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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年新春紀事

狗年新春紀事

(一)

車停在了樓下。

我問妻:要不要打電話讓小孩下來幫忙提點東西?

妻說:先上去再說。

我猶疑:先上去?難道還做兩趟?

妻說:我先上去,你到這等著。

說話間,妻已打開了尾箱,兩隻手各提了大包小包,進到樓棟里,往樓上走。

尾箱內,也就剩下頂多一半的包包了,按以往,這麼些東西我完全可以一個人提上樓去,甚至會提更多的東西,只讓妻提一點點。

我站在車尾箱處,望著小區的小坪,禁不住有些發獃:是我老了?還是妻子覺得我老了?我是不是應該提起車內的大包小包年貨,奮勇直追上去?以表明自己雄風不減當年的英雄氣概?

可我還是站在尾箱處,等著小孩前來支援。

豆仔很快就下來了,一看到我就給我一陣親切溫暖的擁抱,然後再提起不輕的年貨,我強行幫她減掉一點了負擔。

我提著車內所剩不多的年貨,關上尾箱,就往樓棟里走。剛走進樓棟,奧仔也下來了。她娘叫她下來幫我提東西時,她還在睡懶覺,接到命令,趕緊穿上衣服下樓,當然落在了早起的豆仔的後面。

奧仔把我手上能夠稱得上重量的物品都提到了她的手上,只給我留了兩個福字,四副對聯。

小孩提著重重的年貨在前面歡奔,我就輕鬆地提著這點根本無法用重點來衡量的物品慢慢上樓。此情此景,若是被有詩意的畫家看到了,或許可以繪一幅溫馨的春節圖景。

可我,卻未嘗不感到有點愴然。

「老」字不可遏止地進入了我的自我意識。

回到家,我跟妻子說我的感覺,妻笑著說:「一年比一年都不同的。」

我突然覺得妻說得很有哲理。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而在我們自己,卻很少留意到這種並非顯著的變化。我常常以年輕人自居,卻沒想到身體卻慢慢地沒有以前那麼聽使喚。

五年前,我五十周歲的前夕,我們全家在一家影樓照了一個套裝數十張照片。除夕那天,我讓奧崽幫我做一個拜年的動畫,把我自己的照片做上去。做好後我曬在朋友圈裡,一些朋友紛紛點贊:「變年輕了!」

這些熱心朋友的「點贊」讓我隱隱感到寒心:我是真的比五年前老了,而且可能是老多了!

我對妻子說:「看來知夫莫如妻啊!」妻笑了,我也咧開了嘴,笑聲還沒出口,就被奧仔厲聲喝止:「呃!我看你的牙齒什麼時候補咧!你不是說過年前補好的嗎?今天是大年三十了!」

大概是一個月之前,我與在廣州的妻進行視頻通話,說到開心之事時,我開懷大笑。妻突然發現新大陸似地笑道:「你掉了顆牙齒呀!啊呀,難看死了!」

我大驚:「怎麼可能?」

「你自己看羅,右邊呀,那顆門牙!」

我喜歡笑,因為生性比較樂觀。

我也喜歡秀笑,因為照相的機會多。

這樣,雪白的門牙就是我的招牌之一。我不抽煙不喝酒,牙齒還算白,很多抽煙喝酒的人都羨慕我有一口好牙。我也因為自信這口牙好,常常在照相時秀出招牌似的笑。

可是,門牙現在真的掉了嗎?與妻通話的前一天我都覺得牙齒沒有任何問題。可是,沒有任何徵兆?連掉到哪裡都不知道?掉顆門牙對男人的形象意味著什麼?當然是老、難看。原來這一切都離我只有一步之遙!來了就來了?

我用手一摸,果然有空空的一個洞!連牙根一起掉的,掉得是乾乾淨淨!無影無蹤!無聲無息!

我這顆門牙,可真是修鍊到家了!I真的是服了YOU了!我這個顆門牙,可能是在人間修鍊了幾百年的猛獸或妖精,修鍊沒有成精,就化為了我的一顆門牙,配合我吃了那麼多大魚大肉,配合我拍了那麼多帥氣或自我感覺臭美的照片,現在,見我馬上人老珠黃,就悄無聲息地連根撤走!朋友一場!不對,骨肉一場!我有什麼話好說的?

我不好直面回答奧崽的問題,因為畢竟已是大年三十,牙醫也回去過年了的,今天補已不可能了。就說:「正月一定補好!」「鑲個金牙?」妻子插話說。我大搖其頭:「醜死了!」奧崽也搖頭:「醜死了!」

其實,春節前我也並非忙得連補一顆牙的時間也沒有。但我這個人比較追求自然,不想補假的。也不知鑲什麼樣的假牙好。而所謂的程植牙,又貴又麻煩又痛。並且總感覺所謂的「種植」牙是一種忽悠。據我的風聞,這可能只是一個概念。因而在補與不補之間我一直拿不定主意。

而女兒催我補牙,估也並非為我吃東西不便著想,而是不願看到父親這麼突然顯出明顯的老相和丑相,只有慢慢變老的父母才能被兒女接受。然而,我自己也沒有想到,慢慢變老的過程中也會發生一些小小的「突變」。

人,過得好的時候,過得輕鬆的時候,過得相對少憂慮的時候,總是容易懈怠。而懈怠日久,一旦稍有警覺,就會感嘆「韶光易逝」。

人,應當不忘初心、只爭朝夕!

新年開筆,雜成此篇,與各位讀者諸君共勉!

寫於狗年農曆新春初一7:30至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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