，就不知道「明天」在哪裡的日子裡，我逐漸學會了用「真善美」的眼睛去觀照生活。
後來，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別妻離子毅然去了射外。
在射外的圖書館裡，我發現了《胡適文存》，更沒有想到的是，這位本家的前輩竟對《紅樓夢》作了全面的研究與探討。可以說，之前那些紅學家的研究沒有人能跳出他早已開闢的路徑。
再後來，母親雖不及花甲之年，卻就與我相隔陰陽了。
上墳時，兒子問我，奶奶已經不存在了呀？
我哽咽著告訴兒子，她在我們心裡。
兒子說，哦，只要我們沒有忘了她，她就永遠在，對吧？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段彷徨凄苦的日子，妻子不時的寬慰與《紅樓》閱讀的深入，都是讓我堅定前行的最好陪伴！
今年寒假，妻子的閨蜜送給了她一套《蔣勛講紅樓小人物》，真是冥冥之中註定了你我不解的緣分。不到過年，我便讀完了其中兩本，真是讓人「大快朵頤」，哪管妻子嗔怪這是閨蜜送給她的書哦！
正如蔣勛所說，我們都是天地間的微塵眾。
但每一個生命都是獨特而珍貴的。
所以，每一個生命都值得熱愛，
每一個生命都在努力擺脫所謂的「宿命」，
去創造屬於我們自己的命運。
相信植根中國文化基因的《紅樓夢》必將滋養這個世界上更多的生命！
文：小朋（蕭霜月）
敬請期待：
愛讀書·愛生命之紅樓系列
【「新年特別策劃」】
1.愛Ta，就要懂得割捨自己；
2.愛己，就努力去收穫更多尊重；
3.愛生命，忘記過去更好地活在當下；
4.因愛，所為終會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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