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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狼進村咬死大批兒童,震撼了東漢帝國,漢順帝是如何應對的?

中國古代社會因為生產力低下,科學技術不發達,對自然界出現的異常現象無法解釋,總以為與上天的意志有關。於是中國很早的時候就有了陰陽五行學說,來解釋這種天人感應現象。特別是在漢代,距離現在約2000年,那時人們對一些災難,往往會不自覺認為自己做錯了事,導致上天的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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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五行

而統治者對此類事件更為敏感,總以為是不是自己施政不當,引發生態變故。正因如此,歷代統治者都很重視自然界的災難,於是許多世間發生的奇事才被載入史冊。

東漢帝國順帝陽嘉元年,即公元132年十月,漢帝國的北方發生了一起野狼出沒事件,大批野狼出現在居民的村莊中,讓人感到震驚的是,這些兇殘的野狼對成年人似乎無興趣,它們專門襲擊幼小的兒童。據《後漢書》統計,當時咬死了97個孩子,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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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官員上報後,朝廷一片嘩然,皆認為這是非常事件,背後肯定有重大緣由。

東漢流行天人感應學說,狼咬死兒童定是上天施加的詛咒,必是政府官員犯了惡行,引發天譴。到底是中央政府的問題還是地方政府的問題,因懼怕承擔責任,竟然引發相關各方交相推諉。

漢順帝當然不認為是自己無德造成的,在他看來,全在於地方官僚系統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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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行政區域,中山封國在帝國最北邊

發生狼吃孩童的地點在望都、蒲陰,就是現在河北保定一帶,屬於中山國的封地。當時在位的中山王是劉弘,是光武帝劉秀的曾孫,他的祖父劉焉系光武帝第十子,生母是東漢開國皇后郭聖通。

可是漢代的封國經過歷代皇帝整治後,藩王已無權,封國具體事務主要由朝廷派遣的國相負責,封地的國王只享受賦稅權。所以中山王應該沒有什麼責任。

於是擔任中山國相的朱遂受到朝廷質疑,朝廷經過核實調查後,下詔嚴厲譴責朱遂,拿他當了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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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書聲稱:「災暴緣類,符驗不虛,政失厥中,狼災為應,至乃殘食孩幼,朝廷愍悼,思惟咎徵,博訪其故。山嶽尊靈,國所望秩,而遂比不奉祠,怠慢廢典,不務懇惻,淫刑放濫,害加孕婦,毒流未生,感和致災。其詳思改救,追復所失。有不遵憲,舉正以聞。」

這是什麼意思呢?就是說中山國的地方官員竟然不祭祀北嶽恆山(這是指古北嶽大茂山),同時「淫刑放濫」,對百姓施加酷刑,更令人髮指的是對孕婦也不放過。 這些有失人倫之行為當然會引起上天的反應。所以必須追究責任,全面整改。

漢順帝將皮球就這樣踢給了事件發生地,自己甩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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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名臣李固

誰知就在這時,另一個人物卻發出強有力的聲音,這就是後來的東漢清流派代表,名臣李固。他出身官宦,父親李郃曾任尚書令、司空。

李固為人剛正不阿,敢言敢當。當時狼災發生時,他才剛進入官場,官職不高。

不過他膽子極大,明知會得罪皇帝,卻不顧個人安危向朝廷上書:「君將無道,害將及人,去之深山以全身,厥災妖狼食人。」他的意思是說皇帝無道,人們不能生活在太平世界裡,只得躲進深山裡避禍,這種情況下,世間會出現狼吃人的災難,這是政治上的失敗迫使上天給當權者以警告。

李固的話就是在打漢順帝的臉,所幸漢順帝還挺尊重士人的,沒有整治李固,但也部分接受了他的意見,從此不斷徵召隱居和地位低下的士人入朝任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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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順帝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經過中央與地方政府的更改補救,此後許多年,狼災卻消失了,於是漢代的君臣從此更加相信天人感應之神奇了……

參考資料:《後漢書》、《全漢文》、《從「災異」到「瑞應」——簡論東漢生態現象的政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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