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物今何在：澳洲最古老的樹

Wollemia松樹（僅在澳大利亞發現）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樹種之一，其生命軌跡可追溯到2億年前。

據說樹木可活數千年。像「據說」所說的很多事情一樣，這個說法蘊含著真理的起源（儘管大多是假的）。

澳大利亞大陸成千上萬奮力萌發的樹種在成熟之前死去，大多數死於發芽後的幾年之內。但這取決於如何定義一棵樹，很少有樹可以在漫長歲月里活著。

什麼是最古老的樹？

如果像絕大多數人定義樹木一樣，將「樹」定義為至少兩米高的單一莖木本植物，那麼澳大利亞最古老的樹可能是塔斯馬尼亞州的Huon松（Lagarostrobos franklinii），其中最老的莖桿可達2000歲。

然而，Huon松也是一種克隆生命形態——地上莖具有共同的地下根莖。如果這種普通的地下根系被認為是一個多集群樹的基礎，那麼該樹可能是11000歲。

儘管Huon松樹已經夠老了，但若將這種克隆的生命形式視為一棵樹，Huon松樹的年齡在塔斯馬尼亞州找到的43000歲的國王的冬青（Lomatia tasmanica）面前也黯然失色。

假如認為一個共同的、基因相同的根系可以定義為一棵樹（或最古老的克隆物屬於一棵樹），那麼古樹比拼的絕對「優勝者」一定是Wollemia松（Wollemia nobilis）。它可能是6000多萬歲。

Wollemia松能夠自我克隆產生精確的基因複製品。它一度被認為是滅絕物種，直到1994年在Wollemia國家公園發現了極少剩餘。

最古老的地面樹榦，被稱為比爾樹，約400-450歲。但松樹發芽形成多個樹榦，所以比爾樹的根系可能是1000多歲。

還有實質性的證據表明，自從6000多萬年前的化石紀時期消失以來，這棵樹從未停止過克隆自身及其獨特的基因。

Wollemia

如何測定樹齡？

若沒有人記錄一棵樹的栽植或發芽，那麼它的年齡如何確定？不僅僅是從樹木的大小，樹木本身也可以反映其樹齡。

大樹不一定是老樹——有可能只是非常健康或快速成長的個體。樹木的木質和年輪科學（樹輪測定法）是測定樹齡更為可靠的方法。

為了適應季節性的光照、溫度、濕度模式，很多樹生長出不同類型的細胞壁。

在生長季節開始時的細胞壁與季節末期產生的細胞壁看起來有所不同，在樹的橫截面上可以看到年輪。

這種生長模式形成的圖景能夠對照計年，也可以與諸如多年乾旱或火山爆發等重大事件相關，因為重大事件中，大量物質瀰漫在大氣中，並被吸納入樹木，但細胞壁不僅僅是日曆。

為什麼這些樹這麼老？

憑藉樹木的結構和樹木的防禦機制，個體樹莖才能夠長久存活。木質的細胞壁非常堅固從而可以抵抗破壞。

事實上，科學家們最近發現這些細胞壁都含有一種結構——納米晶體纖維素，是目前最強壯的已知物質。

然而，木頭卻可以被昆蟲和真菌分解。儘管木頭中的養分或能量很少，依然有很多有機體會嘗試分解它。

但樹木並不是毫無辦法，它們可以利用物理屏障甚至化學戰來反擊。

當一棵樹受到這些破壞力量的攻擊時，它甚至會向其他樹木發出信號，提醒它們準備抵抗死亡和腐敗。

樹木的死亡

那麼為什麼所有的樹都不會生存數百年或數千年，為什麼這麼多的生命在成熟之前死去呢？

幼苗和幼樹可能因為在沒有足夠的水、營養、光照的地區發芽而死亡，以致他們不能夠像成年樹木那樣生長。

年輕的樹木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形成對其他生物入侵的障礙或防禦，可能會被吃掉進而死亡。有些樹木成為風暴、火災、乾旱的犧牲品。

同樣，大量的植物和動物（包括人類）依靠這些死樹的木材和其他組成部分作為食物和蔭蔽。

但越來越多的樹木死亡是因為他們可能無法應付環境的急劇變化。這不僅僅是因為氣候變化，也應當歸咎於城市發展和農業擴張、污染、甚至過多的化肥形成毒素。

即使在最偏遠的地區，生態也受到這些變化的影響。

但這並不一定意味著我們沒有更多的老樹。Wollemia松樹的基因存在了數百萬年，已經經歷了多個冰川期和變暖期，甚至恐龍滅亡和人類起源時期。

而現在，人們特意在世界各地散播Wollemia松樹，因為它們能夠適應大部分國家的氣候。這意味著它們全部死亡的風險大大降低。

也許我們可以為其他樹做同樣的事情，確保樹木能夠比我們所有人都活得更久。

參考文獻：

[1] Brack C.B. & Brookhouse M. Where the old things are: Australia』s mostancient trees[EB/OL].https://theconversation.com/where-the-old-things-are-australias-most-ancient-trees-65893,2017-04-18

編譯成鴻庚

校對 顧拾金

編輯 高芷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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