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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男友總為我催眠減壓,家裡保姆偷塞我就診監控,我才知他可怕

醫生男友總為我催眠減壓,家裡保姆偷塞我就診監控,我才知他可怕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延深 | 禁止轉載

1

和廣分手半年,我仍然無法走出失戀的陰影,每晚靠酒精助眠。

活到快三十歲,我仍然不明白愛是什麼。《聖經》說,愛是恆久忍耐。

我和廣相戀一年,一個月的甜蜜期過後,本性暴露。我們走在街上,會為了看懸疑片《記憶大師》,還是看同檔期的愛情喜劇《春嬌救志明》而吵嘴。我看清他的缺點,指責他在人前吸煙,不會照顧人,粗線條,幼稚……他指責我小心眼,動不動生氣,討厭被我管的感覺。

一次短途游過後,我們大吵一架。

旅行前我想像中的場景是兩人並肩坐在山頭看日出,晨風拂過,他摟住我。而實際是過了九點廣還在呼呼大睡,叫都叫不起來。到了晚上,廣長時間不抽煙憋不住了,竟然直接在無煙房抽起煙來。

最令人感覺糟糕的是,最後一日中午退了房,距離下午趕火車還有三個多小時的時間,無處打發。拖著行李,我跟在廣的身後在城市中遊盪,不知道該去哪兒的時候,他鑽入了一家滿是煙味的網咖,開機打起了遊戲。

錢老在《圍城》中建議戀人應該把結婚和蜜月旅行的次序顛倒,如果在長時間舟車僕僕的旅行之後還沒有翻臉、彼此厭惡,這才可以攜手共度一生。

大吵完,廣希望彼此冷靜一下,旅行回來後一周沒來找我。我提出了分手。

我們都不懂得忍耐,我們不相愛嗎?

那見面前的雀躍,見面時的歡心算什麼呢?不見面的夜晚,夜夜不捨得掛電話,直聊到一方講著講著睡著了,另一方聽著呼吸聲入眠,這算什麼呢?那兩件印了各自英文名的定製款黑色中性風T恤,時不時交換來穿的貼身T恤算什麼呢?每一次我生了氣,他費盡心思地逗我開心算什麼呢?

親密算什麼,承諾算什麼,一起暢想過的未來這些都算什麼呢?

失信、爭吵、委屈、失望,而為對方留下的淚,不正是愛的證據嗎?

只是不會愛,不敢愛下去了,怕成為怨侶。愛情電影《十二夜》里說:「愛情就如一場大病,過了,就好。」

我的病拖得太久,好像變成了慢性病。病症是印著他英文名的T恤,連續穿了一個禮拜,脫下來扔進洗衣籃里,但從未洗過;病症是像《十二夜》的開頭,失戀的謝霆鋒守在電話機旁,幻想女友會打來電話,卻因害怕自己困於無盡等待中,於是把聽筒從座機上拿掉。

我不斷反覆地拉黑他的手機號,又從黑名單中解禁;病症是深夜痛哭,以及戒不掉的酒。

上司兼好友徐漫說:「你看看你,整天像失魂魚一樣失魂落魄,記性差,粗心大意。你可是做財務的,最近老出紕漏,再這樣下去我也幫不了你了。」

經不住勸說,我決定去看病。

照著徐漫給我的名片,我找到了開在遠郊一處私人別墅里的鄭勉心理諮詢所。

2

鄭勉,據說是留美博士,回國後被國家聘請過一段時間,專門做犯罪心理矯治研究。他試驗的對象,從慣偷到連環殺手,無一例外的,犯罪人格都從他們身上逐漸消失了,可以回歸社會正常生活,甚至有人篤信基督教,成為了一名神父。

但是在試驗期間,出了一件至今在業內,以及這個城市裡廣為流傳的事——鄭勉的妻子柯夢水慘遭殺害。聽說是在矯治一位無差別殺人者的過程中,罪犯突然發狂,襲擊了前來探班的柯夢水。而柯夢水去矯治中心找鄭勉的原因,是想在第一時間告訴他,她有了身孕,剛剛三個月。

自此鄭勉辭去職務,不再涉及任何犯罪心理問題。他買下郊外的一棟別墅,在自己家裡開設了私人心理診所,接待各類有心理疾病的人。

慕名前去找鄭勉的人很多,我事先已經根據名片上的電話,和他的助理預約了禮拜天。

禮拜天到了診所,我在門口按鈴,然後一位五十歲上下、面善的婦人開門接待我。她對著我看了一會兒。我暗忖,大概是請了剛退休的阿姨做助理,業務還不熟悉。

「你好,我預約了下午兩點做諮詢的。」我指了指手錶,時間剛好兩點整,「我叫艾靈。」

她這才收回愣愣的目光,露出微笑,帶我繞過大廳上二樓。

上樓時我四下里望了兩眼,突然瞥見一樓深處有間房的房門半掩著,露出了掛在牆上的黑白照。照片上是一名年輕女子,眼神明亮,笑容溫婉動人。恍然間我覺得有幾分熟悉感,但我很快轉過臉,沒去細看。因為我猜到,那應該是鄭勉夫人,柯夢水的遺照。

直視慘死之人,即便只是照片,心裡也會覺得不舒服。以前就聽人八卦過,鄭勉和柯夢水夫妻恩愛。柯死後,憑著鄭勉在事業上的成就和社會地位,很多人想要幫他做媒,勸他續弦,大把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願意成為鄭太太。但鄭勉都一一謝絕了。

現在看來,傳聞應該是真的。鄭勉特地騰出一個房間用來擺放太太的遺像,緬懷她,昔日的夫妻感情之深可見一斑。

跟著助理阿姨來到二樓的辦公室門口,她退下了。我敲了敲門,自己進去。

鄭勉穿著便裝,靠在轉椅的椅背上閉目休息,看上去隨意、隨和。我在他對面坐下。他睜開眼睛看我,眼神朦朦朧朧,好似沒有睡醒似的,又像是在描摹我的臉,仔仔細細地看著。

「鄭醫生,心理學也講望聞問切嗎?」被人這樣打量,我不自在起來。

他收回視線,打開案頭的冊子,「你叫艾靈對嗎?下午好。別把我當醫生,要把我當朋友。」他的聲音中透露著親切,「你有什麼想對我傾訴的嗎?」

「我失戀了,失戀好久了,可還是沒有走出失戀。」我說。

3

我在敘述中失聲痛哭,無法自控。

「你沒什麼大問題,會哭是好事。抑鬱症患者通常都哭不出來。」鄭勉像是一個人生導師,陪同我再次走進回憶之中,引導我離開自己的立場,站在一個高度上,以新的視角去理解過往的問題,化解內心積壓、膨脹的情緒。

很快一個小時過去了,諮詢該結束了。

「我好多了。」淚水已經幹了,我心情平靜。

「你需要持續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每周一次。我給你微信號,以後在微信上預約吧。我們做一個約定,今天之後少提前男友,自己也盡量不要去回憶。過去的就是過去了,你要往前走,開展新的人生。」

「就是沒有新歡呀。」才會忘不了舊愛。

「會有的。我看得出來,你是一位有魅力的女士。」他篤定地看著我。

我跟醫生道別,下樓在助理處繳了昂貴的診金。

當晚,我的情緒維持穩定,沒有崩潰。第二天上班的狀態也很好,沒再出錯。感謝徐漫,請她吃了一頓飯。在飯桌上她笑嘻嘻敬我酒,說:「鄭醫生水平很高吧?看樣子,過段時間我就可以給你介紹個新的男朋友了。」

有個熱心的上司,不知道好還是不好。

第二周,我再去診所,鄭勉改用催眠療法,主要為我治療失眠,和擺脫酒癮的問題。

催眠結束後我們談話,就近況聊了聊。然後,他似乎是要給我做測試,讓我聽了四五段風格差異明顯的純音樂,問我偏好其中的哪一種。又給了我一盒水彩筆,攤開A4紙,叫我在紙上畫畫,想到什麼畫什麼。

「這也是治療的一部分嗎?」我覺得很奇怪。

「是為了讓我更好地了解你,這樣才能讓心理治療事半功倍。」鄭醫生說話時的神態永遠是笑眯眯的,很親切,使人感到安心。

在鄭勉那兒治療了差不多一個月左右,我覺得自己已經沒事了。不再突然哭泣,不再失眠,也戒掉了酒精,想到廣的頻率也減少了很多。有時候即便想到,內心的口子也不再裂開滲血。傷口癒合了。

我想自己很快就不再需要心理治療了,想到這兒,竟還有幾分對診所的不舍。

一天下班,徐漫走到我面前,「走,晚上請你吃飯。」她俯下身湊到我耳邊說,「介紹個好男人給你認識。」

拒絕不得。徐漫開車把我帶到高級西餐廳52sky。招待領我們走向預先訂好的位置,我看到座位上男子的背影十分熟悉。鄭……鄭勉?

「鄭醫生。」我剋制住吃驚,打招呼道。

4

原來,徐漫是鄭勉亡妻柯夢水的親戚。徐漫管他叫哥哥,他曾經治好過徐漫的上班焦慮症。

被徐漫拖到這種以交友為目的的場合,與我的心理醫生對坐一堂,其實很尷尬,不過鄭勉有能力化解尷尬,使氣氛輕鬆起來。

我以為事情只是徐漫在亂點鴛鴦譜,但沒想到鄭勉不但知情,而且他十分委婉地表達了對我的傾心。是他拜託徐漫,在私底下幫他牽起這根線。

我不是沒有心動的。回想第一次見他時,他的安慰,他的引導,是他把我拉出了回憶的深淵、情緒的低谷。是他與我共同探討關於愛的重大命題,用許多心理學的例子幫助我理解人性,對人生看得更開。

我意識到自己曾經那麼需要鄭醫生,意識到他之於我的意義是,只要他在我身旁,我就會感到安心和放鬆。

在診療室里,我不敢對地位高高在上的專業心理醫師抱有幻想。現在坐在他對面和他一起共進晚餐,我心跳如鼓。

徐漫找了個蹩腳的借口走掉了,只留下我們一男一女單獨相對。52sky在傳媒大廈的52樓,可以俯瞰到整個新北的夜景,繁華璀璨。鄭勉點了兩份套餐,單獨點了紅酒。

我記得去年生日,廣就是在52sky為我慶生的。套餐的內容都差不太多,有鵝肝、生牛肉薄片、甜品之類。我和廣都覺得味道古怪,不符合中國人的口味。那天我們離開餐廳後又去大排檔吃了頓小龍蝦配啤酒。第二天我還發了大片的疹子,我對甜品裡面的巧克力粉過敏。

可是,今天我卻覺得這裡的食物很好吃。鵝肝豐腴的口感彷彿情人的濕吻;生牛肉片切得薄如蟬翼,入口即化;我甚至能品出來葡萄酒與美食糅合後,複雜的多重口感。

是因為對鄭勉的好感,美化了今晚的一切嗎?可當時,我也是深愛著廣的呀。

鄭勉會是一個好情人,他懂情調,體貼入微,替我斟酒,及時遞上紙巾。他講一些案例小趣事給我聽,談吐幽默風趣,還說自己有職業強迫症,看我的表情和小動作就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在想什麼?」我順著他的話問道。

「你喜歡我。」他說,頓了頓,我感到自己的臉霎時燒了起來。他繼續,「但你有顧慮,你想知道,我有沒有忘記亡妻,還有,為什麼偏偏會喜歡上你。」

果然不虧是頂級心理諮詢師,他一下子說中了我的疑慮。

「我不想問你過去的事情。不過,我太平凡了呀,性格也不好,所以戀愛才總是出問題。」我小心眼,自我,敏感,嫉妒心強,性格剛硬不懂婉轉,我對自己太沒自信了。人人都知道,鄭醫生的前妻柯夢水,可是個溫柔似水,善解人意,品味高雅的完美女人。

「你會改變的。」

「啊?」

「我是說,人都是會變的。兩個人在一起,是要各自割捨掉自身的一半。只要是真心喜歡,以後慢慢磨合就好。」

翌日,清晨洗澡的時候我脫光衣服,站在鏡子前面,仔仔細細地觀察了身體的每一寸皮膚,絲毫沒有發疹子的痕迹。我對巧克力粉的過敏症,突然好了嗎?

5

在鄭勉身邊,儘管我已經完全從上一段的失戀陰影中走了出來,但他還是會為我做催眠治療,並且變得更加頻繁,隨時隨地。我覺得沒有必要,我希望我的男朋友把我當成一個正常人看待,而不是時刻需要進入治療狀態的病人。

鄭勉哄我:「艾靈,我不是把你當病人看,只是有時候見你工作疲勞。你也有現代人常見的心理焦慮、拖延、手機依賴對不對?我心疼你,想幫你舒緩、排解。」

「催眠這種方式是不是太誇張了?電視劇里都是有精神分裂症的人才需要催眠。」我低頭坐在沙發上,嘟囔著。

「催眠已經是常見的心理治療手段了。你電視劇看太多了。」他揉揉我的發。

在和鄭勉確定關係之前,我有很大的心理壓力,怕找個心理醫生做男朋友,會動不動就被分析,被看穿一切的秘密和小心思。

確實,當我舔舔嘴唇,他就已經擰開水瓶的蓋子,把水遞給我了;打從街邊過,我只瞥一眼櫥窗,他馬上猜中我的眼神剛剛在哪一樣物品上多逗留了一秒鐘;經常性我說了上半句,他就能接出下半句,好像在跟肚子里的蛔蟲對話……

也有讓我氣餒的事。帶鄭勉去桌游吧玩狼人殺,一輪發言都沒聽完,單單從在座各位的神態和肢體表現,他就能點中四個狼。尤其是我不管扮演什麼角色,都逃不過鄭勉的火眼金睛。反過來,我卻從來猜不透他。

可是,每一段戀愛在深入交往後,都不可避免的,會遇到點點滴滴的小矛盾。

我的工作地點離家大約四公里,不是很遠,所以沒有買車,一直公交出行。我下班時間比較晚,鄭勉主動提出要來接我。於是我們連工作日都每天見面,晚上一起吃飯,繞著商業廣場散個步,不時看個新上映的電影。

休息日他總是把活動安排得很滿,周邊游、爬山,看演出……

偶爾我要跟朋友吃飯,或者參加聚會(他不喜歡聚會)不能陪他,他會要求我結束了告訴他,無論多晚,他來接我。

他忙的時候,我很樂意有一些獨處的時光,可以窩在家裡看書,看美劇。他一結束就會問我,人在哪裡,在幹什麼。

我不是一個依賴心強的人,時刻黏在一起會讓我感到窒息。我隱隱覺得鄭勉的控制欲太強了。

一日,一個男性朋友Tony約我吃飯。我和Tony的關係,是日常一起吐槽,失了戀會向對方哭訴,彼此陪伴著去喝悶酒的老友,交情深厚。可能就是太熟了,對彼此產生不了男女之情。

我提前告訴鄭勉,下班和朋友有約,讓他不用來接我。

「約在哪裡?我送你過去吧。」他的消息很快發過來。

「不用啦,我朋友會開車過來。」

「女生朋友嗎?」

我愣了一下,斟酌後,我回:「對啊,女生。」

我怕引起不必要的猜忌和誤會,對鄭勉撒了謊。還好是隔著數公里遠的路程,對著手機屏幕,否則只要看到他那雙洞穿一切的眼睛,我就會自亂陣腳。

「那你們好好玩,回家的時候告訴我一聲。」他說。

晚上,Tony跟我在餐吧喝酒、吃飯,聊他的新女友,我也把近況和盤托出。

「下次把他也叫出來,就不會讓他擔心了。說不定他還會愛上我,甩掉你呢。」

Tony心情很好,我陪他多喝了幾杯。十一點左右我們結束閑聊,Tony送我回去,我提前給鄭勉發了個微信告知。

車子開到我家樓下,我看到了鄭勉正倚靠在他白色的英菲尼迪車門邊上。他也同時看到來車,我們四目相對。

我從車裡出來。

Tony駕車離開之後,鄭勉從英菲尼迪的後車座上拿出一份禮盒,遞給我,平靜地說:「天冷了,你的手總是很冰。我給你買了副手套,想在今天給你的。」

「Tony是我的好朋友,約我吃飯聊天。我騙你是女生,只是怕你多心。」

「我相信。」我沒有說謊,他一定看得出來。

「對不起。」我急忙道歉。

「艾靈,我不喜歡你和別的男生走得太近,不管你們是不是朋友。」鄭勉的態度少見的強硬。

「我以後會注意保持距離的。」

話音未落,連我自己也感到奇怪——這是從我口中說出來的話嗎?我的確犯了錯,不應該撒這個謊,可是,和異性朋友的正常往來,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嗎?

回想以前和廣戀愛時,我把Tony變成了我們共同的朋友。我和廣,Tony和他過去的戀人,我們經常一起吃四人晚餐。如果是廣要求我說,喂,讓你的男生朋友離你遠點,否則我可要生氣了。大概我會大罵他心胸狹窄!

6

人是否會為自己所愛的人而改變自己?我可能在曾經的戀愛中潛移默化地被改變過一些細微的習慣、嗜好等等,但從未像現在這樣,感受到如此強烈的、徹頭徹尾的改變。

我不再熱愛零食、休閑裝、輕搖滾、愛情喜劇……過去令我作嘔的,滲著血的半生牛肉和生魚片,我現在嚼得有滋有味;我莫名掌握了服飾搭配能力,將衣櫃里的T恤衫、滑雪服全部換成各式雅緻的裙子與全羊絨大衣;我陪鄭勉參加各類音樂會,睡前聽莫扎特放鬆。

《春嬌救志明》這麼小格局的片子,過去我怎麼會鐘意的?如今我喜歡靠在鄭勉的肩頭,看諾蘭的史詩大片《敦刻爾克》、《星際穿越》……

過去我是一個堅持己見,敢於抗爭的人。畢業後第一次租房,退房時房東毫無理由就要扣掉押金,我據理力爭了半個多月,天天跑中介,後來聯繫了做律師的朋友,才把押金全數要了回來。凡事只要我是在理的,就絕不退讓。

前幾日,老闆私自找我談話,要求我在會計處理上利用不正當的手法,減少上繳稅收。我小聲表明了這樣做的後果,見老闆仍然堅持,我竟然沒再多做考慮就答應了。

幸虧過了兩天,徐漫發現了這個問題。她極其驚愕我的處理方式,抖著賬本質問我:「你這是做假賬你知道嗎?」

「老闆要求我這樣做。」

「我會去跟老闆說的。」徐漫上下打量我,彷彿不認識我似的,「你怎麼了?我記得你入職的時候說過,上一次離職的原因,就是因為上一個老闆要求你做假賬,你不肯。艾靈,你最近變化好大,為什麼你越來越像……」

「像什麼?」

「沒什麼。」

是因為愛嗎?我太愛鄭勉了,所以願意為他丟棄自我,重塑自身嗎?可是我喜歡現在的這個自己嗎?我陷入思索,只覺得頭疼。

近來好像經常頭疼,尤其是在自我陷入矛盾之時。一邊的自我說,不,這不是我想要的,這不是我要做的。另一邊的自我說,艾靈,你就是個溫順的人,聽話,你喜歡這樣,你會願意這樣做的。

總是後者勝利。

我請假說身體不舒服,提前離開公司,順便跟鄭勉報備,叫他不要來接我。我一個人去超市買菜,中途接到鄭勉的電話。

「你回家了嗎?」

「我在樓下的超市,打算買了菜回去做飯吃。」

「不叫我吃嗎?」鄭勉說,「剛好結束了一個病人的諮詢,我現在過去。」

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讓我清靜一下。我要有自我的空間。我快要窒息了。但話到嘴邊,卻變成:「好啊,我做晚飯給你吃。你很少吃我做的飯。」

我頭暈目眩,趕緊扶住食品區的貨架子。就在這時,有人從背後抓住了我的手臂。我一回頭,竟然看到了許久不見的廣。他用擔憂的眼神看著我,似有溫柔。

「靈靈,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我熟悉的、久違的,那個清透的男聲。

「有點頭疼、頭暈,沒事兒,休息一下就好了。」

「超市人多,空氣不好,我扶你出去吧。去我車裡休息會兒。」

沒等我回答,廣像從前戀愛時一樣,握緊了我的手,帶我離開這裡。一路上感受他掌心的溫熱細膩,我心跳加速,心動的感覺再次回來了。

坐到他車裡,廣遞給我一瓶我以前愛喝的巧克力奶。他不是不愛喝嗎?為什麼分手之後,反而會在車裡備著我愛喝的飲料?人的心真是捉摸不透。

我問:「你怎麼會來我家樓下的超市?」

「你忘啦,有一種我最愛吃的三角形夾心麵包,只有這家超市有賣啊。」

我沒忘,過去我常常買給他當早餐。我們一起逛超市的時候,我也從來不會忘記替他拿三角形夾心麵包,他說配酸奶好味極了。

「不怕碰到我嗎?」我苦笑。

「也許我是故意想偶遇你呢?」他也笑了,「我這半年都沒有再談新的戀愛。我改掉了睡懶覺的毛病,戒了煙,每天去健身房鍛煉,調了職,為了工作需要去英語角練口語,認識很多人,但喜歡的感覺很難再找到。你呢?你過得怎麼樣?」

我忍不住想要落淚,「我的爐子上還燉著東西。」匆忙說完,匆忙開門離開。

我不想告訴廣,我有了新男友,是很棒的心理學家,對我很好,雖然我不確定我現在是不是過得很好。我也怕再逗留下去,鄭勉就要到了,他會看到我和別的男人待在車裡,神色含情。

「靈靈!」廣的一聲呼喚,叫得我心裡一震。

7

人有沒有可能同時愛著兩個人?我以前認為不可能,之所以會愛上第二個人,一定是因為第一個不夠愛。但現在我持懷疑態度。

窩在鄭勉身邊,我明明感覺到安心和想要親近的慾望,但思緒還是控制不住地會想念廣。

我主動聯繫了廣。在我們分手半年之後,我第一次主動聯繫他。我們在車裡待了半個小時,舊情復燃,訴說了對彼此的想念。

我不允許自己腳踏兩隻船,並且鄭勉與我之間的聯繫如此緊密,我根本不可能抽出空來私會廣。於是我和廣交代了現在的戀情,讓他給我一點時間,去和鄭勉提出分手。廣說,他等我。

周六一大早,我直接去了鄭勉的別墅。趁他還沒有接診之前,想和他講清楚。實際上我並沒有想好措辭,甚至並沒有很堅定。看到鄭勉,我能確定我喜歡他,可是回憶起我們的點滴,我覺得夢幻,很不真實。不像與廣之間,愛銘心,痛刻骨。

鄭勉還在卧房裡,側睡著。我剛要走過去,他的助理阿姨突然拉住我,塞給我一卷視頻帶子,壓低著聲音對我說:「艾小姐,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這是你的就診視頻,每一次催眠裡面都有記錄過程,你看了這監控視頻就明白了,鄭先生這裡你要小心!」

我回到家,第一時間查看監控視頻,看完後我只覺得脊背發涼!(原題:《失戀就診筆記》,作者:延深。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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