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畫識花∣梅、桃姐妹花

最新 02-23

每年過了立春，就意味著風和日暖、鳥語花香、萬物生長的春季到來了，而嶺南一地，春日更是來得比其他地方更早。從清代王士禎《廣州竹枝六首》中的「梅花已近小春開，朱槿紅桃次第催」一句可知，冬末春初，正是嶺南梅花、朱瑾、桃花依次盛開的時節。在冬去春來的日子，我們就來賞賞容祖椿《自庵花卉扇冊》中的梅花、桃花。

梅花和桃花同屬薔薇科不同屬植物，梅花為杏屬落葉喬木，通常在冬春季節開放，是「四君子」之一，也與松樹、竹子一起被稱為「歲寒三友」。梅花以其耐寒的特性，象徵著堅韌不拔、不屈不撓的精神品質，受到歷代文人畫士的喜愛。梅花盛開時，花瓣嬌小玲瓏，紅色花色如烈焰般艷麗、白色花色潔白如雪、綠色的花色如白色盤中碧綠的玉石，是冬季里一道亮麗的風景。

容祖椿《自庵花卉扇冊·紅梅》局部，廣州藝術博物院藏

桃花為桃屬落葉喬木，其樹態優美，枝幹扶疏，花朵豐腴，色彩艷麗，為早春重要觀花樹種之一。在中國傳統文化中，桃花象徵著春天、愛情、美顏與理想世界；桃實則融入中國古代神話中，隱含著長壽、健康、生育的寓意。

容祖椿《自庵花卉扇冊·桃花》局部，廣州藝術博物院藏

《自庵花卉扇冊》中有兩件紅梅，一件描繪粗壯的梅花樹榦由下而上貫穿扇面，枝旁叢生的梅花俏麗多姿，確有「滿樹如嬌爛漫紅」的詩意，與蒼勁的枝幹形成鮮明的對比。另一件描繪生長於峭壁上的梅花，枝幹以折枝的形態從左側頁面伸展而出，背景為寫意畫法的石壁和翠竹，從而烘托梅花的嬌俏可愛。

容祖椿《自庵花卉扇冊·紅梅、竹》局部，廣州藝術博物院藏

桃花題材也有兩件，均為折枝從扇面的一邊由下而上伸展，花朵燦爛，設色明麗，一件枝頭棲著一隻羽毛潔白美麗的綉帶鳥，另一件枝頭則停著一對小鳥。

容祖椿《自庵花卉扇冊·桃花綬帶鳥》局部，廣州藝術博物院藏

細看這幾件紅梅和桃花扇畫，可以感受到畫中花卉透露出來的季節不同，紅梅枝頭只有盛開的花朵和含苞欲放的花蕾，此外再無生機，表現了冬季的寒冷和蕭瑟。桃花枝頭則除了花，還有許多小綠芽，暗示著春的來臨，而枝頭的小鳥，讓畫面更充滿生機。

容祖椿《自庵花卉扇冊·碧桃》局部，廣州藝術博物院藏

廣府人凡事都講究好意頭，過年更甚。廣府人認為桃花代表著「大展鴻圖」（因粵語中「鴻圖」與「紅桃」同音）、「鴻運當頭」（尤其是指異性緣）之意，賀年吉語中就有祝人「行桃花運」一說。每年春節將至時，廣州近郊的花農會將一樹樹大小各異、含苞待放的桃花樹運到城裡售賣。春節前三天，廣府人一家老少齊逛花街，挑選年花，尤其是要選中一樹心儀的桃花扛回家，將其插在大花瓶中，擺放在廳堂中央。一樹桃花自然而然便成為家中年花的主角，它周圍還有菊花、雞冠花、大麗花、劍蘭、銀柳等作壓腳花。廣府人還會在桃花枝條上掛滿了紅彤彤的利是封。家裡有了這一樹喜氣洋洋的桃花，「年味」就有了。其情形頗有點像西方人聖誕節時家中必定要有一棵聖誕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