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你出生的那一天嗎？
關注木車和濛濛，發現生活中細微的美好
哈哈
第一個個故事
The first story
白
1
濛濛出生
夏天的烏鎮
濛濛出生在1993年的梅雨季節，根據木車爸爸如實記載，濛濛出生在一個細雨濛濛的陰雨天氣的黃昏時分，並且淅淅瀝瀝的雨隨著濛濛的降臨，落了一月余。因為雨滴對濛濛的眷戀，在沒有尿不濕的年代，尿布就曬不幹了，木車爸爸含辛茹苦，由此時常在日記中吐槽幾句。
濛濛的八字是癸酉，戊午，丙寅，丙申。兩個丙火加一個午火伴隨著濛濛一直在燃燒。木車的鄰居大概是一位有學識的老人，告誡木車要給丙火女兒加蓋一個含水的名字。既然濛濛細雨送濛濛從外太空坐宇宙飛船降臨到木車身邊，那就叫做濛濛吧。濛濛最喜歡雨天看雨滴，雪天逗雪花。
「丙火猛烈，欺霜侮雪，能鍛庚金，逢辛反怯。」這段話令濛濛相信了古人知天命的智慧。丙火的濛濛不害怕水，與水親近，隨父母臨江而居，大學期間生活在錢塘江畔，可日日去江壩上等潮水。濛濛渴望去海邊，聽海風跌宕起伏的敘事。能選擇一處濱海城市隨遇而安，變成了濛濛枕頭邊的秘密。辛金是濛濛最大的剋星，祝願濛濛再也不會遇見辛金之人。
木車爸爸在幾個輪迴以前是一位浪漫騎士。於是在濛濛幼年時，擁有一輛紅色車身和白色翅膀的摩托，他最喜歡帶著濛濛在田野上賓士，高難度地在田埂上穿梭，意氣風發，俊朗猶如浪漫傳奇里的騎士。木車爸爸是一位喜愛寫詩作文的數學老師，雖然他經常吹牛，自己和楊利偉同年，如果選擇航天專業，飛天的就是他。單純的濛濛篤信這一點，木車本來是飛天的航天英雄。此處本應一片笑聲，我勉強抿嘴不出聲。
濛濛的詩歌
今
雨
雨天的西湖
關於我的名字
陌生的雨滴敲打在
無聊的雨篷和瘦小的幼苗
同森嚴的樟樹一起落成一張相片
好比是鄉情，是特產
是遊離於生活之外的恩典
我攜帶著江南二月的雨
沿著青澀的鐵路去北方
一滴化作含蓄的眼淚
一滴贈與乾癟的梨樹花
相片會老去會陳舊
當我覺得它缺點什麼
譬如電線杆、花色傘
粉色格子雨靴和霧非霧的青苔
爬上赤色山坡和銀色的山澗
雨滴在芹菜餃子里是湯水
在我生命開頭
是癸水和父親給我的命名
有梅雨季節陰鬱的空氣和濃郁的雨簾
濛濛，父親給我的名字
我出生的日子
黑窗外邊有一陣樹葉細語
無非是落雨
北京的寒冬乾裂
為什麼沒有落雨？
我的鼻腔和頭顱早已隨風入土
怕是一圈漣漪就激起思念
對雨滴的思念？
想來已是半年未見了
六月，未名湖的海棠尚未凋謝
水窪如同落在地上的星球，每一汪
都有你很輕的眼珠和失重的我
誰能相信呢
我只是真的萬分思念落雨的時節
六月
我出生的日子
哈哈
第2個個故事
The second story
白
1
濛濛的小說
濛濛模仿了一種簡潔而又細碎的筆法，小試牛刀，請小夥伴們斧正。
中藥的悲劇
密雲的南山雪場
一直覺得我的夢境才是我寫作最豐富的素材。畢竟我的生活單調而又無聊。
午後3點23分，午睡醒來，全身還浸泡在被夢境鞭撻的情緒中，雙腿很重，在沼澤譚里挪不開，腦袋很無力，不需要脖子的支撐。除了夢境里的感情，還有眼睛視網膜能接受到的日語書，筆筒、雜亂的書籍？我不知道。
遠在日本的小易問我，夢見了什麼？
睡前喝了一碗葯，湯水裡有棗仁、當歸、陳皮。關於我的病治，醫生開藥的時候閉口不談。大約我說完自己胃抽搐、皮膚不好、失眠嚴重、咽喉發炎，其實全身上下每一個零件似乎都是要不生鏽了，要不壞掉了，可是不需要更換。在這時候，她就開始敲著鍵盤開藥方，我拿著藥方去中藥房，等了三天，才從醫院領回18包湯藥。我沒有表示疑問，見完醫生，我還得火速趕往學校，並且她看起來很年輕，不像醫院門口海報上說的那樣，已經58歲了。
就是這樣的藥方，後來被帶著兒子來倒垃圾的阿姨，給從下水道里倒掉了。不知道下水道的生鏽和漏洞都好了嗎？一天喝了7貼葯。我去質問她。
她理直氣壯地說：「全被我倒了！」
我問倒哪裡了，我得趕緊去撿回來。
她說：「背下去多重啊，撕開全倒下水道了。
那可不是垃圾啊！
她說：「你把它擱在垃圾桶邊上！它就是垃圾！我就得把它倒了！」
我把它放在臉盆里，臉盆在水池下面。
她緩和了語氣：「我把你的盆兒留著。」
我被氣瘋了，想要拋開一切，開始發脾氣。正要提高音量，講道理泄憤的時候，目光的邊緣捕捉到了一個小男孩，小男孩的眼神凝視著我，純凈而又空靈。我可不能再他的童年經驗上留下母親被責罵的創傷啊，在他的心中，母親一定是勤勞、善良、美好的。我喝了葯也不見得好，如果想繼續喝葯再跑一趟醫院也就罷了。就這樣翻江倒海湧向嘴邊的怒火瞬間熄滅了。
我繼續說那牛皮袋子上寫著中藥。
她攤開手：「我不識字！我怎麼知道是中藥。」
我不再回答她，捂著臉，進門來，順手關上門。
「我們下去啦，我怎麼知道她有病要吃藥的。她把葯擱在垃圾桶邊上，不就是垃圾嘛。」腳步聲下樓去，伴隨著麻袋拖地的聲音，一直消失在陰暗未知的我從來未曾駐足卻一直存在我們的空間垂直下方的地下室。我的眼睛在昏暗的地方就會開始近視。
小易說，你昨天太辛苦了，才會在午間做夢。
夢裡到底有什麼呢？其實我已經忘卻了大部分。把零碎的片段編織在一起告訴他一個完整而有邏輯的故事？還是向他描述幾個鮮明而又可怖的畫面？幾個畫面就能踢我入悲傷的深淵？這裡面一定是有敘事的動力。小易會喜歡我的故事。
林渙他曾經在一年前說過，你可以把我們的故事寫成小說，也許可以流傳後世。時常提筆，卻不知道寫什麼。大概是因為懶惰，還是不想傾訴一些隱蔽的私情？還是不願像歌德創作《少年維特之煩惱》那樣用寫作來治療自己？我不知道。
夢境里我掙扎著醒來一次，醒來後，故事還在繼續。
我在錢塘城的郊區遇見了一位高瘦白皙的姑娘，一定是穿著暗紅色的絲綢弔帶裙子。在一處工里此起彼伏起重機聲音的的背景里，眼前是溫馨明亮的商場。大概也不是郊區，是市中心的某塊城中村。大約就是魔幻的北方城市，乾癟而有焜黃。
我們談論詩歌和詩人，她說她喜歡當代的詩人，問我喜歡誰呢？我說：葉賽寧、勃洛克吧。她問我怎麼看待當代的詩歌呢。我便開始介紹邵洵美，從羽絨服的帽子里掏出一本《花一樣的罪惡》。翻開一頁，上面寫著：
到鄉下來——
做不成詩人，
到鄉下來。
她沒有說話，過一會兒，「我想成為詩人。」
我往後翻。
你以為我是什麼人？
是個浪子，是個財迷，是個書生，
是個想做官的，或是不怕死的英雄？
你錯了，你全錯了；
我是個天生的詩人。
她說不願意再談論詩歌，她希望我同她一起去不遠處燈火輝煌的建築內取一件定做的雪服。不過，我們似乎已經成為了深交的好友，可以吐露喜好和理想。建築內商品的滿目琳琅我已經記不清了。大概就是同西單的商場有一樣的格局吧，只是周邊沒有寬敞而又整齊的長安街。
我打了一個噴嚏，我的小說會有讀者嗎？至少有小易，也只有他會靜心讀我的小說了。他從北京去東京的一家佛學院修佛。是他在深夜告訴我：「菩提即煩惱。」菩提為空，煩惱亦空。我有時候是明白的，也不能時時都明白。
夢中的姑娘已經拽著我的手在商場深處吃粉嫩的蔥鬱的西式甜點，我們想要交流廚藝。我說我最近吃素。她抓起一隻對半切開的摸著一層芝士的龍蝦說，為什麼？我說「因為他吃素。」
她說：「我認識林渙。他信仰佛教。」
因為家庭的緣故？
她說：「他的媽媽懷孕的時候信佛吃素。」
我問：「你和他是故交？」，我希望他們只是泛泛之交。
她說，剛認識吧。我鬆了一口氣。
她說：「不過聊得很多。」
聊了什麼？
她說：「什麼都聊。」
我想要醒過來，我開始哭泣，撕心裂肺地哭泣，眼淚如同獅子座流行霎時滑落在天幕。好似在寒冬的夜晚，赤著腳踩在青石板的地上，穿單薄如蟬翼的睡衣在天台吹風聽他訴說我們無奈的離別。他的理性、冷靜、客觀都如同夜風的犀利和雪霰的掃射。
我終於醒過來了！
她還在，她把黑森林蛋糕推給我，問：「你居然睡著了？」
我點點頭。
她說：你愛吃龍蝦嗎？
我說我吃素。
她說，「你等我吃完，我們去取雪服。」
我問你喜歡滑雪啊，我也享受在雪地里肆意馳騁的快感。
她說：我周末約了林渙。
不是這樣的！夢境還在繼續？罷了，我不願再耗費心神醒過來。就跟著她走一遭吧。
我問，你是誰？
她說，你不記得我了。
她說：我們去取雪服。
之後的故事我就記不清了。大概大腦已經經過了快速眼動睡眠期。
鬧鐘響了，我醒來把鬧鐘關上，躺下，裹著被子，立即睡著。
夢境的邏輯還是同剛才一樣。只不過，我已經退出了文本。我能看見夢境里的故事，但是我成了隱形人，不能再參與敘事，成為了上帝視角的讀者。林渙穿著淡藍色和灰色相接的日式滑雪服，隨著單板，他從高級道上飛馳而下，在高級道的盡頭安裝了跳板，而我就站在跳板底下的游泳池池底。
這個夢終究結束了。我回到了故鄉的一個青石街道向晚的小鎮，浙江中部的小城，多丘陵和盆地。外婆住的房子變得高聳如雲。我醒來的時候思索，大概對3歲的我來說，小鎮上7層高的建築就是龐大的潔白的可以上天的啊。之字型的走廊從一樓通向七樓，一個w和一個n連在一起覆蓋在建築的陰面。我騎著父親的紅色的摩托車開往7樓的外婆家。走廊竟然沒有護欄，只是雜植蘭桂於路的邊緣。當我加速爬坡到六樓的盡頭，轉彎之際，幾乎沖入半空中。
大約我是沖入了半空中，才得以醒來。醒來是溺水的感覺。
現在已經不記得那是一種怎樣的悲傷，很遺憾，我的寫作比中藥更有效果了。中藥被不識字的帶著孩子的保潔員誤當作垃圾倒入下水道以後，樓長給我書寫了一份丟失證明給醫生。
這個故事似乎從喝了葯開始的，每天都要喝，一天兩次。
窗外風雪再大
濛濛也要堅持每天寫作
文中相片和文字均為濛濛原創，請勿隨意轉載
※《史記》專題——《項羽本紀》
※有些事情，只是大腦開的一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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