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年前，我媽被打死了！22年後，我把兇手全家殺了！」

文 /在風 圖 / 案發現場

今年大年三十，在家家戶戶團圓時，他殺了一家三人。

01

你見過類似的悲劇嗎？

有人說，這個真實復仇故事，比我國歷史上漢朝董黯案還要曲折與悲情。

他叫張扣扣，生長在陝西省的小村莊里。

22年前，他14歲，他的母親與王家發生了爭執。

參與爭執的有王家的老父和三個兒子。

最後他母親被王家老三一怒之下用板凳打死了。

後來，法醫來了，在馬路邊上給他母親驗屍，切開她的頭皮，鋸開頭骨……

從母親爭執、被打死、被切開頭顱的這一整個過程，14歲的張扣扣都親眼目睹了。

殺人者王家被警察拘捕後，他母親的屍體被放在殺人者家的屋裡一個禮拜。

後來，殺人者王家的侄兒幫忙把自己的母親葬在了村後。

而殺人者王家老三因為未成年，只被判了7年有期徒刑，和賠償了9639.3元。

可是3年多後，殺人者王家老三卻減刑出獄了。

出獄後一直在外打工，很少回村。

殺人者王家老大在鄉鎮工作，老二是林場工人。

後來，老大上任，成了當地一個景區的管理處主任，老二也在當地林場工作。

而失去母親的小男孩張扣扣，讀完初中後，就選擇了入伍參軍。

服兵役兩年後開始四處打工。

他當過保安，賣過涼皮，去過國外打工，被騙進過傳銷，還被騙去學過挖掘機......

他不抽煙不喝酒不打牌不怎麼愛說話，也沒什麼不良嗜好，沒結婚沒孩子，事業也一直沒多少起色，一直這樣窮過著。

02

直至今年大年三十，王家老大和老三回家祭祖，準備祭完祖就接父母去縣城裡過年。

可在王家男丁祭祖回家的路上，張扣扣突然出現，沖向了當初殺害自己母親的老三，一刀抹了脖子。

隨後又沖向了走在前面的老大，直接把他捅死在了路邊的旱溝里。

在殺了老大後，他又回頭往老三背上捅了二十多刀。

殺了他們後，他又走向王家，那時王家老父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去縣城過年，他一刀捅在了他的脖子上、肚子上，也殺了他。

當時圍觀的人很多，可沒人敢上前阻攔。張扣扣殺紅了眼，也許更像個瘋子了，儘管如此，他並沒有對王家的女眷下手。

王家的男人們，只有因事沒回家過年的老二，逃過了這場慘劇。

03

殺人前九天，張扣扣把積蓄4萬塊錢給了父親，說：「爸，這筆錢留給你養老。」

父親當時以為，兒子過完年又要像往常一樣離家打工了。

張扣扣的朋友說，其實在四五年前，張扣扣就透漏過「為母報仇」的想法。只是張扣扣說，「他家警惕性很高，不好找機會。」

殺人後，張扣扣似乎鬆了口氣，道，「三條人命，我死定了，我媽死了22年了，今天我終於把仇給報了！」

殺人後，他逃跑過，但兩天後，又主動到當地派出所自首了。

這就是今年大年三十震痛人心的《張扣扣為母復仇殺人案》，以上內情為《每日人物》以及各大媒體綜合起來的報道。

04

你怎麼看？

有人說，「張扣扣為母復仇，忠義兩全，是個英雄人物」；

也有人說，「張扣扣越過法律，漠視人命，罪該萬死」；

還有人說，「一巴掌拍不響，也許他媽媽本就該死呢」。

你要是問我，我會說我沒有足夠能力與資格去對這事進行客觀的分析。因為道德與法律一向是太難把控對錯的話題：

張扣扣殺了人被判罪是肯定的，可是在道德上，他情有可原不是么？

這22年來，換了任何一個正常人，也受不了：殺母仇人的一家子，整日在自己眼前晃悠，還絲毫不受影響，越過越好。

正如去年江歌案一樣，陳世峰一家也沒有賠償，僅僅是陳世峰入獄了。而失去了女兒的江歌媽媽下半生卻是要活在悲憫與痛苦中。

失去親人的痛，是一輩子都好不了的，更何況是親人被害，並且是目睹親人被害全過程。

只是與江歌媽媽選擇法律途徑不同的是，張扣扣選擇了以暴制暴。

我在想，他會這樣做，也許是當年的判決太令他絕望，所以不願再相信法律，寧可賠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05

你認為值嗎？

網上大部分人都是支持張扣扣的，認為，「一命抵三命，太值了！」

可是張扣扣的父親怎麼辦：以後老了，誰來照顧他？

張扣扣的其他親人怎麼辦：殺了那麼多人，村裡人以後會怎麼看他們？

還有死者的親人怎麼辦：當時張扣扣殺人時有人圍觀，萬一死者的親人親眼目睹了，會不會在下一個22年後，像張扣扣一樣，親手炮製又一個血腥慘案？

也有人說，「張扣扣殺人案令人聯想起楊佳案，賀敬龍殺人案。不是他們沒有法律意識，而是我們的法律有時讓人失望。揚佳的辯詞至今讓網友們津津樂道，是因為大家對我們的法律沒有信心，沒有感到法律對我們的保護。於是很多人都釆用極端手段維權，這是法律的無奈，底層人士的悲劇。」

但最終我們也會發現：法律是人運行的，只要是人做的事情，就不可能完全不出問題。

06

如果是你，你會復仇嗎？

現實中的慘劇一點都不少，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公正對待。

如果是我，我不知道。

但如果是我受害，我絕對不希望我的兒子成為第二個張扣扣。

雖說「仇恨和喜愛都是一種強大的精神力量。他們讓你目標明確，讓你充滿動力。所以在大仇得報之前，這種心態在某些方面有很大的積極作用。」

只是別忘了，復仇會讓你活得非常執著，非常累。就算是真正復仇成功，伴隨而來的也會是極度的空虛和迷茫，因為一直支撐你前進的目標突然消失了。

所以你會發現，無論古代還是現代，無論虛構還是真實，關於復仇的故事，要麼是「寬恕」結尾，要麼是兩敗俱傷。

07

那麼復仇到底有沒有意義？

大仲馬在他最經典的復仇小說《基督山伯爵》中，最後結尾是這樣的：

「惡人是不會簡單地死的，因為上帝似乎還要關照他們，他要用他們來作他報復的工具。

世界上無所謂幸福，也無所謂不幸，只有一種境況與另一種境況相比較。

只有那些曾經在大海里抱著木板經受凄風苦雨的人，才能體會到幸福有多麼的可貴。

盡情的享受生命的快樂吧，永遠記住，在上帝揭開人類未來的圖景前，人類的智慧就包含在兩個詞中：等待和希望。」

因此，復仇成功並不是終點。

最終極的復仇，應該是把在復仇路上獲得的東西，用在追求喜歡的事物上；應該是世間正能量和負能量的永恆廝殺。

所以讓自己充滿正能量，與負能量鬥爭，才是最本質的復仇。

PS:

也許法律不能盡善盡美，但我們還是要相信法律可以做到，因為連我們都不相信，這個社會怎麼可能逐漸完善起來。

而對於張扣扣殺人案，能做的就是持續關注，關注當年相關部門是否真的有所偏私，如果是，我們肯定也會支持受害家人維權到底！

作者簡介：在風，莫問大叔原創專欄作者，個人簽名：聰明是最靠不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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