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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自信是一種自然流露和館員任慶新先生一席談

我和館員任慶新先生反覆約了幾次,其中最後一次臨近下午三點,我依然在土城子村扶貧慰問。便在微信里道歉,任慶新先生一如既往的謙恭,並且對於我這樣一個沒有專業化修鍊,或者對藝術行話都一知半解的人,預先幫我設定一些話題,以及提供解答這些問題的關鍵方面。我靈機一動說,書畫藝術在我們之外眾多人已經探索過,不管現在思想的某些流派說什麼,我們能否就您的書畫在追求什麼進行討論。一般而言,我時常有一種感覺,畫家的用筆技巧比語言本身重要的多。但是,任先生愉快地答應了,並表示說他也在關注和研究書畫本身潛在的邏輯。由此,我在思考,要了解一個藝術家的趣味和才能,應該正確設想他們所屬的時代,以及他們在這個時代的思想感情和文化自信。

時隔不久,我如期見到了任先生。他的畫室在家裡的最裡間,牆壁上還貼著創作中的山水圖,書架里擺著《內蒙古自治區人民政府館員任命書》。顯然,任先生已經有準備了,只是捎帶著說了說他在繪畫中為何要偏愛某種顏色,表現某種感情,便話鋒一轉開門見山地說,筆在絹上走,心在畫中游,文化自信是畫家精神與風俗的一種自然流露。

任先生說這種流露需要三步走。第一步是技法,筆墨,腦有畫面。第二步讀書,修養,轉變氣質。第三步畫品,人品,自然流露。而畫品上升到人品的表現,是一輩子的事情。比如,一個學畫的學生,一年初見成效,兩年大見成效,三年可以參展。難在知識的積累和感受,技法已熟,做人能不能經得起推敲和欣賞呢,這是藝術家自信的本真和源泉。任先生說,我畫畫40多年了,深深感到,這輩子學不完。他舉例說,很多人看過齊白石的人物畫,說像兒童畫,其實這就是齊白石人物畫的特點,不秀技巧追求簡潔的畫品、不秀理論追求拙撲的人品,把大千世界簡潔地呈現在紙上,再給予豐富的內涵和想像空間,實質是繪畫的終極境界,「貴在似與不似之間」,是這種終極境界可能產生的最終結果。譬如,詩句和小說的不同在於詩句寥寥幾句,但是詩句所帶來的意味悠長,回味無窮。我體會到,藝術創作和許多學科都是一個無止境的探索過程,我們總覺得,追求了一輩子,所有的發展最終都應該與自己的認知一致。其實,一致性不一定是表面的雷同,主要是內在的法則上以及信念上,拋棄浮華和臃腫,無論歲月如何更迭,我們以一顆充滿童真的赤子之心對待這個世界,如同畫筆在紙絹上盡情遊走,從混沌中勾勒出和諧與美,讓我們覺得生命中的追求,總會有那麼一天,與這個世界和解。

無疑,齊白石的畫品是大俗中的雅,現在農村的大娘剪紙貼花也進了美院的課程,也是雅。我很想知道,雅俗共賞,何類為雅,何類為俗。任慶新先生平時對中國文化精華的著作《易經》、《論語》等,以及佛家的大小乘經論、道家的經書如《老子》、《莊子》、《列子》等,都有涉獵。他說,若我們念念為己,則所用的一切方法全是俗;若我們念念想利他,則所用的一切方法都是雅。這就是大德聖賢所講的所謂正人用邪法,邪法也正,邪人用正法,正法也邪。世間本無正邪,本無善惡,全是一念心。由此可以窺見所謂雅俗共賞,即人俗,雅法,畫也俗,人雅,俗法,畫雅。比如,他兼任著中國書畫函授大學內蒙古分校教授,內蒙古老年大學教授,學生里有幹部、企業家、老師、醫生,還有教授和校長,他們的目標是尋求一種能夠為書畫愛好提供指引的路徑,思考生活,體驗思想。所以,我們的學費很少,基本都用在了寫生、搞活動、租用教室上,之所謂人聚財散,財散人聚,平庸的價值觀會威脅藝術的雅緻。此外,生活中任何東西可進入藝術表現中,都是美的雅的,比如摟草的耙子、鄉間的公路、靜默的人像。藝術創作就像是一條河,你想流入大海,不要站在山尖上好高騖遠,而要不忘初心,無論怎麼拐彎,甚至有一個階段是背道而馳的,只有保持永遠不停歇的自信心,才有可能歸入大海。《易經》中有「三易」,即變易、簡易、不易。意思是說,世界上的事,世界上的人,乃至宇宙萬物,沒有一樣東西是不變的,可是卻有一個永遠不變的東西存在,永恆存在的就是本真,而在書畫中,就是俗中雅。我捫心自問,面對一幅畫,「聰明的人」「傲慢的人」忙著爭論何為俗和雅,是不是時常忽略了是否「摸到它了」「聽到它了」。

任先生開始提筆蘸墨,一刻間,一幅山水迎面而來。我說,中華書畫在傳統文化繼承與發展中,技術方面的進化是不可忽略的,但畫家的筆墨傳遞也蘊含著價值觀吧,比如倫理層面,經濟學和社會學方面等等。任先生說,一幅山水,大山大河,高高低低,近景有樹木,遠景有雲,虛實相生,互為映襯,才是立體。工作和生活何不如此,比如「務虛」,對問題的分析討論,「務實」工作的具體開展,兩者是一體兩面的關係,既要深刻認識兩方面工作的不同內涵,又要把這兩者緊密結合起來;既要做到實中帶虛,又要學會化虛為實、以虛促實,「虛要虛到家,實要實到位」。老子講,「三十輻,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任先生端起一杯茶進而說,茶體是有,中間是空,我們用的空。做人更是如此了,本來沒吃飯,人家禮讓一起吃,你說那正好,我吃我吃,這就失禮了。婉言推遲說,臨時有事,有人等我,恰到好處。貫穿到一起,人也是立體的和生動的。任先生說,我常常給學生灌輸胸「無」成竹的觀念。「胸有成竹」應該是已經把畫竹子這件事情做到爛熟於心了,對於每一棵柱子都有映像了,偏重於說明對一件事情。「胸無成竹」就很像是意識流了,完全憑直覺,但是直覺的產生不是空中樓閣,而是意識的反作用,畫家一旦對某些事情存在一定的主觀理解,而不是原班不動的刻畫,顯得非常從容自信,那幅畫也就有了精神層面的感悟。

臨別之時,任先生還念念不忘我們扶貧的事,並舉例說他在書畫創作中常常借鑒毛澤東同志當年為抗大題寫的教育方針「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艱苦樸素的工作作風,靈活機動的戰略戰術」。扶貧工作理當如此,要把扶貧工作當作政治任務,把錢用在刀刃上,從實際出發,不「死球一記」。藝術創作也是如此,作為館員,我們不但承載著傳播文化和探究真理的社會使命,還包含著堅守精神高地、修養精神文明的歷史責任,更要有走向世界藝術巔峰的自信,同時不忘融入平常百姓家的文化擔當。我們不要僅僅成為技巧的工匠,而要在文化之根、民族之魂、自立之基的本色中,給我們的一代又一代留下具有中華民族血脈的文化自信。

跟任先生一席談,好似我是一滴水,融入大海,我就變成了大海。正如任先生說,你不是個人的你,你是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一員,你就和世界是一體。在世界的舞台上,每個人都是畫家,自當理直氣壯、充滿自信地繪就互利共贏、共同繁榮的美麗畫卷。

任慶新,1955年生,河北河間人。內蒙古文史館館員,內蒙古美術家協會會員,呼和浩特美術家協會理事,呼和浩特青年美術家協會主席。個人作品多次入選省市及全國美展,並屢有獲獎。1985年起,先後在呼和浩特、無錫、南京舉辦個人畫展,1992年,在日本京都舉辦個人畫展。其藝術成就,先後在中央電視台、內蒙古電視台播出。傳略輯入《中國當代國畫家辭典》《中國當代美術家人名錄》《世界現代美術家辭典》《中國當代藝術界名人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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