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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不孕他在外生子,離婚1年她卻產一女,3年後再遇他發現實情

妻子不孕他在外生子,離婚1年她卻產一女,3年後再遇他發現實情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珠琳 | 禁止轉載

1

他們是偶然碰到的,在醫院的走廊里。

她正在打電話,因為拿了許多藥品,騰不出手來好好地拿電話。藥品被她抱在懷裡,一走路掉下幾盒來。她一邊接著電話,一邊手忙腳亂地去撿地上的藥品。

他幫著她撿起來,她匆匆掛了電話,說了聲「謝謝」,一抬頭看到他,先是愣了幾秒,隨即又說了一聲「謝謝」。

她並沒有打算與他敘舊,甚至不願意承認與他相識。接過藥品後,她與他擦肩而過。

是他沒有忍住,在她身後喚她的名字:「雪曼……」

她的身體有兩秒鐘的停頓,兩秒鐘以後,她重新操起步伐,沒有再回頭。

于洋已經在病房裡等得不耐煩,拿著電話在病床前走來走去,如果他沒回來,電話會馬上響起。

于洋問:「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他說:「沒有事,退了燒就可以出院了。」

于洋鬆了一口氣,她摟住他的肩膀,趴在他的頸項里說:「明輝,我真怕,如果小亮有個三長兩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他機械地抱住她,在她的後背上拍了拍。他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小亮,發著燒的小臉,透著不健康的紅潤。

小亮是他的孩子,他和于洋的孩子。

那天傍晚,小亮的燒退了,他們帶著他出院,在醫院門口,他又看到了她。除去早晨那個偶然的相遇,許明輝已經有三年沒有見到林雪曼,三年前他們離婚,離婚後的林雪曼彷彿從這個城市裡消失了。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外套,衣服在她身上有點晃蕩。她是真的瘦下來了,曾經有一段時間,她胖得臉都圓起來,常常靠在他的懷裡,哭著喊著要減肥,然而每次到了吃飯時間,這些話便全成了耳旁風。那個時候,他曾說她這輩子也不能減下去了。

小亮趴在他的肩膀上,一直扭動著身體。于洋叫他老公,他回過頭來,看到于洋皺著眉頭的面孔,她說:「該走了,這裡風太大,小亮的感冒會加重的。」

他沒有說話,再回過臉去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他四周望去,依然沒能看到她的蹤影。

那天晚上小亮鬧個不停,一直到了後半夜才睡著。許明輝已經過了平時睡覺的時間,躺在床上好久沒能睡著,翻了幾個身以後,從床上坐起來。他借著手機屏幕的光亮,摸索著走出卧室。

那個手機號碼一直存在他的通訊錄里,離婚以後,他從來沒有再撥打過。她走的時候曾說過,讓他永遠不要再去找她,她說她永遠也不想再見到他。她說到做到,三年,她沒有在他面前出現過一次。

他知道不該這個時候去撥通那個電話。電話接通前,他想到過許多個開場白,然而當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電話里響起的時候,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男人的聲音帶著疑惑,他說:「請問哪位?」

許明輝覺得自己可笑,深更半夜,避開妻子,在這黑燈瞎火的客廳里,去給一個在自己生活里消失了三年的女人打電話。

他不該再去打擾她,也不該擾亂自己的生活。

他說:「對不起,打錯了。」但他沒放下電話,他聽話筒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2

「這麼晚了是誰?」林雪曼問這句話的時候是在醫院病房外,她手裡拿著保溫瓶,進病房的時候是兩瓶,出來的時候還是兩瓶。

陸青遠接過她手裡的東西:「打錯了。」他把手機遞還給她。

雪曼接過電話時,看到通話記錄里的號碼,她並沒有覺得驚訝。

父親發脾氣的聲音從病房裡傳來,他訓斥身邊照顧他的人:「我說過多少遍,我沒有這個女兒,我不想見她。」

雪曼覺得尷尬,她低聲說:「謝謝你青遠,這麼晚還麻煩你送我來醫院。」

陸青遠是她當年相親的時候認識的,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他給了她很大的幫助,她總是在不停地對他說謝謝,而他的回答也總是千篇一律:笑一笑,搖一搖頭,然後說一句不客氣。

他們也曾經有過短暫的交往,結果當然是以失敗告終,原因是他們心裡都裝著另外一個人,這相同的原因促使他們成了要好的朋友。

陸青遠走了,雪曼抱著保溫瓶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坐著坐著就睡著了。有值夜班的護士走來,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拍醒了她,壓低了聲音讓她回家睡覺。

「會著涼的。」護士說。

雪曼點點頭,護士走了,她卻沒有離開。天快亮了,新的一天即將到來,雪曼已經不能再睡著。她到醫院的衛生間里洗了把臉,洗完了又坐回到長椅上。

與父親的關係已經僵持了很多年。曾經她不顧父親的反對執意要和許明輝在一起,致使父親與她斷絕了父女關係,雖然後來她和許明輝離了婚,但他們的關係卻沒有得以緩解,父親仍然不肯原諒她。

有時候雪曼會想,如果那場婚禮她沒有隨著許明輝離開,她會是什麼樣子呢?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半夜裡一個人在走廊里睡著了,要靠護士來叫醒她。

經過這許多年,雪曼不得不承認,父親是對的,她與許明輝並不合適,可那時候她不信,背著眾判親離的壓力也要和他在一起,連好友劉安琪都替她不值。

後來她和許明輝到了離婚的地步,她才終於明白,她與他的一段戀情,不過是她生命里的一小段插曲,走過去也就結束了。

父親是怎樣與她斷絕父女關係的呢?現在想來,那真是很久遠的事情了,是和許明輝結婚的時候?不,不是的,比那還要早……

是在她隨著許明輝逃婚的第三天,父親住進醫院的時候。那場婚禮鬧劇催毀的不僅僅是一場商業聯姻,同時也摧垮了父親的身體。

雪曼趕到醫院的時候父親已經脫離了危險。

父親問她:「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解除和楊志的婚約?」

雪曼點點頭,父親猛烈地咳嗽著,他指著林雪曼說:「你知道這對我們家有多大的影響嗎?」他的聲音因為虛弱而低落下去,他說:「我們家很可能就完了。」

但那時候雪曼的態度是強硬的,她已經考慮過這件事,她堅持一意孤行,家族的生意比不過她的戀情。父親失望了,他沉默著,不再勸說她,良久,父親開口,他說:「很好,你出去吧。」

雪曼驚訝於父親的妥協,但很快,她聽到父親緩慢的聲音,他說:「從此以後你不再是我林家的女兒,我們就此解除父女關係。」

林雪曼猛然抬起頭,她臉色煞白,無論如何沒有想到父親會為這種事要與自己斷決關係,她哭了,叫了聲「爸爸」。

但父親沒有再說話,他閉上了眼睛。

雪曼了解父親,就像父親了解她一樣,他們都是不輕意妥協的人。她跪在地上,額頭貼地地對父親磕了兩個頭,然後站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雪曼走出醫院的時候,發現外面正在颳風,很大的風,伴隨著大雨,街上的人行色匆匆,個個都在躲避這突然到來的大雨,只有許明輝,站在雨里等著她。

那時雪曼想,只要他愛她,她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雪曼說:「我什麼都沒有了。」

許明輝抱住她:「林雪曼,你還有我,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

「你怎麼還在這裡?」雪曼被護士的話拉回到現實里,護士皺著眉頭說:「不是說讓你回去睡的嗎?」

雪曼點著頭說「好」,她抱起兩隻保溫瓶朝走廊的電梯走去。

電梯門打開,出現的卻是劉安琪,還有她懷裡的小女孩,小女孩看到林雪曼便開始不老實,掙脫了劉安琪,跑出電梯,抱住雪曼的腿,仰起小臉朝雪曼叫了聲「媽媽」。

劉安琪抱著胳膊,笑著說:「這小丫頭,見到你就不跟我親了。」

雪曼抱起孩子,在她的臉上親了親,問她:「晨晨昨天晚上乖不乖?聽沒聽劉阿姨的話?」

「她是你的孩子嗎?」

3

林雪曼和劉安琪同時轉過身,看到站在樓梯口的許明輝,他氣喘吁吁地站在那裡,滿臉疑惑地朝小女孩的臉上看著。

許明輝努力想從她的身上找尋自己的影子,但他失敗了,這個小女孩長得太像林雪曼,從她那沒有巴掌大的小臉上,看不到除林雪曼以外任何人的模樣。

他覺得自己瘋了,早晨出門便奔到醫院來,他給自己的借口是給小亮開藥。在醫院的大門口他發現了劉安琪,還有她身邊的小女孩,他一眼就看出這個小女孩身上有著林雪曼的影子。

他跟著劉安琪進醫院,劉安琪上了電梯,他等不及下一部電梯,爬著樓梯從一層上到了五層。小亮的葯已經被他拋到了腦後。

許明輝沒有去上班,雪曼也沒有,她帶著孩子和許明輝坐在醫院旁邊的一家快餐店裡。早晨,店裡的人不多,少數幾個人也沒有時間在這裡久座,匆匆吃完便挎著包離開。雪曼本也是這其中的一員,如果不是因為許明輝。

許明輝的眼睛一直盯在晨晨的臉上,小女孩有點怕他,一直躲在母親的懷裡,卻又帶著好奇偷偷地朝他瞧著。

許明輝說:「什麼時候結的婚?為什麼都沒有聽說?」

雪曼說:「兩年多了。」

許明輝笑了笑,他指著小女孩說:「孩子很可愛,看起來有兩歲多了吧?」

雪曼說:「還不到兩歲。」

許明輝想,這不對,如果是他的該有兩歲多了,至少也該有兩歲半了。那麼這就真的不是他的孩子,是的,不會是他的,如果他們能有小孩,也不會到了離婚的地步。他笑著說:「想不到那麼快就結婚了。」

雪曼不說話,懷裡的小女孩仰起臉,奶聲奶氣地說:「媽媽,我餓了。」

雪曼便把薯條、炸雞,一股腦全放到了她跟前,從前這些東西她總是很少讓小孩吃,今天也不知怎麼就忘記了。

「她比小亮小一歲多呢。」許明輝說完突然覺得自己的話很不妥當,林雪曼當年最痛恨的也許就是這個孩子,他腦子實在是太混亂了,不知怎麼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但他發現自己多慮了,林雪曼看起來很平靜,她沒有一點反常,細心照顧著孩子用餐。說起來這也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們都各自結了婚,以前的事情也就算過去了,可是許明輝就是覺得有點說不出的煩躁。

他抿了口手邊的咖啡,發覺苦得厲害。

「是有人生病了嗎?」他問。

雪曼仍然沒有抬頭,孩子已經在她跟前吃了很多薯條,往常這個時候她已經開始阻止了,但今天她沒有那樣做,她甚至幫著孩子開啟新的醬料包。

「是我爸爸。」

許明輝點點頭,這個話題又一次終結了,他比誰都了解林雪曼與她父親的關係,他很想問一問他們的關係是否緩和了,可是他問不出口,張了幾次嘴也沒能說出什麼來。他的注意力又到了小女孩的身上,他說:「孩子叫什麼?」

「晨晨。」林雪曼回答他。

他又說:「晨晨,外公對你好不好?」

女孩看了看他,把臉又靠回到母親的身上。許明輝覺得是自己說話的聲音嚇到她了。他的孩子是個男孩,他覺得養男孩子不用太嬌氣,平時說話並不是特別注意,這也是小亮一直有點怕他的原因。

可是許明輝已經習慣了,今天讓他對著一個奶生奶氣的小女孩說話,他發覺自己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語氣與她交流,他努力壓小了聲音,用著柔軟的聲音又問了一遍。

這次女孩回應了他,她怯怯地搖了搖頭,頓一頓,又搖了搖頭。

許明輝便明白了,這些年,他們的關係依舊不好。

4

一連幾天,雪曼都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工作上一連出了幾次錯,連領導都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主動勸她回家休息。

雪曼是在晨晨生病後開始反省自己的,那天在班上,突然接到劉安琪的電話,劉安琪把電話打到了她公司的座機上。

安琪說:「林雪曼,你怎麼回事?電話一直不開機,你知不知道晨晨生病住院了……」安琪的話還在繼續,雪曼已經掛斷了,她取了包,快速離開公司。

下台階的時候雪曼摔了一跤,她想,這是怎麼了,早晨的時候孩子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生病了,不,不對,孩子出門的時候就已經不好了,是她太粗心,她沒有發現,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過去里,她忽略了自己的孩子。

雪曼開始自責,她想到當年懷孕吃過的苦頭,想到為了懷孕做過的那些檢查,她的孩子來得那麼不容易,她怎麼能放任自己這樣粗心地照顧孩子呢?

許明輝是在雪曼打車的時候出現的,他的車子停在她的跟前,雪曼甚至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麼,就已經坐進了車裡。

她慌張的模樣驚到了許明輝,開啟車子後,他問:「發生什麼了?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雪曼輕聲低喃:「……生病了……」

林雪曼坐在副駕上,許明輝的側臉就在她的眼前,從前,她看過多少次這張側臉?就是這個位置,就是這個光線,她突然有點迷糊起來,他們這是要去哪裡?

許明輝說:「是晨晨嗎?你不要擔心,我帶你去醫院。」他看了她一眼,發覺她的眼睛有點發直,她的臉色蒼白,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相握,但仍擋不住它們的顫抖,許明輝忍不住去握住它們。

雪曼想起來了,他們這是去醫院,去醫院裡做檢查。怎麼回事呢?怎麼就是不能懷上小孩呢?許明輝那麼喜歡小孩子,她多想給他生一個孩子呢,為什麼生孩子?因為他喜歡啊,有了孩子,他就能一直留在她的跟前了。

醫生說:「輸卵管堵塞,得治療。」

最開始是服用中藥,黑乎乎的一碗濃葯湯,雪曼捏著鼻子要喝好幾次。

那段時間她和許明輝的家裡總是飄著一股濃重的中藥味,時間一久,連許明輝都覺得難以忍受了。

有一次許明輝回家,雪曼看到了他皺起的鼻子。從那天開始,雪曼便買了兩台電風扇,在他回家前一個小時就開始對著窗戶吹,吹完了還要用鼻子使勁聞一聞。

為了減少屋子裡的味道,雪曼在冬天零下十幾攝氏度的時候依然會開著窗戶,那段時間每個到他們家裡做客的人都會嫌屋子裡冷。

劉安琪最為不滿,她說:「屋子裡的味道你可以吹散,可是你身上的呢?」

雪曼便沉默下來,晚上的時候,她躲在浴室里,一遍一遍地擦洗身上,但中藥味似乎是鑲進了她的身體里,怎麼也不能去除。她躲在廁所里哭,許明輝敲了幾回門,沒有得到她的回應便不再管她。

當雪曼覺得身上的味道小點了,從浴室里出來,發現許明輝已經在床上睡著了,屋裡只留一盞床頭燈,暗暗地照著她一邊的床鋪。

但即便如此,他們仍然沒能懷上孩子。

用的第二個辦法是輸卵管灌藥的方法,那個時候的許明輝對於生孩子已經不太熱衷,但他的這種不熱衷是對雪曼身體的一種失望,並不是因為他不想要孩子。他對治療已經做了放棄的打算,他甚至言不由衷地對雪曼說:「沒有孩子就沒有吧,我們不一定非要小孩的。」

雪曼從這句話里聽到的卻是一種無能為力,她不甘心,她堅持治療。

手術不算疼,但仍像無數只螞蟻在咬食她的身體,她忍著淚水把手術做完。做完後,許明輝問她疼嗎,她搖著頭說不疼。

5

雪曼說:「明輝,總能懷上孩子的。」

許明輝為之一震,他半晌說不出話來,開著車險些闖了紅燈,好在及時剎住了,但他們的身體都重重地靠進椅背里。

林雪曼突然清醒過來,她迅速甩脫了許明輝的手臂,然後拉開車門,跑下了車子。許明輝想要下去追,卻聽到後面的喇叭已經摁起來。綠燈了,後面的車在催。車子開啟的時候,他看到在路邊奔跑的林雪曼。

她一定是哭了,在他的印象里,林雪曼並不是一個很愛哭的女人,至少跟他結婚以前她並不輕意落淚,但不知為何,許明輝對往日婚姻的記憶里,卻常常是林雪曼落淚的模樣,或者是落淚後憔悴的樣子。

他比林雪曼早一步到醫院,在病房裡他看到坐在床邊的劉安琪。劉安琪從前就對他有著敵意,現在只會比從前更厲害,她冷聲說:「你來幹什麼?」

許明輝說:「孩子病得重不重?」

「和你有什麼關係?」

許明輝不再說話,他走到床前,看著躺在床上的小女孩,紅撲撲的臉頰,簡直就是翻版的林雪曼,但她比林雪曼要圓潤。從什麼時候開始,林雪曼的臉頰瘦下去的?離開他以後?不,或許更早以前,在他們努力要孩子的時候。

他可真不算一個稱職的丈夫,連妻子什麼時候瘦了都不知道。或許連老天爺都覺得林雪曼離開他是對的,不然怎麼離開幾個月就懷上了別人的小孩?他們曾試了那麼多種方法都不能成功。

林雪曼說:「別再來了,過去的就當過去了。」

許明輝說:「即便不是夫妻了也可以做朋友的。」

「我們不行,」林雪曼說:「離婚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們老死不相往來,我現在還是這樣說。」

「雪曼……」

于洋的出現,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于洋叫他老公,她的懷裡抱著小亮,站在他們幾步遠的位置,她說:「孩子的葯開了嗎?」她看一眼許明輝,又看了一眼他對面的林雪曼,然後走過來,把小亮交到許明輝的手裡,她抱住許明輝的胳膊說:「我們去給孩子開藥好不好?」

許明輝沒有動。

林雪曼看著他說:「許明輝,就當我求你,你放過我吧。」她的聲音很輕,但她知道他們兩個人都聽到了。

6

「林雪曼,就當我求你,你放過我們吧。」

這是多麼刺耳的一句話,當年于洋挺著肚子在林雪曼的跟前,說的就是這句話,如今雪曼把它還給他們。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是雪曼第一次嘗試做人工授精的時候?還是雪曼躺在手術室里治療輸卵管的時候?或者是從雪曼喝中藥,許明輝聞著家裡的中藥味皺起眉頭的時候?雪曼不知道。

難怪許明輝會說出不要孩子那樣言不由衷的話來,或許他那個時候已經有了要和于洋生小孩的打算了。

是安琪告訴她的,在她想要給許明輝生個小孩而努力治病的時候,她的丈夫在和他的前女友約會。

安琪說得很委婉,她一共說了兩句話,第一句是:于洋離婚了,第二句是:她和許明輝在一個公司里上班。

那時林雪曼的狀態很差,體重比原來瘦了十多斤,原來紅潤的臉頰變得蒼白,從前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晃來晃去。雪曼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參加了許明輝公司的年會。儘管化了妝,還是不能掩飾她的憔悴,還有她一身的中藥味,噴多少香水也不能掩蓋。

許明輝開車的時候說:「要是身體不好就不要去了嘛。」他把兩邊的車窗打開,冷風呼呼地往車裡灌。雪曼知道他是嫌她身上的香水刺鼻。

在雪曼的對比下,于洋要漂亮很多,她在暖氣充足的酒店餐廳里,穿著一身黑色的連衣裙,挺著傲人的胸脯穿梭在人群里,耳朵上垂下的耳墜,在她轉頭的時候,從肩膀上飄來盪去,不知道勾走了多少男人的心。

雪曼借著去洗手間的時候,到走廊的露台上透氣,她不知道這個舉動是做對了還是錯了,從露台上回去的時候,她聽到許明輝與于洋的對話。

許明輝說:「你喝醉了。」

于洋說:「明輝,你還愛我,我知道你還愛我。」

「別再胡說了……」他的聲音淹沒在於洋的口腔里。

雪曼看到拐角處兩個靠在一起的身影,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那裡久久沒有動彈。隔壁包箱里的門開了,從裡面出來一位女士,向雪曼打聽洗手間的位置,雪曼指著一個方向,木訥地說:「在那個地方。」

她朝電梯的方向走,聽到許明輝從後面叫她,她沒有停下,許明輝便追上來,拉住她的肩膀,她的身體轉了過來。

雪曼有幾分遲鈍,她笑著說:「我找了你半天,原來你在這裡。」

許明輝皺著眉朝她望著,而她的目光卻盯在他的背後,于洋站在他後面。許明輝帶著幾分尷尬向她解釋:「我們就是說了一會兒話。」

雪曼點了點頭,她盡量讓自己笑出來:「我有點不舒服,想先走一步。」

林雪曼哭著給劉安琪打的電話,在電話里劉安琪就開始罵她,她說:「我他媽說過一百遍,不讓你嫁給他……」儘管劉安琪說了很多遍不再管她,但當雪曼需要的時候,她仍然會及時出現在她的跟前。

那天晚上安琪是穿著睡衣來的,在車裡,她抽著煙罵林雪曼,罵完了把煙一掐,說:「老娘今晚的性福都讓你給攪了,你得陪我。」

她帶著雪曼去喝酒,到了以後喝的卻只有她一個人,雪曼說:「我在吃藥,不能喝酒。」

氣得安琪把酒杯摔在地上,她罵她自作自受,罵她活該。

林雪曼難得地沒有反駁,她低著頭坐在那裡,肩甲高高地突起。四周的環境一片噪雜,而她卻安靜得有點反常。

劉安琪突然落起淚來,她說:「許明輝就是個混蛋。」

7

許明輝突然連續打了兩個噴嚏,多年前劉安琪的那聲咒罵彷彿到了今天才傳遞到他的身上。

于洋說:「是感冒了嗎?」她取了只杯子到廚房裡給他倒水。

許明輝聳了聳肩,苦笑著說:「大概是有人罵我了。」

于洋倒水的手輕輕地抖了抖,熱水從杯子的外側流到她的手指上,她驚呼一聲,杯子從手裡掉在了地上,她盯著那破碎的玻璃半晌沒有動彈。

聽到動靜的許明輝從外面進來,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于洋笑著說:「你看我,把杯子都摔壞了……」她攏了攏頭髮,蹲下身去收拾地上的碎玻璃,收拾到一半,她停了下來。

許明輝看到她抖動的肩膀,他說:「于洋,你今天怎麼了?」

于洋突然站了起來,許明輝看到她臉上掛著的淚珠,她說:「我總覺得你快要離開我了。」

擱在以前許明輝必然要上前安慰她,可是今天他覺得疲憊不堪,他裝作聽不懂她的話,轉回身往客廳里走。

「我有件事情一直沒有告訴你。」于洋從後面說。

許明輝轉回身,看到她臉上奇怪的表情,莫名地有點緊張,他問:「什麼事?」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有點顫抖,隱隱約約,他已經猜出了點什麼。(原題:《當時已惘然》,作者:七陽。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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