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校草考到省外，再重逢我問他有沒有喜歡的人，他說：在我面前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袁小圓 | 禁止轉載

1.猶記得，那年初相見

那年，高一的我。

《玉觀音》很流行，剛出道的孫儷嫩得可以掐出水來。耳機里一直循環播放著一首歌，陳曉東的《比我幸福》。

天很藍，風很輕，青春很美好。我的少女心也恰好極度爆棚，愛看青春偶像劇。在最美好的年華里，我覺得我應該喜歡一個人來填補一下美好的日子，於是在軍訓第一天，我就看到了他。

教官將男生女生分為兩隊，然後面對面而站，他站在中間，弄得好像首長檢閱一樣。我是第一排的女生，他是第一排的男生，我只是一眼便掃到了他。

他穿一件藍色的T恤，天空一樣的乾淨的湛藍。風吹來，前額的髮絲輕輕地浮動著，陽光在他純凈的臉龐上照耀。

所謂驚艷，所謂秒殺。李碧華說過——當初驚艷，完完全全只為世面見得少。

但我卻沒有，在以後的時光里。我的腦海里不斷地將這個場景潤色，經過影視特效打光，加上畫面剪輯，深深映在腦海里。面對如此美好的少年，我剎那間開始了我的暗戀生涯。

他是我們班的第一名，也是級部第一名，他叫程一森。人都說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可人家真就是內外皆金玉呢。總感覺他的衣服都很好看，偏愛藍色系，還有灰色系。

不過也許只是因為顏值高罷了，學生時代穿的衣服也不過就是真維斯、班尼路之類的，可我就覺得那些很平凡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怎麼就那麼不一般了呢？

我們是一個班的，可在那個年代想要真正認識也不容易，男生女生沒那麼容易說上話的。我閨蜜出了個餿主意——跟蹤他，了解以後才好裝作偶遇。不思進取的我就自然而然把我的閒情逸緻全寄托在這上面了。

他喜歡去學校對面的書店，他拿過的書我都會偷偷買一本。可我發現他越來越愛買什麼物理數學百題大戰什麼的，我買了也做不出來。於是跟風買書這件事便作罷，我還不如多買兩本我喜歡的作文書。

我跟著他坐同一路公交車，每天都坐，我想他總有一天會注意到我。可是悲哀的是車上總是很多人，進去便會被擠成肉包子，韓劇里那種公交車上的邂逅在中國根本不現實。

所以他沒有在人群中注意到我。我很不顯眼，或許他根本就不知道有我這號人。感覺他好像有臉盲症似的，開學都一個多月了，根本不認識。

一天，學校放學挺早的，車上人也出奇的少。我沒看到他，卻也習慣性地坐上了3路車，然後我需要轉12路繞一下再回家。忽然，前面跑來一個人，淡定地從前門上來。

他默默地買了票，站在那裡，我坐在最後排。那天下午，有一剎那溫暖的光落下來，細細碎碎地打在他的側顏，濃密的睫毛下像星子一樣的眼睛忽閃著，嘴角上揚，還有一個恰到好處的酒窩若隱若現。

那一刻，我天真地認為我不繼續喜歡他真的是天理不容。

2.「馬大娘」的意外相會

除了書店，程一森還經常去一家小吃店。雖然有一個很鄉土氣息的名字——馬大娘。但味道還是不錯的，除了中晚飯的燜雞蓋澆飯，下午還會有一些不錯的小甜品，紅豆雙皮奶做得一絕。

某天放學，我異常嘴饞，覺得填飽肚子比追蹤帥哥更重要，就一門心思去了馬大娘。

我進去買了一堆扇貝、炸串串、裡脊肉之類的，吃得正歡，他竟然進來了。我想著我嘴巴上肯定粘到醬汁之類的，急忙抽了張紙擦了擦嘴，故作鎮靜地迎接我的男神。

他忽地就坐在我對面，他抬頭看見的我，兩手的串串，面前還有一碗餛飩。那一刻，我覺得真他媽的丟臉，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在我的男神面前竟然這副樣子。

但他沖我笑了笑，這一笑，笑得我心顫了顫。他有一個淺淺的酒窩，我就是被這麼個屁大點的坑給坑了。他點了兩碗牛肉粉絲湯：「請你。」我驚訝地指了指我。竟然是給我的！他竟然認得我！我不知道他有什麼開心的事，總之他挺愉快的。

「要加香菜嗎？」他聲音真好聽。

「不……不要……謝謝。」我都說不成話了。他往自己的碗里抓了一把，然後埋頭開始吃。給我點了餐卻沒有怎麼跟我說過話，我的男神果真是高冷的。

我開始發揮我厚臉皮的本質：「你好，我叫顏夏。」

「我知道。」他竟然認識我，但卻不準備報上自己的姓名，還真是自信。

「你成績好好喔，平時怎麼學習的？」馬屁精啟動。

他認真地想了想：「就那樣吧。」

沒話聊，沒話聊，簡直是話題絕緣體啊。

我愛死那碗牛肉粉絲湯了，我吃得格外的香，卻不大記得是什麼滋味。因為不知道該和他聊什麼，我必須不停地吃來掩飾內心的尷尬。

臨走前他望了一眼我的戰況，說了最長的一句話：「你還真的蠻能吃的。」

顏夏，你給你男神的印象就是能吃？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他顯然是認得我的，我不是一般的激動。彷彿他能看透我內心似的，搞得我好心虛。我是這麼的明顯又拙劣。

那天，我不記得我們說過幾句話，很安靜的下午。總之，我們認識的開始。打那以後，牛肉粉絲湯成為我的必點科目。

3.與數學男神同桌的日子

高中那會兒好像內向又靦腆，雖然心裡起了萬千波浪，可是表面上能做的事情也就那麼多。再加上那陣子我奶奶去世，心裡挺悲傷的。在爸媽的鼓舞下我下定決心好好學習，為疼愛我的奶奶爭口氣。

我成功與男神說上話以後，竟也沒有下文了。在我沒有跟蹤他的日子，不影響我繼續仰望他。因為每次月考都會在榜單的頭名上看到他的大名，而我依舊在嚴重偏科中艱難度日。

我不知道我的數學第幾次屢創新低了，彷彿還沒有語文分數的一半高。

數學老師也就是我的班主任，每次看到我眼珠子都綠了。老頭子找我談話，問我是不是沒有努力學習，我信誓旦旦每天都學到晚上十二點。可奈何您老不知道學好數理化是需要腦子的嗎？您不知道三毛的數學都只考個位數的嗎？

沒想到，數學老師在跟我這次促膝談心以後，看出我是有追求進步之心的，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他自己又不能時刻輔導我，於是整出一個大計劃，就是好學生帶差學生小組，讓學習好的學生幫助落後的同學。

他給我們這幾個成績差的人都分配了一個優秀又正直的同桌，看看能不能拉高我們班的整體水平。而老師給我分配的這個同桌，就是程一森。

我不知道數學老頭兒是怎麼想的，把全校第一名的帥哥分配給我做同桌來教我數學，他不怕我把持不住而分心嗎？我那個時候看到自己同桌是他的時候，覺得是奶奶她老人家在冥冥之中保佑我。

這是讓我情感成績雙豐收嗎？

我樂得屁顛屁顛地坐在了他的旁邊。他只是淡定地望了我一眼，彷彿不記得我們在馬大娘的相會。接連三天，說的話少得可憐。我確定以及肯定，程一森是個話少且耿直的好boy。

他是個就算我小宇宙翻騰到爆，他也不會瞎想的好學生。數學老頭兒是嚴重知道我們數學天才的品行，才放心讓他來輔導我的。我怎麼能陷入花痴狀態不可自拔呢？我要進步，才能對得起奶奶。

我壓抑住心中的小火苗，不去看他那迷死人的長睫毛外加酒窩，決定專心致志學習。

在數學方面，我只有二字可以形容自己：腦殘。相信程一森用了一天就發現了我的問題。我問的都是些基礎的、弱智的、不用費他一點腦子的問題，但是他講解以後我依舊一片茫然，我真的無法理解天才從第一步就直接跳到最後一步的跳躍性思維。

一個禮拜後，數學天才竟然找到了解決我這個大難題的方法。他可以用最簡單的方法、最清晰的思路，給我這個數學腦殘講明白。

套路啊套路，我簡直像沐浴了陽光一般開心啊。天才的輔導果真是不一般啊，我這是要開竅了嗎？我這是得到了九陰真經的真傳了嗎？我回家拿了瓶巨好喝的果汁，決定好好感謝感謝人家。

「喏，給你的。」下課時我諂媚地把果汁放在了桌子上。

「不用了，你喝吧。」他瞥了一眼，繼續轉筆（天才偶爾的娛樂項目是轉筆）。

「我專門給你帶的，謝謝你輔導我。」我很堅定。

「不客氣。」他語氣很淡定，但下一句話，就讓人汗顏，「是班主任交代的事。」

我悻悻的，老師不交代估計你也懶得教吧……人家只是例行公事，可顏夏啊顏夏，你心裡卻想著人家顧念同學之情或者其他什麼情。

「呵呵。」我不免尷尬。

他似乎看了一眼就察覺到了我表情的變化，伸手把果汁拿過去了，擰開，喝了一口。他總會很細膩、很體貼地化解別人尷尬的情緒，很善良的一個人。

和他同桌的三個月里，我對他的迷戀從外表開始上升到了靈魂（我這個迷妹開始不只看臉了，進步不止一點點了好嗎）。

有高冷氣質不是他故意裝逼，他家境殷實，卻很低調，他會偷偷照顧你卻從不顯露。他給我講題的時候，總會散發出一股森林裡的木料和薄荷味道。我甚至想問他用哪款洗髮水，儘管我想可能是更適合男生的洗髮水。

他喜歡上課時偷偷聽音樂，因為我男神成績好到不需要聽講的。

只有我知道他靠窗的左耳總是偷插著耳機，有一次我問他在聽什麼，他說了一句英文。我內心真是草泥馬似的不敢問第二遍，壓根沒聽過的單詞。程一森的逼格不是我可以比的。

4.當偷偷喜歡被人知道

我以為一直偷偷喜歡一個人是一件幸福的事。原諒我從沒有準備告白，暗戀這件小事，之所以會成為暗戀，是因為沒有勇氣。

因為你和你暗戀的人相差太多，讓你在他面前自卑感爆棚。那時候學校里都傳言，程一森和鄰班的顧雪是一對。校花配校草，似乎那才是合理的人設。顧雪的成績與樣貌才是足以與之匹配的。

有時候，喜歡一個人會變得很傻。例如，在本子上寫他的名字。暗戀的時候，寫一個人的名字都是甜蜜的。

那天，班長請病假，程一森竟然一反常態去髮捲子，我默默地想等發完試卷上廁所。按照轉彎的順序，他應該發完這一排去發那一排，可他偏不。結果，少了一張試卷，沒有我的了。他只好悻悻地出去再找一張。離上課時間只有兩分鐘了，我看了看錶，沖向茅廁。

跑回來的時候，我覺得我已經使出了洪荒之力，跑到座位上的那一刻我還是開心的。可我看他站在我的座位上，背對著我。

「幹嗎呢？」我從背後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肩。他驚慌地合上手裡的東西，回到自己的座位。

我的桌面上，有一張試卷，還有那個寫滿名字的本子。

「程一森。」

他很快淡定下來了，我覺得當時我的臉一定紅得像個大龍蝦。我記得我走的時候這個本子沒有打開啊，怎麼……他彷彿看出我的尷尬，還有眼神里的質疑。

「窗子忘了關上。」他指了指，若無其事地關窗。

我依舊傻愣愣地站在那裡。是風，吹破了我的秘密。腦子裡一團糨糊，我今後該怎樣面對他。

「字，很好看。」他對我咧嘴一笑。

那一刻，是無數個怦然心動。任何事情都比不過你喜歡的人對你的誇讚。他並沒有給我任何回應，沒有鄙視，也沒有給我任何尷尬，只是誇獎了我的字。

我覺得足夠了。

我們依舊是那麼互幫互助的同桌，直到我的成績第一次上了及格線。

看到分數的那一刻，我特別特別激動，我一時得意忘形竟然抓起了他放在桌子上的手。他的手很好看很修長，指甲總是修剪得短短的。

我才意識到，女生抓男生的手意味著什麼，慢慢地放下，「太開心了！」我咧嘴沖他笑笑。我發現我面對他就經常犯尷尬症。

他竟然抬起剛才被我抓過的手，輕撫過我的頭，「頭髮亂了。」那一刻我呆在那裡。我急忙用手捋了捋我的頭髮。他嘴角依舊一笑，有點小邪魅。

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程一森，你太會撩妹了。

半學期結束，我們分開的時候也到了。

那時候校紀嚴肅，分開以後，我們便沒怎麼說過話。剩下的時光就是回憶我和他同桌的日子，短短几個月的時間，我卻可以回憶兩年。

我訂了目標，我要和他考到同一個城市去。因為他說過他的目標是北京。我們偉大的京城，是我這個學渣可以考上的嗎？

果真，事實證明，凡事不是努力就有結果，渣就是渣，我這種渣就是考不上的。張愛玲說，盡我最大努力，別的管他娘。

我考上了我應該考上的大學，一個二線城市的大學。父母很開心，我也應該開心吧。我是不是該沒有什麼遺憾了呢？而程一森，考上了北京的大學，竟然和顧雪一個學校。原來傳聞的一切都不是巧合，他們是在一起的吧。我欲哭無淚。

5.畢業那年，我們分離

畢業同學會上，KTV包房。同學們歡騰，我的心情很不好，我好死不死地失戀了。

而且程一森都沒有來。據其他同學說，他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我開始默默地點歌唱歌，那天是我第一次喝酒。雖說是啤酒，但還是有酒精度的。酒給人帶來的感覺是，人生也沒有那麼差。

我點首齊秦的《不要讓我的眼淚陪我過夜》，這首歌是我有一天偶爾在馬路邊上聽到的，一個很頹的小夥子在那裡賣唱。平時每次遇到這種賣唱的我都不屑一顧，唱得好的人最起碼也混到了酒吧駐唱吧。

那日寒風凜冽的街頭，我第一次感覺到一個歌者的力量，他的聲音會吸引你的靈魂。

我吃了顆小葡萄潤嗓，拿起話筒便開吼了。也許我唱得相當難聽，鬼吼鬼叫跑調許久了，但是我相當地自我沉醉，我是閉上眼睛唱的。反正同學們都喝得七葷八素的，也沒人理我。

門開了誰都沒有注意到，門口站了一個人，昏黃的燈光落在他的身上。

那一刻，世界好像停止了。

我的腦子有點懵。這些年，我的心裡有一顆埋得很深的種子，從開始萌芽到破土而出，彷彿有一束神奇的陽光照下來，讓它迅速地發芽，生長，開出一朵白色的小花，然而在今天，應該是它枯萎的時候了。

程一森穿著件白色麻料襯衫，領子沒有扣，袖子挽起到手肘。他的眼睛依舊很漂亮，像漆黑的夜空里的星子，有冷色的光，安靜又清亮。

他看著我，說：「對不起，來晚了。」我拿著話筒，好久好久，無法動彈。

不知不覺我們又坐在了一起，彷彿當年的同桌一般。許久的沉默後，還是我先開口：「恭喜你啊，考上了北京的大學。」

「你喜歡北京嗎？」他突然開口問這個。

「就那樣吧。」我內心崩潰，我也曾為了你喜歡北京，可是姐考不上啊，姐眼睜睜看著你和顧雪一起考上了啊，我能喜歡起來嗎？

「你覺得異地戀能成功嗎？」他忽然望著我的眼睛。那一剎那，不可否認，我差點有點誤會了，因為我想到了自己。還好我腦子裡轉了個彎，有傳言顧雪要出國，這不就是異地戀嗎？

「異地戀一般都會失敗的，撐不了多久。」我拿起面前的啤酒，惡狠狠地說了我認為最強的詛咒。

我卻看到一向鎮定的他眼神里一絲憂傷，他側坐著，他彷彿挺不自在地捏著很好看的手指。

「顏夏，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啊？」（原題:《一個女孩的暗戀史》，作者：袁小圓。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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