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風雲人物（十）：「笑面虎」——孫傳芳
原標題：北洋風雲人物（十）：「笑面虎」——孫傳芳
史學界對北洋軍閥統治時代後期的代表人物孫傳芳的評價是褒貶不一的，主流的評價是從民國年間的功過一分為二、就事論事，到建國初期的全面否定、批判，說他是十惡不赦、殘害百姓的舊軍閥，再到改革開放初期，我們把「以階級鬥爭為綱」適時調整為「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後，緊接著社會意識形態有所改觀與緩和後，對軍閥孫傳芳的評價逐漸理性與辯證，並結合當時國家和社會情況，理解其受時代和意識的局限性等客觀原因影響。
那麼，軍閥孫傳芳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他的一生又有哪些鮮為人知的經歷呢？
孫傳芳（1885.4.17-1935.11.13）、字馨遠，山東泰安人，與吳佩孚、張作霖並稱為「北洋三大軍閥」，由於其外表笑容可掬，背地裡卻是陰險毒辣，所以人送外號「笑面虎」。孫傳芳年幼天資聰穎過人、機敏好學，但年幼喪父，家道中衰，只好由母親帶著一家遊離奔波。光緒二十五年（1899年），十五歲的孫傳芳一家遷至歷城，並定居於此。光緒二十八年（1902年），孫傳芳加入袁世凱和馮國璋的新軍當了學兵，從此開始了軍旅生涯。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孫傳芳赴日本留學，先後在東京牛達區振武學校、日本陸軍第十步兵聯隊以及日本陸軍士官學校學習，宣統元年（1909年）3月，畢業回國後孫傳芳被授予步兵科舉人，並在部隊中任教練官。
1912年，民國建立，孫傳芳在袁世凱的部隊中短短七年時間一步步從營長、團長、旅長再到師長。1916年6月，袁世凱去世，北洋軍閥內部分崩離析，各地軍閥割據一方，這期間孫傳芳在直系軍閥中平步青雲、實力陡增，成為了北洋政府中最有實力的軍閥之一。
1921年，湖南軍閥趙恆惕率兵進攻湖北，孫傳芳率部鎮守迎戰，最終與湘軍血戰八天八夜，並將其擊潰，此役孫傳芳一戰成名，直系軍閥首領吳佩孚親自約見孫傳芳並送給其三十萬大洋作為部隊的軍餉，同時保舉孫傳芳出任第二師師長與長江上游總司令。
1924年，在取得了與皖系軍閥盧永祥的「江浙戰爭」勝利後，孫傳芳收編了盧的殘部（大約五個師的兵力），此役孫傳芳同樣戰功顯赫，被時任中華民國大總統的曹錕授予「恪威上將軍」的勛位。
1925年10月15日，在杭州發兵進攻來犯的奉軍，一個月的時間孫傳芳收復上海、江蘇、安徽和山東，並活捉奉軍在山東的首領即第二軍軍長施從濱，並砍下其首級懸於蚌埠車站並暴屍三日，同時還遣下屬在旁邊用白布紅字寫上「新任安徽督辦施從濱之頭」，這次孫傳芳的暴行為自己的死亡埋下了伏筆。1925年11月，孫傳芳在南京召開五省聯軍大會，會上宣布成立「五省聯軍」（浙閩蘇皖贛），自己出任聯軍的總司令兼任江蘇總司令，此時孫傳芳達到了其個人權力的鼎盛時期，傭兵總數多達二十餘萬人。
1926年6月，蔣介石在廣州誓師北伐，北伐戰爭的對象就是孫傳芳、吳佩孚與張作霖等舊軍閥。隨著北伐軍一路向北高歌猛進，孫傳芳的部隊節節敗退，到了1926年底，孫傳芳已基本沒有能力與國民革命軍抗衡。1927年，蔣介石與國民政府完成了對中國（除東北）形式上的統一，孫傳芳隱退，但還在試圖東山再起。1928年張學良接管奉系軍隊，於是，孫傳芳將希望轉投張學良，但經歷了東北易幟、中原大戰與「九?一八」事變，國內外局勢不斷變革，孫傳芳東山再起的希望徹底破滅，無奈隱居於天津，轉念開始信佛、不問政事，並且積德行善。
1935年11月13日下午兩點，隨著天津市佛教寺院居士林的三聲槍響，施從濱之女施劍翹為父報仇手刃佛堂，連開三槍打死了已皈依佛門的孫傳芳，威震中國東南的五省聯軍總司令、戰場上曾所向無敵的「東南王」孫傳芳走完了其起伏的一生，享年五十歲。
孫傳芳的人生起伏與其出身貧寒、年少便顛沛流離，後又通過自身努力平步青雲、飛黃騰達的境遇無不相關，他是一個極功利的實用主義者。1924年，孫中山先生宣傳革命時講到：「為官要當人民的公僕，不能當老爺...」孫傳芳聽說後笑罵道：「現在當官的都說自己是人民公僕，欺世謊言以此為最無恥，凡是僕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不是賺主人的錢，就是勾搭主人的姨太太。心狠手辣的做夢都想把主人連骨頭帶皮吞進肚子里...」 他曾說：「現在做官的分三種人：要錢而能辦事的是好官；只要錢不辦事的是壞官；辦事不要錢的行不通，不能做官。」他也曾說：「今日中國只有兩種人，一種人是壓迫人的，一種是被壓迫的，沒有第三種人。我們不能去當被壓迫的。」
但是，孫傳芳施政期間尊重知識分子、善於發現使用人才以及統治東南時期使百姓安家樂業、減少賦稅，在軍事方面力主軍隊現代化改革這些還是值得肯定的。尤其是其隱居後，一再拒絕日本人勸說，堅決不出任偽政府官員，保住了晚節，也守住了民族氣節，為後人樹立了典範。
2017.7.18
下次內容提示：
北洋風雲人物（十一）：「小扇子軍師」——徐樹錚
請關注我的注微信公眾號，搜索添加「魏晨品讀民國」或「sxbj0729」，了解和探討更多民國史內容。
TAG:魏晨品讀民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