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輩學人「破五」暢聊錢鍾書 當人文學者張隆溪遇見歷史學者羅志田

封面新聞記者 張傑

錢鍾書是國內學人中的一道標杆。他治學成績卓著，本身也成為後輩學人研究的對象。2月20日下午2點半至5點半，一場名為「挑戰.回應/邊緣.主流——錢鍾書與二十世紀中國學術與文化」的活動，在位於成都窄巷子的三聯韜奮書店（成都）舉行。著名文化學者張隆溪與資深歷史學者羅志田，以一代學人翹楚、學術巨匠錢鍾書為話題核心，並由此申發開來，論及陳獨秀、魯迅、胡適等五四新文化運動的領袖人物，縱倫前輩學人，回望20世紀中國學術與文化。一場思想的對話交流。恰逢農曆「破五」，一場精神的盛宴，讓還未走遠的年味兒更有文化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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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問觀堂先生所以死之故。應之曰：近人有東西文化之說,其區域劃分之當 否，固不必論，即所謂異同優劣，亦姑不具言；然而可得一假定之義焉。其義曰：凡一種文化值衰落之時,為此文化所化之人，必感苦痛,其表現此文化之程量愈宏，則其受之苦痛愈甚;迨既達極深之度，殆非出於自殺無以求一己之心安而義盡也。 」兩人從前輩學人陳寅恪論王國維自沉談起，重點分析了錢鍾書等前輩學人的學術取向。談及《談藝錄》、《管錐編》以及人文經典《報任安書》、《淮南子》、《文心雕龍》、《顯志》、《詩品序》等。張隆溪與羅志田兩位先生都有強大的中西學術功底，尼采和佛洛伊德等也西方思想家也出現在對談論題之中。

兩人選擇正月初五對談，如此有文化內涵的一場講座，三聯韜奮書店（成都）店長李女士告訴封面新聞記者，兩位學者之所以選擇「挑戰.回應/邊緣.主流——錢鍾書與二十世紀中國學術與文化」這個主題，是因為兩位對錢鍾書的學術都有非常深的敬意，並且張隆溪還與錢鍾書先生有過近距離交往。

1947年出生在成都的張隆溪，曾以總分第一名成績考取北京大學西語系研究生。在北京，他師從楊周翰教授，並得到朱光潛、錢鍾書兩位巨匠級大學者的諄諄教誨，讓他受益終身。1980年，有位荷蘭學者來北大訪問，張隆溪作為北大學生代表，陪他與社科院文學所的專家座談。那位荷蘭學者對他說，我要去見錢鍾書，你陪我一起去，替我翻譯吧。「我心想錢鍾書的英文水平，肯定不需要翻譯，但是我很想見他，於是就跟著去了。」就是因為這次「假公濟私」，張隆溪和錢鍾書結下了亦師亦友的關係。「錢鍾書的談吐非常鋒利，說話非常有趣，完全就是《圍城》里的那種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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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張隆溪赴美留學，獲哈佛大學比較文學博士學位，在加州大學任教。他是瑞典皇家人文、歷史及考古學院現在唯一的華裔院士。張隆溪教授的主要研究範圍是中西文學及跨文化研究。他發表中英文論文專著多種，其研究成果在海內外學術界享有盛譽。除英文著作之外，張隆溪中文專著還有《二十世紀西方文論評述》、《走出文化的封閉圈》、《中西文化研究十論》、《同工異曲：跨文化閱讀的啟示》、《五色韻母》、《比較文學研究入門》、《靈魂的史詩：失樂園》、《一轂集》、《文學、歷史、思想；中西比較研究》、）《從比較文學到世界文學》等。

與張隆溪先生對談「挑戰.回應/邊緣.主流——錢鍾書與二十世紀中國學術與文化」，歷史學者羅志田可謂是絕佳的知音。羅志田對20世紀的人文歷史，有著深厚的治學功底。1950年代出生的羅志田是史學界重磅人物。他四川大學歷史系畢業，1986年底留學美國，後在普林斯頓大學攻讀博士學位，師從史學大師余英時先生。研究方向主要為中國近代文化史、中外關係史，著有《再造文明之夢——胡適傳》《權勢轉移：近代中國的思想、社會與學術》《亂世潛流：民族主義與民國政治》等。

作為四川大學傑出教授、北京大學歷史系教授，羅志田也對社會具有很強的關照。2016年，他在《南方周末》的專欄結集出版。這本名為《道大無外——校園與社會》的隨筆集分為上下兩篇，上篇談大學、下篇談歷史。人大教授張鳴在《學界苦行僧茅海建》一文中曾提到：近代史界，過去人稱南桑北茅西南羅，分別是桑兵、茅海建和羅志田，現在這樣的學術地圖也許要變了，但三位雄霸的局面卻沒有多大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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