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改革開放40周年——追憶當年看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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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欣賞湯原老街里的記憶

肉食商店·老頭鋪

二糧店再往東就是肉食商店，這是當時對人們很有吸引力的地方。店鋪里西面賣豬肉，有寬闊的肉案子，上面是分割好的前槽兒、後鞧兒和腰條兒，案子上方有幾個大鐵鉤子，掛著豬頭、豬肘子和燈籠掛兒。那時買肉沒人挑瘦的買，都撿肥的稱，有熟人可買到更肥的。買完肉出來互相要比一下，我買的肉三指膘，你的才兩指膘，得意之情溢於言表。肉案子東面是賣熟食的地方，有色味俱全的豬頭肉、烀肘子、豬尾巴、口條兒等等，那是高檔消費食品，一般的老百姓不會光顧，只是要刻意地瞟兩眼，過過眼癮。

老頭鋪兒，是肉食商店的東鄰，這其實是個雜貨鋪，由舊社會的幾個雜貨商人合營，主要是賣些油鹽醬醋、煙酒糖茶。店堂里有幾個醬色大缸，上面是厚重的木頭蓋子，裡面是散裝的醬油、白酒、米醋和醬菜，每個缸沿兒上都掛著一個大提簍和大漏斗，用來打醬油打白酒或打醋。這屋裡真是五味雜陳，生意不是很火，只有幾個老頭兒在那慢悠悠的吸煙或閑聊，或許在回味過去歲月的酸甜苦辣。

與老頭鋪相比，它右手邊的二飯店真是火爆，這裡也是這條街的西南角了，對面就是人流如織的一百商店。生意不遜於一飯店，前堂食客爆滿，後廚忙成一團。後廚的窗戶大開著，呼呼地往外冒著熱氣。那時沒有排風扇，只能這樣自然排煙，油炸味兒、炒菜味兒、蒸饅頭味兒使勁兒地往路人鼻子里鑽，風箱聲、打勺聲、叫菜聲此起彼伏。人們排隊交款買菜，買完一個菜要等一會兒，等後廚做好了叫菜，才可自己去端菜。經常有衣衫襤褸的流浪人員等在窗外，看裡面的人快吃完了，迅速地跑進來，端起盤子將剩菜剩湯舔個精光。有個別膽子大的，在人家去端第二道菜的時候，飛也似地奔進來，操起筷子，端起盤子自顧吃起來，等客人回來，只能無可奈何地站在旁邊看著他風捲殘雲，然後一抹嘴兒翩躚而去。

時光荏苒，往事如夢。老街里現在依舊繁華，昨日盛景湮滅，今朝繁榮如簇，世事更迭，大凡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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