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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王-大帥張作霖(第二百八十九篇)

張作霖一看,事情不妙,一皺眉,告訴占彪"這是危險之地,不能久待。"

占彪也明白,可他們一走,吳大舌頭這戲也沒法聽了,陪著張作霖往外走。老百姓誰不想看看兩位大帥的尊容,光知道有個大帥張作霖,可都沒看見過,所以都想往前擠,非看不可,一排衛隊給清道也清不了,像打仗一樣。張作霖在前,吳俊升在後,剛走到廣河戲院的對門,在人群之中有人開槍了,對著張作霖的腦袋就是三槍,張作霖就覺著這個耳邊,一陣兒涼風擦過去了,沒打著他,把人群中一個老百姓給打倒了。另兩槍打飛了,張作霖嚇得趕緊趴到了地上。

占彪一回身,槍就找出來了"快抓刺客!"

這槍一響可亂套了,戲園子里外可開了鍋了,老百姓互相擁擠哭爹喊娘,結果還有幾個受傷的,但是沒出人命。

占彪就喊"一定要把刺客抓著!"

吳俊升也害怕了"快叫警察廳把刺客抓著。"

說話之間把專車叫過來,先讓張作霖鈷進去,占彪保護先回中南海,事情過後査明白了,三個殺手,有一個有槍的,當場擊斃了倆,抓住了一個,不過這個也身負重傷了,奄奄一息,在醫院搶救的時候錄下口供:從廣州來的,是北伐軍裡邊的,受蔣介石所差,到北京來刺殺張作霖。這樣的手槍隊一共來了十二波,他們那些撥都誰領導的,住在哪兒,問他們,他們也不清楚,今天這二位也來聽戲,巧遇張作霖,機會難得,因此才開的槍。所幸的是,殺手槍法不準,人太多,他們再一緊張,沒打著張作霖。不然的話,張作霖的腦袋就開花了。

經過這事之後,把張作霖嚇得再也不敢離開中南海了,心說,差點兒啊,我這是大難不死。占彪也害怕了,跪到張作霖面前一個勁兒說好話:"大帥,我是罪魁禍首,要不是我勸您上外邊散心去,也不會出這種事情,大帥,您處罰我吧。"

"起來,跟你沒有關係,你是一片好心。該我倒霉。"

吳俊升也跑這說好話來了"大帥,你看都怪我,不然的話您挺安穩,我這一出現弄了個亂七八糟,大帥你處分我吧。"

"老兄,說這些幹什麼,這篇咱揭過去。有件事我倒要跟你商量商量。北京不穩當,撤吧,明天你就起身回奉天,到奉天看家去吧。"

"大帥,你煩我了?你怎麼趕我走?"

"不是那個意思,看這情況我也住不長了,過不了幾天我也得撤,家裡沒有妥靠的人我不放心,我才把你打發回去,你不要多想。"

"大帥,北京我還沒住夠呢,前些日子我才把家眷接來,誰不想在這兒住著?我不怕您不愛聽,我們黑龍江有什麼?就奉天也就有小河沿唄,我都溜達膩了,哪像這兒玩兒的地方太多了,香山、八大處、長城、十三陵,城裡、城外太有意思了,我打算好好玩兒一陣子。"

"不行,日後有機會,現在不能玩兒了,時局緊張,你是非走不可。"

後來吳大舌頭一看沒辦法了,暗道倒霉,要不聽這戲也見不著張作霖,不出這事,大帥也不能趕我走,吳大舌頭沒辦法,第二天帶領家眷坐專車返回奉天,他剛走,楊宇霆就回來了。

張作霖一看楊宇霆回來得挺快"鄰葛,你回到奉天見著誰了?"

"大帥,我見著大島了,滿鐵株式會社副總裁。"

"打探到了什麼消息?"

"情況的確不妙。大島提出兩條:第一,是說過去的懸案沒解決的應當落實,換句話說,欠他的債必須得還給他,得付諸行動;第二,他讓我轉告大帥,時局不穩,不希望您繼續在北京了,希望您回到奉天去坐鎮。"

"還說什麼?"

"要回去得早了還罷了,要回去晚了,能不能回得去還兩說呢。"

張作霖一聽就急了。東三省是他們狗倭奴的呀,是他們說了算,還差我說了算?"

"大帥息怒,我是把原話全告訴您了。我准知您得發睥氣,但是倭奴頻繁調兵遣將,這一路上我看得清清楚楚。大帥您是知道的,狗倭奴說得出來。下得出來,咱不能不防。"

"我知道了,鄰葛,這麼辦吧,你把小六子給我找來,我打算眼他好好談談。事到如今對誰我也不太相信了,只有你和小六子幾個人我還是放心的,你們兩個人無論如何要把軍隊給我管好了,槍杆子要抓得牢牢的。只要咱爺們兒掌握著槍杆子,不管什麼小倭奴、大倭奴的,咱們准也不怕。要把這點兒本錢丟了,那叫就完了。"

"我明白。"

"你回來得正好,至於我離不離開北京,咱們下一步再說,我先看看形勢的發展總而言之,你跟小六子一定要把兵給我帶好,不能讓北伐軍再前進一步,把馮玉祥、閻錫山也給我擋住,千萬不能叫他們靠近北京。"

"我明白。"

"你下去吧!"

楊宇霆這剛走,張學良就趕到了。張學良帶著趙四小姐來的,咱們也慢說張作霖,就拿咱們自己家也一樣,一天到晚的這事那事還挺多,何況那麼大一個元帥呢,一天這人應接不暇。不過,張學良出現向張作霖說了一件事,使張作霖吃驚不小。

張學良帶著趙四小姐從邯鄲來,因為第三方面軍、第四方面軍兩個軍團全歸他指揮,趁現在戰事比較緩和,雙方按兵不動。因此,抽出身子來見他爹,有一肚子話爺倆兒打算說呢。要是往常,那軍團長一動身還了得嗎?前呼後擁的,但是張學良就反對那套,幹什麼?老百姓看著扎眼,自己也感覺不舒服,所以他就願意獨來獨往。

他把工作做了交代,告訴參謀長不必聲張,帶著秘書、趙四小姐開著自己的專車離開邯鄲直奔北京。張學良真是全能,開汽車、摩托、輪船、飛機,沒有不會駕駛的,而且還都是第一流的。

趙四小姐穿得挺帶勁,挨著張學良在前邊坐好了。張學良開著車子飛馳在公路上。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聊,趙四小姐就把身子靠在張學良身上,兩個人的感情太好了。當初,趙四小姐為了張學良棄家出走,為這件事情,鬧得軒然大波,趙四小姐的父親叫趙慶華,趙慶華在袁政府做過交通部的次長,在天津跺一腳,地皮就顫三顫。不過這個人很好,為官清廉,比那些軍閥當官的要強得多。

後來趙慶華聽說女兒跟張學良私奔了,張學良還有媳婦兒,老頭兒能痛快嗎?趙慶華認為趙四簡直是大逆不道。後來老頭兒都氣瘋了,住進了德國醫院,病好出院之後,馬上登報發表聲明:斷絕父女關係。這件事老百姓街頭巷尾、茶餘飯後都在議論沒有不知道的。

儘管壓力這麼大、趙四小姐依然對張學良一往情深,毫無動搖到了奉天之後,張學良的夫人于鳳至也知道了,于鳳至也不痛快,但管不了張學良,連他爹張作霖都管不了,何況是她呢?怎麼辦?跟張少帥定了約法三章,不允許趙四進他們家的門,你跟她怎麼過我不管,進咱家門不行,我不承認,儘管少帥再三請求,于鳳至也不開口。

後來沒辦法了,張學良就在北陵買處房子,金碧輝煌,把趙四小姐安排到那兒。一開始在那兒就定居了,張學良很少回家,從外界上來說什麼關係呢?是他的貼身秘書,實質就是夫妻。趙四小姐這個人相當好,有苦自己咽到肚裡,不給張學良施加壓力。

她告訴張學良"只要於大姐在,我就不能奪她的位置,我就願意一輩子服侍你,做你的秘書,你不要想別的。大姐這麼對待我,情有可原,事情要換成我,比這還得嚴重。"

特別是趙四小姐給張學良生了個小男孩兒,排行老三,人稱帥府三公子,這感情就更貼近了一步。這于鳳至才開了口,允許趙四小姐登家門,而且以姐妹相稱,處得比親姐倆兒還親熱。于鳳至深知自己是家庭主要負責人,帥府里里外外的事都得由她張羅,不能隨時在少帥身邊,有趙四替自己服侍少帥,不也挺好嗎?所以于鳳至也就想開了,之後無論張學良走到哪,趙四小姐都形影不離。

現在時局這麼動亂,兩個人還沒分開,張學良開著車子一邊走一邊跟她聊,告訴趙四小姐"最近我有個想法,我打算把你先送回奉天,我已經打電話通知家裡頭了,把咱的住宅都粉刷一新,就等著你回去了。"

趙四小姐一聽,哭了"我哪兒也不去,我就陪著你,有再大的風險,咱兩個人也不能離開。"

"小妹,現在時局對咱不利,你在我身邊我難免擔心。"

兩個人正說著話,這離北京就不遠了,冷不丁張學良一急剎閘,車子一打磨,橫在大道上了,把趙四差點沒嚇壞了,抓住張學良的胳膊,抬頭一看,對面有一部黑色汽車橫在張學良汽車的前邊,要不是張學良駕駛技術高,兩車就碰到一塊兒了。

趙四的心嚇得撲撲直跳,心說,這車怎麼開的?為什麼橫在大道中間呢?想幹什麼?還沒等清醒過來,就見那部黑色大轎車的車門一開,出來一個人,禮帽壓到腦門下頭,眼眉看不見,戴著墨色眼鏡,往下看,這人歲數不能太大,不超過三十歲,一身深灰色的西裝,小白汗衫打著領結,挺漂亮,這人把絲線手套摘了,把開襟的煙盒拿出來,拿出個煙捲,點著了。

"軍團長,擋了您的大駕了,如果方便的話,請下來說幾句話好嗎?"

張學良一看不認識,本能地一伸手,把雙筒獵槍拿起來了。張學良最好玩兒,不管走到哪兒,這雙筒獵槍他都得帶著,裡邊壓著子彈,比如說看到什麼飛禽走獸了,順手他就開幾槍,短槍他沒帶著,連一個護兵也沒有。張學良看了看這天氣剛過午,離北京不遠了,大道上偶爾也過人,也過汽車,這人膽子多大,他攔住我的車子,幹什麼?有心拿著獵槍下去把這人給逼住,以防萬一。又一想,有失身份,人家沒拿刀,二沒拿槍,我何苦來的?他把這槍就推給趙四小姐了,趙四小姐從來沒擺弄過這玩意兒,拿著這把槍就哆嗦,這是一把徳國造雙筒獵槍,殺傷力非常強。趙四小姐也會開,不過不敢。

張學良拍了拍趙四的肩頭,意思是說:別害怕,穩住心神,別為我擔心,張學良也有氣魄。打開車門,他從汽車裡邊鑽了出來,一轉個兒站到汽車頭的前面,跟那個人相距不到三米。張學良又打量打量了他,這人三十多歲左右,看表面挺瀟洒,完全是一種玩世不恭的派頭兒。現在局勢這麼混亂,什麼事都會出現,也模不清這個人究竟是幹什麼的?張學良身上也沒帶著手槍,難免心裡頭緊張。

對面這個主兒,看出來了,沖著張學良和車裡邊的趙四小姐一笑"軍團長,別怕,趙四小姐少安毋躁,不必驚慌,我先闡明我的觀點。一、我不為金銀財寶。不會搶你們的東西;二、不搶美人。我什麼也不貪圖,就是在這兒等著軍團長聊幾句,請你們不必有戒心。"

張學良也年輕,一看對面這個人這樣,他就把心沉穩下來了。

"朋友,請問尊姓大名?你在哪行發財?能不能跟我講講?"

"軍團長,無可奉告,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中國人。"

"你找我要談什麼?"

"我說了,既然我是個中國人,對中國的形勢、前途、命運,我都十分關心,我打聽別人,一是他說不清楚,二是他也不掌管軍政大權,恐怕說話也不算數,唯獨像您這樣的,能左右局勢,扭轉乾坤的人,也可以說一言九鼎的人,我聊幾句,心裡好有底。請問軍團長,你們能不能打過北伐軍?"

張學良一聽這主兒肯定有來歷,他說他是個普通人,這是謊言,究竟他是幹什麼的摸不清。問這話什麼意思?又不能不答覆,張學良嘴角動了一動"我們有完全的把握戰勝北伐軍。"

"可是據報紙上登載,據時勢來看,並非像你說的這樣吧。總司令蔣介石分成四大兵團,何應欽、白崇禧、李宗仁,全都是總司令,現在四路大軍以勢如破竹之勢北上進逼京、津,你們所謂的安國軍節節敗退,怎麼能說有把握戰勝北伐軍呢?"

張學良冷笑一聲"朋友,這你不必關心,戰局的事情瞬息萬變,我舉個例子你就清楚了,劉邦屢敗於項羽,而九里山一戰成功,又作何解釋呢?"

這主兒一聽,點點頭"我再問第二個問題,你們安國軍是否能戰勝得了閻錫山和馮玉祥的聯軍呢?"

張學良頭一晃"這個不在話下,我們有十足的把握把刨門擊退。"

"那麼我再問第三個問題,關於東三省滿蒙的問題,不知少帥軍團長作何打算?你們光在京津地區掌握所謂的中央政權,別來個旗勝不顧家,要後院起了火可就麻煩了。據我所知,那倭奴正在積極調兵遣將,恐怕不懷好意,我想少帥比我看得遠,比我看得深,在這方面不能不有所警惕。"

這番話說得張學良脖子直冒涼氣"朋友,依你的看法呢?"

"多謝軍團長高抬,我怎麼敢跟軍團長稱兄論弟,更不放稱"朋友"二字。但是咱們都是中國人,我有一言相告,請軍團長面見老帥張作霖將軍,希望他及早收兵退回東三省,此乃萬全之策。如果他貪戀掌握什麼中央政權,恐怕到頭兒落一個雞飛蛋打。我想軍團長肯定能把一個小老百姓的話帶給張作霖將軍,接受與不接受全憑你們了,再見。"

這個人也不報通名姓,轉身拉車門要走。就在他跟張學良談話的這個時候,趙四小姐在車裡邊坐著,不能不做準備呀,就把掌中這雙筒獵槍對準那個人,正好那個人一開車門背過身去了,後腦勺、後脊樑全都暴露無遺。

趙四小姐雖然說膽小,可是在生死關頭,她這個膽兒也就大起來了,她把這個槍就端起來了,二拇指剛要扣動扳機。與此同時,張學良一回身正好看見,把張學良給嚇得說話都來不及了,沖著趙四又晃腦袋又擺手,意思是千萬不能開槍,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槍聲一響那就麻煩了。就這樣,趙四小姐就沒扣動扳機。可是那個人,從汽車上的反光鏡也發現了此情此景,趙四怎麼端槍,張學良怎麼晃手搖頭,他看得清清楚楚,這人把車門又關上了,轉回身來樂了。

這人說道"趙四小姐想要開槍嗎?想玩冒煙的傢伙嗎?我看大可不必。如果我有害你們的心,就不會這樣說話了。你們來看。"

這人把西裝褲子往上一拉,襪腰一邊別著一支槍。另外再把西服打開,里懷兜裡頭還有一支左輪槍,子彈都頂著呢,這主兒說著話,把左輪槍就出來了,挽了個花往手裡頭掂量掂量說:"要玩這玩意兒,我可以說閉著眼睛指哪打哪,請二位上眼。"

遠處一棵樹上落著幾個家雀,就聽這個主兒喊了一聲"打第三隻!"一聲槍響,家雀的羽毛就飛起來了,當時家雀落地。這主兒把槍嘴子吹了吹,一笑,把槍揣起來了,然後把車門拉開,回過頭又說了一句"軍團長,不要因為這個插曲耽誤了正事,方才我所說的話,願務必轉告給張作霖將軍,再見。"車門關閉,一踩離合器,順著公路一溜煙沒影了。

在此人走了以後,張學良能有兩分鐘沒動地方,心裡頭七上八下,就想著這個人究竟是誰?怎麼也想不起來。後來趙四小姐提醒他"你還不進汽車?你在那兒站著幹什麼呢?"

張學良如夢方醒,進了汽車,車門關閉,開車子進北京。一路上他跟趙四小姐誰都沒說話,面無表情,別看手把著方向盤,車子往前走著,可是張學良心亂如麻,還在想著方才的事情,給自己的印象太深刻了,但他始終也沒摸清這個人是誰。是幹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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