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是目前人類穿梭時空的唯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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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把一些東西保存下來的習慣,我就有所謂這樣的「不良嗜好」。
從小到大的日記、小貼畫、各個節日同學送的賀卡、小學初中高中的同學錄以及前前男友和前男友送的禮物,都整整齊齊的排列擺放在盒子里,被我收納在床底下。
我覺得這樣的習慣好也不好,好的是翻出來每一樣東西都能回憶起當時的人或事,不好在於太容易睹物思人。
今天收拾行李的時候翻箱倒櫃的找到好多之前的東西,我一樣一樣的拿來看,簡直稀罕的要命。
小學時候跟朋友吵架寫來的「告別信」,初中時候跟閨蜜傳過的小紙條,高中閨蜜誓死捍衛友誼的「血書」,以及前男友送的婚紗。
那些信現在讀起來有些幼稚甚至好笑,文筆不通,從各處抄來的非主流句子和歌詞寫滿了紙張,但我看著看著卻不禁心頭一涼。
如果說看到一些舊物我們就能回到那些由記憶碎片組成的時空。
那麼我們攜帶這些碎片生活,只要足夠細心,別人就能從我們的言行舉止中發現它們的存在。
別人可以從我們的微笑和打招呼的方式中了解我們的情感。
能從偶爾皺起的眉宇間知曉我們獨自走過多少夜路,穿行過多少城市。
就能從我們的眼睛裡敏銳地察覺到交談時的思維方式。
假設在別人知曉我們的同時,自己在內心也勾勒出從前的形象。
那麼相信我,你勾勒出的自己可能是各種各樣的,但肯定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我看我以前寫的那些信,那些日記,覺得我肯定是個心思細膩,敏感脆弱的人。
但所有與我交好的朋友卻告訴我,我是一個絕對自我的人,這與我從那些碎片里找尋到的自己完全不一樣。
有限已知的碎片如何能夠構造出一個清晰絕對的人呢?
雖然宇宙給了我們數年光陰,但我們卻用大部分時間沉溺在我們已有的碎片中,不能自拔。
由此記憶時常不僅僅成為一種資源,更是成為一種依賴。
舊時的每一處記憶已然自然巧妙地融合在了我們如今每一刻的認知方式上,說到底也就清楚地寫在了臉上。
我深切的感知到回憶是目前人類穿梭時空的唯一方法。
正如《海邊的卡夫卡》里說,回憶會從內側溫暖你的身體,同時又從內側切割你的身體。
當記憶鋪天蓋地朝我們湧來,其實我們已經深陷眼前的困境里。
舊時之事未能得償,新的時日卻是自己挑選的。
我們能企及的無非偶爾深陷,然後不斷整理沒有順序的日期,去觸摸往事的發言。
卻難回到從前。
文/不是情書
圖/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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