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詩歌遇到春運

圖片來自花瓣網

當詩歌遇到春運（外一首）

獨家記憶

 獨家記憶

陳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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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壓縮得更短些

從報紙三版的額頭

到四版的角落

甚至到了中縫

只能一句一句撥下

偽裝的形容詞與量詞

到了春運

有張票已經不錯

黃牛們已經大篇幅炮製套話

空話與假話

一首詩走到最快

也只能在車廂過道上歇歇腳

一首詩即使長上翅膀

也飛不過洶湧的車流

當詩歌遇上春運

像我外出打工歸來的老伯

先是鼓鼓囊囊買了那麼多回鄉的東西

然後一路丟，一路懊悔

回到家，空著手

像剛出門的模樣

歲末．雪無聲

群山如馬，或騎在馬上

叢林如箭矢

在雪天倉皇突圍

歲月的盡頭

路標偽裝如同有眼無珠的歌手

壓著嗓子，唱到天黑

我們也要在這樣的雪天

呆到天黑

呆到車輪把雪碾成殘渣

殘渣原是我們身體的一部分

咯吱咯吱，快樂地叫喊

街頭小販哆嗦的目光

在白茫茫的雪中堅硬

陽台上的畫眉

攏著小腳想像春天

我們被雪蒙住眼睛

又用心把雪融化

像一枚忽然響起的爆竹

我們守著小小的快樂

火爐旁小小的生活

我們還能躲在哪兒

紛飛的雪是壓抑在喉頭的嘶叫

叫吧，你無聲的嘶叫

讓我們的腳步

有了鐵的力量、火的心魄

讓冬天忽然長出臘梅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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