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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歸來散文/別走太快,等一等靈魂

進入一種風景

別走太快,等一等靈魂

燕 歸 來

突然有一天,不知道該怎麼開頭,不知道要記錄什麼,就像漫無目的的出走一樣,但就是在停停走走中,你看到了自己最想看的,發現了自己一直在尋覓的。前後左右都可以是方向,前後左右又都不是方向。

我想勇士和俠士的區別就在於,勇士是剛強,奮鬥,有目標的,甚至帶著崇高的任務,而俠士卻是遊走,不執著,帶著生命一起出走的,所謂笑傲江湖。

金庸小說風靡的時候,你會發現幾乎沒有哪一個男孩子不去看他的書,而所有的書最終都會推向一個高潮:武林爭霸。我們在看到這個情節的時候,幾乎接近尾聲,你期待那個一直隱藏的高手出現。有沒有想過,你是在期待自己出現,那是想要完成勇士的夢想,你覺得痛快。

但多年以後,你會發現金庸不是在寫武林爭鬥,而是在寫放下。

那是一場生命的經歷,無論怎樣走完,都沒有輸贏,真正的高手是在一片廝殺與吶喊中,悄然轉身走掉。

勇士留在戰場,俠士笑傲江湖。

李白寫《俠客行》,「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其實,讀到這裡,我覺得這個過程的感受是最好的時候,甚至接近圓滿。走過,發生,再走過,我們與自己的生命不糾葛於鬥爭。

當然圓滿是一種嚮往,李白還是表露了殘缺,「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這裡多少還是帶了一點「嘯」的成分,有勇士精神的殘留,是不是?

所以,人一生都在修行,帶著鬥爭的精神去修行放下。

這本身也是一種矛盾,可這種矛盾又是這麼真實,我們最難做的就是在矛盾中找到存在的方式。

讀魏晉,這是一個亂世,沒有比這更顛沛流離的一段歷史,但你卻發現這是歷史中最具風華的一段。「竹林七賢」已成為一種精神,阮籍漫無目的地走,到了無路可走便大哭一場,然後返回,有沒有覺得讓生命得到充分的自由便是什麼也不添加,如同雲捲雲舒,花開花落。我們的一生會不斷地處於追逐的狀態,但你卻更喜歡那敗了江山的曹操,「若天命在吾,吾為周文王矣。」曹操的逐鹿似乎更是在成全自己生命本身,當面對終點的寶座,他應該覺得沒有多大的意義了吧,這一點或許在碣石山上已經想得透透的了,所以「建安風骨」是曹操的,而劉備只做了兩年皇帝便以個人方式堙沒於歷史中了。

是不是發現,真正的長久就是慢下來和一種不設定做一次碰撞,和一種未知做一次相遇。

有一日,你靜靜地走在異鄉的小路,突然風吹花落,滿地飄零,你生了感傷,往事里的人和物一涌而來,這種不設防就是生命里最真實的語言,它陡然出現,驚醒了你一地碎夢。

你可以問問自己,有多久你都沒有解開捆綁自己的繩索,去看一眼明月有多麼皎潔?有多久你匆匆路過,連翻一本書的時間都不曾有過?有多久你的心再也沒有流過眼淚,你已經不知道了柔軟的滋味?

如果你無話可說,心如枯槁,那就真的很久了。

每次我讀到「捨得」「悲喜」這樣的詞語,總是很感動,當你不曉得是舍是得,是悲是喜的時候,把它們放到一起,答案似乎就出來了,是一種領悟與放下。原來我們的人生總愛拆開來過,一切都希望儘快到達盡頭,但其實,我們每個人都踏著兩條路,一條是身體的路,一條是靈魂的路,無論哪一條都不該先到達,否則都是跛腿在行走,並且傷痕纍纍。

所以,行走也是修行,修行就是平衡。

人的最高審美就是走向山水,因為自然從不虛無,也不隱藏,每一個最真實的當下都值得去珍惜。

白先勇先生的崑曲青春版《牡丹亭》,就是用當下的人演當下的事,青年演員沈豐英在演杜麗娘聽到父親讓她勤女工,讀女德的話時,我注意到她眼神中掠過一絲尖銳,呼吸中按捺著波動,而張繼青曾經演的時候比她顯得淡定,她們的年齡不一樣,時代背景不一樣,情感體驗也不一樣,所以,讓杜麗娘回到生活里的當下,就是讓自己回到當下。

明媚的杜麗娘從一次花園裡的出走,完成了生命的出走。你還覺得獨處沒有意義嗎?還是認為一切有情都是虛空?

一切有過程的東西都不是虛空,生命本身就代表著存在。波蘭詩人辛波斯卡在詩里說:當我說出「虛無」這個詞,我已創造了虛無自身所不能把握的事物。

那麼,你覺得我們還能把握什麼?把握得了身體的所有,卻無法把握靈魂的自由。

對待生命,我們是否應該給它應有的尊重?

就像歲月尊重春夏秋冬。

就像花朵尊重盛衰枯榮。

朋友,別走太快,等一等靈魂。——印第安人諺語

作者:燕歸來 本名:陳艷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所有的遇見都是一種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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