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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洋上的德軍王牌潛艇長

責編:

Southland

導讀

二戰德國海軍擊沉敵方各種艦隻10萬噸以上的王牌U艇艇長即有34人之多:若按戰績排名,位居前三的分屬克雷奇默(Otto Kretschmer)海軍中校、呂特(Wolfgang Lüth)海軍上校和托普(Erich Topp)海軍中校。若從獲得的榮譽來看,先後有5位艇長獲得過雙劍騎士勳章,其中呂特和布蘭迪(Albrecht Brandi)海軍中校更是U艇部隊乃至整個海軍僅有的兩位鑽石騎士勳章得主。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沃爾夫岡·呂特都算得上是最成功的U艇艇長之一,他先後指揮過5艘U艇,在大西洋和印度洋海域的16次出海作戰中擊沉了總噸位近23萬噸的46艘敵方艦隻。本文將聚焦呂特在印度洋的作戰歷程。

真正讓呂特在U艇部隊乃至整個戰時德國聲譽鵲起的是他的U-181生涯。如果沒有在U-181上14個月的經歷和戰果,呂特的結局有可能與普里恩和舍普克一樣,靜靜地長眠在北大西洋的海底,他的名字也會被鐫刻在潛艇博物館的某面牆壁上;也有可能在德國或法國某地的辦公樓里,他穿著漂亮氣派的軍服從事迎來送往、上傳下達之類的工作。呂特由於U-181的經歷而成為一名致命的碧海殺手,這艘潛艇也因為他而有了「鐵十字艇」U-9那樣的傳奇。

第2次印度洋遠航中的U-181艇長呂特

1942年4月,呂特的首值星官施萬特克 (Hans-Joachim Schwantke)接任U-43艇艇長,呂特本人則在5月到什切青(Stettin)出任IXD2級遠洋潛艇U-181的艇長。這艘新艇長87.6米、寬7.5米,排水量1804噸,配備艇員57人,兩組額外的柴油機可助其在水面上以19節速度巡航,增加的油箱使之能以12節速度航行24000英里。U-181可攜帶24條魚雷,擁有6個魚雷發射管和3門甲板炮,還配備了雷達探測裝置「梅托克斯」 (Metox),理論上可偵測到敵艦敵機上的搜索信號。經過幾個月試驗、訓練與磨合。到1942年9月,U-181已做好了開往遙遠的好望角、南非水域和印度洋的準備。

1941年末美國正式參戰以來,鄧尼茨曾派出一些U艇前往加拿大、美國和加勒比海海域(僅1942年1月即有12艘IX級、14艘VII級U艇出戰,3月有多達20艘U艇出沒於美國東海岸的緬因州至佛羅里達州海域),在約5個月的時間裡,U艇在防禦鬆懈、缺乏經驗的對手面前取得了幾乎擊沉500艘船隻的驚人戰績。呂特錯過了這個所謂的第二次「快樂時光」。不過,「快樂」總是短暫的,美國海軍汲取了經驗教訓和強化了防禦能力後,U艇的戰果開始急劇下降,損失也日漸增多,迫使鄧尼茨把它們陸續撤往中大西洋海域。浩瀚的大洋對鄧尼茨來說就像一個巨大的棋盤,那些U艇就是供其調遣驅策的棋子,他在不停尋找新的有利戰場的同時,也把關注的目光投向了南大西洋,南非好望角和印度洋水域也都在他的視線之內。1942年初夏,尼茨曾派出28艘U艇前往南大西洋,作戰取得了很好的效果,隨著可用補給潛艇數量的增加,鄧尼茨決定在1942年夏秋期間繼續向上述水域派遣U艇。8月,4艘由老手指揮的IXC級U艇組成的「北極熊」艇群 (得到U-459補給潛艇的支援) 奉命突襲南非開普敦,條件許可的話它們還將進一步向東進入印度洋。9月,鄧尼茨決定再派4艘IXD2級遠洋潛艇前往好望角,而後在印度洋攻擊缺乏護航艦隊保護的盟軍船隊。這4艘潛艇中就有呂特的U-181,其餘3艘中有2艘是由前U艇支隊指揮官指揮的,即伊貝肯(Hans Ibbeken)上校的U-178和佐貝(Ernst Sobe)中校的U-179,第4艘IXD2級潛艇是騎士勳章得主居薩(Robert Gysae)的U-177。

9月12日,U-181離開了基爾港,踏上了向北繞過蘇格蘭、而後南下大西洋和遠赴印度洋的漫長旅程。9月18日,在越過設德蘭群島向南航行的途中,U-181的「梅托克斯」未能偵測到英軍岸防司令部1架轟炸機的逼近,緊急下潛時被炸彈造成輕傷,幾艘聞訊趕來的艦艇在10小時的搜索中向U-181投擲了30枚深水炸彈。U-177也受到了類似待遇,潛艇雖未受傷,但有1名艇員在狂風巨浪中失蹤了。U-181在途經英倫三島到伊比利亞半島的全程中一直保持高度警戒,但經過直布羅陀後,情況有所好轉。

11月1日子夜前,U-181經歷了7500英里航程後終於抵達開普敦西面的海域。比呂特先期抵達的伊貝肯率U-178在途中擊沉了1艘20000噸的運兵船,繞過開普敦後向北朝著德班 (Durban)灣方向駛去。11月1日至4日,伊貝肯先後擊沉了1艘8200噸的英國運兵船和2艘貨櫃船。居薩的U-177在2日攻擊了1艘4500噸的希臘貨櫃船,2枚魚雷將這艘裝滿彈藥的貨輪炸得粉碎,散落的彈片像下雨一樣敲打著艇殼,甚至還傷到了1名瞭望哨。呂特緊隨居薩後「開張」,3日擊沉了排水量8200噸的美國礦船「東印第安」號。此後,U-177和U-181在附近海域巡弋了10天左右。在此期間,居薩曾向1艘2600噸的英國輪船發起攻擊,但先後發射的5枚魚雷均錯失了目標,U-177最後浮出水面,試圖以甲板炮摧毀對手,不想對手勇敢地加以還擊,迫使居薩放棄了進攻。而呂特的運氣則好一些,他先後在8日、10日和13日擊沉了總噸位約14000噸的3艘貨輪,這些戰果使他的總戰績達到了擊沉敵船29艘、總噸位147256噸。鄧尼茨認為到了授予呂特橡葉騎士勳章的時候了,13日晚,U-181收到了電文——呂特正式成為德軍第142位橡葉騎士勳章得主(U艇部隊的第16位獲得者)。

攝於1943年1月,希特勒在大本營向艇長們頒發橡葉騎士勳章,從左至右依次為U-68艇艇長默騰(Karl-FriedrichMerten)少校、U-181艇艇長呂特上尉、U-81艇艇長古根貝格(Friedrich Guggenberger)上尉、快速攻擊艇S-102艇長尼格斯(Werner T?niges)上尉。希特勒身後的觀禮者為鄧尼茨及希特勒的海軍副官普特卡默(Karl-Jesco von Puttkamer) 少將

U-181在向北駛往德班水域的途中為艇長大肆慶賀了一番,艇員們感到無比自豪,而對勝利習以為常的呂特並沒有顯得特別興奮——1943年末時他曾寫道:「……成功自然能提振士氣,但我的努力重點是在情形不妙時繼續保持艇員的高昂士氣;只有在逆境中展示出勇氣的戰士才是好戰士。」果然,15日清晨呂特就經歷了一次嚴峻考驗,或可稱得上是U-181出海以來遭遇的最大一次危機:潛艇被英國反潛驅逐艦「無常」(Inconstant)號發現並咬住,呂特被迫下潛到573英尺的深海規避,但「無常」號艦長克勞斯頓(W.S. Clouston)鍥而不捨地追逐了整整9個小時,期間投擲了30枚深水炸彈。當時,呂特一直在控制室裡面無表情地聽著漏水或受傷的報告。傍晚5點,另兩艘反潛輕巡洋艦從德班趕來替換「無常」號,其中1艘的聲吶捕捉到了U-181,隨後投下了5枚深水炸彈。不過,英艦的聲吶系統在爆炸帶來的雜訊中失去了U-181的蹤跡。夜幕降臨後英艦陸續撤離,U-181的艙底這時也注滿了水,艇員們漸感呼吸困難,但呂特還是耐心地等到子夜時分才浮出水面。呂特曾在航海日誌中留下「潛艇和艇員的表現都很好」之類的話語。有後人曾指出,如果2艘反潛輕巡洋艦也像「無常」號那樣窮追不捨,並在次日得到反潛飛機的幫助,那麼極可能將U-181迫出水面和擊沉。也有研究者評論說:「『無常』號在單艦獵潛時表現出的鍥而不捨精神和精確的確卓爾不凡……不過,從嚴格的學術角度來說,頭腦冷靜、經驗豐富的呂特當然贏得了自己的逃生之機。」

這是後人繪製的一幅畫作,反映的是呂特歸來時向西線U艇部隊指揮官勒辛敬禮和彙報的場景

修復損傷後,呂特繼續向北航行了約250英里,最後抵達葡屬東非(今莫三比克)的重要港口洛倫索馬克斯(Lourenco Marques)外海。11月19日至12月2日的這2個星期里,U-181在洛倫索馬克斯港口附近擊沉了合計36000噸的8艘船隻。這個戰績本身並不特別令人驚訝,不同尋常之處在於呂特擊沉它們的方式(有4艘是用甲板炮擊沉的),再次展示了他冷血殘忍甚至邪惡的一面。呂特的某些攻擊方式非常不職業,雖說「戰爭就是殺戮」,但考慮到他之前的表現還算謹慎,不由得令後人對他的突然變化感到不解。有後人曾指出,在此番巡航進入到第15個星期時,實為「性情中人」的呂特難免情緒大起大落,而這就足以解釋他為何能從「冷血的攻擊中收穫殘忍的滿足感」。呂特的第一個犧牲品是11月24日被擊沉的希臘貨輪「赫爾墨斯山」(Mount Helmos)號。U-181追蹤了4小時後發射魚雷擊中了它,雖然船員立即棄船,但貨輪還是頑固地漂浮了近1小時。看到貨輪沒有爆炸或沉沒,呂特變得氣餒暴躁,他把潛艇開到距貨輪800米處,然後命令三門甲板炮一起開火——整整40分鐘的炮擊終將貨輪擊沉。多數艇長在類似情況下都會以魚雷直接擊沉對手,而不會像呂特那樣用甲板炮解決問題。同日晚上8點30分,英國商船「多靈頓場」(Dorington Court)號遭遇了類似的命運。魚雷雖然命中目標,但商船浮而不沉,呂特於是下令向貨輪發射105毫米炮彈。大量的炮彈傾瀉在商船上竟未引起大火,促使呂特命令繼續炮擊,最後以90枚炮彈擊沉了毫無還手之力的貨輪。11月28日,希臘貨輪「伊凡希雅」(Evanthia)號被U-181的魚雷命中後沒有立即沉沒,但被呂特從600米外發射的100多枚高爆炮彈和燃燒彈擊沉。呂特對近期出現的魚雷不能直接擊沉敵船深感懊惱,他甚至把對方是否爆炸起火作為撤離或下潛的標尺。對王牌艇長而言,有時使用炮火擊沉敵船本無可非議,但一般情形下艇長都會儘快地、以儘可能少的彈藥達到目的,像呂特這樣不把敵船打爆起火、不目視其下沉絕不罷休的攻擊方式,多少有失水準和職業風度。2天後的11月30日,U-181向希臘商船「克林希斯」(Cleanthis)號發射的2枚魚雷都未能命中目標。由於這是一艘裝備了4挺機槍和1門甲板炮的武裝商船,呂特把潛艇拉到3000米開外準備再次攻擊。出人意料的是,他並沒有發射魚雷,採取的攻擊方式是開炮,目的是「讓艇員們有機會用機槍和甲板炮體驗實戰」!由於多數艇員多數時間裡都在艇內操作機器,基本沒有機會操槍使炮,所以他們在半小時里一直「興高采烈地」向商船開炮。到「克林希斯」號終於起火之時,U-181也只剩下1發105毫米炮彈,這時呂特把潛艇開到距商船400米處,命令炮手瞄準吃水線下的船尾發射了最後1發炮彈;同時,他還命令高射炮持續射擊船尾,直到商船沉沒為止,12名本有機會逃生的船員也因之葬身海底。這次進攻完成後呂特用完了所有炮彈,但他後來辯稱自己不過是想「訓練艇員」。呂特也明顯違反了U艇部隊的條令,整整30分鐘里U-181一直處於危險中,對手的一發炮彈如果幸運的話足以擊沉潛艇。「克林希斯」號的倖存者曾心有餘悸地承認當時嚇壞了,從對手的攻擊方式來看,以為自己碰上了嗜殺成性的日本人!他們不相信表現如此兇殘的竟是德國潛艇——在他們的潛意識裡,只有日本人才是真正的魔鬼,U艇艇長至少也應該像他們那樣「像一個水手」。

1942年11月是德國潛艇部隊的另一「美好時光」,出海作戰的180艘U艇當月擊沉了120艘、約75萬噸盟國船隻。呂特的U-181就擊沉了11艘,使他成為此時最成功的艇長。鄧尼茨派往開普敦和德班海域的4艘IXD2級潛艇共擊沉了27艘敵船(161407噸),平均每艇擊沉6.75艘(40350噸),考慮到U-179在擊沉1艘敵船後於1942年10月8日沉沒,應該說鄧尼茨的此次作戰安排大獲全勝。1942年12月2日,U-181在準備返航時順手又擊沉了1艘巴拿馬貨輪。1943年1月18日,U-181回到了法國波爾多的第12U艇支隊。呂特在當日的航海日誌中曾驕傲地寫道:「U-181在沒有補充燃料的情況下航行了129天,里程達21369英里。在開普敦和洛倫索馬克斯水域共擊沉了總排水量57500噸的12艘敵船。」1月22日,U-177艇也結束了128天的出海作戰,回到波爾多時帶回了擊沉8艘敵船(49371噸)的戰績。

此後2個月里,U-181進行了檢修保養,艇員們也好好休整了一番。3月23日,呂特率U-181再次向南大西洋水域出發了。離開波爾多時,無人能預計到他們將在200多天後才能再次踏上陸地,也無人能想到U-181歸來時呂特已成為是海軍第1位、德軍第7位鑽石騎士勳章得主。3月27日,當德軍偵察機在比斯開灣以西水域發現了朝北行駛的盟軍SL-126船隊時,U-181奉命與U-267、U-404、U-571和U-662等一起搜尋和攻擊該船隊。這些潛艇中只有U-404和U-662發現了目標(隨後擊沉4艘並重創1艘),U-181由於未能找到船隊便繼續南下。4月11日,U-181在弗里敦(Freetown)西南約400英里處發現了英國冷藏船「帝國杓鷸」(EmpireWhimbrel)號。由於該船一直謹慎地呈之字形航行,呂特最初發射的5枚魚雷均錯過了目標。黎明時分,U-181的2枚魚雷終於擊中了目標,但該船並未沉沒。呂特決定用甲板炮摧毀敵船,但近4個月沒用過的1門甲板炮意外卡彈,炮膛爆炸造成了3名艇員重傷,其中1人截肢後不治身亡,成為呂特帶艇以來失去的第1位艇員。呂特最後用20發105毫米炮彈將敵船擊沉,但艇員們還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沮喪之中,愛好各種儀式的呂特次日在赤道為死者舉行了海葬,也安排其他兩位傷員搭乘返航的U-516艇回國。鄧尼茨獲悉呂特的又一勝績後,建議希特勒給予呂特更高的榮譽——4月16日,來自元首大本營的電文稱已授予呂特第29枚雙劍騎士勳章,同時晉為海軍少校。呂特是U艇部隊繼克雷奇默、托普和祖倫(Reinhard Suhren)之後的第4位雙劍騎士,此時確認的總戰績是擊沉38艘敵船、總噸位189633噸,在擊沉數和噸位數兩方面都僅次於克雷奇默。

攝於1943年1月18日的法國波爾多,結束了初次印度洋遠航的呂特站在U-181的指揮塔上,身後懸掛著代表擊沉敵船數量的12面三角旗

鑒於盟軍在開普敦海域明顯加強了防禦,呂特決定在繞過好望角後向北進入莫三比克海峽南端,從而再次出現在洛倫索馬克斯附近水域。在近海處,U-181的螺旋槳被鐵制漁網纏住而動彈不得,就在眾人以為回天無力時,1名身著笨重潛水服的艇員下水切開了漁網,總算拯救了潛艇。這名艇員冒險工作時,其他人還齊心協力殺死了一頭在旁邊虎視眈眈的大鯊魚。5月11日起,呂特在洛倫索馬克斯至德班的水域間整整逡巡了1個月,浪費了不少燃料追逐一些目標,結果發現它們都是中立國葡萄牙的船隻。呂特在這裡一共擊沉了3艘船隻——英國貨櫃船「汀豪」(Tinhow)號、瑞典商船「西西里亞」(Sicilia)號和1艘南非籍的裝滿軍火的近海貨船。在攔截「西西里亞」號時,呂特意外地遵循了捕獲法案的程序,先是開炮示警,而後把船長等帶到艇上仔細盤問。由於認定其身份文件不完整且有不良記錄,呂特決定給該船船員30分鐘收拾東西,然後發射魚雷擊沉了它。

就在呂特在印度洋四處尋覓戰機的5月,鄧尼茨命令所有U艇撤出北大西洋,因為海戰正朝著越來越不利於德國的方向發展,盟軍戰艦越來越多、攻擊性越來越強,商船損失儘管依然不菲,但似乎仍像流水線上產出的玩具一樣一艘接一艘地下水出航。盟軍對U艇的信號和無線電波也似乎了如指掌,戰機和戰艦裝備的雷達使U艇就像鐵疙瘩一般無處藏身,而先進的聲納系統也成倍地提高了盟軍搜索潛艇的效率(5月這個月里鄧尼茨就損失了超過40艘的潛艇)。呂特離開波爾多時並未打算在海上待太久,但5月中旬時U艇指揮部指示所有IXD2級潛艇都要在6月進行海上加油,這樣U-181執行任務的期限就被延長了,作戰區域也相應擴大到幾乎整個西印度洋。6月22日,U-181和U-177、U-178、U-196、U-197、U-198等活動於鄰近海域的潛艇都趕到了模里西斯以南600英里處的指定地點,從補給船「夏洛特·施利曼」(Charlotte Schliemann)號上獲得了油料、淡水和補給。艇員們非常高興能到補給船上洗個澡,但對得到的日本食物大感不滿,呂特也曾在航海日誌中寫下了「沒有1艘U艇得到足夠的食物」之類的抱怨。

7月2日至8月7日,呂特在模里西斯海域先後擊沉了近22000噸的5艘英國船隻,並因追逐敵船,最遠到達過馬達加斯加的東海岸。8月9日,在鄧尼茨的鼎力推薦下,希特勒決定授予呂特第7枚鑽石騎士勳章,收到電文後艇員們打開香檳和白蘭地瘋狂慶賀了一番,他們都對U-181擁有海軍獨一無二的鑽石騎士感到無比自豪。似乎是為了回報鄧尼茨和希特勒的厚愛,呂特在8月12日又獵獲了10528噸的「麥克阿瑟家族」(ClanMacarthur)號。這是呂特軍旅生涯中的最後1艘戰利品,敵船被擊沉後,心情大好的他曾把救生艇上的傷員帶到艇上療傷,然後告訴他們自己將在退到安全距離後,把救生艇的方位通知模里西斯方面——呂特信守了自己的承諾。

8月15日,U艇指揮部指示呂特趕到幾百英里外的馬達加斯加東南海域,與那裡的U-197會合後領取返程所需的新密鑰。呂特在17日到達指定地點時並未發現U-197的蹤影。當晚,呂特從截獲的電文中得知U-197因追擊英國船隻而耽擱了會合。19日清晨,U-181與U-197在新地點會合後,呂特拿到了密鑰以及需要他轉交給U-196的第二套密鑰。告別時呂特告訴U-197艇的艇長,他在老的會合處發現了4艘敵船,但由於魚雷和燃料均告不足,自己不能展開追擊。U-197艇艇長表示他將留在附近海域追蹤這批敵船。之後呂特向西南方駛去,尋求與U-196艇會合。不想,他們的幾番對話早被英軍監聽和破譯,皇家空軍的數架戰機在8月20日發現了U-197,並以6枚深水炸彈將之炸沉在西印度洋。U-197沉沒前發出的最後訊息——「遭敵機攻擊、無法下潛」——被U-181和U-196收到,當時呂特正與肯特拉特(Eitel-Friedrich Kentrat) 艇長交談,後者提出分給呂特5條魚雷和一些食物,但被呂特謝絕了,因為U-181剩下的油料只夠勉強返航。收到U-197的告急信號後,呂特和肯特拉特估計,如果U-197還浮在水面上,可能會向南朝他們的方位駛來,於是立即向北迎候和展開救援。他們兩人無疑是幸運的,因為21日的惡劣天氣使盟軍戰機根本無法出動,否則在出事地點巡弋的U-181也可能步U-197的後塵。呂特和肯特拉特21日至24日連續3天都在搜尋早無蹤影的U-197,最後兩人決定返航。

1943年10月14日,也是呂特30歲生日的前一天,出海長達206天的U-181緩緩駛入了波爾多基地。這是二戰時期歷時第二長的出海作戰(最長的一次正是與U-181一起返航的U-196創下的,不過該艇早10天出海、晚9日歸來,共歷時225天)。艇員們似乎預感到艇長——海軍獨一無二的鑽石騎士——很快將被調離一線,他們在指揮塔下寫下了呂特2次印度洋之行的總擊沉噸位數,也升起了代表48艘敵船的48面三角旗。儘管這些數字與戰後確認的戰果略有出入,但毋庸置疑的是,沒有任何一位艇長像呂特那樣曾參加過南、北大西洋及印度洋的諸多海戰。另一方面,呂特也堪稱幸運兒,他在北大西洋取得早期成功之際,盟軍尚未大規模使用厘米波雷達,為艦隊護航的空中力量也遠不如現在這般強大;他的近期戰果主要是在南大西洋、馬達加斯加和西印度洋水域中獲得的,這裡的船隊缺乏護航艦隊的保護,盟軍的反潛活動在強度和能力上也遜於北大西洋海域。

本文摘自

《帝國騎士:二戰時期德國最高戰功勳章獲得者全傳(II)》

本書內容簡介

1941年7月創設的「鑽石雙劍橡葉騎士鐵十字勳章」,曾被納粹德國視為表彰戰場勇敢行為和成功指揮的勛飾。儘管此後的戰火愈演愈烈,但這一盛名的德國軍事榮譽直到二戰結束前也只頒授給過27名軍人。《帝國騎士:二戰時期德國最高戰功勳章獲得者全傳》這套四卷本著作以這27名軍人為主題,試圖以深入淺出的文字和豐沛的歷史圖片,較為全面、相對客觀地勾勒出他們的傳奇人生和戰場經歷。他們中既有競相突破空戰里程碑的飛行員,也有隱伏於印度洋和地中海的潛艇艇長;既有以戰役勝利苦撐帝國危局的統兵將帥,又有憑藉戰術成功躍上軍旅之巔的裝甲指揮官;儘管成長經歷各不相同、戰後命運大相徑庭,但他們的戰時經歷無一例外地豐富多樣,他們的傳奇、故事和傳說,時至今日仍回蕩於眾多的軍人、戰史研究者與愛好者之間。他們效力的固然是一個邪惡的政府、參與的也是一場非正義的侵略戰爭,但從純軍事角度來看,這些軍人無疑構成了戰爭史上獨具魅力的一個人物群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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