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風雪那麼大,我們為啥冷不怕?
管叔說
每一張照片都是一份回憶,想起小時候,每個人的嘴角都掛著甜。
作者丨劉娜
來源 | 閑時花開(ID:xsha369)
我們小時候,
沒有暖氣片,也沒有大空調。
家裡來了客,母親就去廚房燒碗雞蛋茶。
父親用火盆的火種點燃收藏一冬的樹疙瘩,
在火苗的噼里啪啦中和客人說這說那。
饞嘴的我們一個個圍上去,
在火堆里丟下玉米、花生和地瓜。
紅彤彤的炭火熏黑了我們的小臉,
香噴噴的紅薯燙壞了我們的小爪,
我們吃得滿臉煙灰滿嘴哈喇,
不料被突然飛奔的火星子,
燒爛了母親連夜給做好的新嘎嘎。
貪吃惹來一頓臭罵,
不長記性的,是明天火苗升騰時,
邊烤火邊流口水的小嘴巴。
我們小時候,
沒有暖風扇,也沒有電熱毯,
貧窮的人家甚至沒有暖水袋。
晚上睡覺前,我們在燈下玩耍,
都不願在那個冰涼的被窩裡躺下。
忙碌了一天的媽媽,
邊坐在床上給我們暖被窩,
邊在燈下給我們織毛衣納鞋底。
我們玩累了爬上床去,
在滿是媽媽味道的暖被窩裡酣然睡下,
全然不知屋外的北風,
已經捎來了那年的第一場雪花。
多年後,我們才知道,
這世上最溫暖的地方是家,
這世上最牽掛的人是媽。
我們小時候,
沒有保暖衣,也沒有羽絨褲。
我們不清楚什麼是名牌服飾,
更不知道啥叫私人訂製。
我們穿著媽媽牌毛衣棉襖和大棉靴,
戴著媽媽牌圍巾圍脖和棉袖筒,
像一隻只色彩斑斕的小胖豬,
滾動在北風呼呼的巷口或鄉下。
要是有誰穿上了拉風的軍大衣,
戴上了紅星閃閃的雷鋒帽,
我們就嘴上說他可真燒包,
心裡卻羨慕得無以復加。
那時候,我們不懂攀比,
卻已經明白臭美是啥。
我們小時候,
沒有護手霜,也沒有護膚品。
我們見過的最美的人,
就是雪花膏盒上那個身穿旗袍,
兩腮紅紅的風情女子。
我們用過的最香的物,
就是雪花膏袋子里那油亮亮香噴噴的乳液。
女孩子學著媽媽的樣子,
把自己抹得香氣逼人,
惹得旁人眼羨道「這麼香,到底偷抹了啥」。
男孩子學著爸爸的樣子,
把自己凍得滿臉是瘡,
惹得旁人笑話道「看看你,臉皴成了猴屁股」。
那時候,我們不懂掩飾自己,
歡騰得像寒風中的片片雪花。
我們小時候,
沒有吃過火鍋,也沒有太多零食。
每到天氣轉冷的時候,
家門口就開始有人排著長隊去炸爆米花。
我們害怕那平地驚雷的「嗵」的一聲響,
又期待看從布袋裡傾瀉而出的一地米花。
忙完了農事的爸媽,
會在冬陽暖暖的房檐下,
腌制蘿蔔乾、辣白菜,
晾曬紅薯乾和粉條子。
如若家中有閑錢花,
爸媽也會在趕集時,
給我們買回糖心的甜果子和酥甜的芝麻糖。
長大後,我們才明白,
這世上最珍貴的都是免費的。
比如,那集市歸來捎回的疼愛,
門口翹首以待寫滿的牽掛。
我們小時候,
沒有手機,也沒有網遊。
我們在寒風中跳大繩,踢毽子,玩跳馬,
我們在冰面上打陀螺,玩溜冰,打雪仗。
記得那時雪總是下得很大,
腳踩在雪上一路咯吱咯吱,
就像腳板和冬天在不停說話。
上學時我們喜歡結伴回家,
總是忍不住邊走邊玩,
也會一不小心跌入雪溝,
啃個滿嘴雪花。
我們小時候,
點著木頭取暖,圍著火爐說話,
跳動的火苗就像年少的夢想,
曾熊熊燃燒,又終將滅下。
我們小時候,
挨著媽媽睡覺,圍著爸爸說話,
從未想到燈下的父母會變老,
轉眼之間,就滿頭白髮。
我們小時候,
穿著媽媽牌棉衣,戴著媽媽牌的手套,
瘋瘋癲癲中隨風長大,
直到親娘難覓,難忍淚如雨下。
我們小時候,
抹著劣質雪花膏,玩著廉價的小玩意,
用清澄的內心看待周遭一切,
以為世界就像書本上的童話。
我們小時候,
頂著寒風奔跑,迎著雪花長大,
在一路前行一路倔強中,
長成一株獨自開放的梅花。
我們小時候,
為啥不嫌冷?
因為那時候,
人間雨和雪,
都當愛裝下。
原標題
:我們小時候,風雪那麼大,為啥冷不怕?
作者:劉娜,
80後老女孩,混跡媒體圈十餘載,發表文字量百萬字,被讀者稱為「能文藝也理性的女中年,敢死磕也柔情的傻大妞」。代表作《錄取通知書:從此後,父母只剩背影,故鄉只有夏冬》《致開學:學校也是江湖,人生沒有退路》。來源:閑時花開(ID:xsha3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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