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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全書——殺神白起列傳

門闌蘇生在,勇銳白起強

我叫白起,出生於秦國郿縣。

我是一個貴族,但這個身份並沒有給我的童年帶來任何美好的回憶,因為我是庶出。我的母親是一個青樓女子,這對我的世界並沒有任何影響,直到我明白了青樓的意思。我深刻地體會到橫眉冷眼令人窒息的感覺。

在弱冠之年,我以求學之名離開了這個所謂的家。母親總是逆來順受,但她依舊瞞著白府上下和魏冉一同送我出城。魏冉是我的至交,也是我在郿縣唯一的朋友。他同我一樣,真切地體會過寄人籬下的滋味。臨別前,母親囑咐道:「我無法改變你的出生,但你一定要改變自己的未來。」

白起

歷時十天,我徒步行至雲夢山,拜在縱橫家王詡門下修習兵法。王詡師從李耳,是一個曠世奇才,開縱橫學之先河,道、兵、名、謀各家,無所不通。學藝兩年又半,小有所成,王詡老師將神兵斂金鐧賜予我。斂金鐧分長短兩柄,長鐧負於背後,短鐧藏於腰間。鐧身無刃,守強於攻。老師說我為人隱忍,卻又暗藏暴戾之氣,賜鐧是提醒我切勿逞兇鬥狠。

鬼谷子王詡

雲夢山腳開著一間小店,賣些茶水乾糧,老闆娘是個年輕女子。一日清晨,我到茶店買了茶水和饅頭,正用膳間,一個饅頭不小心滾落地上。我急忙彎腰拾起,撕掉弄髒的饅頭皮,吹拭幾下。正欲放進嘴裡,突然察覺到有人過來。我抬起頭,只見老闆娘站在我跟前,莞爾一笑,手上拿著一個饅頭,遞給我。那時我才真正看清了她的模樣,粗布衣裳訴說著她的清貧,但她臉上是清貧也無法掩蓋的天然的美。我獃獃地望著她,她笑著說:「髒了就不要再吃了,這個給你,不收錢。」我詫異地問她:「這樣可以嗎?」她輕輕一笑,說:「只是一個饅頭,何況你每天都會來這兒。」我凝視著她,慢慢伸手接過饅頭。

我想起了六歲時同樣掉在地上的饅頭,我的父親讓我吃掉,我知道這並非緣於糧食來之不易,因為他的其他孩子都不用吃掉在地上的饅頭。母親將臟饅頭從我手中拿過,把自己乾淨的饅頭遞給我。從那時起,我只想離開白家。

我手執饅頭,側過頭看著灶台旁的她,終於下定決心走過去,問道:「敢問芳名?」她回過頭,笑著答道:「我叫周嬙,你可以叫我玉芙,那是我的乳名。」我抱拳行禮道:在下白起。」我想繼續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得點點頭笑著離開。

此後,我每日清晨午後都會在茶店用膳。而玉芙,也會為我提前準備好茶食。

周嬙原型毛嬙

後來,茶店出現了另外一位客人,他格外俊朗,衣著華麗,是真正的貴族。我注意到他,是因為他同我一樣,每天都會去茶店。他叫趙括,是鬼谷門的同門。很多次我想讓玉芙添茶,但看到她與趙括相談甚歡的樣子,又不得不放下剛拿起的茶壺。我常常想,為何男女之情,不如兵法那般簡單?

一天,我剛到茶店,從遠處看見三個男子正同玉芙糾纏。正疑惑間,只見居中的男子一把將玉芙推到在地。我疾步向前,隨即拔出腰間短鐧,反手砸在那男子肩上,他一聲慘叫倒地不起。左側那人見狀,揮拳襲來,我以左掌抓住他的拳頭,右手持鐧正欲猛砸他的頭顱。玉芙尖叫一聲「不要」,我才如夢初醒。我看著他們恐懼的模樣,似乎看到了年幼時的自己。我突然意識到王詡老師所說的暴戾是何意,我不知道剛才那一瞬自己失去了什麼,又或者那才是真正的我?

玉芙解釋道:「我不礙事。他們都是附近的農戶,只是沒算清茶水的價格,白大哥,你讓他們走吧。」我懊悔不已,向三人一一躬身致歉。

斂金鐧

三人走後,我買了茶水饅頭,瞥見遠處趙括正走來,便欲轉身離去。她叫住我道:「你從前都會在這裡吃完。」我不假思索道:「最近課業繁重,不宜在山下久留。」說完欲走,她說:「你的袖口有些磨損,若不嫌棄,午後送來讓我為你縫好。」我看著她嘴角的笑容,沒能拒絕。

當日傍晚,我去她的木廬取縫好的衣裳,她早已在屋外等候。她穿著件薄衫,披著外衣,日間盤起的頭髮也披散開來。她將衣裳遞給我,說:「手不太靈巧,可別介意。」我嗅到了她身體的馨香,只恨自己沒有擁抱她的勇氣。

剛出籬牆,正好遇到來此的趙括。我們互相行禮致意,我走向山腰,而他進了木廬。我終於忍不住回頭,看見紙窗上她二人投下的身影。隨後,閨房之內熄滅了燭光。當空的皓月依舊朗照,月華帶著寒意漸漸模糊了我的視野。

西窗燭影

五月後,我察覺到玉芙的小腹微微隆起,忙碌時總是一臉疲憊。猶豫之後,我故作平靜地問她:「有身了嗎?」她羞著轉過身,終於還是點點頭。從那個落在地上的饅頭開始,我就告訴自己要娶她為妻,但只有趙括這樣的貴族,才能讓她脫離貧寒。

多日後的下午,我離開鬼谷壇正欲下山,恰巧見到玉芙立於院外向內張望。她以頭巾遮住臉,以寬袍蓋住孕肚。我們四目相對,她問道:「白大哥,你可有見到趙括?」趙括這幾日的確不曾出現,但我也意識到了她來此的理由,只好說:「我與他不在一處修習,不甚清楚他在何處。」她「哦」了一聲,聲音中帶著濃烈的失望,悻悻然離去。我看著她瘦弱的背影,大聲說:「有任何麻煩,我都會傾力相助。」她停下來回頭道:「多謝。」

第二日,我詢問了王詡老師,才得知趙括幾天前就離開了師門。

我立刻趕到山下木廬,將趙括不辭而別的事告知了玉芙。她的雙眼立刻失去了神采,轉過身,背對著我。我能感覺到她的絕望,卻不知該如何安慰。我看了一眼屋外,再看她時,她正以發簪抵住脖子,欲尋短見。我跨步向前,迅速探出右手,擊在她的肘部。她吃痛尖叫一聲,發簪應聲落地。她癱倒在地上,我急忙扶住她說:「他不值得你如此。」我沒有察覺到自己眼中的淚光,而她也終於無法抑制心中的痛楚,在也許並不熟識的我的懷中哭了起來。我鄭重道:「萬事有我,你如今有孕在身,切莫尋死。」

七日後,我藝成回鄉。在玉芙的請求下,我將她送至邯鄲趙括府邸,我看著她進了趙家大門,隨後勒馬回僵,動身回秦。我深知今日一別,日後恐難再見,只是初次相見時她的樣子,揮之不去。

到了郿縣,魏冉早已恭候我多時。魏冉本是一介平民,但現在他的胞姊羋月嫁與惠文王為妾,他也因此在朝為相。他知我三年學期已滿,便來此等候迎接。他說自我離家不久,母親便被趕出白家,如今隨他生活在咸陽城內。

在魏冉的舉薦之下,昭襄王封我為將。次年,韓魏聯軍扼守崤函欲西進犯秦,我以避實擊虛、先弱後強之戰術,在伊闕剿滅韓魏聯軍二十四萬。兩年後,在鄢郢二都重創楚國。同年,受封武安君。此時昭襄王橫掃六國之野心盡顯,次年,命我率兵東進滅趙。

長平之戰

秦軍行至長平,遭遇名將廉頗的頑強阻擊,雖有小勝,長平卻久攻不下。與魏冉商議之後,決定前往邯鄲以議和之名行離間之計。趙孝成王果然中計,以趙括取代廉頗帥位。回長平之前,我想起了此處的一位故人。派人打聽之後,才知道趙家不願娶平民為媳,玉芙誕下男嬰之後便被逐出家門,孤苦無依隨後流落至春風樓,那是一家青樓。

春風樓內,我讓鴇母找到了玉芙。我推開房門,玉芙早已上吊自盡。我顫抖著拿起她留在桌上的遺言:白大哥,我從沒想過會以這樣的身份再見到你。我在伊闕城內見過成千上萬的屍體身首異處,那樣的悲慘都不足以讓我掉下哪怕一滴眼淚,但這短短一行字,卻讓我無法止住淚水。

我帶著玉芙的屍身正欲離開春風樓,在大堂之中,一個巨賈打扮的人譏諷道:「連你來逛窯子,就不怕遇到你那婊子娘?」他是白家的大公子,也是我幼時的噩夢,我沒有看見他,他卻認出了我。周圍一陣鬨笑。我放下玉芙的屍身,怒視著走到他跟前,迅疾探出左手,鉗住他的脖頸,右手取出腰間短鐧,猛砸向他的頭頂。他顱骨盡裂,腦髓四溢,瞬間殞命。我在等那個制止我的聲音,但那個聲音永遠不會再出現了。我終於明白,在這一天,玉芙失去了自己的生命,而我,失去了自己的良心。

堂內一片混亂,鴇母似乎想上前質問,我不等她開口,左手取下長鐧,反手敲碎了她腰椎。

第二日,我在青樓行兇的事傳遍了邯鄲。不久,趙括果然率兵反擊。我早知趙括為人輕浮,眼高手低,便佯裝敗退,誘敵深入。他果然中計,在百里石長城被我生擒。隨後,四十五萬趙軍盡皆繳械投降。

魏冉說:「趙括乃名將趙奢之子,趙奢鎮守著趙之北方四城,留趙括在手,北方四城唾手可得。」

我嚴肅道:「北方四城有我白起足矣,趙括非死不可,那四十五萬降軍也得陪葬。」

魏冉知道我是為了玉芙,也知道勸我不住,嘆道:「她只是一個娼妓。」

我看著袖口處縫合的絲線,說:「我見過她最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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