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歌的《妖貓傳》讓觀眾們領略到了大唐長安的繁盛。留學僧空海與白樂天（白居易）為了揭開楊貴妃離世之謎，三入煙花之地查案。

雖然是為了找尋真相，但在無意中，卻讓人們領略到了何謂大唐之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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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妖貓傳》，將原作中貓妖和春琴的肉體關係、空海逛妓院的風流韻事都簡化刪去了。

即使如此，當胡姬玉蓮縱酒歡舞，春琴走在房樑上低吟: 雲想衣裳花想容…試問，有誰能對此情此景能不流連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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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之事並非難以啟齒，相反，花街巷柳常常是文學的主題。無論是中國還是日本，無論是唐詩宋詞還是日本小說，都對此有所涉獵，並留下無數文學瑰寶。

今天，就讓我們一起來看看中日花街巷柳對比，探訪一下其中的弦外之音。

壹 | 日本花魁

我們先說說日本。

在《妖貓傳》中，染谷將太扮演的日本僧人——空海，在電影中反覆表達了自己對大唐文化的崇拜。是了，大唐繁盛之時，又何止是日本，整個亞洲都對長安充滿了幻想。

因此，我們便能從日本文化中看到千絲萬縷的與中國文明的聯繫。而在原作中，身為僧人的空海對於妓院並不忌諱。夢枕貘對長安妓院的描寫，多少也摻雜了一些日本的影子。

在日本，一提到「妓女」，就不得不提到日本「游女」（日本江戶時代的妓女），進而聯想到日本「吉原」，即日本江戶時期最著名的紅燈區。

江戶時期，人們在現在的人形町所在地設立了游女町，幕府為了把這片區域跟其他地方隔離開來、挖掘壕溝設立高牆，遠遠望去竟如同城郭一樣，因此被稱為「游廓」。

其中的最負盛名的當屬「吉原游廓」——當時規模最大的游女聚集區，從17世紀開始盛行，一直到1957年才逐漸衰敗。

而在日本大多數的電影作品裡，描寫吉原的情景一般是這樣的：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無數風流貴公子豪擲千金，只為博得花魁一笑.....

但其實，在歷史記載中，日本的游女們生活非常之艱辛，即便是花魁，也難以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

游女等級非常嚴明，要想成為花魁，就必須要經歷【禿】（服侍花魁10歲左右女孩子）和【振袖新造】兩個階段。

除此之外，還要擁有過硬的條件，像是迷人的身軀和聰明伶俐的個性，這些能幫助游女們討好客人的基本條件缺一不可。

培養一個舉世無雙的花魁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金錢。因此，成為花魁的人寥寥無幾，能被世人所知的花魁更是鳳毛麟角。

既然是花魁，那總該有些區別與普通游女的權力。

花魁相較於一般的游女而言，擁有更多自己的選擇權和話語權。她們可以自己選擇客人，不喜歡的可以選擇不接。外人想見一面，也要經過考核篩選才行

她們還擁有【花魁道中】的權利，穿著一些特定的服裝，梳著「立兵庫」的髮型，隨扈【禿】和【新造】前去服務。

屆時，整座城市的人都會來圍觀花魁誕生，這將是花魁一生中最「風光」的時刻。而那看起來風光的遊街「花魁步」，就得花上兩三年時間才能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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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種花魁，也是最常出現在影視劇中的。

當然，一個風光的花魁背後，總有更多不為人所知、生活艱辛的游女們。

客人可以鄰窗挑選自己中意的游女，可見當時男尊女卑之盛，游女地位之低。

游女因為地位卑微，總是穿著最劣質布料的衣物，塗著質量最差的白粉，而好不容易賺來的錢,也要用來償妓院的債務。

她們不能休息，即使生病也要接客，客人絡繹不絕。節假日工作量更是翻倍。

那些等級最低的「切見世」游女工作的地方只有一層麻布相隔，所有聲音聽得一清二楚。如果到了28歲退休年齡找不到託付之人，就只能繼續在游女屋工作，或者在四處私娼寮接活維生。

命運多舛的游女們一般有兩個出路：一是被某個客人看重，被贖身成為傭人或者小妾，比如《藝伎回憶錄》中的小百合；二是自己攢夠贖身的錢，回到家鄉。

可由於贖金之高，這兩種可能都微乎其微。

貳 | 中國名妓

讓我們回到中國歷史上的名妓傳說。

在大多數的故事中，名妓們大多出身貧寒或命途多舛，不得已入了風塵，有的只有幾歲就被賣到了妓院。

但實際上，絕大多數的妓女都非常命苦，成為名妓的人，多半也是在文人騷客的潤色下，才有了一些看似傳奇的故事。

《清稗類鈔》有記：

「嘗蓄雛妓六，中有名蝶芬者，花嬌月媚，尤傑出。「內務府某」愛之，暇輒往訪，纏頭之資不斷也。彩知其意，迫使度夜，蝶以齒稚哀免，不允，數凌虐之，鞭笞無完膚。不堪其毒，遂仰藥死。乃裸而裹以蘆席，瘞後園隙地，賄左右，無敢言者。」

再有《上海娼妓改造史話》中給人留下兩段印象深刻的話：

話語粗暴直接，內容卻讓人驚駭。

不論是李師師還是柳如是，魚玄機還是蘇小小，這些名妓最後的結局都讓人未免嗟嘆。

雖然在古代的煙花之地，的確有不少風塵女子才華驚人，但她們所生長的環境和外界的評價，卻總如萬斤大石，壓在她們身上動彈不得。

其實，在妓院中，能被鴇母花重金培養的人少之又少。整個學習的過程非常痛苦，學得不好就會用刑，「當用刑時，哀號呼痛之聲，慘不忍聞」。

文人墨客之流來到妓院也多半是排遣寂寞，專情二字實屬難見。在那種等級森嚴的社會中，名流與煙花女子的愛情，也大多是各取所需罷了，文人靠妓女傳唱自己的詩文揚名，妓女因文人詩詞而増價！

在《妖貓傳》中，不論是春琴還是玉蓮，亦或是楊玉環，最終的下場都逃不過一個情字。

這樣想來，那些看似繁盛的場景也多了不少辛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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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日本還是中國，封建社會的統治下，女性的命運總是身不由己。

縱使二十四橋明月夜的意境，讓多少人嚮往流連，可這其中，還有許多無法主宰自己命運的女性的嗟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白首話青春。 不須更奏琵琶曲，司馬青衫淚滿巾。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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