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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異故事:粵東白事人

上個世七十年代,我生於粵東客家地區的一個村莊。

那個時候路還沒有通到我們村,電也是剛剛通,電壓很低,就連燈泡都點的不太亮。

當時改革開放不久,科學不發達,流行封建迷信,尤其是在我們這個與世隔絕的小村莊里,哪怕是人死了,也要配一個陰親才能下葬,否則就是靈魂不缺,無法輪迴。

奶奶是我們牛角村的走陰婆,她替死人操辦白事,也幫死人說媒,村子裡的誰家要說陰親了,或是老人過世,都會請奶奶過去掌事。

走陰婆這個行當是傳女不傳男的,一般都是婆婆傳兒媳,娘親傳女兒,代代相傳。

只是走陰婆說得好聽是料理白事的,說難聽點就是走陰間路、吃死人飯的,一般人都覺得晦氣。

我爺爺走得早,奶奶有四個兒子,我爹排行老三,上面的兩個伯父都成了家,只是倆個伯娘都嫌棄走陰婆這個飯碗,不願吃這口飯,下面有個幺叔還沒娶妻,最後由我娘學了奶奶的手藝。

但也是因為我娘做了走陰婆,欠下的陰債太多,在一次走親的路途中,不慎摔下山崖身亡,當時我娘肚子里懷著七個月大的我,胎死腹中,家裡人只好將我娘厚葬在我家的後山。

誰曾想三天後的黃昏,去後山放牛的大伯娘忽然聽到我娘的墓地里有小孩兒的啼哭聲,把她嚇得牛都放跑了,回到家裡她把這件事和奶奶一說,一家人立即抄上傢伙。

那會兒天麻麻黑,挖開我娘的墳頭,打開棺材一看,只見那棺材裡頭正躺著只有兩個拳頭大的女嬰,手裡還握著一截臍帶。

奶奶當場就抱起了女嬰,樂呵呵的給了女嬰取了一個名,叫「吉祥」。

她替女嬰取這個名字是用意的,希望女嬰能繼承她的衣缽。

我的出生就決定了我的命運,奶奶說我是棺材子,是吸了屍氣才活下來的,體有陰氣,八字克陽,註定就是吃死人飯的,所以打小,奶奶在替人走親說媒的時候,都會把我帶在身邊,耳熏目染的傳授我。

身為走陰婆,不僅要做媒,還要時不時去別人家串門,了解各家各戶情況,哪家有老人過世,奶奶都是第一個到場,若是有誰家難產,奶奶也會去幫忙接生,和村子的人相處好,方便以後做媒。

在我十二歲那年,文化大革命時期,牛角村也要開始通路了,當時來我們這裡做工的很多都是江西那邊的人,稱之為「老表」,這些老表很能吃苦,不怕臟,幹活賣力,很多活我們粵東當地人幹不了的,老表們都可以吃下。

當時有兩個江西老表沒地方住,村裡的村委主任安排這兩個老表在我們家住下,只是我們家那時候還沒分家,三房的人都是住在一個屋檐下,大多家事都是大伯娘在打理的。

我們家不大,大伯娘是不願讓那兩個江西老表住下,最後在村委主任的多番說辭下,大伯娘才同意將左邊的偏屋分給老表住,只是有一點不好,那個屋子死過人。

我爺爺有個妹妹,算起來是我姑婆,聽奶奶以前說,姑婆就是在那個屋子上弔死的,自姑婆死在那個屋子之後,這屋就再沒人敢住,平日里都拿來堆放雜物的,甚至奶奶的壽棺,也是放在那個屋子的樑上。

村委主任本來想說那屋子死過人有點滲的慌,就不安排人住算了,但是那兩個江西老表說不怕鬼,也不信邪的,出門在外沒那麼多講究,有個落腳的地方就成了。

那兩個老表是對父子,老的也不過四十五歲上下,小的十七八歲,他們早出晚歸,在偏屋外面用石頭搭了個臨時灶頭,每天傍晚回來就在那小灶頭上煮個飯,再就一些鹹菜就算一頓,日子過得很清苦。

所幸雖然那偏屋死過人,但兩個老表住的也習慣,沒遇到什麼怪事,直到三個月後的早上,我們看到那小老表出門做工的時候,整個人都像萎了一樣,兩眼無神,走路都搖搖晃晃的,仔細看,他的脖頸下,還印著一個個大小不一的青紫色痕迹。

奶奶當時注意到了,還拉著那小老表,說不對勁,要給他看看,但是那小老表哪裡信奶奶這一套,當時正是文化革命時候,毛主席有一句傳了開來,叫「封建迷信,信不得」,一切的牛鬼蛇神,都是需要被清掃的。

那小老表壓根沒當回事,還說奶奶這是迷信,是破四舊,被抓住是會被組織批鬥的,他不信奶奶,按往日一樣,跟著他爹出門做工去了。

黃昏時分,正是做山工的老表們停工歸家的時候,這一天,那對江西父子回來的早,那父親攙扶著他兒子,兩個人扭扭擺擺的回來了,我們湊上去一看,是那小老表病了,渾身都發燙,整個人還不斷的抽搐打著擺子。

奶奶說這事不對勁,得讓她來看看,但是那老表哪會聽奶奶的,他說他兒子沒事,今晚睡一覺,明天也就沒事了,他們出門在外的,沒那麼嬌生慣養,小毛小病都是咬咬牙就挺過來了。

他這麼說,奶奶也不好插手,任由著他們去了。

直到第二天的清早,江西老表來敲我家大門,我起來的早,剛上去打開門,他直接跪在大門口哭了起來,說他兒子上吊了。

我跑得快,三作兩步跑到偏屋,一到房門口,就看見那個小老表用褲腰帶子吊在房樑上,整個人還在空中一搖一晃的打著擺兒……

我爹和大伯幾人趕忙來搭把手,將人給放下來,但是有什麼用呢,身體僵硬,一摸心窩都涼了,面部的青筋暴起,兩隻眼睛凸出,舌頭伸得老長,人死得透透。

我爹他們扒開他的衣服一看,發現他遍體都是青紫色大小不一的痕迹,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用嘴巴啜了似得。

大伯娘平時剽悍,但是看到死人膽小得不行,特別還是這種死相恐怖的,嚇得她人都站不起來,她說這八成是那死去的姑婆乾的。

這一事之後,那江西老表也搬走了,沒敢在我家住,而大伯娘因為這事受了驚,竟然病倒了,還不是一般的病,整個人變得有些痴痴傻傻,說話顛三倒四的,整天都說自己看見了姑婆,尤其是不能走到偏屋,一看到那屋子,她就會嚇得發狂。

她最常說的一句瘋話就是,她能看到姑婆就吊在那個屋子裡,瞪著眼睛一直盯著她看,有時候還會對她笑……

續小老表死了,大伯娘瘋癲了之後,我家偏屋鬧鬼的事情就在村子裡傳開了,只是雖然大家都知道,但是誰也不敢明說。

大伯娘的瘋癲也是有時間段的,白天她大都呆在自己房間里,披頭散髮的縮在牆角,誰和她說話都不應,有的時候,她看起來又是正常的,只是經常會一個人自言自語。

尤其在深更半夜,她時常發狂都會哭鬧起來,那哭聲聽起來,就像是貓在發春一樣,聽得人心裡發毛,日子久了,大伯被嚇得只能和她分開睡。

記得那天早上,大伯娘起來的很早,一大清早就起來燒火做飯了,整個人忽然恢復了正常,說話也不顛三倒四了,吃過早飯後,她拿著偏屋的鑰匙,打開了偏屋的門,問她做什麼,她神經兮兮的說來抓鬼。

看她在偏屋走來走去,還把一堆雜物翻出來,指著四處都說藏著鬼,我們就知道她還沒完全恢復。

她翻遍了整個偏屋,都說沒有抓到鬼,直到她看到房樑上的那副棺材,整個人開始發狂,她指著那棺材說,姑婆就藏在那裡。

那房樑上的棺材,是奶奶的壽棺,在粵東客家風俗里,但凡是上了年紀的老人,都會提前定做好一副棺材,以備不時之需,同時也有升官發財和長壽健康的寓意。

大伯娘本就剽悍,瘋了就更加不講理,她把偏屋裡面的所有東西都拉出來燒了,還要連帶著把奶奶的壽棺也給一起拖下來焚化了,她說只有這樣,姑婆才會安心的去投胎。

大伯和我爹他們哪會由著她胡來,硬是把她抬回去,關在房間里鎖起來,到晚上的時候,二伯娘才給她送去點吃的。

誰料就是二伯娘粗心,送飯的時候打開鎖忘記鎖上,當天晚上,趁著夜深人靜,我們一家人都睡著了,大伯娘弄來了個梯子,搬到偏屋的橫樑上,意圖將壽棺拖下來。

但是那棺材的重量又豈是她一個人婦道人家能拖動的,她這一用力一拖,兩隻腳還站在梯子上,手上一用力,梯子就往後倒,她整個人跟著梯子摔下來,後腦勺重重磕在地上……

聽到這聲巨響,我們才驚醒,跑到偏屋一看,血染一地,大伯娘的後腦勺摔得粘粘糊糊的,人已經沒氣了。

大伯娘死後的一段時間,大伯整天都說自己在做一個夢,每次的夢都是一樣的,夢到的都是大伯娘死的那一幕。

大伯說他能感覺到,大伯娘就像沒離開過,一直都在他身邊,因為每天晚上睡覺錢,他都會把蚊帳放下,可是一連好幾天早上他醒來,蚊帳都已經被人拉開了。

生前,大伯母每天早上起來的最早,一起來就立馬拉開蚊帳,是她的一直以來的習慣,所以大伯斷定大伯母還沒有離開,大伯知道奶奶會看這些事的,求著奶奶給他想想法子,人鬼殊途,他再不要這樣提心弔膽過下去了。

奶奶救子心切,哪怕是沒法子也得想出法子,大伯娘死的冤,但卻不甘心去投胎,還貪戀這裡的一切,要想大伯娘不再糾纏大伯,唯有讓她結陰親,在下面有個伴。

按理來說,凡是結陰親的陰人,大都是一些還沒有結婚的青年早夭之人,怕到了下面孤苦伶仃,也怕無法輪迴,才會請走陰婆走親的,但是已婚之人死後,多半是沒有再結陰親的說法,這有違常理。

大伯一開始也是不太願意的,誰都不想讓自己的老婆和別的野男人好上,哪怕是死了的也不行,傳統的封建思想,女人嫁到夫家,生是夫家人,死是夫家鬼,斷沒有死後再婚的道理。

奶奶說,若是大伯也不願這個法子,那她也愛莫能助,一日不讓大伯娘配陰親,便一日都無法安寧。

大伯一聽,不願也變得願了,苦著臉同意了陰親,只是這陰親對象一時半會哪去找,關鍵也要別人肯接納大伯娘才行。

奶奶嘆息說,眼下正有一個的合適的,那江西小老表死後,匆匆就葬在了我們家後山,恰好他生前也沒有婚配。

大伯一聽,連連搖頭說不行。

粵東地區,客家人大都比較排外,很多傳統的家庭,娶媳婦都是就近擇娶的,哪怕不是村子上的,也要是鎮子上的,總之就是不娶外地女,而客家的女孩,也大都不嫁外地,極其保守。

這下讓大伯娘嫁一個江西小老表,大伯肯定又是不同意,更何況大伯娘年紀上大了那小老表不止一點半點,論起來還是個長輩,這要是結了親,不就是亂倫嗎?這是要被人唾沫星子淹死的。

奶奶說她也是別無他法,才出此下策,這件事不能拖得太久,繼續拖下去,只怕大伯的命都不保。

大伯這麼一聽,最後也只能同意。

因為這件事情本來就不光彩,奶奶也怕別人長舌,所以結陰親的日子,就訂在了明天晚上,越快越好,免得夜長夢多。

第二天傍晚,奶奶就開始準備,在屋子裡擺了一個神龕,那八仙桌上,陳列著各種貢品,在牆上貼著紅色喜字,四處點著紅蠟燭,不知道的人定以為這是有好事了。

一切準備妥當後,等天麻麻黑,村子裡的人都陸續歸家閉門了,結親儀式就開始了。

奶奶點起了八仙桌上的兩根紅蠟燭,又點了三炷香遞到我手中,囑咐我到村口叫魂,這是結陰親第一步,稱為「請新人」。

但是請新人到家中的過程中,千萬注意這三炷香不得斷了,同時走回來的時候不能再回頭看,也不能停下來,否則前功盡棄。

正所謂「人食谷,鬼食氣」,香火是供奉陰人的聖物,也是溝通陰陽兩界的橋樑。

我捏著三炷香,一路上小跑的走到村口,到了村口的大槐樹下,我雙膝下跪,高舉著香火,三叩六拜九叩,到最後一下的時候,我剛想從地上起來,忽然發現捏在手裡的香火重了許多,就像有東西壓在上面一樣。

此時,陰風大作,吹得我的臉生疼,我發現此時自己的手抖個不停,捏在手心裡的香火幾次欲跌落在地,香火要是落地,就代表這個事黃了,我緊攥著三炷香,咬牙往家走回去。

一路上我走的極其緩慢,不是我不想走快,而是我的腿像是被灌了鉛一般,寸步難行,我家在村子的最尾端,走過的一路,不停地有狗朝我狂吠,但是它們卻只敢在家門口大叫,不敢靠近我一分。

我覺得我自己身後像是跟著兩個人,我走一步,他們跟著走一步,我停下來,他們就立即停下來,我很想回過頭去一看究竟,但是奶奶囑咐過我,不論發生什麼,千萬不能回頭……

只是越深進村子,朝著我吠的狗就越多,一時整個村莊的狗吠聲連天,叫得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陰冷的風吹得我縮了縮身子,抓在手上的三炷香搖搖欲墜……

終於走到家門口,我覺得自己渾身都沒了勁,身子軟綿綿的向後倒去,早在門口候著的奶奶一把扶住我,「吉祥,你萬不能倒在這裡,捏緊這三炷香,插到神龕香爐上,要快!」

聽到奶奶的說話聲,我清醒了一些,咬著牙拖著沉重的雙腿,一步步走向八仙桌。

就在我走到八仙桌前,雙手這時候不受控制的一抖,手中的香火就要往下掉,奶奶眼疾手快,迅速上來握住我的手,扶住三炷香不讓倒下,然後帶著我的手,往神龕香爐上插了進去。

眼看香火插進爐里,我鬆了口氣,渾身一軟,往地上倒去,大伯看到立馬攙扶我起來,我搖搖頭,表示不礙事,奶奶見狀開始下一步,分別拿出兩張黑白照片擺在神龕兩邊。

那照片一個是大伯娘,一個是那江西小老表的,放好照片,奶奶抽出一條紅絲綢,綁在照片上,這是走陰親的第二步,叫牽紅線。

欠了紅線之後,奶奶拿起桌上筆墨,在黃紙寫上雙方姓名和生辰,再將黃紙折成條,放在燭火點燃燒盡,這是第三步,叫納吉時。

納了吉時之後,只要再經第四步「拜喜堂」,最後一步由奶奶唱誦一首「陰媒曲」之後便是禮成,代表著成功結陰親,到了下面就是正式的鬼夫妻。

但就在這時,還未到第四步的拜喜堂,牽在兩張照片之間的紅線忽然從中斷開,與此同時,香爐上的三炷香也突然齊齊截斷了,三根香火,兩根短,一根長。

俗話說「人怕三長兩短,香忌兩短一長。」

奶奶臉色大變,我從小耳熏目染,知道這是大忌,一般來說,結陰親之前,需要先擺一個神壇,先點火上香,若是燭火不滅、香火不斷,則說明兩個陰人相互看上了,願意結親,如此走陰婆才可操辦結陰親儀式,否則就是逆天而行。

如今神龕前,斷紅線截香火,代表陰人不願意成親,也說明這樁陰親不可繼續下去。

大伯在一邊看得真切,也清楚結陰親的流程,知道不能勉強下去。

但是奶奶救子心切,看到這一幕之後,硬是重新上了三炷香,再牽一條紅線,這次異象沒有再出現,奶奶抓起神龕前的一疊米,往地上一撒,高喊一聲「拜」。

這是結陰親第四步拜喜堂,在奶奶這一喊聲之中,我注意到灑在地上的米有些輕微的顫動,最後竟然生生出現了兩雙腳印,一雙大,一雙小,就像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站在那裡。

奶奶對著那地上的腳印笑著說,「這一拜之後就是夫妻,從此往後,你們二人要相互扶持,一家人最重要的是整整齊齊,和和睦睦,切莫說那些長短腳的話。」

喜堂一拜,奶奶又是點燃了三炷香,朝天一拱,嘴邊念念有詞,開始了第五步,吟唱陰媒曲。

一拍房門,一聲清。

檐前喜鵲報佳音。

鴻雁雙飛長恩愛。

鴛鴦成對永相親。

二拍房門,二聲揚。

春至黃鶯叫洛陽。

畫眉展開菱花鏡。

紫燕雙棲玳瑁梁。

一首陰媒曲從奶奶嘴中唱誦而出,奶奶最後將手中的三炷香插到香爐之中,三炷香穩穩妥妥立著,奶奶笑著喊「禮成。」

聽到奶奶喊出這一聲之後,我才鬆口氣,我知道奶奶這次是犯大忌,逆天而行,說不好聽是會遭到天譴的。

奶奶在我很小時候就囑咐我,萬不能如此做,不論僱主給多少錢,許什麼好處,都不可做,奶奶做了大半輩子的鬼媒,有自己的底線,從不做這種,但是為了大伯,她還是做了。

好在這樁陰親之後,大伯就再也沒有做過噩夢,家中一切如常,再沒發生過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就在我以為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意外卻發生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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