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情形，不同的結果

相似的情形，不同的結果

文/常玉璽 誦/劉平艷

這是發生在小學數學課上的兩段師生對話。

對話一：一位數學老師在強調不同名數不可相加這一法則時，用反問的形式向全班同學說：「一頭牛和一匹馬能相加嗎？」一名學生脫口而出：「能，等於兩頭畜牲。」教師勃然大怒，喝令這名學生站起來，厲聲訓斥道：「你媽和你爸相加能等於兩隻動物嗎？」全班同學一片嘩然，學生頓時衝出教室。

對話二：在學完五以內的乘法後，老師問一位同學：「你每天早上吃兩個大餅，５天吃幾個大餅？」「老師，我早上不吃大餅。」「那你吃什麼？」「我經常吃饅頭。」「好，那你每天早上吃兩個饅頭，５天吃幾個饅頭？」「老師，我早上根本吃不了兩個饅頭。」「那你能吃幾個饅頭？」「吃半個就可以了？」「好，那你每天早上吃半個饅頭，５天吃幾個饅頭？」（小數乘法沒學）「兩個半。」「怎麼算出來的？」「兩天一個，５天兩個半。」

這兩則對話情形十分相似，都是學生答非所問，結果卻大不相同。

第一則對話中的老師感覺到的是學生在搗亂，是在故意與老師作對。因此，老師用更加惡毒的語言訓斥，結果是學生衝出教室。衝出教室後的後果則是無法預料的。或許，這位學生與家長哭訴，引來家長的不滿甚至與老師理論一番。或許，這位學生受不了老師的侮辱做出過激的行為，甚至輕生。也許，沒有這麼嚴重，這位學生又會回到課堂。但這位學生肯定會從此對數學心有餘悸，對這位老師充滿反感甚至仇恨，當然也肯定學不好數學。

第二則對話中的老師感覺到的是學生理解的誤區，絲毫沒有覺得學生是與老師作對。因此採用轉換的方式去進一步追問。追問的結果表明，這位學生不但能學會乘法，而且能提前完成沒有學過的小數乘法。我們想像，接下來的對話或許是這樣：「你真聰明，不但會整數的乘法，還會小數的乘法，了不起。」全班同學用羨慕的眼神看著他，這位學生臉上現出驕傲的神情。或許將來，這位學生會成為數學領域的專家。當然，我們也可以用對話一的方式來解決這段對話。那可能就是：「你每天早上吃兩個大餅，５天吃幾個大餅？」「老師，我早上不吃大餅。」「不吃大餅？那你吃什麼？是吃心吧！我看你把自己的腦子吃了吧！」

實際上，兩則對話中的兩位學生都沒有存心與老師作對。他們的答非所問只是理解問題，不能準確區分生活和數學的關係。所不同的是兩則對話中老師的水平和老師對待學生的態度，當然更重要的是老師的氣度和信心。一位有自信的老師自然有寬容的氣度。當學生說出奇怪的答案時，相信學生不是與自己作對，自然相信學生只是理解誤差問題，決不涉及到品德問題。而自信不足的老師往往覺得學生在有意無意地與自己作對，不服管教。當然作出的應對就是以牙還牙，用老師的權威來訓斥懲罰，扼殺了學生的求知慾。

選自《蠶音》2017第5期（總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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