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有惡報，那是她該付出的代價

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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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惡人惡報就是玷污善良，可是總有些人看問題只看表面，遇到可憐的人（尤其是老人），就一味的同情。用七十年代的話說就是缺少「愛憎分明的階級立場」。連岳先生說：人活著，就會不停地遇到壞人。遇到這些傢伙，你得有超越他們的眼光、能力和勇氣，否則就會陷入其中。也有人說：壞人就是一個坑，一旦遇到就會陷進去。壞人之壞，在於他處心積慮地想毀掉你，讓你在他面前俯首帖耳如小綿羊。

今天是正月初五，大約九點我來到妹妹家。因為妹夫陪著來哈旅遊的德國客人去大慶泡溫泉了，讓我來照顧妹妹。初二我和兒子來過一次妹妹家，那天是妹夫去機場接德國客人，妹妹找來閨蜜S姐去新房給德國客人做飯。期間少些東西，又派兒子開車送一趟。安頓好德國客人，S姐也來妹妹家了。

期間妹夫的朋友J哥和H姐兩口子來看妹妹，他們在屋裡聊天，我就和S姐坐在客廳里嘮嗑。S姐問我：咱倆是頭一次見面嗎？我說：不是，好多年以前咱們見過，妹妹經常和我談到你，說你心底善良、為人熱心，還直俠仗義。我倆聊著聊著，說起那段使許多人心碎的歷史。隨著時間的流逝，傷疤已經好了，不那麼疼痛了，但每每想起仍然感覺好人無端地受壞人算計，是一件多麼不幸的事。

什麼是壞人，壞人就是邪惡者，背信棄義者，恩將仇報者，傷害他人者。使你在一段時間裡，活在痛苦與絕望中，失去應有的歡樂與幸福。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不顧別人的死活（飯碗），是極端的利己主義者。說起壞人的種種，我就義憤填膺，情緒激動。可是讓我真遇上上述這種人，我即使有招架之功，也無還手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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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一個看似很可憐的老太太，她今年有70歲了，是無兒女，無丈夫，無房子的「三無人員」，現在一個人租房子住。單位退休群里有人召集什麼活動，她偶爾也報名參加，可是90%的人不願搭理她，看她仍然心裡哆嗦不舒服（後遺症）。有人讀到這裡，一定覺得大家過分吧，怎麼這樣對待一個無依無靠的老太太。她再有什麼不對，老了也該原諒她，說這種話是因為受傷害的人不是你。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不是白說的。她當年到底做了何等「罪大惡極」之事，讓這麼多人怨她、恨她，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了，仍記恨在心，不能釋懷呢。

她原來是某國營大工廠附屬幼兒園的園長，那真是說一不二、強勢霸道的主，全園開大會鴉雀無聲，掉根針都能聽見（不得不佩服她極強的掌控能力）。可以說黃世仁他媽對丫鬟啥樣，她對職工就啥樣，這種比喻一點不為過。誰不聽話，她就往家攆，還不給開工資（完全忽視職工法）。那時國營工廠還紅紅火火，沒有下崗這一說法，她就這麼做了（絕對有超前意識）。

職工家裡老人生病，孩子頭疼腦熱一律不給假。她說：老人有病讓其他兒女請假照顧；孩子有病讓愛人請假領著看病。總之特別冷血，一點人情味沒有。當然這樣的管理也有好處，幼兒園辦的蒸蒸日上，水準、規模趕超公辦園。幼兒園辦好了，效益就不用說了。但誰敢跟她談待遇，想給你，你接著，不想給你，干瞅著。稍微有點意見的不是攆回家，就是逼轉走。

那麼這個人在家裡是什麼樣呢？也是熊瞎子打立正，一手遮天。除了心裡還有兒子，其它人一概沒有。損丈夫比損兒女都口無遮攔。就這個在單位家裡均是女皇的主，呼風喚雨般地過了十幾年錦衣玉食的、為所欲為的生活。

悲劇慢慢地拉開了序幕。第一件事是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優秀兒子，在大學畢業那一年暑假在家開煤氣自殺了。讓她精神受到重創，但並沒有擊垮她（有堅強的意志）。現在想想她兒子可能患上了抑鬱症，但那個年代人們都沒不知道這種病。

第二件事是兒子死了以後，她更加看不上他丈夫（成了出氣筒），他丈夫打籃球腿骨折，治療後，有點後遺症，走路不利索，被凈身出戶攆走（離婚）。原來他丈夫單位分的房子，讓她給賣了，後來她把賣房的幾萬元錢還給了她丈夫，就算離婚的補償了。

第三件是她做的最卑鄙的事。她要退休時，本來可以把園長的位置倒出來，讓當時很有能力和群眾也擁護的副院長接替，但她不同意。說如果接替她，必須返聘她還當園長，繼續說了算（別人當傀儡），否則就要上報工廠就地解散幼兒園（原因你懂得），讓教職工買斷下崗（當時工廠還沒有改制），經過一小部分人的奮力抗爭，胳膊拗不過大腿，告狀失敗了，每人給了一萬多元就都大發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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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年國企改制風潮來臨，大廠徹底改制，廠房地皮賣了，大批工人下崗。但按政策工廠附屬小學教職工全部併入公辦學校，已退休人員也按公辦教師退休工資待遇。而先解體的幼兒園退休教師也按公辦教師待遇調整了工資。最不幸的是先前下崗的這部分幼兒園教職工（即使是有教師資格證的正規畢業的教師）繼續按下崗職工對待，自己交養老保險，到了退休年齡後，退休工資仍按下崗工人工資發放（工資不到正規退休教師工資的13）。大家急眼了，合起來去找相關部門告狀，補了幾千塊錢，其他沒有變化。

她為了自己退休後安全著陸，不顧職工的前途和命運，與有關人員合謀、運作，硬搞黃髮展態勢良好、前途一片光明，並具有一定規模的幼兒園。就現在為止，哈市中小學黃了不少（教師安排到其他學校），但公辦幼兒園仍然供不應求，缺口極大。為解決入托難的問題，批准開辦了不少私立幼兒園來補充市場。進入一所好幼兒園，比上一所好小學都難。何況她們幼兒園位於南崗區核心地帶，如能等到轉為公辦園那一天，發展潛力更是巨大。

4

她平平安安退休了，別人飯碗被無緣無故地砸碎了。你說多大氣量的人能咽下這口氣。現在當年那伙下崗的人基本都退休了，還能帶你玩，看你都氣不打一處來。她晚年過的悲涼，無親人陪伴，也無朋友走動，一個人孤獨終老又怨得了誰。

原來她的房子動遷了，她不想在那個地方住了，於是沒要房子要了錢，當時就給十幾萬。她也沒買房，一拖再拖，房價漲了，她更不買了。晚年只好租房生活了。

這就是那看似可憐，實則可惡的人。她斷送了多少人的事業和前程，使教師、保育員（至今為止哈市沒有教師下崗的）人到中年下崗、失業，只好靠各處打工生活。

所以我現在對貌似可憐的人（包括老人），總是想問為什麼會這樣?她們年輕到底做了什麼。如果由於疾病和意外變成這樣，我們送去多少同情和幫助都不為過。否則堅決說「不」！不說「活該」「報應」就算善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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