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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要什麼意義

旅行要什麼意義

vinci

以前寫東西,都會帶著或多或少的「目的性」,恨不得將自己因自戀而自我感覺獨樹一幟的想法赤裸裸地剖析給每一個讀者,以期自我肯定那點所謂的遺世獨立的清高。但回頭去看曾經寫下的文字,幸於總算是察覺到了那種在公共場所自慰至高潮的尷尬感。

這裡涉及到了私人和公眾環境。這就好比說,當你獨自在家裡的時候,無論你做什麼事,只要不是惦記著在鄰居牆上鑿出一個洞,一切都能夠被默許。可是一旦當你置身於公眾環境之中(這裡包含網路和現實的公眾環境),你的言行舉止都被置放在了「被覺察」的狀態。自然,你可以適當地屏蔽一些人,剝奪一些人的覺察權利,但更多的,剩下的那些「幸運兒」,那些被你精心挑選、得以覺察你的人,你想從他們身上獲得什麼?

答案是不唯一的,但都繞不開一個字——我。佛教語:我執。當我執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它就會影響到個人的判斷,使人不清醒。不清醒實在是太不好玩了。

嗯,其實此刻亦然。

01

這次不完全算是說走就走。前期大概也有一個月左右時間準備護照簽證機票酒店等等七零八碎的東西。但之所以是「不完全算是」,這真的要歸功於我和豪乳都不是什麼按部就班的人。兩個人都沒有做景點攻略,也是去了香通寺後的那天晚上才後知後覺查到它的歷史。在這裡,時光變成了夏天,那是可以穿裙子的美好二月天。

無所事事的假期,日子變得很長很長,慢悠悠地晃。每天也沒有什麼行程安排,也不知道哪家餐廳的法餐更地道,習慣了懶洋洋地睡到自然醒,有時在酒店後院的躺椅上就能躺過一個下午。只有到了午餐和晚餐時候,覓食才成了出門的唯一動力。南康河上的竹橋讓人記憶猶新,看booking上的圖片就嚇得腿軟,沒想到這麼多天來來回回的竟也走習慣了。

連接南康河兩岸的統有四座橋,稀里糊塗的都被我們以覓食的名義走了個遍。高高的木板橋比竹橋還要嚇人,簡直是不敢往腳底下多看一眼,當地人卻走得熟練。唯一一座混凝土橋是陰錯陽差地繞了好長一段路偶然發現的,車子開過時能感覺到明顯的顛簸。還有翻山越嶺到人跡罕至的森林尋路,機緣巧合,遇到另一座竹橋。橋頭坐著一群小孩,嘻嘻哈哈地跟我們說「你好」。下了竹橋,沿著河岸走便是湄公河與南康河的交界處,之前想了很多的抒懷啊,詩句啊,但當我真的切切實實地站在那裡時,卻都覺得多餘。語言也多餘,文化也多餘。

02

這真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古城。如果按照豪乳帶著我走路的速度,大概四十分鐘就能丈量出縱軸線的長度。若是要認真計較景點,兩天時間就無處可去了。這麼小的一座城,我們賴了六天,放棄輾轉萬象萬榮的奔波,將自己浸在這裡。

酒店在商業區的對岸,少去了很多商業氣息,還原出琅勃拉邦當地人生活的模樣。這根本都算不上是一個城市。印象中,城市是北上廣的高樓大廈,一棟棟高樓里塞滿了四處奔波的人,一層層的空間疊出一個個家。身居城市的人,大多都竭盡所能地利用著立體空間,將城市的資源可利用程度最大化。習慣了這樣的擁擠,一下子有些難以適應獨門獨戶的建築群。不過兩層的建築,完全有足夠的平面空間建一個私人游泳池,庭院里養著茂盛的植被和慵懶的貓。不止一次和豪乳感慨著他們在土地利用上的奢侈,也不止一次揚言要買下一塊土地蓋一棟房子,將每年的冬天都託付於此。

晚上九點左右,回酒店的路上,抑或在酒店後院,能聽見哪戶人家放著流行音樂。一群人湊在一起談天說地,往往就要到半夜。本以為是偶然聚會,卻是天天如此。音樂成為了生活里的習慣,日子過得普通又無聊,但卻讓人羨慕。眼紅的人,也只能通過以勤勞自居譴責他們的懶惰來聊以自慰。可在這樣的夏天裡,誰不願意聽著歌聊著天喝著冰可樂呢?

這邊能尋到路邊的小攤,賣的是香腸和肉餅,也有烤魚,烤芭蕉之類的。肉餅里添加了許多香料,味道濃郁,有點像烤制的超大餃子餡。賣肉餅的阿姨聽不懂英語,問價格就直接用對應面值的紙幣比劃,比劃完了估計自己也覺得好笑,然後我們幾個一起笑出聲來。這邊的物價比旅遊商業區低很多,豪乳買了一包五千基普的煙,直懷疑自己是不是買到了假貨。我們吃到了一萬五基普的豬腳飯,一致認同除了中國餐館的那一餐之外,這是最符合我們口味的食物,當然也可能是對面一餐飯動輒二十萬基普的現實影響了我們對自己口味的判斷。我們還買到了一萬基普的電話卡,雖然三天之後它就沒有信號了。這邊的消費人群大多是當地人,很少碰到遊客,這讓我有種歸屬感的錯覺,彷彿那個做豬腳飯的大叔是我爸爸多年的好朋友,彷彿那個法國少女會帶著他的中國情人就要從某一扇門裡走出來。這種歸屬感是一片土地對一個旅行者的饋贈。

03

關於信仰,這裡也沒有讓人失望。這是我此行的一點點私心。決定要來琅勃拉邦是源自baby發來的一張明信片,那是一個僧人的背影,僧袍的顏色讓人心生歡喜。這裡真的是遍地寺廟,常常在覓食的路上就能偶遇。次日清晨還帶著對琅勃拉邦的陌生感,出酒店不遠就見到一間寺廟。未見著僧人,倒是昨晚對著我狂吠的狗此刻卻在陽光里酣睡。有遊客正在描摹兩尊佛像,我四下走走,只是覺得安逸舒服,沒有宗教給人的壓迫感。小乘佛教確實是讓人舒心很多。一想到要普度眾生,就總覺得路漫漫不敢踏入,但度自己,說難也不難,與自己對話,總是不那麼苛刻一些吧。

過了橋,到了商業區,寺廟便多了起來。鎏金的頂,繁瑣細膩的花紋,琉璃裝飾的龍身,靜坐的僧。小沙彌甚是可愛,有的會主動與你問好,再小一點的見到鏡頭會臉紅。我們經常因為歇腳的緣故信步走入一間寺廟休息,遇著小和尚正在洗衣服。我們穿過晾曬著的僧袍,淡雅的香氣惹人駐足。這兒的僧人生活很自由,我們所見到的,有開著電腦認真學英語的,有午睡醒來清掃落葉佛堂的,有打坐品茗的,有給花草澆水的,有和歐美遊客用英語交談的,也有三五結伴,經過我們時笑著和我們說「塞拜迪」的。但讓我熱淚盈眶的,依然還是那日清晨我所見的。

當地時間五點左右,被生物鐘叫醒。看看時間大抵是布施的時候了,於是便換好了衣物帶上相機出門。正走出酒店側門,碰上一隊僧人行來。他們駐足在與布施者有一小段距離的地方,面向前方開始誦經,誦經結束後,一一接受布施者的布施。布施者將準備好的食物依次放入僧人的器物中,而後雙手合十目送僧人離開。布施結束後,布施者收拾好器具回家,也有的繼續等待下一隊僧人前來。我隨著這隊僧人一同行去,聽他們誦經,而後接受布施,誦經,接受布施……天還未亮,我不敢開閃光,還有點羞於自己的尾隨。這樣的習慣沿襲了多少年?布施者的虔誠會延續到何時?一水相隔的對岸已有了宗教讓步商業的勢頭,網路上許多遊記里也在「揭露」琅勃拉邦的布施早成為了遊客體驗項目,甚也有遊客大方地分享著自己布施的照片……一切都彰顯著早已不夠純粹的宗教文化,儘管此刻我所見的是真實模樣,但這一切還能堅持多久?恰好此時走到岔路口,我一時有點想哭。

天漸亮了,布施活動逐漸被白日隱去,陪同僧人行了一路的兩條狗也回到了寺廟,追逐著等待開飯。我坐在寺廟裡翻看拍下的照片,想起剛才有位參與布施的當地人來看我相機,看到他入鏡時興奮的模樣,這才覺察到是自己的提防讓自己忘記了他們的淳樸。

也許都是我的一廂情願吧,我也只能相信我所覺察的。

04

在竹橋這頭歇腳的時候,碰到一位中國老爺爺前來交談。他問我們是跟團來的還是自己來的,我們說沒有跟團。老爺爺瀟洒地回應:「我也不喜歡跟團,一點也不自由,現在只要會幾句英文,誰還不能出國啊。無非多花點錢嘛。」簡直不要太朋克。

「我老了也跟他一樣酷。」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對豪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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