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是我一廂情願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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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認識了左戕。他剛開始寫詩。

這樣說來有著見證的感覺。像是2018的時候我們說起1998不勝唏噓。

左一直覺得自己平平，相貌、家世、天賦都普通得很。他說詩是他一廂情願的自由。有點最後的一根稻草的意思。

我倒覺得不是。他很特別的。

如何特別還不是我一張口能斷，不如看看他的普魯斯特問卷。自己所見總好過道聽途說。

普魯斯特問卷（Proust Questionnaire）：由一系列問題組成，問題包括被提問者的生活、思想、價值觀及人生經驗等。因著作《追憶逝水年華》而聞名的馬塞爾·普魯斯特（Marcel Proust）並不是這份問卷的發明者，但這份問卷因為他特別的答案而出名，並在當年時髦的巴黎人沙龍中頗為流行。因此後人將這份問卷命名為「Proust Questionnaire」。

1.你認為最完美的快樂是怎樣的？

結算清了所有的債務（感情上的，父母、親朋……），有一定的物質基礎，有非常相合的另一半，做一些想做的事。

2.你最希望擁有哪種才華？

長袖善舞。

3.你最恐懼的是什麼？

被打亂的生活節奏。

4.你目前的心境怎樣？

平淡無奇。

5.還在世的人中你最欽佩的是誰？

沒有最，很多人值得我欽佩。

6.你認為自己最偉大的成就是什麼？

活著。

7.你自己的哪個特點讓你最覺得痛恨？

難以克制自己。

8.你最喜歡的旅行是哪一次？

去福州那次，同行者只有朋友。

9.你最痛恨別人的什麼特點？

以自我為中心，認為別人的付出是理所當然。

10.你最珍惜的財產是什麼？

回憶。

11.你最奢侈的是什麼？

熱烈地喜歡一個人。

12.你認為程度最淺的痛苦是什麼？

情愛。

13.你認為哪種美德是被過高的評估的？

善良。

14.你最喜歡的職業是什麼？

讀書寫作。

15.你對自己的外表哪一點不滿意？

身高。

16.你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

保密哈哈哈哈哈哈。（害羞

17.還在世的人中你最鄙視的是誰？

對鄙視的人不太關注。

18.你最喜歡男性身上的什麼品質？

孩子氣。

19.你使用過的最多的單詞或者是詞語是什麼？

我不記得了……

20.你最喜歡女性身上的什麼品質？

獨立

21.你最傷痛的事是什麼？

母親的話（不好的那種）。

22.你最看重朋友的什麼特點？

三觀相合。

23.你這一生中最愛的人或東西是什麼？

美（包括好看的皮囊）。

24.你希望以什麼樣的方式死去？

安樂死。

25.何時何地讓你感覺到最快樂？

無人相識的遠地，尋求真理的時刻。

26.如果你可以改變你的家庭一件事，那會是什麼？

不讓父母相遇。

27.如果你能選擇的話，你希望讓什麼重現？

玄幻世界。

28.你的座右銘是什麼？

沒有。

左 戕 的 詩

《卍》

今夜不喝酒

走過三萬五千里的隧道

雪落在眼睛裡

往事都白茫茫

腳步蓬鬆

紅蜻蜓的翅膀旋轉出萬丈星火

河水濤濤

你堅決地下沉

回你的龍宮去

沙礫飄卷

彷彿麥田在收割

佛像面孔粗糙

我愛你雨後的良心

用親切的肉體的溫軟

擦拭去沒有星星的晚上

我不在乎從哪裡來

借口在事後發生

熱可可端在手上

煙點上了你是我的蘭州

扁扁的荷葉不願意再被壓成相思

在白馬跑過來的時候旋成慘綠的飛碟

那是少年的頭髮葡萄藤剛剛搭好

陶淵明留下一片衣角轉身便走

我就不去湊熱鬧留在江上撐船

麗江的女人水靈靈名字也好聽

《花蛤與蟹》

請把這個故事結束 我要

和你道一次零八次晚安

煙花放了一年又一年

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我老是記不住

你什麼時候離開的

我打算去點佛燈

和無數的庸俗的凡人一樣

帶著滿臉的潮紅

帶著累世的期盼

冷風中突然站定

合掌被香火熏燙

惶惶間忽然清醒

「阿彌陀佛——」

《以一種假裝放蕩的矜持 與你告別》

我要說道別 和過去十八年

歲月流金 乘舟破浪

我曾不止言過一次我

愛你

你的面容閃現 凝結成松針

我的舌苔刺痛 夜晚知道我

從來沒有滿足

我不會給你勸酒

我們有過一個下午

不可避免的十二下敲響

大地上無數的願望升空

還請容我在燦爛中 許下

微不足道的願望

我要說道別 和過去十八年

和你

《浮一大白》

若問天上來客 還曾一杯飛仙

侍弄花草 風頭兩無

他修剪鼻毛 似在水如魚

杯盞里開花 你容顏造次

不請自來 紅杏映粉牆

摸著浮雲 天地眾生皆肖小

更擬把星河入眼 心胸坦蕩

蜀山道 來者是客

曾錦城 意似花重

危危青天 夢境顯現

七級浮屠 寶相莊嚴

拈笑氣定閑 何把委蛇懼

爆竹聲聲貼桃符 蒼生祈福

不知運道 人更勝一籌

青梅煮酒 白雪覆來生

泛舟上 杯盞天大白

《乳房》

我的乳房老得不會說話

還嘴角向下

以前氣息都甜得令人發狂

很早以前的夏天我丟了一件白色抹胸

形形色色的手指在山上開花

纖瘦的 ， 粗魯的 ， 流汗的 ， 白皙的

嫣紅的 ， 青紫的 ， 蔓延的 ， 深陷的

我提著燈走過人群見過形形色色的乳房

她們慢慢長成我曾經的樣子

我的目光可以放得很遠

會不會也有人提著燈走過人群

走向我復興我毀滅

我

愛情 就像乳房

提起來又放下 升起來又落下

End

不講道理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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