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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詩人的千古情人,是個地名

身為製作組文案和遊戲的狂熱愛好者,哥常年把「漢匈」掛在嘴上,也有義務向別人介紹我們中華民族歷史上的這場偉大戰爭。

實話實說,一般人聽到「漢匈」這個發音,往往是懵逼的。上次跟一個小姐姐聊起這款遊戲,就鬧出點誤會來。

你說的那個遊戲叫啥?

哥:漢匈啊

漢凶??什麼鬼。

這咋解釋,漢嘛,就是男子漢的漢;匈,嘛,就是匈奴。

妹子臉一紅: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哥大驚,暴露了??

轉頭一琢磨,怕不是聽做了胸奴?

捂臉。

尷尬常有,而誤會不常有。為了避免這種誤會,我決定以自己的方式開個小更,從漢匈聊起,探微祖輩之偉大,尋找銘懷之意義。

限於個人學識有限,文筆扯淡,很多細節出自腦補,絕非嚴格歷史文章,大家勿要被誤導。形式也以隨筆雜談為主,嬉笑扯淡之中,與大家重溫歷史,共同進步,才是我的本意。

接下來閑話少提,我們漢匈的故事,卻要從北宋聊起來。

【一更】中國詩人的千古情人,是個地名

北宋康定年間,寫了《岳陽樓記》的范仲淹,在一片「碧雲天,黃葉地」的秋風蕭瑟里,來到了西北延州(延安)。

延州,是北宋西北的屏障,在范仲淹到來之前,已經被西夏人打的千瘡百孔。若西夏人再由此長驅而入,佔據關中,大宋北面就等於出現了第二個遼國。一個遼國哥哥,大宋的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境內民變四起,再來個西夏兄弟,皇上也得穿開襠褲了。

西夏遺迹

在這種情況下,宋庭啟用了兩個猛人:韓,范。

范是范仲淹,韓是韓琦,兩個喜歡懟皇帝的男人。今天我們崇尚健身,看見吊兩塊胸肌的叫做猛男,但大宋尚文,能夠以義理暢通的奏章懟皇帝,懟同僚,才是猛男真正的標誌。韓范二人,正是整頓西北防務的最佳人選。

懟皇帝是兩人的共同愛好,但性格上,卻有很大不同。韓琦世代官宦,腰杆子筆直,沒怎麼挨打受氣,做事雷厲風行;范仲淹出生貧苦,直率里藏著悲憫。所以來到延州,兩人不同的行事風格很快得到了人們的議論。

韓琦一到前線,一琢磨,西夏不過那點兵馬,我們大軍駐紮,徒費錢糧,不如拉出義大利炮干他一炮再說。說著就整頓軍務,聚集大軍,預備分兵五路(大明想起薩爾滸,胸口一涼)直趨敵陣。

韓琦派的副手來到范仲淹駐地,約定共同出兵,卻發現范仲淹正在練兵種田,招撫邊民,四處開礦建塔,毫無刷快攻的意思。副手不悅:「你不如韓哥啊,韓哥說,開局了就要把勝負置之度外,你在這裡龜縮塔防,過於謹慎,是刷不到人頭的。」范仲淹不為所動:「一開局就是千萬人的生死,把別人的生死置之度外,不是我的風格。」

韓琦不聽勸阻,執意出兵,結果成功被對方打野,在好水川全軍覆沒,大將任福戰死。領著殘軍敗回的韓琦,數千人披麻戴孝,攔在他的馬前嚎啕大哭,這些人都是戰死將士的家屬,他們穿著陣亡者的血衣,在火堆前揮灑冥幣,哭著說:「你們是跟著招討使去出征的,現在你們死了,招討使卻回來了。你們的魂魄能認路嗎?能跟著招討使歸來嗎?」哀慟聲震天動地,韓琦掩面而泣,駐馬難行。

范仲淹得知後,長嘆:「這種時候,是很難講勝負置之度外的啊。」

戰爭不是遊戲,對敵人的鐵腕不妨礙對兵卒百姓的慈悲,對沙場流血的敬畏。

所以被敵人畏懼,被稱作「胸中有幾萬甲兵」,「小范老子」的鐵腕名臣范仲淹,在西北戍邊是留下的詩句,卻悲情滿滿:

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四面邊聲連角起,千嶂里,長煙落日孤城閉。

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無計。羌管悠悠霜滿地,人不寐,將軍白髮征夫淚。

——《漁家傲·秋思》

燕然未勒,觸動了小范老子的千古柔腸。

燕然,是個北方草原深處的一座大山,兩漢之時,這裡留下了匈奴帝國在歷史長河隱去的最後痕迹。

2017年 《封燕然銘》發現於蒙古 此為考古現場

作為傳統中國的智識階層,中國文人是個很擰巴的群體。代表的是整個智識階層,也是權力的代表。他們在吟詩作賦之間,常常不自覺的流露出對前朝的評價和對本朝的定位。在江湖漂泊的時候,他們挂念朝廷宮闕,在提起筆的時候,他們感念起了戰爭。而中國的詩詞之中,也大量反映了這種歷史的坐標評價意識。

「勿使燕然上,惟留漢將功。」——陳子昂

「蕭關逢候騎,都護在燕然。」——王維

「腰間羽箭久凋零,太息燕然未勒銘。」——陸遊

「萬里勒燕然。」——辛棄疾

李白寫給燕然的詩歌,比他寫給楊玉環的還多:

「呼吸走百川,燕然可摧傾。」

「請纓不系越,且向燕然山。」

「倚劍登燕然,邊烽列嵯峨。」

「此曲有意無人傳,願隨春風寄燕然。」

盛唐的燕然,是可「在」,可「催傾」,可「登」,甚至是可快遞的(寄),宋人的燕然,卻徒剩下了嘆息一般的「未勒」了。

燕然,這個地名有什麼樣的魅力?能讓小范老子涕然淚下,能讓一代代文人魂牽夢縈,情人一樣不能釋懷?

這一切,要回到很久很久之前,早到公元之前的7世紀前後。

在西方,環地中海的希臘半島和小亞細亞城邦林立,群雄競爭。

在東方,周王朝的統治風雨飄搖,禮崩樂壞,諸侯群起,大國爭霸。

世界在蒙昧中,彼此陌生。歐亞大草原上,一股可怕的力量正在孕育和興起。

牧人們以部落,以散兵游勇,以一切方式,從草原深處湧出,湧向富庶文明的農業城邦……

「自公元前7世紀,斯基泰人入侵美索不達米亞平原開始。在此後兩千多年裡,自歐亞大草原湧出的牧人,開創了一個針對農人的可怕循環。牧人所帶來的襲擊,劫掠,殺戮和有時征服,反覆折磨著中東,印度,中國和歐洲文明外緣」——約翰·基根《戰爭史》

匈奴,是這股草原力量中,對世界文明影響極其深遠的一支。在諸多民族的史料中,都濃墨重彩的書寫了他們血腥掠奪的事實。

燕然,是他們在東方草原被終結的地點。

封燕然山銘

班固

惟永元元年秋七月,有漢元舅曰車騎將軍竇憲,寅亮聖明,登翼王室,納於大麓,維清緝熙。乃與執金吾耿秉,述職巡御。理兵於朔方。鷹揚之校,螭虎之士,爰該六師,暨南單于、東胡烏桓、西戎氐羌,侯王君長之群,驍騎三萬。元戎輕武,長轂四分,雲輜蔽路,萬有三千餘乘。勒以八陣,蒞以威神,玄甲耀目,朱旗絳天。遂陵高闕,下雞鹿,經磧鹵,絕大漠,斬溫禺釁鼓,血屍逐以染鍔。然後四校橫徂,星流彗掃,蕭條萬里,野無遺寇。於是域滅區殫,反旆而旋,考傳驗圖,窮覽其山川。遂逾涿邪,跨安侯,乘燕然,冒頓之區落,焚老上龍庭。上以攄高、文之宿憤,光祖宗之玄靈;下以安固後嗣,恢拓境宇,振大漢之天聲。茲所謂一勞而久逸,暫費而永寧者也,乃遂封山刊石,昭銘盛德。其辭曰:

鑠王師兮征荒裔,剿凶虐兮截海外。夐其邈兮亘地界,封神丘兮建隆嵑,熙帝載兮振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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