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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庫發獃的男人們

- 其 實 我 的 真 名 是 夢 遺 少 女 -

「出來喝酒?」

半個鐘前,Hugo給我發了一條微信。

當時我剛停好車,沒熄火,在考慮是先打幾盤遊戲呢,還是去便利店買根雪條回來吃完再上樓。

去到酒吧,我發現Hugo和阿邦已經到了。

阿邦是他的舊同事,比我們大一點,婚姻狀況穩定,持證上路十年的老司機。

「嘿嘿,被逼婚了吧。」阿邦的語氣中透出一絲興奮。

Hugo一臉無語地喝悶酒,原來他準備和女友分手,不知道怎麼開口。

和女友同居的第三年,Hugo的感情生活進入一潭死水。

他從不發情侶合照,聚會場合也從不攜帶家屬,比起二人世界,他更喜歡和我們一群麻甩佬組團出動,喝酒、看球、打遊戲、聊車和股票,還有各種公司八卦。

要不是有時候玩到凌晨兩三點會接到他女友的投訴,我真的很懷疑眼前這條麻甩佬是不是暗戀我。

大家不要誤會,我叫阿森,已婚半年,小朋友剛滿一周歲。

「要女人死心,首先要有一個讓她無法拒絕的理由」,阿邦語重心長道,「比如說,她做飯很難吃。」

「不行」,Hugo擺擺手,「我媽做的比她難吃多了,完全沒有說服力。」

「她和你家人合得來?搞搞家庭矛盾咯。」

「哎,逢年過節禮數周到。」

「她有什麼愛好是你特別看不慣的?放大它。」

「噢……她喜歡買包,前兩天才說要買哪個限量款,足足三萬。」

「這就對啦!今天三萬明天三萬,分分鐘破產,我們男人也需要安全感的嘛。」

「也不是。大部分時候她都花私己錢,做珠寶的,行情好的時候收入是我的四倍。」

「額……還是說性生活不和諧?」

「她在這方面倒是很配合。」

「……」

阿邦聽完目瞪口呆,我在旁邊也是一頭霧水。

Hugo嘆了口氣,一飲而盡。

「老老實實,你是不是劈腿啦。」我打趣。

「別玩啦。」

「你們在一起快四年了吧。」

「是,現在每天下班我都不想回家,想到就煩!」

「吵架啊?」

「真吵架就好了。問題就是,我們根本沒話講。」

「哎,老夫老妻是這樣的……」

「跟你說,我這個月的加油費比平時超了一半。你知道為什麼?」

Hugo喝了口酒,情緒有點激動:「現在我每天把車開回到地庫,停好,拉完手剎,我就不想動了。就看著方向盤,聽著音樂,整個人放空,我可以坐一個鍾……有一次我直接睡在車裡了,幸好窗沒關緊。」

聽到這裡,我和阿邦不約而同點點頭,深表同情。

對於有家室的麻甩佬來說,汽車堪稱是最具人道主義精神的發明。每天晚上停好車,能一個人在車上坐會兒,不被打擾,簡直是上帝的恩賜。

據聞,阿邦和老婆這兩年已經進入互不打擾狀態。

就算我們玩通宵,家裡那位也從不投訴。他老婆的業餘生活很豐富,上烹飪課、學插花、做指甲和頭髮……有時候阿邦回去早了,還要一個人叫外賣吃。兩公婆唯一需要溝通的可能就是:「阿仔下星期的家長會,誰去?」

至於我,如果不是有了BB,估計不會這麼早泊岸。

不是伴侶有多糟,自己眼光高,只是單純三個字——不甘心。

尤其是結婚之後各種大大小小的待辦事項、親友維護工程,簡直要把人摧殘。從萎靡到毀滅到重生,大概是每一位人夫的必經之路。

幸運的是,小朋友的提前到來,可能會幫你更快渡過這一劫——因為你會忙到根本沒時間亂想。

「等你有了BB,一切都會好起來」,我作出過來人的姿態,

「到時候什麼愛情、什麼自由、什麼詩和遠方,都不如一包包尿布、一罐罐奶粉來得實在。」

「結婚?!別搞啦,白費力氣。」

遲到的阿Paul剛坐下就加入我們的討論。他上個月才搞定離婚手續,小孩剛送去爺爺家過暑假,他也正好開始瀟洒的單身生活。

「當時我就覺得是真愛啊,結果花了二十幾年才明白,婚姻是婚姻,愛情是愛情。」

一個啤酒妹走來,阿Paul興緻勃勃和她玩起了猜拳,順便加微信。

「我覺得吧,結婚更像是投靠一種生活方式。

「比如我們一群人坐下來,總要點東西。不是所有人都喝啤酒,也不是所有人都吃花生,但只要你點了,也不會有人拒絕。便宜又大碗,點完就放著咯,就算你自己不吃,最後也肯定有人把它們吃光。」

「嗨咯」,阿邦附和道,「便宜又大碗,宜室又宜家。你女朋友很好了。」說完他又抓了一把花生。

「你要想清楚啦。離婚很麻煩的,勞民傷財,辦個證還要排兩個月。」阿Paul補充。

Hugo只是嘆氣,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

「如果順利分手,你有什麼打算?」我裝作體恤問了一句。

「沒想好,可能要先減個二十磅。」說著他摸摸自己壯實的肚腩。

「要分就趁早啦,免得騎虎難下。」

「食之無味,棄之孤單……」

想起明天一大早還要帶BB打針,我準備走人。

「下半場?我買單!」

Hugo再次拿出他的殺手鐧,試圖讓我們再陪他玩一會兒。

阿邦擺擺手,表示年紀大了要早點補眠。至於阿Paul,和啤酒妹打得火熱的他早已不見蹤影。

那天之後,Hugo如同人間蒸發,再沒有和我們喝過酒。

直到兩個月後的今天。此刻我坐在酒席中,和幾個麻甩佬共同見證一場頗為感人的婚禮。

台上,兩位熟悉的新人正在發表致辭。

新娘的妝已經哭花,聲淚俱下。新郎官低著頭一字一頓念著誓詞,慷慨且悲壯。我不知道這段時間裡Hugo經歷了什麼,讓他如此勇敢,熄火上岸。

我只想發自肺腑地說一句:

祝你好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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