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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津鄉村往事:母親的油炸蔥花面

看上去,平原上,最多的是土地。地與地相連,形成一片,放眼望去,望不到邊。

河的南岸,一望無際的田野里,已是麥苗蔥蔥。兩隻烏鴉在那裡飛來飛去,不知誰家的一隻黑狗跑去,驚散了那兩隻烏鴉。一隻飛向河邊的楊樹上,一隻飛到了田間的電線杆上。烏鴉的飛落,驚動了潛伏在楊樹葉里的一隻田鼠,自東向西而去,丟下嗶嘩啦啦一溜響聲,使這年己失修的河,有了幾分活性。

夜幕開始降臨了。濃重的夜色覆蓋了河床,樹叢,還有那化不開墨團的村莊。村裡,己有女人的喊聲,聽聲音是在呼喚她的兒子回家去吃飯。聽那聲音很悅耳,從村裡屋與屋的縫隙中傳來,衝撞著整個河床。興奮地由這棵楊樹,跳向另一棵楊樹,最後,跳進我的手心滑落,掉進剛才跑出田鼠的那片樹葉中,隱去了它那最後的舉動,使我的兩隻眼晴開始發直,發獃。

我望著那片樹葉,想起兒時的事情。那是一九七四年,我剛滿十歲。在那年的冬天十一月的一天,我放學回家,因和兄弟掙吃豆面饃,把兄弟打了一頓,母親從我手中奪過豆面饃,用正在擀麵條的擀杖,在我的屁股上打了幾下。雖然打的數兒不多,卻把我的屁股打的生疼,要不是我掙脫逃跑,還不知母親要打幾下。當時,我看看母親那氣憤的樣子,可把我嚇壞了。我逃跑時,邊跑邊哭,哭聲中,還時不時地回頭張望。看著母親沒有追趕,我一溜瘋跑。跑到村東南的蘆葦盪里,心裡害怕不敢出來。我踩倒一片蘆葦,把棉襖領順脖子向上提了提,將頭鑽到左腋下,防治寒風刺激。我不知在那裡呆了多久,卻睡著了。嚇得母親半夜好找,才算把我找到。母親看著我凍的模樣,流下了她惜憐的淚水,她那滾熱的淚水,滴在我的臉上,我能感到母親的體溫。我覺得母親的身體在顫抖。

母親把我抱回家中,將我放在被窩裡,借著煤油燈的亮光,母親發現我的臉凍得黑青。在母親給我脫鞋時,她才知道我的腳冰涼冰涼。母親忍不住了,趴在我的身上失聲痛苦。從母親的哭聲中,我知道了人生最大的母愛。母親用手撫摸著我發青的臉,輕聲柔氣地對我說,孩子,媽媽以後不會再打你了。說著,母親將她灼熱的臉貼在了我的臉上。

那夜,母親給我煮了兩個雞蛋,還給我做了一碗油炸蔥花的手擀麵。那夜,我吃得很香很香,有滋有味。

一晃四十年過去了,無論我現在吃什麼?都感覺不到那碗面的味道。因為那碗面裡面有著母親的厚愛。可是,我現在再想吃到母親的手擀麵,己是不可能的了。因為母親己離我而去二十多年了。

夜幕終於降臨了,地上什麼也看不見了。我望著村裡每家每戶的燈光,模糊一片。我才意識到我的眼晴潮濕了,連我的心都有些濕潤。我似似乎乎還在感到,母親那碗手擀麵的味道,還在濃烈地瀰漫上空,扯心扯肺。

作者簡介:馮國華,家住王樓鄉張街村,農民,愛好文學和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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