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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們長大些時別笑我幼稚

一直以來,我以為我把心頭那份稚氣收藏得很好,一點不顯山露水。

直到那一天,再見曾經的同事,她一開口便是:好久不見,但你還是從前那麼幼稚。聽了她那番話,我差點想耍性子不理會她。

她才幼稚呢!因為,某個下班的夜裡,我坐在她自行車後坐,整整的一程,都是她向我哭訴她大伯娘如何如何氣她看不起她(那時她只生了個女兒)。我安慰她,反正你們又沒住在一起,就當看不見聽不著。她說,是啊,我家婆就是那樣說的。

雖然彼時我仍是小姑娘一個,也是知道婆媳關係處理起來才頭痛煩人。於是,我在后座沒良心地笑起來,即使她還在啼哭著。我說,姐,你家婆都站在你這邊了,那大伯娘就不是事。

她才止住哭,說,是哦,管她呢,反正我家婆喜歡我,不喜歡她。

現在想來,我倆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以前,在許多人眼裡,我穩重老成。因為我是家裡老大,母親沒少熏導我說,你得這樣,你得那樣。所以,弟妹們淘氣撒嬌成常態時,我已儼然一小大人。我承認,我只是把性情里的稚氣收斂著,特意章顯我的成熟穩妥。

現在是沒辦法了,我那些幼稚性情,已盡數被倆孩子導出。

孩子看動畫片,我不時地瞄上幾眼。幾眼復幾眼,我便停下手中的事情,也跟著投入其中。至某些搞笑情節處,冷不丁卻水到渠成地,我哧哧發笑。估計倆孩子是面面相覷,卻不知他們的媽媽為何如此。

又有,小子自封為熊大,小女自封為光頭強。我聽了,反對。光頭強啊,沒頭髮,是男生,不行不行。我把這話跟小女說了,可好說歹說,反對無效,小女立場堅定,甚至以哭相抗。我再問倆孩子,不變更封號了?倆孩搖頭,真誠地看著我。我想,我得為自己搗鼓個名號,覺得「熊媽媽」甚是對口。於是將此說與倆孩,他們皆點頭應承。後來,倆孩子就一口一個熊媽媽喚著我,我當然得喚小子作熊大,然後暗戳戳地,喚小女作熊二。只是,小女不買賬,我只好隨她意了。

我自詡為熊媽媽後,開始關注動畫片中的熊爸爸,可怎也見不得它的蹤影。熊爸爸呢,怎不見它。這問題一直盤桓在我心中,也沒法與倆孩子分享這個疑問,為此,我向先生髮疑道,你說,有熊媽媽怎不見熊爸爸。先生不但不給我解惑,還給了我一個黑人問號臉。

我假裝看不見,繼續把話題往深處談,你說,孩子長大些後會不會嫌棄我幼稚?先生表示,那是難免的了!我低頭沉吟,看來是木已成舟,我唯有從容應對。先生又漫不經心道,你的幼稚我早見識過,你看我有沒嫌棄。

他當然沒嫌棄過,他若是情人,我能成西施。

那,我的孩子呢?當你們長大些時,越發能脫離我的時候,會憶記起媽媽也是幼稚鬼嗎?應該不會記得的,你們現在還小,記不住的。而我呢,待你們長大些,還會不時顯露自己的稚氣一面嗎?

我會的。以大人的身份與你們溝通,也很好,可我更願意用自己性情中的那份稚氣,站在你們的角度看待你們一路成長中遇見的大小問題,即使那在大人的眼裡並非問題。讓孩童本該有的幼稚天真盡在你們的童年生活里,別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讓本真一直在,加以諄諄引導,讓你們性情中存童真的同時,性格里再添樂觀開朗,堅毅果敢,而後是擁有更多的優秀品質。

也許,在你們成長過程中,我這個媽媽適時的幼稚,能成為他們審視自己的一面鏡子。你們可能會通過媽媽這面鏡子,看到許多事物的對立面,知道世間有眾多的存在。用純凈的心透亮的眼看待生活中的人與事,學著包容,學著寬恕,也學學媽媽生活里不時的幼稚,簡單但真摯地對待現實。

孩子,當你們長大些時也許會笑我的幼稚,但你看到的也許只是表面的現象。當你們真正長大時,也許就會發現,這個媽媽幼稚得挺有特色的。

作者簡介

添一抹嵐,水風吹葛衣,草露濕芒履。文字之旅,且行且樂!

朗讀者簡介

劉站紅,宜陽縣城關鎮西街學校教師,熱愛生活,喜歡誦讀,信奉踏踏實實做人,認認真真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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