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於特島》埃里克令人失望並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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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狐娛樂訊 (幗傑/文) 一件人類史上的真實悲劇,發生距今還不到七年,難道可以這樣草率的呈現在觀眾面前?被稱作歐洲最值得尊敬導演之一的埃里克-波普,這次的作品讓人充滿失望和憤怒。
埃里克-波普新聞攝影師出身,紀錄式的拍攝和對重大國際事件的敏感滲透在他的電影作品裡。他曾用很多年進行多項藝術和導演研究項目,並成立了「主觀目標」計劃,這個計劃通過影像實驗,探索如何在敘事電影中通過嚴格的主觀觀點讓旁觀者(觀眾)產生更強的身份認同、同理心和參與感。它不允許創作者向觀眾展示任何比電影主角所看到或經歷更多的東西,正如波普在他的作品中嚴格執行的那樣。
這是一個有意義的實驗計劃,但它不應該被用在「2011年挪威爆炸和槍擊事件」這樣的真實慘案上。2011年7月22日,挪威首都奧斯陸市中心發生爆炸,造成8人死亡多人受傷,僅僅2小時後,在距離奧斯陸三十多公里的於特島上發生了槍擊事件,右翼極端分子屠殺了69名正在島上參加夏令營的年輕學生,另有幾十人受傷,遇難者大都在十五六歲左右。兇手行兇近一個半小時,才面對趕來的警察投降,事後證實挪威在這一天發生的兩場悲劇,是同一人所為。
悲劇發生時,島上有500多名學生,他們都隸屬挪威執政黨工黨下的「工人青年團」。每年夏天青年團會在島上組織為期幾天的夏令營活動,而這些年輕人被視作執政黨的年輕力量。這場因為當局開放的移民政策從而激化保守派情緒,最終導致的悲劇,是挪威人民至今的傷痛。
波普是怎樣揭開這個傷疤的?他用72分鐘,分秒不差的還原了兇手行兇的真實時間。在以監控視頻鏡頭快速交代奧斯陸的爆炸事件後,導演就把鏡頭轉向了於特島,從這裡開始,導演讓攝影機始終跟隨一個虛構出來的角色——19歲的女孩兒卡婭。卡婭性格開朗,有責任心,和所有年輕人都相處的很好,除了自己那個有些自私叛逆的妹妹艾米麗,槍擊發生前,卡婭和艾米麗剛剛吵了一架,卡婭扔下妹妹在帳篷里,獨自加入朋友們聊天中。少年們吃著燒烤,討論著剛剛得知的爆炸消息,以及種族、政治這些話題,直到營地里第一聲槍聲響起。完全不知道發生何事的少年們驚慌失措,四散而逃。而鏡頭一直跟著卡婭,跟著她與其他小夥伴聚集,又因為不同的意見分開,跟著她獨自返回營地尋找妹妹,跟著她試圖救治受傷的陌生女孩卻眼睜睜看著她死去,一直跟到她躲到湖邊石縫裡,和剛認識不久的男生馬格努斯互相說出死前願望,跟到她得知妹妹下落前去尋找結果被兇手一槍爆頭。
這一路上,導演非常刻意的設計了卡婭和其他角色的行動路線、對話,在除了逃跑、喘息之外所剩不多能夠塞進台詞的時間裡,通過年輕人的口討論了導演個人所理解政治、種族、親情、生死,一路跟著卡婭展示她的善良、責任心、絕望中的勇敢,似乎想要突出這場至慘悲劇里人性的善。
若這只是一個虛構的故事,那導演這樣的設計無可指責,只需要討論藝術表達層面。但這是一個真實的人間慘劇啊!這樣一個沉重真實的悲劇,在這麼多生命面前,這些明顯帶著導演主觀的設計,難道不是對整個事件的褻瀆嗎。
尤其導演還用了一鏡到底的手法,並且那樣明顯的讓觀眾感受到,似乎想要營造一種攝影機成為少年們當中一員的影像體驗。所有這些,拋開電影背景,尚有可探討的餘地,鏡頭語言的確很流暢,有著新聞記錄的強烈代入感。聲音設計非常出色,幾乎沒有出現兇手身影,只用一聲聲或近或遠或疏或密的槍聲營造出未知的恐懼,受害人的無助和恐慌,讓觀眾跟著窒息。
但這些技術手法越值得肯定,就越是對事件本身的殘忍。所有這些都讓人覺得波普只是把於特島慘案當成了一個適合影像化的題材,用來印證他的影像實驗。儘管他在導演闡述里解釋,拍攝這個作品的目的是為了讓挪威的年輕人不要把這個悲劇事件遺忘。
這樣特殊的事件,和911這種重大災難一樣,當事人什麼時候才能從傷痛里走出來?什麼時候才能回首這段生命里至痛的傷?若真的需要一段影像來記下這段傷痛,那麼該怎樣觸及?為什麼拍攝?拍給誰看?種種這些都是要斟酌再斟酌,謹慎再謹慎的,因為這些對一個國家傷筋動骨的悲劇所觸及的,遠遠大過大多數藝術作品能夠表現的。本片中所宣揚的那些價值觀,在這個悲劇慘案里,太輕,太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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