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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 Fathi:我所學到的最重要的兩課,「授課人」就是史蒂夫·喬布斯和比爾·蓋茨

編者按:本文作者 Ben Fathi 擁有馬薩諸塞大學計算機科學學士和碩士學位及心理學學士學位,在計算機行業的從業生涯長達 35 年。他曾在 NeXT Computer 做過工程師,之後 曾在微軟工作十二年,並任職多個崗位,最後擔任 Windows 內核操作系統開發部門副總裁。離開微軟之後,Fathi 又去到了 Cisco 擔任高級副總裁,負責領導操作系統和網路協議團隊。他在本文中對於自己的整個職業生涯進行了回顧,並就其中從喬布斯和比爾·蓋茨身上學到的最寶貴的知識進行了分享。

當我 14 歲的時候,我感覺我的父親那麼無知,令我實在無法忍受,但當我 21 歲的時候,我忽然發現他在過去這七年時間裡竟然學到了那麼多的東西。

——馬克·吐溫

提醒:當我自己經歷這些階段時,我一點都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相信我,當你經歷這些階段時,你同樣也不會明白。

中肯的說,我為自己投身於計算機行業三十五年的職業生涯而感到自豪。我很高興能與數千位優秀的人士合作,並且也有幸從他們身上學到了一些東西。多年前,我還是 NeXT Computer 的一名年輕的工程師,多年之後,我成為了微軟公司的副總裁。從某種意義上來看,我所學到的最重要的兩課,「授課人」就是史蒂夫·喬布斯和比爾·蓋茨。

大二那年,我報名參加了第一門計算機科學課程,當時還是在我舅舅的推薦之下,他認為:「計算機這東西將來肯定會很強大。」當時我的主修專業是心理學,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選擇這個專業,只是在我進入大學時,這似乎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一個專業。當時的年齡,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真正想幹什麼。

大學課程對我來說還算輕鬆,我對心理學產生了嚴重的厭倦心理。在我看來,這就像是一種心理上的意淫一樣:只是在別人的身上貼加標籤,再疊加一些模糊的癥狀。一位精神病人看過心理學家之後,可能會拿到六個診斷結果,這足以證明心理學不是一門科學,而是藝術。而在這過程當中,我參加的第一門計算機科學課程讓我有了意外的發現。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問題只有一個正確的答案?你的意思是電腦會按我的指示去做?如果代碼不起作用,那應該是我犯了什麼錯誤?太棒了,我要報名!

相比心理學那模糊不清的世界來說,計算機的世界對我更有吸引力。所以我開始申請攻讀雙專業:心理學和計算機科學。你可能會問,這兩種專業之間有什麼聯繫嗎?其實並沒有多大的聯繫,只是碰巧我已經完成了心理學學士學位所需要的大部分課程,所以不想就這樣放棄。最後,我還是按原計劃 17 歲畢業,並且拿到了雙學位。

有趣的一點是,現在手下管理著數千人,與數以萬計的同事一起工作,我驚訝的發現自己會用到之前心理學課程所學到的知識和內容。現在,這些內容說得通了,因為我親眼見到了很多的案例。而在大學時期,我沒有這樣的背景環境去理解那些內容,沒有足夠的經歷去聯想,去參考。因此,在當時的我看來,那些心理學概念就像是一堆空話一樣。

當時,我還是一位手持 F-1 簽證(簽發給在美國政府認可的學校全日制就讀的外國學生的一種簽證)的外國留學生,在美國也沒有任何直系親屬,所以要想獲得永久居住權,我必須找一位願意為我申請綠卡的僱主。但你需要做的還不止這些,在美國的留學生畢業之後,必須先進行為期一年的「實踐培訓」。如果這一年表現很好,你的僱主就會為你申請一張 H-1B 簽證。只有先拿到這張簽證,才能後續申請綠卡、公民身份或者是其他美國公民權益。如果運氣不好,沒有拿到這張簽證,那你只能被遣返回國。我可不想回到那經歷動蕩、戰亂的國家,當時我的只處於兵役年齡,回去之後肯定要去往伊朗和伊拉克戰爭前線作戰。所以,堅決不能回去。

這樣我就非常需要一份工作,當時我唯一能找到的工作就是在當地州立大學擔任計算機科學實驗室的管理員。這份工作對於想要進入軟體開發行業的人來說,實在是有些奇怪。但這就是我當時所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畢竟當時只是 1982 年,正值伊朗人質危機、伊朗-伊拉克戰爭、石油危機以及經濟衰退時期。

在這裡,我無須贅述細節,相信我,不是什麼美好的畫面。就是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之下,我掌握了最新的 PDP-11 和 Unix 編程課程,學習了如何用 LISP 和 Prolog 去編寫代碼,研究了時下最熱門的自動機理論,你想一下,我能去做些什麼?你應該絕對想不到我做的工作就是將穿孔卡放進 20 世紀 60 年代的 IBM 穿孔卡讀卡機,然後在老化的 VAX 系統上更換洗碗機大小的磁碟把?這份工作會讓我拿到綠卡?好的,我做,管它呢。

直到現在,三十五年後,身處一百萬英里之外的我才真正為自己經歷了計算機整整一代的發展而心懷感激。這一代即將逝去,但正是由於經歷了這些,我才能清晰地看到當下世界與幾年前的世界之間的鮮明對比。

你想,現在任何孩子都可以拿起一部智能手機或平板電腦,輸入一個問題,任何問題,就能立馬得到答案。回到我所處的時代,我們還不得不去公共圖書館,通過紙質索引卡來查找參考書。你能意識到,在過去這幾十年的時間裡,我們的世界發生了多麼天翻地覆的變化嗎?再過五十年,按照當下指數級的發展速度,你可以想像一下未來的生活又該發生怎樣的變化。我之所以對這個行業未來的發展感到樂觀正是因為我看到了這個行業長久以來發展的速度有多快。

不要誤解我的意思。短期之內,你能看到的仍然會是挫敗和乏味、官僚作風和各執一詞、錯誤修復以及數不盡的會議。但從長遠來看,OMG,只要你回望我們在過去十年或者二十年時間裡對於人類體驗的戲劇性改變就能想像未來的發展。我是在六七十年代出生於第三世界國家,我仍然記得當時我們必須要去市中心的國家電話公司辦公室,排隊等一個小時才能打一通國際長途。而現在,任何人都可以拿起手裡的智能手機,通過語音、視頻、電子郵件或社交媒體與地球上任何區域的任何人聯繫。看,這就是進步!

當然,當時的我並不了解這些,當時我只是讓自己努力跟上業內最優秀的那些人的步伐。直到現在,我才看到了這麼多年來我們所做的工作(網路和安全標準、操作系統平台和生態系統、可用性和互操作性、可靠性和可擴展性)促成了怎樣的成果。

雖然現在 iPhone 仍然不能使用 Google Play,但一旦平台協議達成,我們就可以從中選擇成千上萬部電影、數百萬首歌曲以及數十種共享體驗。20 年前,這些都不存在。現在,這就是進步,並且我們都可以享用這些進步。只有當你向後退一大步,對比之後發現整個行業對人類所產生的影響時,你才會為自己的貢獻感到欣慰。

繼續我前文所講的故事。一所州立大學不可能為一位實驗室管理員申請綠卡,所以短暫停留之後,我便離開了實驗室,去尋找一個更好的工作。其間我嘗試了三四次不同的工作,僱主既有初創企業,也有業績平庸的小企業,最後我找到了一份自己所熱衷的工作內容:操作系統。並且我從未為自己的這個決定而後悔。自我去年退休,我已經在操作系統行業工作了 35 年,一開始是 Unix 內核開發人員,後來做到了經理、主管、副總裁,最後是首席技術官。

我用了幾年的時間在 Sun 工作站編寫設備驅動程序,之後在一家多處理器高端伺服器公司從事了大量的 Unix 內核開發工作。我需要使用各種不同的架構,例如 Motorola、MIPS 以及 PowerPC 等,編寫系統組件、設備驅動程序、存儲子系統、虛擬內存管理系統以及低級內核代碼,進行系統調試,甚至有時需要在工廠車間焊接組件。最終,我一路走到了西海岸,在 MIPS 和 Silicon Graphics(SGI)公司工作了幾年,負責高端伺服器系統方面的工作,參與了幾個超級計算機項目。

當我提到這些的時候,通常對方立馬就會想到:「啊,《侏羅紀公園》!」沒錯。SGI 就是運用計算機圖形技術來渲染許多好萊塢電影,其中就包括《侏羅紀公園》。除此之外,我們也從事超級計算機相關工作,直接與 Cray Research 競爭超級計算機領域領導地位。就是在這段時間裡,我學到了關於計算機體系結構方方面面的內容,從處理器到操作系統再到整個的系統軟體。

我從事過的許多體系架構最終似乎都走進了死胡同。超級計算機、UNIX 工作站、共享內存多處理器體系結構、RISC 處理器以及緊密耦合架構的伺服器集群:當世界向著個人計算、雲計算和分散式計算趨勢發展時,所有的這些體系架構最終都落入了半途而廢的境地。我曾為此而倍感苦惱,為什麼我為這些艱巨的項目犧牲了很多,幾年後卻發現競爭對手已經對於這一領域進行了新一輪的思考,並推出了新一代的計算模式來解決問題?

直到後來我才意識到:幾乎每個人都可能遭受過我這樣的苦惱。每個體系架構遲早會消亡,這個行業就是這樣。我參與過的許多項目都具有革命性意義,至少在我從事這些項目的時候具有革命性意義,但每一個這樣的革命性項目最終都進入了歷史的垃圾箱中。值得慶幸的是,我們每一次都能從過往的錯誤中有所領悟,有所借鑒。在這個過程中,我也有機會與行業內最聰明的人一起合作,向他們學習。其中最重要的一些「課程」我用了多年的時間才學完。

舉例:1992 年,喬布斯取消了我當時正在開發的項目:一個運行 NeXTStep、建立在 PowerPC 基礎上的下一代雙處理器工作站,當時我還是一名青澀的工程師,也因此離開了 NeXT Computer。當時,這個項目幾乎已經要完成了,系統也已經備好可以出貨,並且原定於下周召開的一次行業會議上就能正式對外宣布。但就是在這個節骨眼,項目被取消了,我很氣憤,這樣一來,我甚至都不能在簡歷上加上這次的工作經驗。

喬布斯試圖讓我留在公司,但我當時只因為項目取消而氣憤、頭腦發熱,根本就沒意識到其實他做的是正確的決定。他其實是意識到了處理器架構之戰已經結束,英特爾贏得了勝利。所以,他取消了 NeXT的所有硬體項目,讓公司專註於軟體方面的研發工作。而我,自然是憤而離開,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能這樣廢掉我的項目」?

現在想想,當時的我正是見樹不見林的狀態。處理器的競爭時代已經結束,當時正確的選擇就是在軟體領域進行創新,而不是繼續為市場份額不斷縮小的處理器而戰。我說這門「課程」需要投入多年的時間才能掌握正是這個意思。當時的我根本就沒達到這樣的思考層次,這個我投入了很多時間和精力的項目這樣突然被廢,我只是一味的陷入了情緒化的狀態。我沒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退後一步,看看全局。我從喬布斯那裡學到的一課,當然是很久之後,在我終於冷靜下來之後才學到的一課就是要為正確的戰鬥而戰。戰爭已經以失敗告終卻還要去繼續戰鬥只是徒勞。


職業生涯後期

在我職業生涯的後期,我在微軟工作了十幾年的時間,從事過各種版本的 Windows 工作。現在回頭去看,你可以發現在手機領域 Windows 輸給了蘋果,在伺服器領域輸給了 Linux,在雲服務領域輸給了亞馬遜。而在當時,我們都在忙著推出一代又一代的 Windows 版本,根本意識不到這些新發展。對於這樣一個負責數十億用戶平台的工程團隊,你很難用語言去形容這其中的組織惰性現象。他們幾乎看不到其它的顛覆性力量,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忙於將現有的業務繼續向前推進,這也是典型的「創新者的窘境」。

當然,這並不是在指責 Windows 或者是微軟的領導水平。畢竟,我也是其中的「領導者」之一,負責Windows 7 所有的核心開發工作。Windows 7 可以說是有史以來最流行的 Windows 版本,我為我們團隊的成就而感到自豪。我從微軟學到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創建一個數十億人使用的成功的平台,承載數百萬應用程序和數千家公司的難度有多大。你創建的這一平台越開放,就越可編程化,圍繞這一平台工作的人就越多,以後要實現這一平台的創新就越困難。

此外,在那十幾年的時間裡,我從比爾·蓋茨那裡學會的一點是對於細節要非常關注。他可以 14 個小時坐著不動,應對不間斷的各種會議,一個團隊接一個團隊,內容多樣,覆蓋操作系統、生產力應用程序、互聯網、手錶、視頻遊戲、研發、電子郵件、資料庫以及瀏覽器等等。對於每一場會議,他都能切中要害,抓住細節信息,著實令人欽佩。

我很喜歡 Sam Harris 的一句話:

所謂無聊只是因為缺乏關注。

但我更願意用一種積極的說法來陳述這句話,這也最能概括我從比爾·蓋茨那學到的東西:如果你足夠關注,一切都會很有趣。

之後,從他身上,我也學到了何謂體面的人,他可以將自己強大的頭腦用於解決更棘手的問題,包括教育、貧困和疾病。

我在這裡細數自己職業生涯遇到的那些優秀的領導者,以及從他們身上所學到的東西,也許佔用了過多的篇幅,你甚至都感覺有些乏味。更重要的是,除非你親自體驗過,否則可能用處不大。我們大都在多年之後,才意識到之前自己應該及時領悟的一些道理,這是不可避免的一件事。但是對於自己職業生涯的選擇,我有一條建議,那就是選擇你所熱衷的事物和方向。

學習,堅持不懈的學習,這個行業發展如此迅速,有很多東西需要學習。即便你片刻偷懶,不去學習,就會被其他人甩到身後。只要你朝著正確的方向前進就很好,不要還沒開始就計劃好一路的旅程。只要確保前行方向大致正確即可,然後繼續前進,繼續學習,必要時糾正路線。這樣,你最終會到達正確的目的地,一路上也會風光無限。

編譯組出品。

編譯組:郝鵬程、王雅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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