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兄弟一場，就是吃泡麵的時候，說好誰也不加火腿腸。但吃著吃著，他卻從底下翻出了半個滷蛋
（一）
你說會不會真的有一種鳥。
沒有雙腳，從出生便一直在飛著。
只有死的時候才落在地面。
倒不是想起王家衛的電影。
只是那年大一開學第一天，去往學校的路上，我確實見到了一種很蠢的鳥。
逆著風飛。
風往西邊吹，它往東邊飛。
風一直吹，它一直飛。
就是不改方向。
結果便一直卡在半空。
前進一兩米，被吹回原點。
再前進，又吹回原點。
好像困入了透明的玻璃罩。
一副滑稽模樣。
但想想，會不會沒那麼蠢？
也許它知道自己在逆風。
可就是喜歡這種費力又無用的事。
像吃飽飯後無聊的散步。
（二）
《海邊的曼徹斯特》是很適合冬天看的電影。
一個人閑得無聊，不想出門，也不想思考什麼的時候。
開著電影躺在床上。
男主角一臉衰樣，你也一臉衰樣。
他心情不好，你心情不好。
好像在看著自己的人生。
狗屁人生。
就是海南的冬天太短。
想起這部電影時，已到了要開著風扇的天氣。
二月還沒過。
氣溫卻回暖了。
冬天我的情緒很低落，夏天會變得很煩躁。
太熱了，南方的夏天。
陽光像融化的糖漿，除了聞起來不甜。
落在你身上的感覺是同樣的粘稠。
再走幾步路，悶出一身汗。
蒸籠里的包子是什麼感覺，你就是什麼感覺。
僅是天氣熱也罷了，偏偏海口的線路多已老化。
變壓器也陳舊。
夏天的夜晚，停電是家常便飯。
我仍記得去年夏天，3個月的時間，停了不下十二回電。
我還沒上班。
在公園的長椅上坐了一晚，餵了一晚蚊子。
六點多七點，上班族開始等公交。
男男女女都生無可戀的神情，沒一個看來睡得安穩。
女的頭髮散亂，大概沒心情在屋內多呆一秒。
男的看著下一秒就能衝進供電局裡用重機槍射殺所有領導的樣子。
可惜領導不上早班。
（三）
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喂蚊子時，我就在想上班後該怎麼辦。
結束一天的忙碌，帶著被上司臭罵和白眼後的心情回到住所。
洗完熱水澡，空調還沒開，又停電了。
是啊，熱水澡。
夏天有涼水嗎？
夏天沒有涼水。
那我該怎麼熬過這晚？
風油精不管用。
毛巾敷額頭一會兒就溫了。
竹席沒十分鐘便被汗水浸濕。
我想買個水床，但水床感覺是很麻煩的東西。
而且天知道會不會忽然漏水，質量問題之類。
結果晚上沒睡好，還得晾被子。
單是晾被子也算了，水床墊還是鋪在床上。
所以床也濕了。
徹底玩完。
去賓館睡。
（四）
到了夏天，多抑鬱的人都難有輕生的念頭。
太熱了。
水也熱。
熱到根本沒有傷害自己的力氣。
如果有，下一秒你只會冒出「帶走一個算一個」的想法。
然後衝進供電局。
所以我很想不通，作為省會。
到底要多落後才能做到三個月內停電十多次。
不單是某個區，其他區也有同樣情況。
更嚴重時商業區也停了。
修電路的工人忙活一晚，第二天繼續停電。
第三天停，第四天停。
第五天OK。
然後你就沒開空調預涼。
什麼叫「預涼」？
就是你有預感，「今晚應該會停電」。
所以在沒到睡覺的點，便開著空調，調到最低溫度。
希望整個屋子的溫度下降，一會兒停電時，能靠著這點還沒散盡的涼意，勉強睡著。
於是你開了三天，三天正常供電。
第四天鬆懈了。
第四天停電了。
（五）
為什麼不一直開著空調？
因為我的空調是耗電量很高的便宜空調。
因為我很窮。
（六）
如果你有戴眼鏡，你會知道眼鏡是種多賤的東西。
尤其在你有點輕微強迫症的情況下。
更賤得厲害。
他可以在你剛擦完沒半天時間，便用最快速度吸附一切可見顆粒。
而任何可反光鏡面材質上，有灰塵、懸浮微粒、或指紋，都會讓我的心情很煩躁。
想砸爛東西。
但還好，貧窮限制了我的衝動。
貧窮使我和善，使我遵紀守法。
不過也有又窮又惡的人。
所以還好。
我算好人。
（七）
「我聽人說......世上有一種鳥沒有腳，生下來就不停的飛，飛的累了就睡在風裡。一輩子只能著陸一次，那就是死亡的時候。」
昏暗的燈光下，他看著她的臉。
她坐在吧台，喝了三杯瑪格麗特。
戴著墨鏡，酒紅色長髮。
「夜裡仍戴著墨鏡的女人，不是失戀，便是瞎子。」
「但我猜你不是失戀。」
「也不是瞎子。」
「你是......」
他欲言又止，希望引起她注意。
「雞。」
「一次七百，包夜一千，沒錢滾開。」
「臭屌絲。」
她頭也不回。
「操。」
（八）
不起。
TAG:冷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