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本：替身·海上1931（十六）
文/劉宏宇
【作者簡介】劉宏宇，常用筆名毛穎、荊泓。實力派小說家、資深編劇、北京作協會員，「夏衍杯優秀電影劇本」獲獎者。著有《管得著嗎你》《紅月亮》《武王伐紂》《深水爆破》等多部長篇小說。主筆、主創多部影視劇本，其中《九死一生》（30集諜戰劇）、《危機迷霧》（38集諜戰劇）已在央視、北京大台播出，《婚姻變奏曲》（30集情感劇）、《阿佤兄弟》（電影）已拍攝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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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4 林公館正門 * 日 *外
黃包車停，叶韻拄個男人常用的文明棍下車，故意拖著傷腿，做出蹣跚樣子。
她機警看四下，耳邊迴響盧醫生的話：既然一半時好不利落，索性誇大一點兒。這樣，也許還可以迷惑一下對方……
她走到公館大門前，值門男僕驚愕地看她：葉小姐，這是……
叶韻還沒及答話，就見轎車駛來，她和男僕齊齊望過去。
車停，來俊民下車，看見叶韻也驚訝：這麼嚴重！
叶韻無奈笑，瞥一眼男僕，發現男僕直愣愣看來俊民的車。
來俊民沒注意男僕的異樣，沖叶韻：真要是嚴重，就休息。
叶韻搖頭，沖公館裡揚下巴：治喪很多事呢，來幫忙。
來俊民：我也是。（試圖攙扶叶韻）
叶韻：不用不用。沒那麼嚴重。（兀自往裡）
男僕大開門迎入他們，眼睛始終盯著來俊民的車。
8-25 江邊破船旁* 日 * 外
老四戴墨鏡，帽子壓得低低的。
胡阿毛帶三四個手下疾來。
老四沖他們招手。
胡阿毛等加快腳步。
忽然，他們背後，貧民窟最靠江邊的一座破房子轟然爆炸，頓時人聲四起。
胡阿毛一行聞聲回看，個個驚恐地瞪大眼睛。
胡阿毛大喊：弟兄們！（憤怒回看破船方向）
老四不見了。
破船背後，升起一排人影和黑黝黝的槍口。
8-26 林公館庭院* 日 * 外
四下正布置祭奠，完工在即。
浩東叶韻緩步審看，浩東幾番想扶叶韻，叶韻都避開。
浩東：行嗎？
叶韻：沒事，醫生太誇張了。（對近旁掛喪幔的工人）哎，不要拉那麼高，放下來一點。
工人應聲調整，請示般看她。
叶韻：再下來一點，人過去不碰頭就好了。對、對……
浩東對前後工人：就照這樣，都一樣高矮。
工人們四下應聲。
叶韻緩緩前行，浩東緊跟：我真不敢想，明天這時候，這裡會是什麼樣子。
叶韻：那就別想。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一個帽子壓得很低的工人，扛一大摞紙紮，隱在一角落看叶韻浩東背影。他是關山。
8-27 警備區陸克冰辦公室 * 日 * 內
陸克冰皺眉對電話：具體地點？
（OS）敲門聲。
陸克冰捂住聽筒：進來！
門開，一士兵拿林漢在郵局寄出的那個小木盒子進來：處長，包裹。
陸克冰指面前桌子，對電話：明白，馬上出現場！（掛斷，看一眼士兵放在辦公桌上的包裹，對正出門士兵）這什麼？
士兵回身立正：報告，不知道。
陸克冰語結，揮手打發。
他關上門，緩緩走近包裹，俯身靜聽，蹲身細看。
電話鈴響，他嚇一跳，猶豫一下接起：警備區情報處。
（OS）電話里低沉男聲：陸克冰？
陸克冰皺眉，對電話：我是，請問你——
8-28 郵局電話亭 * 日 *內
換了關山工裝的林漢對電話裝出低沉聲音：收到包裹了？
8-29 警備區陸克冰辦公室 * 日 * 內
陸克冰警惕地看木盒，對電話：剛剛收到……（伸手向木盒）
（OS）電話里林漢偽裝聲音：別碰！
陸克冰的手僵在木盒邊，一臉驚駭。
8-30 郵局電話亭 * 日 * 內
林漢忽然大笑：哈哈！（恢復正常聲音）嚇到了吧？
8-31 警備區陸克冰辦公室* 日 * 內
陸克冰縮回僵在木盒邊的手，皺眉對電話：我沒聽錯吧！是漢哥么？
（OS）電話里林漢聲音：不是我還能是誰啊！
陸克冰舒展眉頭：哎喲！真嚇了我一跳！
8-32 林公館小客廳 * 日 * 內
來俊民關上客廳門，唐西萍惴惴看他：幹嗎？神神秘秘的。
來俊民示意她低聲，坐到她面前，低聲：那封信還在么？
唐西萍四顧：哪封信？
來俊民：嘖，還哪封，就是——
唐西萍：哦……你不說我都快忘了。當然在。怎麼敢丟啊！
來俊民：給我。
唐西萍：什麼？
來俊民：我說，把信交給我，我替你保存。
唐西萍：啊？（皺眉）那我得找找。
來俊民：西萍，不是我說你——那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
唐西萍：我怎麼了？
來俊民：我是說，那封信，很重要！
唐西萍：我知道。所以藏得好好的。好得一半時都想不起藏到哪裡去了。
來俊民語結。
唐西萍：放心，（偷偷審視他）肯定沒出這個家。
8-33 上海警備區辦公大樓門前～院落大門 * 日 * 外
一隊武裝士兵集結，上卡車。
陸克冰和鍾副官由大樓內疾出。
陸克冰：你先去，江邊最大那個貧民窟。
鍾副官：警署那邊會去人么？
陸克冰：可能已經去了。記住，這次是配合調查，除非上峰有命令，我們不接管這個案子。
鍾副官：明白！你不去了？
陸克冰：臨時有點兒急事，爭取趕過去。
鍾副官：明白。
8-34 林公館唐西萍小卧室門口 * 日 * 內
來俊民徘徊，不時窺向洞開的門。
8-35 林公館正廳 * 日 * 內
關山扛一箱雜物往外，迎面遇見老錢，急忙低頭。
老錢掃他一眼，沖廳內工人：中午前一定要清理乾淨，有勞各位了。
工人們胡亂應著：「放心吧」、「等不到中午」、「是不是不想管午飯啊」……
老錢步入、審視，笑嘻嘻看工人們。
忽然，他似感覺到什麼，猛回頭看關山剛剛出去的地方。
關山不見了，值門男僕正四下張望。
老錢：哎？你怎麼進來了？門口有人么？（迎過去）
值門男僕四下看看，疾近老錢，耳語。
8-36 林公館唐西萍小卧室 * 日 * 內
唐西萍內外翻找，瞥門口，轉回背對門：進來等吧，我要找一會兒呢。
來俊民倚到門邊，一半在內，看唐西萍背影，隨即四下搜尋查看：不不，不方便……
唐西萍從書櫃里抱出一大摞書：有什麼不方便的，一把年紀了。（抱著書四下找適合暫時放置的地方，顯得很吃力）
來俊民斜睨她一眼，繼續搜尋查看：什麼一把年紀兩把年紀的，你要不說，我都忘了你多大歲數了。
唐西萍無奈地把手裡書放在床上：你就哄我吧——（看來俊民）拐著彎說我還不老，是不是？
來俊民端詳她：就是不老啊。不能說還跟二十年前一樣，可說真的，也沒什麼大差別。
唐西萍又抱出一摞書：還沒什麼大差別，兒子都老大了。（擎著書還是找不到放置地方，瞪來俊民）你倒是幫我一把啊，就這麼看著！
來俊民急忙奔來，面對面接住書：這不是看你看傻了嗎。
唐西萍忙避開他目光，撤手，轉身遠離，匆忙翻找床上書籍，低聲嗔怪：吃錯東西了！這麼輕佻的！
來俊民面露喜色，走出老遠把書放在桌上，借著騰地方擺穩的動作，挨個挪、摸桌上物件。
唐西萍理鬢髮，偷偷觀察來俊民。
她胡亂快翻書籍：記得夾在書里，怎麼就忘了是哪本了呢？
來俊民：所以我說——（走近）還是放在我這兒比較妥帖。
唐西萍：沒錯。可也要先找到啊！（焦急地摔書，捶太陽穴）這腦子，還說沒老呢，忘事兒！
來俊民衝動地撲過來，一把攥住她捶太陽穴的手腕：別別！西萍——
唐西萍可憐巴巴看他：俊民，我怎麼了？
來俊民輕輕攏住她：沒事沒事！怪我，不提就好了。
唐西萍任由他扶著直起身，無助地：你說我怎麼了？成天失魂落魄的。往後可怎麼好啊！
來俊民想緊摟住她，可看一眼大開的門，沒敢，輕輕扶她坐定床頭：不要緊。不找了！不找了啊！（鬆開她，回身往書櫃里塞剛掏出來的書）
唐西萍起身：不行啊，總要找到啊！（不由分說奪回來俊民手裡的書，歇斯底里地翻弄，丟開，再拿一本翻弄，再丟開）
來俊民怔怔看著：西萍！（痛惜地）別找了！這樣子找不到的……算我沒說過，好不好？不想它了，不找了咱們，好不好？
唐西萍頹然丟下書，閉目打晃。
來俊民衝上來抱住她：西萍？西萍！
唐西萍夢囈般咕噥：我要死了……俊民……（痛楚喘息）
來俊民摟緊她：別瞎說！你活得好好的，將來會更好！
唐西萍閉目搖頭，似乎失去了感覺，任由他摟抱，向床邊移動。
來俊民：放鬆點兒。（抑止激動）沒事……都會過去的……就快了……
眼看他就要把唐西萍放倒在床上，唐西萍忽然猛醒，一把推開他。
來俊民懵在那兒。
唐西萍極尷尬地轉過身整理頭髮衣服，渾身顫抖：哎呀！這……（轉身）我……我……對不起！（局促，似無處可藏）
來俊民鼓起勇氣再逼近：西萍——
唐西萍：別過來！
來俊民僵住。
來俊民竭力放鬆，深呼吸：你太緊張了。沒什麼——誰都有撐不住的時候。
唐西萍忽然：哎呀！（大睜眼）
來俊民：怎麼？
唐西萍驚恐看他：會不會來賊了？偷走了！
來俊民：不會吧？
唐西萍：怎麼不會，我聽說，老爺子辦公室都讓賊偷了！
來俊民怔住。
唐西萍迥然看他：是不是啊？你告訴我——是個什麼賊？
來俊民不由倒退半步。
8-37 行駛的轎車 * 日 * 內
陸克冰開車，警覺四看，耳邊迴響剛剛跟林漢的電話對話。
（OS）陸克冰：你在哪兒？上海還是香港？
（OS）林漢：你說哪兒就是哪兒嘍。
（OS）陸克冰：別開玩笑了漢哥，我很擔心你，知不知道？
（OS）林漢：幫我個忙。
（OS）陸克冰：你說！
（OS）林漢：就是這個包裹。打開它。放心，安全。
8-38 林公館唐西萍小卧室 * 日 * 內
來俊民滿意地看自己收拾好的局面：請檢驗吧，林夫人。哦不，應該叫董事長！
唐西萍苦笑，審視：董事長可不敢當！真不敢當！（幽幽看對方）謝謝你，來董事。
來俊民：應該的。
唐西萍：看來，你得等等了。
來俊民：等？等什麼？
唐西萍：信。（看他）當然是信了。
來俊民：哦！（做恍悟狀）是是。不過，等不等的也沒關係。我只是怕你保管不好，現在看，保管得太好了，自己都找不到，誰還能偷了去？
唐西萍跟他相視一笑：是啊，怕什麼弄丟，最好的辦法，可能就是自己先弄丟。
來俊民琢磨，笑：有玄機！信教的人，就是不一樣，比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看得開通！
唐西萍：我有點兒累了，想躺一會兒。
來俊民會意：那，我先告辭。
唐西萍：恕我不遠送了。
來俊民示意不必，往外走，到門邊停下：我回辦公室，有事讓人打電話。
唐西萍：知道。
來俊民退出，關門。
唐西萍輕輕踢下高跟鞋，無聲踩著地毯疾奔門，剛要栓門，忽然響起敲門聲。
唐西萍嚇了一跳，伸手要開門，忽然想起什麼，忙不迭跑回去，匆匆穿回鞋子：誰？
（OS）來俊民：我。來俊民。
唐西萍：等一下？
（OS）來俊民：不不，不必開門。
唐西萍看見一張報紙從門縫塞入（OS）來俊民：差點兒忘了，這則號外，有時間看看。
唐西萍走近報紙：什麼呀這是？
門外沒回應。
唐西萍揀起報紙，隨意掃了一眼，拉開門：哎——（四望）
沒人。
她關上門，栓死，疾奔衣櫃，打開翻找，從一摞衣服中間抽出一小疊報紙，翻開，那封火漆封口的「董事長親筆信」安然在內。
她放心地重新藏好，收整清楚，坐在床頭看來俊民塞進來的報紙，俄頃，瞪大眼睛，輕呼：阿漢！
8-38 墓地 * 日 * 外
林漢扮成短工，混在清理墓穴的工人中，用力挖掘，精心平整。
他眼裡含著淚，帽子壓得很低，幹得氣喘吁吁（OS）：爸，哥，你們等著，我一定查出兇手，給你們報仇！辦好你們沒辦完的大事！
工頭吆喝：都仔細著點兒！（指林漢）看看這位，多賣力！大伙兒也都加把勁兒！
幾個磨洋工的工人不滿地瞪林漢，林漢急忙埋頭避開。
8-39 江邊貧民窟 * 日 * 外
李光一夥寄居的靠近江邊的破木板房已夷為平地，變成一片焦土，有的地方還在冒煙。
貧民窟老人孩子驚恐地遠遠聚著看。
鍾副官帶警備區士兵迎住堪察現場的龐警官和手下，兩人交談、握手。
龐警官指破船方向。
那裡到處是血跡，滿地彈殼，破船已支離破碎，主體還能辨認。
警備區士兵持槍警戒，鍾副官跟龐警官四下遊走，看警察們堪察現場。
（OS）龐警官：看情況，像是黑幫火併，不過架勢大了些而已。
（OS）徐署長：架勢在其次，關鍵是地點。以往我們見過的黑幫火併，很難發生在那樣地方。
（OS）鍾副官：處長，我不苟同警署方面的判斷。這不像是一般黑幫火併！
（OS）陸克冰：理由？
（OS）鍾副官：武器。還有地點。
（OS）陸克冰：有沒有活口？
（OS）龐警官：現場沒發現倖存者。
（OS）徐署長：先按黑幫火併報市局，提議市局出面給各大家打招呼。有人出頭認，後面就好辦了……
（OS）陸克冰：只要有活口，就不難查。不過，這不是我們的事。
8-40 江邊荒地 * 日 * 外
李光從江水裡吃力爬出，拚命隱入枯草叢中喘息。
他身上多處受傷，血水四滲。他怔怔看江水，臉上漸漸籠起殺氣。
8-41 竺公館密室 * 日 * 內
竺三氣哼哼把玉球拍在桌上，嚇得老四一哆嗦。
竺三按著玉球，鐵青著臉：你這手藝也太含糊了！
老四：沒想到，這小子還藏著手榴彈！
竺三抄起玉球，起身背手踱開：就跑了他一個？
老四：是。
竺三：找！捅他老窩！他現在沒別的地方可去！
老四：是。
竺三：跟夜來香交底，讓他也幫著找！
老四：這……
竺三瞪他：怎麼？
老四：我總覺著，他……夜來香，跟以前不一樣了。
竺三：你不也是？放在以前，這點兒事兒在你手上，能出這麼大紕漏？
老四愧然，垂首退出。
竺三：站住。
老四停，對竺三垂首。
竺三：讓阿水出趟門，鬆快鬆快。
老四：出門？
竺三看他。
老四恍悟：明白了！
8-42 行駛的轎車 * 日 * 內
來俊民開車，一臉陰沉。
回憶鏡頭：
適才，唐西萍小卧室。
來俊民幫唐西萍正理書櫃。
唐西萍：你說，那個賊，跑去老爺子辦公室幹嗎？
來俊民手下不停：我哪知道，連我那個號稱大偵探的兒子，都理不出一點兒頭緒。
唐西萍冷眼看他動作，忽然地：說起信，我剛剛倒想起件事——
來俊民僵住瞬間，又動作起來：什麼？
唐西萍：滬昌有姓朱的員工么？
來俊民：有。怎麼了？
回憶鏡頭結束。
來俊民無聲陰笑（OS）：看來，還算及時。（平緩轉彎）
8-43 林公館小客廳 * 日 * 內
老錢跟唐西萍耳語罷，唐西萍驚駭地：他看準了？
老錢：說不上有多准。車禍是在晚上，來先生那種車，路面上也不少。
唐西萍：車牌號呢？
老錢搖頭：誰有那個心計。不過，我剛剛出去看了一眼，來先生車子前面，倒真是癟了一塊。
唐西萍：那也不見得就是撞了人哪。
老錢：我也是這麼想。
浩東嘭地開門闖入：媽！（見老錢在，愣一下）
唐西萍：怎麼了？
浩東打量他們：你們……有事兒？
8-44 竺公館正廳 * 日 * 內
竺三翻弄著一張拜帖，冷笑：陸克冰……（看老四）怕是來點卯的吧！
老四：爺見么？
竺三：人家是官，咱們是民，怎敢不見！請！
老四應聲而去。
竺三：等等。
老四停住回身看他。
竺三想了想：別讓他來這兒，去觀雨亭。
老四：觀雨亭？爺，天涼了。
竺三：就是天涼了才去那兒！告訴他小子，爺我不想聊太久！
老四：明白。
8-45 墓地 * 日 * 外
兩個空穴洞開。工人們在旁邊排隊領工錢。
剛剛豎起的墓碑上鐫刻「顯考林公諱荃墓」隸書字樣，林漢輕輕撫摩，略略顫抖的手。
（OS）工頭：哎我說，那位——
林漢瞥他：阿成。
工頭：對，阿成。不領工錢了？快點兒！
林漢起身過去，回頭看墓碑：什麼時候下葬啊？
工頭：這可不清楚，快了吧。主家催呢。這可是有錢人家。
林漢點頭，接過工錢：多謝啊！
工頭：是該謝。主家可是大方，你這半天工，頂上在碼頭上五六天苦力了。
林漢不理會，徑自向墓地深處去。
工頭對他背影：嗨我說，幹嗎去？
林漢不回頭：裡面看看還有沒有別的活兒。
工頭納悶叨咕：還有這樣人，專愛干白事。（轉身離開，還叨咕）也對，錢多嗎……百無禁忌……（回頭找林漢背影，卻找不見了）
8-46 林公館正門 * 日 * 外
唐西萍扶叶韻出門：你就聽我的吧，家裡又不是沒車，一瘸一拐的，多不方便啊。
叶韻：真的不用。還要跑好幾個地方呢。麻煩。
唐西萍：要不你交代一下，讓別人去吧。
叶韻搖頭：誰辦我都不放心。還是……
浩東的敞篷車從後面開來：葉姐，我送你。全程！
唐西萍退到叶韻稍後位置，難以察覺地沖兒子搖搖頭。
叶韻不察，對浩東：不用了。我……
一輛轎車駛來，停在路邊，車窗搖下，來俊民笑容可掬沖叶韻：葉小姐去哪裡？我護送吧。
唐西萍對浩東：看，人家有車送。（對來俊民）你該不是專程轉回來獻殷勤吧？
叶韻不解地瞟了唐西萍一眼。
來俊民對唐西萍：還真讓你說對了。
浩東不高興地瞥來俊民。
唐西萍看來俊民的車，見左前部確有凹痕，對叶韻：要不……
來俊民下車，打開車後門，對唐西萍：就交給我吧。交給我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唐西萍：就是交給你我才不放心。
叶韻來俊民都一愣。浩東無聲壞笑。
唐西萍攙住叶韻奔來俊民的車，低聲囑咐：他開車愛講話，老不看路，可別跟他在車上聊天。
來俊民苦笑，跟上。
第8集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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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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