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三卷書香歲月《網上二十年 相知二三子》《關於刀客》《與一個靈魂相遇而替人做華舟長篇散文夢》《喜看張建全執銅板唱大風》
右:林子邱忠漢
九十九網上二十年相知二三子
林深數樹即其一也
如題,我在說邱忠漢,網名林深數樹,亦稱邱樹,昵稱林子。
他為什麼總是讓我覺得有話說?我自己想,自己回答,如題。
網上二十年遊盪,瞪大眼睛盯文場上的少男靚女,甘當黃蓉郭靖未來英雄的沙袋子,入我心者,二三子矣。
當然,林子出道雖晚,卻非少年,不在黃蓉郭靖之列。是垂釣渭水的姜子牙,可以斬將封神的成大器者,只是還沒遇到文王。
當今文壇不能與殷商末年相比,有沒有文王我不知道。
我是一個敢說大話的文學愛好者,假充內行,替想像中的文王辦差,找黃蓉找郭靖找姜子牙。其實與我一毛錢關係沒有。愛好了文學,總以為滿世界人都該愛文學,吃咸蘿蔔操淡心。
網上二十年,自1997年上網混跡文學論壇到現在,千真萬確。
相知二三子,得解釋。網上的名人大魚多了去,比如謝有順、葛紅兵、林賢治、施戰軍,比如邢玉森、安妮寶貝、馬明博、沈浩波、烏青、王十月,那個名字不如雷貫耳?但我交往不深,了解不如我和七格、我和林子。還有一幫網友,如吳過(張永久)、眼鏡蛇(杜鴻)、小說大家呂志青,因為網下是過從甚密的朋友,不在計算之內。谷未黃、王曉英、南竹、余秀華等,本是名人或後來成了名人,人家不端架子,我也不能厚著臉蹲金。
入我心者二三子了,實際就這兩個。林子其一也。
對這兩人,我是下過功夫的。他們的帖子幾乎每帖必讀每帖必回。我與七格從997年底因拙題《國中誰比曹雪芹》換帖,直到2001年問石齋開他的追殺會,交流碰撞四五年不曾間斷,還在電話中一聊個把小時。七格這位大神,人稱「東方網哲」,是「榕樹下」的一塊招牌,對西方哲學、神學、自然科技如數家珍,會六國外語,生就的書蟲,出身食品專業,自修若干專業,瘋子一樣在各大學科巔峰上奔跑,三十而後去美國進修動漫編劇和軟體開發,人家的小說几上《人民文學》,而我未開過洋葷,叫我怎不頂禮膜拜?
我與林子自2010年拙作《雪宴》換帖,之間交流也不曾間斷。還在東湖新散文、漢網荊楚文壇、長江新散文同任版主,天天一起廝混。我做過他的文帖追蹤,幾個月時間,每帖必讀必復,集納回復貼28幀一萬餘字。他也為我許多作品專門寫過評論。
這位林深數樹,雖為鄉村中學教師,卻在教學之外喜歡文史哲,喜歡舞文弄墨,喜歡跑到學術殿堂中數那些曾經給過人類一片陰涼的參天大樹。自出新意,不跟流俗。這已足令人羨慕,他卻還涉足小說、散文、雜文、隨筆、時評、文藝批評,還是詩詞協會的副會長。
他的雜文,直承魯迅的批判精神,而又有更多的精神資源,如自省自新,寬容平和,筆下有愛。他對「真理社」的諷刺,對「傳銷課」的批評,對「救世狂」的揶揄,亦如七格棒喝「笨伯」,總是讓我叫快。那種文風,絕非「戰鬥」二字可以概括,已至於人類文化本心的高度與深度、人性本心的高度與深度,讓人會心微笑,但貪官、俗人、笨伯,難知所云。
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他還自創了被我稱為斷語式、口語化、跳進式的雜文文體。看似斷章,其邏輯之嚴密、意蘊之深刻、學養之厚實,看似恍惚,能指確確,文辭學養不輸以魯迅、白楊為代表的第一代雜文,也不輸以符號為代表的第二代雜文。
他涉獵更廣,思路更開闊,佔有的資源更豐富,現代獨立人格的特徵更明確,並且能在人類哲學、藝術、宗教、人心人性上找到融匯貫通、圓融靈轉的路徑。數樹數人無附勢;存亡繼絕在求真。
他通透,他靈轉,他崇尚自然本真、人性本真、性靈本真。
這都是我一貫主張和努力修為的。所以我猩猩惜猩猩,大膽妄為寫過這樣幾段話:
「林深數樹的意義,不只在於充滿活力的文字,不只在於廣博成文的能力,更在於生命活力的昭示。何謂與現代化進程相適應的現代文友,他就是。
其一,具備現代科學思維與靈性思維現結合的能力,自我放得開,懷抱放得開;
其二,具有系統且廣博的專業知識,能跨系統作戰,至少是同代人中的文科通才;
其三,鮮明的公民意識和文化責任感,嚴守人類文化前行軌跡,履行自我文化責任;
其四,具備獨立人格、大愛胸懷與江湖道義、人倫準則,且自守自律。
——《文友追蹤之林深數樹》題記。」
「我高興看到後魯迅時代的第二代優秀雜文傳承人出現,他就是林子。在我的觀念中,魯迅及柏楊、李敖什麼屬一代,至李敖已衰。改革開放後以符號為代表的一代,改投槍匕首為文化撬杠,撬舊文化的基石,比如《約瑟夫的成分問題》、戲說馬克思的「兩個決裂」等一批雜文,體現出與體制觀念決然不同的文化情懷。而林子雜文,連魯的外衣也不穿,從一個文化人的良知出發,縱橫千里,每擊必中,大快人心,體現了新一代雜文人的文化水準。如我寫雜文史必是如此。」
「藉此論彼,寓義理與真情在人所共知的歷史事實和生活事實之中,是林深數樹雜文的重要特色。當然,還有學力的深厚、忠貞的切切、邏輯的嚴密、意緒的跳蕩與文字的蒙太奇剪接。這些是既往雜文很少有的,值得雜文界散文界很好研究。」
「我發現一個再進一代的網路雜文作者,他就是林深數樹。已具備第三代雜文的基本素質了,只是文名不足,正規出版物發表少。他的風格更現代,獨創斷語式口語化跳進方式的文本模式,但邏輯依然嚴密,不影響知情人閱讀。精神視野與資源也相當開闊,悟解力直達古今中外宗教哲學藝術歷史人生的高端,且能融會貫通,文化辯解破析極具穿透力。所謂二十年網上,知者二三子,他即其一。」
我大膽敢說,是知名作家、好朋友呂志青說的。當然也可能是胡說。但網齡20年,業餘寫作四十多年,胡說也總有些道理,看來的確如此才敢說。至於能不能登大雅之堂,我說了不算,文王及文王的專家團隊說了算。
能不能遇上文王,能不能斬將封神,林子不會做太大指望。業餘寫作,不靠此為業,也不用納稅人養活,圖個自個玩得有興味有水準。作品擺著,精神情懷自然擺著,明白的總會明白,不明白人的怎麼也不會明白,如是而已。
林子崇尚自然哲學、自然本真,非常對我的味口。我也是這樣一個「身為下賤,心比天高」,神遊九丘八荒,斗大字不認三桶還欲學究天人與過去未來哲人大家討論人之初心何在、本性何在的傢伙。我們是「臭味相投」了「惺惺相惜」了。
揚揚二千餘言,猶不盡意。打住打住,不能讓人看不下去了。
2017年2月19日
一百關於刀客
在湖北東湖社區、長江論壇、漢網論壇行走的文學網人,沒有不知道天涯刀客這個名號的。他寫散文、寫新詩、寫古詩、搞攝影,擔任版主,為人熱情,活力四射,在我的印象中,應該是個三四十歲的年青人,可一見面,竟也五十多了,難免感慨。三月十二號他和王建福、廖國強、楊遠煌參加過長陽方山筆會,一起專程來夷陵看我,還在我家附近的家庭旅館住一夜,令我十分感動。我們這些自生自滅的網上文學愛好者,就如漫山遍野的蒲公英,總以為我們用生命裝點春天,其實只是雨天玩泥巴的小孩一群。真正給自己留下印象的,也就文友之間的惺惺相惜而已。天涯刀客一直是快樂的。我看過他和許多網友的唱和之作,交遊廣,友誼深,熱情足,幽默風趣,樂天安命,甚至還搬出刀嫂來開玩笑。似乎辦過一個公眾微信號,轉髮網友之間唱和打趣的作品。事後他應邀給過我一集新詩和個人簡介。由於我一向窮忙,收到各樣稿子太多,經常在電腦里找自己的稿子就花幾小時,而他是從微信給的,手機堵死,徹底清理,沒了。我只好上網重新搜索他的作品,於是有了這集《天涯刀客詠史詩》。我不敢說這集詠史詩好到何等程度,但一是感動了我,二是體現了他的創作特色,不是一般泛泛之作。詩中的情感見識沒有絲毫造作,都是作者內心所思所感。我覺得充滿生命活力的作品,出自內心的作品,遠比那些為寫詩而咬文嚼字的作品好。創作,應該是生命情感的迸發,而不是古人他人情感的複製。從這點說,天涯刀客的作品值得一讀,值得深思和品味。
一百零一與一個靈魂相遇而替人做華舟長篇散文夢
——讀雷滿玉《靈魂的故鄉》
都在網上,都寫散文,對阿玉這個ID還是陌生,不記得有無在散文論壇遇過。上網搜一下,也沒找到相遇的蹤跡。那麼是全靠華舟天鳥老友對我的信任,把她即將出版的說散文集《靈魂的故鄉》推到我面前,讓我和一個靈魂在書中相遇。
這樣更好,我可憑對一個陌生人的好奇,隨意揀讀這些出於靈魂、有溫度的文字,揣摩寫作時的心情和狀態,不會先入為主;她也會毫無負擔地傾聽到一個陌生長者的聲音,了解他對文字和人生的感悟;或許還能讓讀者看到我這個與作者沒有交集的人怎樣閱讀她這部作品。
我不打算全面介紹雷滿玉的創作成就。這些在天鳥所作的序中已經有很好的評價。他們是同事又是文友,還是本書責任編輯和設計者,了解自然比我深刻。而且,天鳥是我20年前上網後認識的第一個文友,為我個人網路文學批評論壇《問石齋》做過十年技術主管,天天混在一起談文學,深知他於散文、設計、繪畫、編程都具專業水平,相信他的鑒賞能力,認同他的整體評價。因而,我只想從閱讀的角度、當代散文寫作的角度,談一些感受,設想一些可能性,算作是同路人的一次藝術交心,也替剛剛相遇的文友做一次文學夢。
我強烈地感受到,雷滿玉的寫作是有溫度、有靈魂、有個性的藝術寫作。儘管是業餘的,但她把寫作當作人生修悟的途徑、靈魂的出口,一開始就跟僅靠文字技巧混飯吃、刷存在感或任由感性慾望、私人說事、憤懣不平充斥文面而文里毫無個人溫度、嚮往、懷念、感悟、見解的寫作撇清了界限。
常見的寫作,一般存在三大毛病:
一是停留於現象描述,以為小說、散文只是記事,把故事、場景、來龍去脈講完就完了,沒有深思這些現象層面的東東包含了怎麼樣的人生寓意,有無可能指向更深刻的靈魂震顫、人性思考、社會道義和人類責任,有無可能介入讀者的人生經歷,引發讀者的內心回應。「純自然化寫作」「純美文寫作」「流水賬寫作」,都有這個毛病。
二是廉價的情緒寫作,拘於個人小天地喜怒無常,細究全是無關人生痛癢的表淺憂傷,司空見慣地悲春傷秋、觀花流淚,並無林黛玉式的人生經歷和現實哀愁。「小資寫作」「小女生寫作」「心靈雞湯寫作」,都是這是一些將白雲當白糖的寫作。
三是大而無當的「文以載道」,拿雞毛當令箭嚇唬自己。不管文本構置的情節、場景、人物、細節能否擔當得起主管負載的真理、大義、學問,一個勁地鼓吹、飈新、灌入,結果與現實的人生人性、社會細節、心理細節風牛馬不相及。
這三種毛病,雷滿玉書里都沒有。
她是扎紮實實在尋找安放靈魂的故鄉,尋找消逝和未曾消逝的炊煙下故鄉的人物故事,尋找一片冰心在花開花落、月明月暗的早上和晚上浮動的軌跡,尋找名山大川、文化遺迹、異地風情慰藉心胸、滋養性靈的蛛絲馬跡。
她沒有以文字教化誰、指引誰、救贖誰的奢望,先教化自個、指引自個、救贖自個再說。連自個都教化、指引、救贖不了的話,充什麼英雄拯救世界?「文以載道」載的是自個人生獨立、人生升華、人生有品位有質量感的天人大道,是結合個體生命體驗的人性妙道,因為每個生命都是一個樣本,有時代性、社會性、人類性,作家個性生命的功德圓滿可以上升到時代性、社會性、人類性的高度,因而所謂「主旋律」「正能量」「正義感」等等要求就在其中了。
這個淺顯的道理,許多寫作者並未瀝青,寫出的表面化文章不忍卒讀。甚至一些成名人物也不能倖免。
在雷滿玉是想得清清楚楚的,她提供的個性化、心靈化寫作樣本,值得愛好寫作的人仿效。走心的創作就該以她這樣的態度去寫。
從實際創作水平來講,她也達到了相當的高度。許多優秀的篇什,發省級以上文學刊物也並不遜色。第一輯的《匪女(通汝)為美,美人之貽》敘述了少爺爺凄美一生的愛情故事,舊式婚姻觀帶來的傷害令人扼腕,而少爺爺的形象牢牢嵌在了我們心間。第二輯的《蟹肥幸福瘦》是一個讓人難忘的友情故事,青梅竹馬的玩伴二十多的闊別,歷經太多陰差陽錯,心靈布滿時光烙痕,味口也發生變化,童年一起吃蟹成為永久的記憶,面對身不由己的變遷,除了會心苦笑,別無它法。第三輯的行走散文,寫景狀物、敘史記趣,著墨老道。帶著靈魂上路,融入個人的體驗、感受,溫情而有格調。許多感悟,不僅深契生命思考與歷史思考,不僅靈動,而且大氣、厚重,這很難得。其中《行走在佛與道之間》《因於一座樓》《騰龍洞》堪稱佳作,《雪峰山散記》《鳳凰城紀事》《烽煙戰火話赤壁》《東南亞旅行記》已具備現代大散文氣度。這都說明雷滿玉的創作之路步履堅實,思路對頭,文字老道,情感飽滿,厚重大氣,沒有明顯的短板和弱處,為進入新的創作高度奠定基礎,進取的空間還很大。
寫到這份上,進一步則可能脫穎而出,鬆懈則可能停止在目前水平,關鍵不是基本功和手法問題,是題材集中、感悟集中、特色集中、形成拳頭產品的意識問題。
試想,如果第一輯鄉閑里事就是一本書會怎麼樣?第二輯一片冰心就是一本書會怎麼樣?第三輯去掉議論性的部分就剩行走散文成一本書會怎麼樣?至少是題材集中了,份量加足了,小拳伸出來,比攤開的五指有勁。
現在的散文創走都在走題材集中之路,一個人挖一口井比滿地挖井更有深度,更容易見水。甚至可以說,不成為某個專業領域專門題材寫一本書的作家,想靠單篇散文尤其是輕散文打天下,如果不是特別天才,哪怕在一個小小的地方立足,也沒可能了。文化水平普遍提高,滿地都是寫散文的人,誰都有幾篇堪稱佳作的東西。沒有過硬的功夫、專門的題材和集中的投入,哪怕寫得不錯的行走散文,能力強的人一去就超過了,分分鐘的事,誰還記得被超過的?除非一直死磕,寫到八九十歲。而把最貼身的某個地區、某個專業領域、某個專門題材寫透,則不是所有人注意得到,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進入的條件,避免了很多無謂的競爭。
寫作當時不是為出名,但也不是不講效益。基本技巧和創作能力形成之後,選擇最近身最熟悉最容易出成果的題材集中投入,當然是明智之舉。我一直在幫周圍的基層業餘作者找自己的富礦,我相信,「挖一口深井」、「尋找自己的敘事幽洞」、「建立自己的題材庫」這些成熟的經驗對今天的業餘作者更為重要、更為管用。
當然,作為第一本書,集納起來出版,並不錯。但這只是奠基,後面的創作一定要有集中的規劃,並且三千字以內的單篇輕散文,只能作為調劑補充。已具備創作長篇大散文的氣質和基礎,如果集中到寫童年家鄉和身邊華舟人,或為苦難與變遷中的幾代農民立傳畫像,或為聚焦於幾代華舟知識分子、技術工人百折不回的家國情懷,一個人或一個家一兩萬字,歷史變遷中的心路歷程有了,自強不息的中國精神、華舟精神也有了,那是多麼宏偉的人生壯歌!並且如果寫華舟人,採訪時間、出版費用都不用考慮,只要做好計劃,華舟集團哪有不支持的?一定會給足時間、資金做好這件事。我們宜昌已出兩部歷時數年調查採訪的精品之作,一部是胡世全的《醫靈》,一部是劉抗美的《中國有條黃柏河》,反響非常好。據我所知,工業題材的長篇非虛構散文目前還是冷門,長篇軍工企業的人物或事件散文幾乎空白,有也限於通訊報道。守著華舟這一個軍工招牌和身邊哪些人那些事,不寫出來真是可惜啊。
哈哈,是我替人做夢了。愛好文學的人到老在夢中,自己做夢,還替人做夢。見笑了,打住。
(2017年7月21日於宜昌夷陵問石齋)
右一王佑貴,右二張建全
一百零二 喜看張建全執銅板唱大風
南宋俞文豹《吹劍續錄》稱:「學士詞,須關西大漢,銅琵琶,鐵綽板,唱《大江東去》。」學士所指為蘇軾,因其官翰林學士,故名。蘇軾是北宋文壇領袖,詩詞文畫均稱當時翹楚,其成就為中國文學史上所罕見。其詞創造了多種風格,或清曠,或雄放,或凝重,或空靈,佳作極多,對後世影響極為深遠。後人將其與辛棄疾並稱蘇辛,譽為豪放詞的代表。
我戰友張建全雖非關西人而乃關中人,但少年從軍,與我同在政治處宣傳股,後任新聞幹事;青壯年逢兵種整體改制,轉業地方,下海經商,仍然堅持寫作,時有散文、小說發表,曾有一部小說在香港連載,名震一時;五十而後幸遇著名作曲家王佑貴,愛上歌詞創作,一發而不可收,一年多時間創作歌詞數十首,經王佑貴傾心作曲,十多首歌曲唱響大江南北。
須知,王佑貴乃中華樂壇全才,不只作曲好,作詞、演唱、文學創作、書法繪畫樣樣精通,入他法眼殊非容易。張建全一首《想見村裡每個人》讓他激動不已,連夜敲琴譜曲,幾乎三晚未休息,眼睛紅得如大病一場,可見詞作魅力之深厚。王佑貴稱他為詞瘋子,每首詞都不失水準,不忍錯過,並感謝他為自己的歌曲創作帶來又一個小高潮。
我和張建全軍營一別,天各一方。但近年電話、微信來往,幾乎也成為他歌詞的第一讀者,讀過不少詞作,亦深愛之。他的歌詞,情感深厚,願景熾烈,細節生動準確,直指人心人性中最美好最溫潤的情感,說通俗很通俗,說大器很大器,說溫情很溫情,讓人聽過之後靈魂悸動,回味良久。我覺得他就是當代執銅琵琶、鐵綽板、唱《大江東去》、專讓人涕泗併流的詞作家,中國歌詞史上一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張建全歌詞創作的最大特點,是一首短短的歌詞之中有願、有景、有情,並能通過發自內心的文字將三者融合在一起。無論是《四海同春》《湖的南》《黃河道情》《古城》這樣的大願、大景、大情,還是《想見村裡的每個人》《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上了油畫的美人》這樣從個人心境出發的願、景、情,都恰到好處地落實到生活細節描述上。既有利於音樂表達,又讓人身臨其情。
《四海同春》《湖的南》這樣的大題材很難駕馭和處理,過大則空,過細則柔弱。但他的《四海同春》願景宏大,卻利用共度良宵、世界歡笑、舉杯祝願等情景細節,表達出復興中中國人的良好願景。《湖的南》則抓住山外山、灣連灣、水連天、魚戲水、誰採蓮、英雄打江山、好漢建家園、山下有武館、山上有書院等地理和人文細節,概括出古今湖南的特色。
從個人心境出發的歌詞,如果沒有代表大眾的願、景、情,很難引起共鳴。但他的《想見村裡的每個人》不僅融入了自己闊別家鄉40年、睡夢夢見村裡人的濃烈鄉情,而且說出了所有離鄉日久、旅居異地人情感上的無奈。愛到深處,苦到極處,才會把村裡每個人當親人,和每一個人執手長談,傾吐鄉思。《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實際只有六句話:有這樣一句俗話,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我也知道女大當嫁,可總放心不下。我要帶著一顆心,陪女兒出嫁。這種願景不僅是他個人的,也成了天下父母對兒女一生牽掛的寫真。
對於歌詞,我基本外行,說不出多大門道。但對張建全的愛心、才華、勤奮,多年前早已感受。很多溫暖細節尚歷歷在目。比如70年代末一起下連隊採訪,他總是照顧我的起居;比如80年代初我愛人到北京探親時,他專請老鄉利用業餘時間做一張70公分見方的餐桌面給我背來;比如90年代初我到深圳時,他聞訊從海南趕回來宴請我;比如90年代末我出差到北京,他聞喜訊趕來看我,還讓夫人在電話里問好;比如今年初他和王佑貴老師參加荊門市桃花節後一起專程來宜昌看我。不為他的作品寫點文字,我於心不安。
評價張建全的歌詞創作,最有發言權的是王佑貴老師。他在接受深圳微訪談時,深情並茂地說過這樣一段話:「我個人年近70,又迎來了創作的新高潮,這個高潮來自一個名叫張建全的詞作家,他寫了《女兒是爸爸的前世情人》和《想見村裡的每一個人》《黃河道情》《我的家園》等,歌詞寫得太感人了, 我一邊譜曲一邊掉眼淚,哭了好幾天,他的激情點燃了我,特別是《想見村裡的每一個人》寫得獨特,在幾乎所有寫故鄉的題材上有了大的突破,湖南衛視世界華人春晚《四海同春》主題曲我舉薦了他作詞,導演一聽這名字上百度找不著,我把《想見村裡的每一個人》的詞一傳過去導演就同意了,張建全的作品一下被同行認可,立即被邀請去河南創作筆會講學,為電影電視劇創作。我感激他重新點燃了我的創作激情。」
張建全得到導師和合作者王佑貴先生這樣的評價,此生足矣。
2017年8月23日宜昌問石齋中
微主簡介
元辰,本名袁國新,宜昌人。作家,網路文學批評者,著有《悠悠人生》、《網上漫語》、《現場批評》,發表小說、散文、詩歌二百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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