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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談論藝術價值,我們在談論些什麼?

前幾日我和朋友提及我是多喜愛梵高的畫,當我初中第一次在雜誌上看見他的《向日葵》時,我的心底就有一種瞻仰神性的敬畏之感。朋友反問我:她不理解,為什麼一幅畫可以賣出數以億計的高價,就好比一幅梵高的畫,就算他的創作手法是多麼的獨特,現代科學技術之發展足以複製出無數一模一樣的作品。

這確實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我首先想到了偉大的哲學家本雅明在其論作《機械複製時代的藝術作品》中所談到的:隨著印刷術的普及,人類進入機械複製時代,藝術作品首先在數量上喪失了獨一無二性,達·芬奇的蒙娜麗莎出現在屏幕上、背包上、甚至衛生間的瓷磚上。然後,他提出了著名的「光韻說」,即那個出自藝術家之手的原初的藝術作品依然是獨一無二的,因為這個原初的藝術作品是具有「光韻」的,這種光韻就好比神性環繞在作品周圍,無法被機械複製。關於本雅明的光韻說,闡述說明實在太多,我認為用最通俗易懂的語言來說,就是這個作品蘊含了作家獨一無二深刻的生命體驗,形式可以被模仿,生命體驗卻無法被模仿,因為它只屬於那個場景那個時刻那個藝術家本人,並且他還用天才的藝術理念和藝術手法完美地表達了出來。

人們可以複製無數幅梵高《烏鴉群飛的麥田》,卻無法再重現1890年,法國南部阿爾小城,一個每天沉溺於大自然,頭頂因過多日光照射,已經禿跡斑斑的獨行者,面對麥田裡突然飛起的鴉群而驚恐萬分的場景。測量術再精準無誤,空氣、溫度、風聲、麥田、鴉群都再也找不到一模一樣的了。後世用孤獨、驚恐、黑暗、燃燒等辭彙來描繪他那刻的感受,可是,分析哲學流派的哲學家們早已提醒我們:我們不應忽視拙劣的語言完全不能描盡心中所思所想這一事實。我們只不過用語言這一載體描述了人類廣闊心靈的彈丸之地。

文森特·梵高 《烏鴉群飛的麥田》

通常的解釋是,這幅畫以黑暗,嚴酷的天空顯示了梵高的精神狀態的困擾,天空與徘徊不決的通往不同方向的三種途徑、黑色烏鴉架空的預示死亡跡象。畫面極度騷動,綠色的小路在黃色麥田中深入遠方,這更增添了不安和激奮情緒,這種畫面處處流露出緊張和不祥的預兆,好像是一幅色彩和線條組成的無言絕命書。

人類是這個星球最獨一無二的群體,這種獨一無二性可以從生物學、社會學等諸多視野加以區分,但我想說的這種獨一無二性來源於人類的情感。我不敢斷言,只有人這種生物有情感,但是,我敢斷言,只有人這種生物,擁有最豐富的情感,並具有最多樣的表達情感的方式。從最最原始的「七大藝術」(詩歌、雕刻、戲劇、音樂、舞蹈、繪畫、建築),發展到電影這一所謂「第八大藝術」,無一不印證人類這一獨特性。所以,人類需要為自己的情感買單,需要為那些完美表達自己情感,而後潤澤眾生的藝術形式買單。

藝術品之所以成為藝術品,滿足人類內在的審美需求,有一個神秘的宗教目的,清楚地表明人類的持久需要,即通過一個精心設計的物品去理解或撫慰一個不確定通常是不友好的世界。優秀的藝術作品只能是無價的,但是正常運轉的現代社會需要用貨幣符號來確定其價值與歸屬權。所以當人類對藝術作品賦予瞠目結舌的高價之時,不過是人類對神性與天才的略表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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