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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眼中的物象,今人手中的風雅——方政和花鳥畫分析》節選之一

李曼瑞的原創文字

我真心愿意為了這個「該死的文學」犧牲一切,因為我想要一生都能自由地行走在文學的大路上。

摘要:

我所認識的方政和,如一個行者,心力和足跡都在南與北、傳統與現代、文人與院體、工細與寫意之間探尋。

古人眼中的物象,今人手中的風雅

——方政和花鳥畫分析

文/ 李曼瑞

(節選之一)

……

文章寫到此處,我要提三個問題:

用古人的概念衡量,方政和究竟是院體畫畫家還是文人畫畫家呢?

他是行家還是戾家呢?

他師南宗還是北宗呢?

方政和為人一派閑適豁然,畫雅趣的題材,文字清雅靈動,文與畫的傳統積澱都品味不俗。他是個文人。

但方政和畫中的院體風格也是源頭清楚的,他對於宋徽宗格外欣賞,不僅在文中提到,甚至臨其畫,並以「宣和往事」作為過命題。方政和也曾作過一張《畫禽記》,這幅帶有寫生性質的鳥禽動態整理作品,也使人想起五代西蜀宮廷畫家黃筌的《寫生珍禽圖》,畫風的工細與色彩的柔麗考究都是相似的。

方政和《畫禽記》

有趣的是,曾有古諺雲「黃家富貴,徐熙野逸」,黃筌與徐熙意味著五代後花鳥畫的兩個方向。而方政和的白竹也可以上溯到徐熙的雪竹,雖然徐熙的時代還沒有文人畫或士人畫概念的提出,但徐熙作為南唐士大夫,終身不仕,又因落墨畫法留有「未嘗以賦色暈淡細碎為功」的話語,種種這些足以將徐熙放在文人畫家的先師之位。

所以,方政和的技法與關懷自始至終都關照著這兩者,也關照著院體畫與文人畫。

文人畫在美術史的語境中有兩種含義,一者是宋元以來,蘇軾米芾們不求工巧,只求遊戲筆墨,逸筆草草的風格,一者是明末董其昌「南宗文人畫」體系下強制分類的畫風。

現代以來,新文人畫的概念也不得不提出,這是對專業畫家中傳統學養深厚,又君子作風的人們的提法。

在我看來,方政和為文人畫的「新」做了更進一步的示現,就像許多人都意識到的,方政和畫中最文人的倒不是竹或湖石,而恰恰是「重筆墨不求工」的文人畫不出的鳥禽。方政和筆下的鳥雀是有靈魂與精神的,很多時候,我看著它們,忍不住想,這何嘗不是畫家的移情呢?又何嘗不是文人的寫照呢?在新文人畫被頻頻質疑與古代文人畫偏離的當下,無論遊戲筆墨,還是身份品性早已失去了區分的價值。或許方政和筆下的禽鳥給出了「文人畫」新的指向:打破文人的既有標誌,讓作品中的主體成為新的文人精神符號。再或許,方政和的繪畫也反映出「新文人畫」的變化趨勢:傳統的文人畫與院體畫原先是完全對立的概念,如今卻日漸邊界模糊。二者的碰撞與融合,正在逐漸形成既古又新的現代文人畫風格。

寫這篇文章之前,我也前前後後讀過一些評論者介紹方政和的文字,令我贊同但也失望的是,文字里無一不刻畫他的豁然文人氣。或許,文人風雅已經成了他與他的畫的標籤。

我所認識的方政和,如一個行者,心力和足跡都在南與北、傳統與現代、文人與院體、工細與寫意之間探尋。

所以,文人風雅不足以概括方政和。他以自己的角度表達了他所理解的宋畫,借用中國古人的眼睛和傳統樣式來觀察植物、風景、鳥禽、人文,然後做現代人的繼承表現。

方政和《回望宋人——隔斷江山》

在繪畫道路上行走,方政和有著不問世事的自我,又有歷盡風霜的豁達,少有世間名利的行囊與負擔,隨心而行。他享受於一路上的風景,也醉心期盼於意外發現的道路。他說他是在緩緩前行,像蝸牛走路,慢慢伸出觸角,用畫表達自己的感受。人們見他滿身書卷氣,負手悠悠而行,並不形色匆匆,便以為名士在雅行。殊不知,這是個舞劍的文人,書生氣質的外表之下,他有一顆武士般志懷高遠的心。

康德將這世上美的範疇分為兩種:優美與崇高。我心中的行者方政和,優美是行走的方式,崇高才是他前路的終點。

2017年10月15日寫於中央美術學院

節選自

李曼瑞《古人眼中的物象,今人手中的風雅——方政和花鳥畫分析》

方政和《從春露到秋風》畫冊

曼帝國

李曼瑞,九七後作家。現就讀於中央美術學院史論系,出版有長篇小說《十七歲的圍城》,夢想寫純文學,做真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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