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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現實大師誕辰!天才的朋友都是天才

看死君:路易斯·布努埃爾是西班牙國寶級電影導演,20世紀最偉大的電影大師之一,超現實主義電影之父。布努埃爾有很多影迷,也是很多電影工作者心目中的神,他不僅在戛納和威尼斯獲獎無數,更讓超現實主義真正得以發揚光大。

回溯1929年,他和西班牙著名畫家薩爾瓦多·達利合作拍攝的短片《 一條安達魯狗》,被譽為超現實主義的奠基之作,影片充斥著大量隱喻,一經放映便引起軒然大波,有力地抨擊了當時的社會形態。今天是布努埃爾的118歲誕辰,讓我們共同來緬懷這位超現實主義大師。

作者 | 麻贏心

公號 | 看電影看到死

首發 | 吾棲之地

看卡洛斯·富恩特斯(Carlos Fuentes)的好友回憶錄,本是為了其中談布努埃爾(Luis Bu?uel)導演的部分,不料順藤摸瓜地翻出了一個更為死忠、更為狂熱的粉絲,胡里奧·科塔薩爾(Julio Cortázar)同學, 也是意外之喜。

(從左至右)科塔薩爾、富恩特斯、布努埃爾在墨西哥

不過故事呢還是要從富恩特斯開始說。布努埃爾的電影生涯大約可以分為墨西哥時期和法國時期,富恩特斯就是他住在墨西哥時的一位重要朋友,是拉美「文學爆炸」的重要代表人物,代表作有《阿爾特米奧·克羅斯之死》、《墨西哥的五個太陽》,盛名不在馬爾克斯( García Márquez)、科塔薩爾和略薩(Mario Vargas Llosa)之下。

墨西哥國寶級作家卡洛斯·富恩特斯

富恩特斯是這樣形容布努埃爾的,「他是我認識的人中最有熱度和最有幽默感的一個,他很驕傲,但又勇於自嘲。」然而他又說:「我和布努埃爾學到了沉默的價值」,那是一種難堪的相對……好啦,其實他們只是可以相對而坐十分鐘,彼此一言不發,僅僅看著對方,或喝酒。

這的確是老友才能達到的狀態,富恩特斯說:「那是友誼的高峰形式」。那麼有話可說的時候,兩個男人的話題是什麼呢?「性像一個帶毛的蜘蛛,可以吞食人,你不能跟它離得太近。他(布努埃爾)常和我說,罪惡的概念極其重要,他尊重這一點。他說過,沒有罪惡感的性,就像沒有鹽的雞蛋。」(嗯,這就是藝術家之間的日常。)

隨後富恩特斯結合自己的觀察,開啟吐槽模式:「所以他總是用很模糊的方式拍攝性,避免裸體,除了一些特殊情況,裸體讓他反感。他好像過著一種和尚的生活。他和我說過,某個五十歲的老男人跟在一個年輕女孩後面,就像是他拿自己開涮,一個荒謬的唐璜。你可以看見他的電影里有很多這樣的角色,由費爾南多·雷依(Fernando Rey)扮演,布努埃爾總是想像他自己是一個老色鬼,當然他本人不是那樣。」

布努埃爾與費爾南多·雷依、凱瑟琳·德納芙在《白日美人》片場

吐槽歸吐槽,富恩特斯有多愛布努埃爾呢,在1973年給紐約時報的一篇評論《西班牙,天主教,超現實主義和無政府主義,路易斯·布努埃爾的審慎魅力》中,他說:「布努埃爾為真正的電影自由設立了最高的標準」。

在後來的訪問中,他進一步肯定了布努埃爾的江湖地位,他是這麼說的:「最偉大的超現實主義不在法國,法國只是其誕生的地方,並且只出產了理論,一種笛卡爾式的超現實主義,而德國的馬克斯·恩斯特(Max Ernst)和西班牙的布努埃爾,他們進入了自己的文化深處,從中提取出超現實主義的世界觀。

充滿大量隱喻色彩的超現實主義電影《一條安達魯狗》

布努埃爾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現代超現實主義者,他身後的是戈雅(Francisco de Goya),巴耶·應克蘭(Valle-Inclán),塞萬提斯,惡漢小說(17到18世紀在歐洲很流行的一種小說形式),非凡的西班牙文化滋養了他。

因此每當富恩特斯和布努埃爾說,我們這些作家,不知道多羨慕你的視覺想像力,布努埃爾就幽幽地說,我是站在巨人們肩膀上啦,電影是個易碎的小東西,過於依賴技術的發展啊,直到「電影只是詩歌的特權工具」:「像被點燃的眼睛,讓我們看見人類自由的未曾料及的風景,以及超越由傳統、中產階級的道德和金錢所強加的邊界。」

電影《被遺忘的人們》劇照

富恩特斯無限讚美布努埃爾的才華:「布努埃爾法國時期的電影非常流暢,優雅,而墨西哥時期則是一種homemade類型的電影,缺少資源和一切,有時一部電影只能拍攝5天,儘管如此,你還是會看見他驚人的天賦。」

電影《資產階級的審慎魅力》片場照

富恩特斯的唯一「怨念」大概是,布努埃爾和墨西哥文化不親近。「布努埃爾從來沒有融入墨西哥文化,墨西哥的一切對他來說是奇怪的,他的房子有一面帶著玻璃的牆壁,以便小偷無法進入。

對於墨西哥文化和政治,他是疏離的,他的身上是厚重的歐洲文化,尤其是西班牙文化。然而他拍攝了墨西哥最好的電影,《被遺忘的人們》是普世的,他一直想反抗天主教的獨裁體制,即教堂外沒有拯救和恩典這種說法,他想要一種基督新教的超現實主義,恩典可以直接到達人們,如同在他的電影《納薩林》和《維莉蒂安娜 》中那樣。」

電影《維莉蒂安娜》劇照

富恩特斯和布努埃爾可說是出雙入對的好基友,他們一起去威尼斯,那一年富恩特斯自稱「能夠發生在一個影迷身上最壞的事情發生在了他身上」,他要去電影節當評委。而驕傲的布努埃爾不肯陪他出席由《俄狄浦斯王》製片方組織的電影派對。令富恩特斯意想不到的是,當他走入派對會場,大運河上的一座宮殿,牆上掛著一幅布努埃爾的巨型照片,布努埃爾從高處看著他。

除了一起去電影節,兩人還常常一起去電影院。回到墨西哥後,他們一起去看了尼古拉斯·雷(Nicholas Ray)的《萬王之王》,當看到耶穌基督被撒旦引誘的場景時,迪士尼式的背景處理讓布努埃爾突然飆髒話:「操,迪斯尼給了他什麼好處!」,觀眾嘩然,倆人被溫和地請出放映廳(這種能夠靜靜地看你發瘋並不離不棄的朋友還是值得交的)。

電影《萬王之王》劇照

除了富恩特斯,布努埃爾的擁躉中還有另一名文學巨匠,對他也是愛得深沉又激烈。科塔薩爾同學和電影一直有著不解之緣,他的短篇小說《母親的信》、《親密的公園》等曾被阿根廷導演馬努埃爾·安丁(Manuel Antin)搬上大熒幕。

阿根廷作家科塔薩爾

而這僅僅是開始,他的小說後來還有許多被改編為電影(數量之多,有一些他自己甚至沒有看過),其中最著名且最成功的可能是由米開朗基羅·安東尼奧尼(Michelangelo Antonioni)執導,曾獲得戛納電影節金棕櫚大獎的《春光乍現》(Blow-Up,也有譯作「放大」)。

安東尼奧尼電影《放大》

科塔薩爾作品中的詩意和畫面感常常散發齣電影氣息,他作為一個不愛社交的宅男(富恩特斯回憶過他非常不好約,是個謎一樣的男子,後面我們會寫到他們第一次線下見面,即科塔薩爾同學令富恩特斯驚為天人的全過程),電影是他生活中最大的消遣,而對布努埃爾的愛自《黃金時代》埋下種子,此後一直與日俱增。

電影《黃金時代》劇照

1962年7月,在《泯滅天使》首映後,科塔薩爾給好友安丁寫了封信,由於擔心自己的語調過於興奮,在信的一開頭,科塔薩爾就致歉說,不好意思啊,我現在的樣子可能像受了啟示一樣,不至於是那樣的事情,不過確實,兩個小時前我看了《泯滅天使》,現在在家中,激動的心情還是難以抑制。

電影《泯滅天使》劇照

「我正在用『一種章魚』給你寫這封信,它來來去去,用它的爪子抓著我寫下這些話。一切令人難以置信的美好又難以忍受,在紅色與女人之間,有一種瘋狂在其中。(這一段是非常科塔薩爾式的表達方法,『一種章魚』這種說法在語法上甚至不正確,不過大師就是這麼任性,當吾等凡人只能說什麼上帝之手的時候,大師說的是章魚之爪!

而紅色與女人之間是一種比喻,也是非常科塔薩爾的一種闡述,他在此將『女人』一詞當做形容詞使用,女人變成了一種顏色,但並不特指任何具有女性色彩的顏色,換句話說,科塔薩爾可以直接形容一個事物在『甘甜與樹木』之間,這種表達把文字提升到了感受的層面,只能意會,如果你不能意會,他也是不會管你的,『我就是要這樣寫,你咬我啊?』)

阿根廷作家科塔薩爾

信的下半部份,科塔薩爾開始用非常傲嬌的方式表達對「老混球」布努埃爾的愛,讓人想起拉斯·馮·提爾導演也曾以相似的辭彙(「大混蛋」)「咒罵」過他的終身偶像英格瑪·伯格曼,不過大神們的告白方式均經過專業訓練,請勿模仿。信的下文是這樣的:

「馬努埃爾啊(安丁之名),布努埃爾這個老混球得逞了,我現在覺得他非常親切,情感上非常的接近…這種深刻的經驗來自一部電影很奇怪,通常是來自詩歌、愛情或者有時是某個小說,某一幅畫。以前看電影的時候,無論狡猾的安東尼奧尼,還是猶如心理學家的夏布洛爾(Claude Chabrol),乃至費里尼,我從未感到你在我身邊,但今晚,你好像就坐在我和奧羅拉(Aurora Bernárdez,科塔薩爾第一任妻子)之間,我想著,要是我們一起離開電影院,談一晚上電影,甚至著手一起搞一部電影,直到終於找到那條我願意和你們共同走的路該多好啊。」

同年10月,當得知布努埃爾有意改編他的小說《邁那德斯之夜》,科塔薩爾無比雀躍(內心OS:男神終於看到我),愛寫信的Boy馬上又給好友寫信:

「我要和你說個不能外泄的事兒,因為這事兒還沒影兒呢。布努埃爾想拍攝一個三部曲,包括延森 (Wilhelm Jensen) 的《格拉迪瓦 (Gensen)》,富恩特斯的《奧拉 (Aura)》,以及我的《邁那德斯之夜》。我剛剛從富恩特斯的信中得知這一消息...和你說這件事,除了因為我自己很激動之外,在內心深處,我感到一種詩意的公平,我一生推崇布努埃爾的《黃金時代》,直到我給《南方》寄了一篇《被遺忘的人們》的評論,相反,我沒那樣喜歡《維莉蒂安娜》....但無論如何,布努埃爾在我心中是個巨人。」

一般認為克羅諾皮奧長這樣,圖片來自網路

在1963年寫給安丁的另一封信中,科塔薩爾傲嬌又甜蜜地回憶了和布努埃爾在巴黎的短暫見面。

「可說是必然地,他是一個異乎尋常的克羅諾皮奧。(科塔薩爾曾有短篇集《克羅諾皮奧與法瑪的故事》,在故事中創造了一種有趣的生物克羅諾皮奧,並被認為是詩人或藝術家群體的別稱,用富恩特斯的話說,他們是自大、僵化和浮名的敵人。科塔薩爾本人亦被他的讀者稱為大克羅諾皮奧。)他說他將去墨西哥準備劇本,之後於六月在西班牙拍攝,他邀請我去現場,然而由於我一貫的厭世,到了那時,我可能不會去。」

在科塔薩爾看來,如果自己的小說能夠被偶像布努埃爾改編為影像,作為一個多年鐵粉,這是一種「詩意的公平」,然而這份公平最終未能得以彰顯,如同生活。最終,令人惋惜地,由於無法獲得足夠的資金支持,布努埃爾不得不放棄了這個令科塔薩爾心潮澎湃的三部曲計劃,決定拍攝《特麗絲塔娜》, 這也是一部改編作品,原作來自西班牙小說家加爾多斯(Benito Pérez Galdós)。

電影《特麗絲塔娜》劇照

在富恩特斯的記憶中,有時科塔薩爾會像個盲人一樣仰仗布努埃爾、安東尼奧尼的藝術和他們的才華,讓他們為自己引路,「我還記得科塔薩爾那種等待一份視覺禮物的天真眼光。」科塔薩爾也曾破天荒地直接對布努埃爾告白過,在他那本3000多頁的書信集中,有一封是寫給布努埃爾的,我們可以一起來看看小粉絲的信有多蘇。

「親愛的布努埃爾,我愛著您已經做的和正在做的一切,為撕掉這個愚蠢的世界戴著的那副約定俗成的、腐化的面具所做的一切。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幸親自告訴您這些,我必須要說,您的電影對我這一代的阿根廷人意義重大,《黃金時代》使我們的青春時代中浮現出一個巨大的奇蹟,我們感到,我們並沒有失去所有,仍然有您這樣的詩人和反叛者。」

電影《黃金時代》劇照

富恩特斯和科塔薩爾構成了布努埃爾的拉美基友團,不過這並不是一個爭寵的故事,恰恰相反,這兩個非常親近布努埃爾的人是一生的摯友,據富恩特斯說,他和科塔薩爾常常都會一起散步,尋找新老電影,有些老電影已看了很多次,科塔薩爾還是像第一次看時那樣熱情。

達利筆下的布努埃爾

據說天才都是一批一批出現的,最初是西班牙的天才一代們,達利啊、布努埃爾啊,洛爾加啊在上世紀20年代初一起住到了馬德里的學生公寓,譜寫了剪不斷理還亂的,不,是惺惺相惜的偉大友誼(據不負責任道聽途說,這倒可能是個爭寵的故事,哈哈)。後來這些人由於西班牙的極權和後來的內戰,跑去美國、墨西哥、巴黎,又碰見更多的大神,譜寫了更多偉大的友誼。富恩特斯曾說,科塔薩爾和馬爾克斯是他不能沒有的兩個朋友。

布努埃爾和達利

對於我這樣的拉美文學粉來說,1968年曾有一個令人嚮往的冬夜,受米蘭昆德拉的邀請,富恩特斯和科塔薩爾、馬爾克斯一起搭乘從巴黎開往布拉格的夜火車,三位大神在車上天南地北、沒有邊際地聊天,如果說聰明就是性感,這可能是文學史上最性感的組合,以及,最美好的一個晚上。

去年冬天我寫了個劇本,名為《環形廢墟》,一方面是致敬博爾赫斯同名短篇小說,一方面,劇本第一版正是受這段往事啟發,但願電影早日和大家見面(這裡真不是硬廣)。

富恩特斯和科塔薩爾最早的結識大約可算是那個年代(五十年代末)的微信好友,有共同的朋友,但是彼此認識了兩三年,一直沒有見過。那時富恩特斯是一個墨西哥文學雜誌的編輯,先是在墨西哥首次發表了馬爾克斯的虛構小說,後經馬爾克斯和其他朋友,一來二去知道了有個叫科塔薩爾的作者,這個作者自我要求非常高,常常以這個作品還不夠好為由,不肯發表,行事風格帶著一種神秘色彩。

科塔薩爾和馬爾克斯

初次見面之前,富恩特斯見過一張刊於《南方》雜誌的老照片,照片上的科塔薩爾是個老人樣子(據富恩特斯說),帶著有厚厚鏡片的眼鏡,臉很瘦,用髮膠把頭髮搞得服服帖帖,黑衣服,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像極一個卡通人物Fúlmine(有興趣的同學可自行搜索一下Fúlmine長啥樣)。

帶著這番心情,富恩特斯來到了約見的地方,不見老者,只見到「一個頭髮凌亂的年輕人,沒有鬍子,雀斑臉,高得不成比例,穿著卡其布褲和領口敞開的短袖襯衫,看著還不到20歲,因為真摯的笑聲顯得很有生氣,眼神無辜,兩隻眼睛離得老遠,兩條透著機靈勁兒的眉毛交織在一起,彷彿隨時準備對膽敢侵犯他純凈眼神的人施加塞萬提斯式不幸」(翻成白話就是,誰要是毀了他的純真,誰就得倒霉,以及,富恩特斯真的在短時間內觀察了好多事情)。然後,富恩特斯對對方說了一句簡單的話:「我找你爸。」而後者淡定地回答:「我就是。」一段偉大的友誼就這樣開始啦。

年輕時玉樹臨風的科塔薩爾

富恩特斯認為,科塔薩爾也是一個超現實主義者,當他鍥而不捨地想統一「外部的革命和他內心的革命」時,但同時,因為來自一種快樂的文化,本質上科塔薩爾是個非常快樂的男人(阿根廷真是一片熱土吶)。

回憶起1968年的那趟冬夜旅行,三人吃著香腸喝著杯酒,沿路談論各種偵探小說,並且「以好意去挽救那些不可挽救的事情:人性面孔的社會主義的春天。」在車上,科塔薩爾不斷聊起那些來自福爾摩斯、阿加莎小說和希區柯克電影里的神秘家族,詳盡地回憶電影中的鋼琴樂曲。

布努埃爾與希區柯克

和博爾赫斯一樣,科塔薩爾對音樂的愛是顯而易見的,後來三人到了布拉格,散步時在街邊遇見一群音樂人,科塔薩爾又嗨啦,「我還記得在布拉格老城區(Malá Strana, 聶魯達出生的地方),年輕人們在彈奏爵士,科塔薩爾立刻熱烈地投入到塞隆尼斯·孟克、查利·帕克、路易斯·阿姆斯特朗的作品的最偉大的再創作中。」富恩特斯回憶道。

愛玩樂器的科塔薩爾

布拉格期間的另一件趣事是,富恩特斯吐槽馬爾克斯和科塔薩爾「算計」他,當二人被邀請去看演唱會時,富恩特斯被派了個「美差」,去跟冶金工人和托洛茨基主義的學生們講拉丁美洲。科塔薩爾還幸災樂禍地說:「卡洛斯(富恩特斯名字),你不怕在公眾面前說話,你可要好好講講大拉美。」

富恩特斯的演講內容無從知曉,他自稱至少在音樂上做到了文化輸出,「在捷克的工廠里,為了緩解斯達漢諾夫運動的厭煩,人們用音響播放勞拉·貝爾特蘭(Lola Beltrán)唱片,那首《鴿子之歌》整日回蕩。」這首墨西哥民謠後經巴西歌手卡耶塔諾·費洛索(Caetano Veloso)在阿莫多瓦《對她說》中深情吟唱,構成電影中最動人的一幕。王家衛也曾在《春光乍泄》中使用這首在六十年代流行於香港的名曲。

布努埃爾與讓娜·莫羅

富恩特斯和科塔薩爾的友誼,一直延續到了後者的生命盡頭,1982年冬,已病得握不穩筆的科塔薩爾仍給富恩特斯寫信,並重申,他想念他。兩年後,科塔薩爾去世的消息傳來,富恩特斯和馬爾克斯通了一通長途電話,在電話里,馬爾克斯不相信(或不願接受)好友離去的事實,對富恩特斯嚴肅地說:「報紙上的話是不能信的。」

而在確實了消息後,馬爾克斯對好友離去的最終解釋是:「科塔薩爾的過世是報紙的一種難以置信的發明,作家(科塔薩爾)教授了我們去看我們的文明,訴說它並經歷它,他仍在這裡,只有那些對克羅諾皮奧缺乏信念的人才看不見他。」 (人生得二三摯友如此,夫復何求。)

作者| 麻贏心;公號| 看電影看到死

首發| 吾棲之地;轉載自「深焦」,已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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